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軍的破行並不止三次，有幾次失敗了，所以清軍沒有注意到。在這些行中，明軍試驗了不新方法，也減了火藥的用量。劉純和袁宗第帶來的火藥只剩下一點點了，劉純不把它們徹底用是不會停止破的。

至於鄖城，城牆被炸得七零八落，到都是豁口，在劉純眼中已經是囊中了，所以並不急於進攻。眼下賀珍不在城下，他帶兵去四郊收集資去了。劉純認爲攻城就會發生巷戰，缺了賀珍，明軍的優勢不夠大，他打算等到賀珍返回鄖後再展開進攻，目前只要繼續破城牆就好。

雖然剩餘的火藥不夠多了，不過如何高效地進行挖掘也是需要練習的，戰場上需要迅速挖出破使用的坑，劉純讓一些軍帶隊，尋找城牆的不同位置進行試驗，以總結經驗教訓。

鄖南門城樓上只剩下了四十一個戰兵和二十幾個輔兵留守，當看到一隊明軍扛著鋤頭，大模大樣地走到距離城門不遠手挖掘牆基時，他們沒有考慮太多就打開城門出來嚮明軍投降。明軍接了他們的投降，控制了城門並且向劉純發出報告。在劉純派來士兵接管城門後，原先的那隊明軍就走出城外繼續挖牆角。

鄖知府得知南門失守後，獨自走進衙門上吊自殺。知府的死訊傳到守將耳中時，他知道大勢已去，鄖城陷落已定局。

對於吳三桂那種級別的大將，清廷或許不會追究他的罪責，但對鄖守將這個小小的新晉參將來說，丟失城池、失陷知府，那就意味著問斬、抄家，只有戰死在鄖或許還能爲家族謀一線生機。

分散在各個城門和豁口的軍隊已經失去控制，鄖參將只好集結了所有的家丁、親兵和同樣走投無路的心腹軍，帶著這支勉強還能控制的軍隊，騎上所有他們還能找到的戰馬，從鄖城殺出，準備進行最後的死戰。

參將在他的最後一擊前進行了認真的偵查，把目標選定在明軍將旗的位置。如果奇蹟發生，能夠擊殺了明軍的大將，說不定鄖的局勢還能逆轉，或者可以帶著明軍大將的首級逃走，將功贖罪。

這隊清軍剛剛出城，立刻就被明軍發現，很快劉純、鄧名等人就得到了警報。劉純正在興致地和那些破手們討論心得會，還不時向鄧名問幾個問題。

“五十幾個騎兵，還有一百個左右的步兵，打著參將旗號，朝這裡來了？”目前明軍的將旗離城牆不遠，劉純聞報發出一聲冷笑：“他是要拼命了嗎？”

“先生，讓卑職去打探一下吧。”趙天霸說道。他對破的興趣沒有劉純那麼大，他最喜歡的還是戰陣廝殺。這幾天鄧名整天圍著鄖城牆打轉，趙天霸作爲衛士也只好跟著。

“好。”鄧名點點頭，同意趙天霸去探一下敵。

趙天霸飛上馬，帶著幾個鄧名的衛士離去。雖然鄧名的衛士們有不是出川軍，但大多在萬縣之戰時就跟在趙天霸後，其他的人也都聽說過此人的武勇，對趙天霸心服口服。

……

清軍參將看到遠的明軍似乎開始調整隊形，對方將旗左右的人馬是他這一小隊清軍的無數倍。在參將看來，只有一場急襲或許能奪取一點優勢。就在他準備領軍向將旗殺過去的時候，餘突然看到有幾個明軍騎兵向自己撲過來。

參將定睛看去，一共有六個明軍騎兵，除了領頭的那個明軍外，剩下的五個明軍都有緻的披風，披風下寒凜凜，全是一的鐵甲。而那個領頭的明軍反倒穿著普通的盔甲，披著件陳舊的布披風。

“吾乃錦衛千戶趙天霸！”

爲首的那個明軍大喊一聲，槍縱馬向清軍殺來。參將也是一聲大喝，迎馬上前，手中長槍如毒蛇吐信，閃電般地刺向那個爲首的騎士，滿心以爲能將其一舉擊殺。但對方長槍一擺，兩支槍尖撞了一下，參將只覺從槍桿上傳來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議，一下子就把他的槍撥開，手飛去，不等他反應過來，明晃晃的尖刺已經近，就在自己兩眼之間……

趙天霸走後，袁宗第和劉純調整了一下隊形，準備迎戰。他們認爲這可能是敵人最後的亡命一擊，雖然人數不多，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剛剛說了兩句簡短的命令，沒等傳令兵把它們傳達給部隊，就聽到遠傳來雷鳴般的歡呼聲。

“怎麼了？”袁宗第和劉純不解地轉過頭。不過他們到城牆和周圍軍隊的影響，現在的視野不好，一時看不清楚。當然不會是壞事，因爲這陣歡呼聲是前面明軍發出的。

在一波高過一波的歡呼聲中，趙天霸提著一顆淋淋的人頭，率領另外五個衛士返回將旗下。趙天霸從馬上一躍而下，大步走到鄧名前，把鄖參將的人頭擲在鄧名腳前。他面平靜，口氣波瀾不驚：“來敵共步騎一百五十五人，卑職等殺敵二十一人，餘者皆降。”

“有勞了。”鄧名微笑道。鄖的戰事看來是宣告結束了。

知府自殺、主將戰死，餘下的清兵盡皆嚮明軍投降。本來袁宗第還想派人去催賀珍趕快帶兵回城準備巷戰，現在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劉純立刻派人去接管鄖的武庫，發現火藥完好無損後他極爲開心，攜帶來的火藥已經耗盡，可鄖一投降就什麼都有了，這裡儲存的火藥比明軍帶來的還要多。

劉純計劃試驗一下對城牆直接破。當年劉宗敏的失敗仍讓他耿耿於懷，現在有了鄧名的啓發，他打算嘗試對牆壁進行封破。袁宗第見勢不好，急忙把火藥分三份，劉純繼續研究破城牆沒問題，但是不能挪用屬於他和賀珍的那兩份。

……

當天下午，賀珍滿心歡喜地返回鄖，他覺得此行收穫不小，看來鄖清軍的堅壁清野工作做得還是不夠徹底。

等見到鄖城後，賀珍滿面的笑容都化爲驚訝，面前是一片殘垣斷壁，城頭上飄舞的是明軍的紅旗而不再是清軍的綠旗了。

“他們到底對鄖做了什麼？我才走了兩天，對吧？明明只有兩天啊。”賀珍對邊的親衛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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