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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遊》 第5章 神樹秘徑(下)

一早醒來,雖然還是疲力竭,但心大爽。想起不可一世的妖王被我趕出夢境,我忍不住捧腹大笑,手舞足蹈。“撲通”,得意忘形下,我從樹幹滾進湖,溼了個落湯

甘檸真佇立在湖畔,聽到落水聲,向我投來驚訝的目

“小真真,早上好!”我在湖裡翻了個筋斗,心裡一興,胡言語起來。

甘檸真差點沒昏過去:“小真真?你在誰?”

我一抹滿臉溼水,繼續道:“小真真,這一生中,你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甘檸真微微一愕,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也忘記計較我放肆的“小真真”稱呼。

默然片刻,甘檸真答道:“最想得到的,也許是已經失去的東西吧。”

“哇靠,小真真幹嗎說得那麼傷,像個哀怨的小寡婦。對老子來說,最想得到的,就是擁有現在!”我張開雙臂,把撲來的絞殺摟進懷。

甘檸真哭笑不得,一跺腳,嗔道:“狗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再胡說,檸真的三千弱水劍可不留了。”

我心中一,甘檸真向來是不染塵俗的仙子冷姿,很有這樣撒的小兒之態。當下眉弄眼道:“不留?難道小真真過去一直對我有?”

正在調笑,格三條匆匆奔來,對我嚷道:“小子,快點準備一下,要跑路了。”

我一愣,格格巫的聲音在心靈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變得十分微弱,幾乎聽不清。

“日子提前了。我們必須馬上。唉,你的神力怎麼進步得這麼快?連我苦修多年的蝕心音都很難侵。”

“要謝謝夜流冰地培養嘛。”我洋洋得意地道。一旦紫府,修神識,格格巫的聲音就休想再侵我地心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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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們正在收拾行裝,除了乾糧,他們沒什麼要帶的。我替龍眼鬆了綁,這小子一自由,立刻屁話連篇,唾沫橫飛地數落我的卑鄙無恥。

臨走前,土著們圍在圖騰神樹四周。長久跪拜,口中誦唱著古老的歌子。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們醜陋猙獰的臉上無聲滾落。從此以後,他們將背井離鄉,四流浪,面對魔主無休無止的追殺。

“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格三條霍然站起,吼道:“因爲這是我們的土地!”目掃了掃四周。率先爬上圖騰神樹,向樹冠深攀去。千來個土著紛紛跟上。我最後看了一眼圖騰神樹。眉弄眼地道:“老子也會回來,吸乾你的生氣。”抓起龍眼,揚長而去在格三條的唱拍擊下,茂地枝條不停移複雜曲折的迷宮。等我們經過,來路立刻被枝葉重重封死。三個多時辰後,我們來到樹冠的頂部。這裡的樹葉特別厚,綠得發黑,黑得亮。像大帳篷一樣包圍著我們。枝椏的空隙間。麻麻地滿了一種小紅果,形狀像手指頭。散發出辛辣的氣味。

土著們摘下小紅果,碎了,把杏紅的果塗滿全,示意我們也照做。果沾上皮,像許多隻螞蟻在爬,又痛又,十分難。不一會,我和甘檸真、龍眼、絞殺都變了大花臉。

格三條呆呆地看著圖騰神樹,許久,嘆了口氣。在他前,幾百條結著大瘤的樹枝纏繞一團,風,如水缸,像鐵鑄造一般生。“啪啪啪”,格三條忽快忽慢,手腳連續拍踏樹枝,糾纏地枝條微微鬆開,出三個孔眼。格三條的三倏地揚起,鑽進孔眼,輕輕一攪,又急速回。“喀嚓”,三個孔眼同時關閉,在樹枝團中心,慢慢裂開了一個流溢彩地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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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果然有道!不過我搞不懂,爲什麼土著們早不走,偏偏選擇這個時候離開。

“小子,小心跟著我,裡面有許多怪玩意。”格三條瞪了我一眼,提醒道。

我有點奇怪,這傢伙怎麼變得善意起來了。格三條湊過頭,低聲道:“聽大祭師說,你小子立下誓,願意爲我們兩肋刀。我日,看不出你這個熊樣,倒也講義氣。”一把拽住我,跳進樹,後面的妖怪們一個接著一個跟上。

