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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遊》 第7章 騎著老鼠去看海

比夜流冰還強?我微微一震,也不甘示弱。螭槍噴薄而出,赤紅的烈焰沒山壁。“呲”的一聲,石上開一個槍孔,深約八尺不到,和甘真的水滴恰好並排在同一塊昆吾石上。

我洋洋得意地瞥了一眼龍眼,但心裡明白,我的法力比甘檸真只低不高。之所以石較深,是因爲螭槍擁有驚人的速度,賺了兵上的大便宜。我不由問甘真:“你師叔地刀法和碧戈比,誰更厲害?”

甘檸真擡頭沉思了一會,道:“師叔可以穩勝一籌。碧戈刀法雖厲,但控制不足。還沒到完圓滿的境界。剛纔那道深,四周猶有無數裂紋。可見刀氣外泄,不能完全控制刀勢。而師叔的刀,已臻至清瑩渺漫的微妙境。”

我聽得心裡不爽,嘟囓道:“你別忘了,這是一千多前碧戈的刀法。加上一千年的修煉,碧戈說不定早比公子櫻厲害了。”

甘檸真淡淡地道:“也許吧。”

我嘻嘻一笑,和甘檸真並肩騎在盲豚鼠上。有時海闊天空地胡扯,隨意談笑;有時修煉胎化長生妖,吞噬盲豚鼠的氣加深妖力;有時欣賞兩岸雄奇壯觀地風。比神仙還快活。

隨著昆吾江不斷深西北,天氣變得寒涼起來,江風冷颼颼的,早晚常有白霜。進下游以後,更是溫度驟降,寒風凜冽,兩岸幾乎都是荒蕪的巖山,岸邊除了一種黃苔蘚,再也沒有其它植。怪異的蟲倒是不,大多個頭小。速度快,在山壁上竄來竄去。偶爾有幾隻會飛的鳥俯衝江面。閃電般抓起一隻盲豚鼠,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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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死、累死、死、被捕殺的盲豚鼠越來越多,昔日浩浩地鼠洪,現在不過是一條小溪。

前面的盲豚鼠突然大,吱吱慘。一地枝條從江灘上探出,進水裡,猶如手,靈活地捲住盲豚鼠,把它們拖向江灘。這是一種奇特的植,紮在岸邊的灘塗中,沒有葉子,只有又長又的枝條,八爪魚一般平平攤在地上,使人很難察覺。

盲豚鼠的鋸齒紛紛咬斷枝條,但枝條分泌出粘稠的,一旦盲豚鼠沾上,立刻渾,任由枝條擺佈。沿岸十多裡,都是這些奇特的植,鼠羣陡然加快了速度,前仆後繼地衝過枝條,慘聲此起彼伏。

龍眼忍不住道:“這些老鼠不是傻子,就是瘋子。魔剎天西北苦寒,連妖怪都不願意去。”天氣冷,這傢伙早就穿上了鼠皮祅,戴上鼠皮帽,看上去十分稽。

我沉道:“原本以爲它們只是順應季節的遷徙,現在看來,似乎另有目的。”

指尖地月魂忽地閃出清輝,低嘆道:“北境浩瀚神奇,猜不的謎實在太多了。現在連我也好奇,這些盲豚鼠到底想做什麼。”

江濤轟鳴,晝夜更替,盲豚鼠的數量還在不斷減。快出昆吾江時,只剩下可憐的幾百只了,個個瘦得皮包骨頭。眼看要到海口,這些盲豚鼠仍然不顧一切地向前遊。只是遊得越來越慢,力都支到了極限。我們幾人的好奇心早被完全勾起,幾億盲豚鼠不惜代價,萬里長途跋涉,到底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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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盲豚鼠忽然嗚咽一聲,腦袋無力垂落,向水下沉去。我敏捷躍起,換騎了一頭盲豚鼠。兩岸已是冰天雪地,銀妝素裹。一無際的冰原上寒風呼嘯,銳利如刀,到生長著一種近乎明的灌木。座座冰山宛如一個個白巨人,巍峨聳立,折出刺眼的芒。

冰山巔上,盤旋著一羣渾黑白條紋的怪,背生四翅,狗頭鳥,發出陣陣咆哮,鼻孔裡噴出一道道寒氣。

龍眼打了個噴嚏,嚷道:“再向前就是冰海了,那可是碧戈地地盤!”

我心頭一凜,碧戈是魔主手下四大妖王之一,進他的地盤,有點冒風險。不過這麼一來,夜流冰斷不會想到我們逃向了那裡,倒也有利有弊。

突然,盲豚鼠像發了瘋一樣,呼地加速,猶如離弦之箭,以前所未有地驚人速度向前游去。浪濤本來就迅疾,盲豚鼠再一加速,簡直像著江面疾飛。兩邊冰山飛退,呼地被甩在背後。

前方濤聲如雷貫耳,江水洶涌澎湃,猶如千萬匹繮的怒馬嘶著飛奔,捲起千萬堆雪玉。視線的盡頭,映出了一片涌的深藍——冰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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