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海上,雲佈。
“我能放手嗎?”沈默接過椰子,低聲道:“十幾年來,我所做的事,沒有人能真正理解。所以別看現在轟轟烈烈,但一旦我不在位了,肯定要被人一一廢了的。人都說人亡政息,我卻要人不亡政便息,這個結果我不能接,不能接!”說著單手抓住椰殼,一字一句道:“有個老人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我原先只當是他棧富貴的藉口,現在才知道,這句話裡包含多無奈,多無奈啊!”
“那你要怎麼辦?”沈京的面也嚴峻起來了:“兄弟,人不能跟天鬥啊……”
“還有個老人說,與天鬥,其樂無窮!”沈默把那椰子擱在桌上,冷笑道:“我種下的種子已經有十多年了,現在還是苗期。有道是,十年樹木,我必須再爭取至十年,相信十年後,就算我不能再爲它們擋風擋雨,它們也能頂得住了!”
沈京不懂沈默的種子指的是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需要自己,於是也不再問,而是沉聲道:“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當初我讓你從上海到呂宋,”沈默轉頭看向沈京:“一者,是你適合這個差事,二呢,就是爲咱們沈家謀一條後路。你好好經營那裡,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說著輕嘆一聲道:“這次我把兩個孩子都帶到南方,讓老大拜吳百朋爲師,讓老二拜鄭若曾爲師,這兩位不僅學問過,而且都是經世致用的大才,相信他們教出來的徒弟,不會是書呆子。”
這怎麼聽著像託孤啊!沈京震驚了,聲道:“拙言,真至於此嗎?”
“你想哪去了……”沈默呵呵一笑道:“我還有一票老婆孩子在京城呢,真爲了託孤,能不顧他們?不過是讓他倆跟著二位師傅學學本事,將來不走仕途,也有出路。”
“你還是擔心了,”沈京怒道:“人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要去拼命,卻還要在這兒糊弄我!”
“不是拼命。”沈默苦笑道:“但朝堂之上風雲變幻,敗轉頭,總得做最壞打算吧。”他拍拍一臉擔憂的兄長,自嘲的笑道:“放心吧,我在天津衛有快船,見事不好,立刻就逃,哪也不去,直接來投奔你,咱們兄弟一起逍遙海外,也不負今生啊!”
“希沒有那一天。”沈京呲呲牙,下一刻卻道:“但若真有那一天,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帶人去接你!”
“那是長子的任務。”沈默笑道:“你呂宋經營好了,別讓人家攆回國就。”
“小瞧我了不是。”沈京恍然道:“我說你怎麼把長子拴在東南水師,原來是爲了將來準備,果然老巨猾。”
“不在水師幹什麼?”沈默笑罵一聲道:“上岸當陸軍嗎?”
匆匆一晤,沈京便帶著兒子回去了。
送走了沈京,沈默便帶著沈志卿返回清化。因爲國政局不穩,黎維邦不能離開,所以去北京獻國之事無法行,只得將地圖印信付沈默,由他向天朝皇帝轉。
爲了幫黎維邦彈局,新上任的吳百朋,命遊擊將軍常三尺,率一萬兵留駐清化,威懾宵小。然後便與沈默一道,向北面的歸順城進發。在那裡,吳百朋將開府設衙、正式組建南洋經略府。沈默已經給他配好了屬,還留下兩萬軍隊供其支配……對於僅擁有這點軍隊,吳百朋相當的不滿,大明朝哪個總督,麾下將士不是以十萬計。自己這個比總督還高一級的經略,帶的兵卻連個巡都不如。僅憑這三萬軍隊,控制如今的安南,只能算是勉強夠用,但要想控制整個中南半島,不啻於癡人說夢。
沈默也莫能助,大明朝的規矩,哪個省的軍隊哪個省養,中央財政只管九邊的邊軍,原本再怎麼排,也不到這遠駐安南的軍隊,還是沈默豁出一張老臉,向兵部要了三萬的兵額。
“三萬兵肯定不夠,但你可以招募麼。”沈默安吳百朋道:“中南半島有的是人,雖然個頭不夠高,但訓練訓練好歹也能用。”
“募兵不用錢啊?養兵不用錢啊!盔甲武不用錢啊?!”要是現在不解決問題,等沈默離開了,吳百朋更沒轍,所以他著急道:“再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當地人能用嗎?不怕像當年那樣,把他們訓練一通,結果叛了,給自己敲喪鐘了。”
“那是沒有找對方法。”沈默笑瞇瞇道:“只要找對了方法,什麼都不愁。”
“那你倒是說個法子!”吳百朋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不這樣他怕沈默不當回事兒。
“好,我給你說個募兵不花錢,養兵不花錢,盔甲武也不花錢的法子。”沈默笑瞇瞇道:“你讀兵書,應該悉唐朝的府兵制吧。”
“你是說?”吳百朋眼前一亮,響鼓不用重錘,馬上就明白了三分。
“不錯。”沈默頷首道:“咱們一路從南到北,我仔細觀察過,安南的土地大多荒蕪著。”
“是。”吳百朋已經進角,點頭道:“安南的南北朝,已經幾十年了。這幾十年間,雙方反覆拉鋸,戰火蔓延全境,人口只有莫氏篡國前的三分之一,因此絕大多數耕地都無人耕種。”
