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道赤紅的火焰掠過。

比電更快。

比雷更烈。

我看不清螭槍的形狀，只看見紅焰一閃而逝。只聽到空氣發出的嘶嘶聲，水一般晃。

一朵碗大的花在飛猴的咽炸開。

手上一熱，螭槍已經回我的掌心。直到此刻，飛猴剛剛來得及發出一聲慘。

我目瞪口呆，這麼驚人地速度？這麼強勁的破壞力？老子沒眼花吧？

月魂帶著憾道：“可惜，螭槍始終不肯臣服於你。否則出槍時，眼本看不見它。”

我震驚得一個頭兩個大：“難道它還能更快？”

“當然。傳說螭槍可以比時間更

快。破開的缺口，破開所在的空間。它是一件魂，只有當它願意和主人通時。你才能發揮它的最強威力。”月魂狡猾地眨眨眼：“你靠奪取它的王冠得到它，等於迷，它怎肯臣服？”

管它迷強*，了就行。我心中一定，瞄準了下一隻飛猴。

慘聲此起彼伏，等到千千咒結地效力過後，已經有半數飛猴被螭槍殺。

憤怒的飛猴們齜牙咧，瘋狂撲向了我，追來地妖怪也爬到了半山腰。我知道自己不能退，多支撐一會。海姬們活命的機會就多一點。

“來吧。”我低聲道，傲立山巔。熱無聲沸騰。

鮮激濺，兩隻飛猴的利爪同時撕開我肩頭的，而我的螭槍從另一隻飛猴上收回，再度出，貫穿了它們的膛。

廝殺比任何一次都要腥悽烈，飛猴們急紅了眼，我也殺得興起，螭槍猶如鬼魅，每一次出，必有飛猴慘斃命。我的傷口也在不斷增加，如同一個人，搖搖墜。即使靈的魅舞，也擋不住百來只飛猴的兇殘猛攻。

地上飛猴地堆積得像小山，剩下的嘩啦一陣，掠向天空，反向我背後飛去。視野中，洶涌的妖兵已經撲上了山頭，飛猴顯然是要追擊海姬們。

再次結出千千結咒，我的心臟一陣狂跳，到了力竭的邊緣。咒與心脈相連，心跳劇烈，只能說明千千結咒使用過度。但眼下顧不得了，閃亮的晶纏住了飛猴羣，螭槍激而出。

花在空中一朵接一朵炸開。

沒有一隻飛猴能越過我後十丈開外，咒消失後，剩下的幾十只飛猴驚惶失措，遠遠飛開，在高空盤旋，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我大吼一聲，迎上爬上山的妖兵，妖怪們被我的氣勢鎮住，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我再進，他們再退。再進，再退！

沒有一個敢率先衝過來。

我心中涌起一陣驕傲，目緩緩掃過妖怪們，一張張猙獰的臉，在眼前晃，變得有些模糊了。

殘如，映紅了雪山。

我孤獨地影子像一柄立的標槍，被拉得很長。我著腰桿，站得很直，膝蓋不曾有一點點地彎曲。

我忽然想起了第一碗救濟粥。

“撲通”，我半跪倒地，腦子一陣昏眩，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看也不看這些妖怪，我回過頭，深著雪山的另一邊，出微笑。

原來這就是生命的價值。

有時候，希並不僅僅留給自己。

妖怪們狂吼著衝了上來，我閉上眼睛，心中平靜如水。過去，爲了自己而活，現在，爲了別人而死，都是一樣的無悔。

慘聲在四周響起，一襲淡淡的清香掠至，我忽然被一條手臂夾起，驚訝地睜開眼，居然是甘檸真！的三千弱水劍擊出茫茫水氣，退妖怪，夾著我向雪山的東面一路飛掠。

“我打暈了海姬，讓鳩丹帶著先走，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雪山。”甘真道，看了我一眼，神淡定：“我發過誓，一定要保護你。”

我心頭一鬆，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