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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能源強國》 第31章 丟骨頭

尚軍嘆口氣,走到邊上,對蘇城道:“咱們躲那建設指揮部還來不及,你怎麼還他們來。”

尚軍是從革命年代過來的人,對他來說,世上本沒有豆腐渣工程,只有自己的工程和別人的工程。別人的工程不關自己的事,自己的工程卻是自己建的,出了事也是自己活該,不出事的時候,更不能讓別人手了。

國企雖然工作效率低,但除了搶工期之外,倒不至於特意做差活。豆腐渣和工減料更是不會有,因爲國企工程隊省下錢也毫無意義,這屬於打開國門後,放進來的蒼蠅蚊子。

尚軍年輕的時候也做過工程,那是發全部的職工上陣,辦公室人員亦不例外,做工程的時候,自然就像是給自己家蓋房子一樣,有錢就用好材料,沒錢就用差材料,勤儉節約用廢料的時候也不,卻都不是故意的。

在他的腦海中,是沒有工程監督這個概念的。孤東試點時的工程檢查,也是因爲擔心建築指揮部的招,所以尚長才會下令檢查兩遍三遍,最後卻不簽字。

蘇城的做法,在他看來是全無必要,而且是有害的。

不過,現在是尚長勸著蘇城,說:“你要是擔心,還是派咱們自己人檢查,建設指揮部部那邊,現在不得找咱們麻煩呢。”

“他們願意監督也是好事,咱們佔盡了好,給他們留點骨頭有什麼關係。再者說了,咱們把問題下來,以後說不定反給人留下把柄了。”蘇城堅持的說:“是炸彈總有的時候。”

不知是哪句話起了作用,尚軍雖然不以爲然,總算不再反對。

蘇城帶著臉煞白的尚軍直接返回,然後就以正式公文的形式,通知了建設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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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設指揮部的人,不得有機會出場,聽到召喚,像是聞見骨頭的狗兒,快捷無論而去。

計劃和總部則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據說,消息傳到書記薄榮耳邊時,他第三次表揚道:“蘇城這個小同志,講政治。”

於是,議論的方向才陡然變化。

沒多久,建設指揮部就在數百個項目中,找到了更多的問題。

“水泥標號過低!”

“閥門水!”

“運場平整度不夠!”

……

看到報告,包括尚軍在的基礎五小工作組員,都不吭聲了。

這次雖然不怕被人下絆子,但這麼多的質量問題也是說不過去的。

老王頭拿到了部分工程款,哭喪著臉回村去了。

80年代的個戶與私人企業家,是有原罪的。他們倒賣和走私資,生產和出售假冒商品,賄賂和拉攏政府員……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因此幸福的功,也不應該讓每個人都幸福的功。

蘇城看到了尚軍給出的理結果,釋卷暗想:許多人都以爲,只要順應改革開放的大下海,就能賺到大筆的金錢。但實際上,功者的比例再高,總有失敗的,能延續20年乃至30年功的,肯定要遠遠於失敗者的數量了。

越是隨大流的時候,失敗者的比例就越高。大浪淘沙,總是浮起來的先飄走。

老王頭的工程隊被嚴懲的消息,也傳遍了油田。

林永貴將蘇城招到跟前詢問。

不過,蘇城只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馬上就理解了過來,道:“工程質量事關油田工人的生命,嚴格要求是應該的。不錯,有大局觀。這件事,是該大肆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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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用電話將黨委宣傳部長給了進來,佈置道:“咱們招投標,不搞飾太平那一套,有問題指出來,改進之後繼續推行。你要把這個意思,傳到到下面去。”

蘇城聽他說到這裡,就知道沒事了。

薄榮書記的話是針對他個人的,不好發揮。林永貴的話是針對項目的,擴展餘地極大。

這年月的宣傳部門,牛的一塌糊塗。因爲所有的輿論宣傳工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下,別說差不離說不清的事,就是從太空能看見長城的說法,無數人也信以爲真。

在網絡時代之前,宣傳部是比發改委和城管還強大的工,足不出戶而擊落飛機算得了什麼,擊落了飛機讓人們都不知道,纔是真本事。

第二天,果然有各種宣傳“工程質量”和招投標的宣傳手段出籠。

油田報紙,牆面刷和廣告牌,廣播和油田電視,再加上各級單位的大會,統一思想什麼的,只要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就連蘇城自己,也免不了教育,聽某位導師用“在國”,“在日本”之類的字眼描述工程安全的故事。

難爲他編出這麼多素材。

基礎五小到關注,違規事件自然減,蘇城於是閒了下來,每天只去指揮部點卯,剩下時間都用來畫圖。

雙驢頭採油機的部件不,每個部件至要張大圖,一個月下來,是買紙就要不錢。

另一方面,爲了設置專利壁壘,以免被人仿造,蘇城還要儘可能的多畫圖,將能夠改造的零件都囊括在其中。

這也是他上學的時候,老師必講的方法之一。

現代社會,設計出一樣東西是一回事,將它的同型產品都拿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是需要創意的,後者只是力活,但要是了後面的力活,前面的創意也賣不出價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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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蘇城就無比的羨慕純潔的80年代中國研究員,他們纔不會把自己搞的這麼麻煩,既然別人可以隨意抄襲,他們也就不用再管什麼同型產品了,只需要將東西做出來就好。甚至有一些清高者,拿著國家的錢做設計,卻本不考慮現場的實際應用,只進行學的討論……

他們自然是舒服了,浪費的錢卻不,一輩子下來,興許發明了有用的東西,興許沒有發明有用的東西,但誰管這些。

蘇城捨不得將一個好專利白送,唯有沒日沒夜的畫圖。

只有畫過機械圖的人,才能理解那種畫圖到3點,尚餘一個角的難勁兒。

圖紙的細碎也是極考驗人的事兒,每個圓,每條線,每個角,都得有有據有原理,不是隨隨便便就畫上去的,只有符合製圖規則的圖,纔是有價值的圖,否則,僅僅是示意圖罷了。

這樣的圖,畫起來極慢,也費神,若是要將三視圖畫在一起,又要注意對稱,頗爲麻煩。

蘇城在學校裡學的不錯,卻非手,另一方面,他記得原理和圖示,的尺寸等等,又哪裡記得清楚,不得不在查找資料之外,不停嘗試。

翻過月去,蘇城總算完了主要部分,回頭再看房房間,裡面已經堆了厚厚一疊圖紙。

只有在這些圖紙的基礎上,才能整理出專利文件,進行申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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