深碧的水流立刻淹沒了頭頂,我們向下高速墜落。壁忽直忽曲,我們像牽線木偶一樣,不由自主地撞上四周的樹皮,東歪西斜。一剎那,樹皮裡涌出許多閃閃發的奇異生,長得像小刺蝟,蜷一團,目,閃電般向我們衝來。

格三條全分泌出一層膩地油脂,三條尾急速揮舞,把襲來的奇異生擊得碎。龍眼雙臂死死摟住我的腰,嚇得

這些生繞過土著,只攻擊我們幾個。絞殺歡一聲,探出鬚,尾展開如魚網,在我遭撒下,對我這個老爸忠心護衛。一會兒功夫,近千個奇異生被它纏住,吸,看得我心裡直發

面對送來的補品,我也不客氣,運起胎化長生妖,大肆吞噬這些生氣。啊喲!,像被千百毒針齊扎,疼得我趕快罷手。許久,腑還作痛,看來也不是所有生氣都能吸。

一路上,怪層出不窮,有地像一塊塊充滿棱角的石頭,會噴;有地像跳蚤,專往人的眼睛裡跳;有的像長翅膀的飛蟲,首尾相連,到它就猛然炸開兒保駕護航,否則也夠老子手忙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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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浪花四濺,我們跌到了底,接著被一團團墨綠的蜂巢狀彈起,送右方一個寬宏的河灣。到了這裡,已經可以控制形,隨意遊了。向前遊了大約兩裡,水流變得湍急,四面八方出現了幾萬條狹窄的支流,像手輻向遠。翠綠的水面粼粼閃爍,不停

辨清方向,格三條帶著土著們,遊向其中的一條河道,回頭咧對我道:“這些全是圖騰神樹的樹,直通戮林的各個角落。我們去西角,那裡有我們一個廢棄的巢。”

日他***,費了半天勁,還在戮林裡打轉,難道沒有通往林外的道?我犯起了嘀咕,也只好跟著他們,死馬當活馬醫了。

“小心了!”剛剛來到河道口,格三條突然嚷。絞殺弓起鬚抖得筆直,眼睛瞪著水面,暴出兇厲的碧

警兆閃過心頭,我倏地向後急躍,退出了河道。幾乎在同時,一滴亮晶晶的水珠從我原來的位置竄出,撲了個空。絞殺的鬚電而出,刺水珠,水珠發出“吱”地一聲,拼命扭,接著被絞殺的大尾網住,掙扎了幾下,終於不了。過了一會,水珠變得灰暗,褪去了閃亮的澤。

“這是什麼玩意?”我有點骨悚然,水珠無無味,混在水流裡一點也瞧不出。

格三條遊返我邊,滿臉幸災樂禍:“這水蠕,是神樹樹裡的寄生蟲。小子,悠著點吧。它會鑽進你的皮,一直爬到腦子裡,吃你的腦漿。”耀武揚威地甩甩尾,似在等我向他求助。

我一哂,運轉鏡瞳,向河水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條河滿了麻麻的水蠕,波浪般起伏,簡直是一條蠕的水蠕河。這些怪和水珠一模一樣,只是泛著亮,乍看還以爲是粼粼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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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檸真綻出七竅雪蓮,我把龍眼扔給,自己並沒有躲進雪蓮。而是徹底放鬆肢,隨著盪的水波起伏,慢慢水蠕爬遊的節奏。

“呼”,藉助一道水浪的衝擊,我無聲無息河道,膝蓋微曲,雙臂左右舒展,以一個魅舞的姿勢,嵌水蠕之河的節奏,在河水中輕盈起伏,順著水勢自然而然地向前。

無數水蠕在四周涌,和我保持著一種玄妙的和諧,完全把我當了同類,沒有一個發攻擊。格三條瞪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至於絞殺,比我這個老子還威風,大尾眼花繚地轉,水蠕還沒有靠近,就被紛紛捲網住。絞殺了大量的水蠕後,乖兒容煥發,的皮得要滴出水來。

水速越來越快,浪頭洶涌。快出河口時,整條河道彷彿打了個哆嗦,猛地一抖,將我們急速噴向前方,穿過盤踞河口的碧閃爍的鬚,我們一頭撞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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