“這是多麼寶貴的財富啊!”沈默笑起來像只老狐貍,瞇著眼道:“而且千載難逢的是,經過一系列變故,安南南北兩朝的王公貴族全都歇了菜……”北朝戰敗,將家系於莫氏的一干人等自然跟著完蛋。而南朝雖然戰勝,可南朝的文武公卿,大都是鄭氏門下的,自然也跟著完蛋。所以如今安南的權貴實力,正於空前的低時期。
“沒有那些貴族搗,事就好辦多了。”沈默淡淡笑道:“你應當立刻頒佈公告,宣佈將無主土地收歸國有,百姓如果誰想耕種,即可到經略府認領,每戶可以分個十畝到二十畝,不需要納任何初始費用,只需要十戶出一個壯丁參軍,並負擔這個兵丁的兵甲糧秣……如果這個士兵表現好,比如說立功了,就給這些戶增加田畝;若是表現不好,比如犯了罪,就減田畝。相信你很快能得到一支忠心不二,能征善戰的勁旅。”
吳百朋無話可說,他不得不承認,沈默這招實在太狠了……安南的土地兼併,比天朝有過之無不及,幾乎所有土地都是那些大貴族大將軍的,農民說好聽點,佃戶,說直白些,就是農奴,生活極其悲苦。現在沈默要趁著安南重新洗牌、豪強地主最虛弱的時候,把土地分給農民,而且軍隊也是農民的子弟兵,必然會保護新的土地關係。自然而然的,就把安南的文武公卿和軍隊百姓對立起來。
這樣一來,貴族想要造反,軍隊首先不會跟隨,老百姓也不答應。而爲了使家裡得到更多的土地,軍隊必然令行止,作戰英勇,只聽經略府的指揮。
這就是府兵制的妙所在,可惜大明的土地兼併已是無可救藥,想改也沒那個條件。
解決了吳百朋的問題,沈默就要率領剩下的一萬多軍隊,從鎮南關返回廣西了。臨走時,他再次把沈志卿到吳百朋跟前,命其給老師磕頭,日後以父事師,若有違逆,吳百朋儘管替自己執行家法。志卿乖乖照做。
第二日,沈默出發,吳百朋和沈志卿出城相送。也許是臨別依依不捨,志卿送了一程又一城,眼見都離開歸順城三四十里了,沈默不讓他再送了:“再送,就跟我廣西了。”
“跟爹爹回去也好。”沈志卿癟著道:“日後都見不到您了。”
“來這套。”沈默用馬鞭虛他一下,笑罵道:“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
“呵呵……”沈志卿老臉一紅道:“爹,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怪不得人都說‘大憨二三拐孤’,”沈默搖搖頭,笑道:“要是你弟弟,肯定不會臉紅。”
“我弟弟,”沈志卿瞪大眼睛道:“他也喜歡阿蠻姐姐嗎……”
‘噗……’周圍的侍衛們都笑噴了。
沈默對衆侍衛笑道:“你們別笑,這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沈默和殷若菡的兒子,就算憨點兒,又能憨到什麼程度?
“我沒有……”見自己所思所想,都被父親猜得正著,沈志卿扭道:“我就是想跟爹爹回去,廣西剛平定,阿蠻姐姐邊肯定需要幫手。”
“你去幫倒忙啊?”沈默斂住笑,耐心道:“你現在什麼也不懂,只能給你阿蠻姐姐添,好好跟吳師傅學一本事,將來才能幫大忙。”
“可是,可是……”志卿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道:“我怕再過幾年,讓士卿搶了先。”
“你當都所有人都喜歡姐?”沈默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你弟弟臨走時告訴我,阿蠻姐姐不是他的菜,他纔不會跟你搶呢。”說著作勢要打道:“臭小子,什麼時候開始的,要不是你弟弟告訴我,還真不知你有這小心思。”
“其實,都是孩兒一廂願,”見父親似乎並不生氣,志卿壯起膽子道:“阿蠻姐姐總拿我當小孩。”
“說這話,就說明你是個小孩。”沈默拿馬鞭拍拍他道:“先把自己變男人,然後去征服,這纔是男子漢的作爲!”
“嗯,我懂了爹……”志卿做夢也沒想過,父親會這樣對自己說話,激萬分道:“想不到您這樣開通啊。”
“爹什麼時候不開通過,”沈默慈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許久才嘆口氣道:“阿吉,今日一別,你我父子不知何日再相見。你一個人在南邊,可千萬要好自爲之。”
“爹……”第一次看父親眼中流出不捨的神,志卿的眼眶頓時溼潤了:“您也保重……”
父子倆依依惜別,沈默便率領回國的軍隊一路北上,幾天後來到了鎮南關。鎮南關前,投降的莫朝國王莫茂洽和莫敦讓在道邊跪迎。
沈默代表隆慶皇帝,嚴厲的斥責了他們的不臣行爲,莫茂洽和莫敦讓痛哭流涕,表示誠心懺悔。莫敦讓還哭訴道,他們從沒想過背叛天朝,都是莫敬典那個死鬼狂妄自大,和韋銀豹那死鬼勾結,竟幹出了出兵天朝的勾當,勸都勸不住。
沈默再次斥責了他們的態度不堅定,終於向兩人宣佈朝廷的置——莫氏從逆國,本當誅,但念其初犯,且有助剿之功,故而從輕罰,將安南都統使司,降爲安南宣使司,莫茂洽降爲宣使,高平以北,鎮南關以南爲其領土,軍保護。
莫氏一族本以爲這次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誰想竟然絕逢生,還能繼續以土司的份生存下去,而且還可以得到天朝的保護,自然欣喜若狂,發誓永爲大明子民,絕不反叛。
其實要不是需要給黎氏留一個對手,而且威懾各國的效果已經達到,沈默纔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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