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答應你，絕對不再你的老婆！”我慷慨地道。妖怪們依然重重圍住了喜堂，拳掌，虎視眈眈。我清楚這是夜流冰最大的讓步了，要想讓他放我們走那是休想。能否殺出葬花淵，就得看我們自己了。

海姬放出金螺，把鳩丹連同鼠公公一起吸螺口。後者妖力太差，廝殺時只會爲包袱。

“殺！”夜流冰森然下令，在飛猴們的護衛下，和小公主飄然退出了喜堂。

殺聲震天，四周的妖怪洪水般涌來。

喜慶的大堂立刻變慘烈地獄。

我的雙臂化作兩柄利刃，上下翻飛，一馬當先衝向大門。海姬守在我的左側，甘檸真在右邊，我們背靠背，形一個三角形的陣，以我爲突破口，猶如一條兇猛的怒龍撲向妖海。

幾個正面衝過來的妖怪被我一口三昧真火，噴得焦頭爛額。手刀立刻把握機會，把它們遠遠劈飛，半空橫飛，濺滿了牆上的喜字。深吸一口氣，我左掌暗運胎化長生妖，潔白如玉，右手脈經刀，金閃耀，殺得前方的妖怪嗷嗷。不等它們緩過神，一個璇璣氣圈無聲盪出，妖怪們東倒西歪。

海姬的脈經刀凌厲之極，一刀劈出，四周氣浪嘶嘶翻滾，必然有妖怪在金芒中炸開。一刀快過一刀，有時刀氣大開大闔，直奔中宮；有時走出曼妙的弧線，轉了個圈突然迴旋，將最近的妖怪斬殺；有時一道刀氣在半空化作幾十刀，天散花般向四周迸。

激戰中，一個妖怪突然變形。化作一條彩斑斕的毒蛇纏上我的大，一一弓一彈，尖牙滴著腥臭的毒，咬向我的咽。“啪”，我隨手一刀斬斷蛇頭，冒地頸腔裡又鑽出一個蛇頭，像一猝不及防的冷箭，向我急速標。

一匹水霧從右側及時掠來，捲住了毒蛇，水霧散開。毒蛇變了一妖怪的。甘真輕拍劍鞘，空濛蒙的劍氣掠過，妖怪們無聲倒下。三人當中，數的作最輕靈舒展，猶如石上流過的清泉，傾瀉鬆間的月，自然流暢。

我們逐寸逐寸向大門推進。但妖怪實在太多了，剛死了幾十個，又迅速涌上幾十個填補空隙。像是海嘯暴發時的巨濤，一浪接一浪，一浪高過一浪，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每前進一步。地上必然多出十多。短短一注香的時間，四周流河。堆得像土丘般高。

殺得起，我怒吼一聲，探出龍蝶赤爪，抓住對面地一個妖怪，把它的心臟生生地挖出。火球隨即噴出，在一個妖怪獠牙即將到我嚨的時刻，裹住它擊飛出去，撞在牆上時，已經燒一焦炭。

“龍蝶爪？”喜堂外的夜流冰驚呼道。生死存亡。我顧不上暴自己龍蝶的份了。藍爪和碧爪雙雙探出，抓住兩個高大魁偉的妖怪，頭對頭猛力相撞。紅白的腦漿激濺，兩個妖怪骨頭盡斷，綿綿地從我爪間落到地。

推進地速度開始加快，在我的三隻龍蝶爪瘋狂齊舞下，妖怪們潰不軍，作一團。喜堂本來就不大，這麼多妖怪涌在一起，反倒彼此牽制。活不開手腳。

夜流冰忽然一聲令下，四周的妖怪們迅速退後。從喜堂外。衝進了一羣手執各種奇門兵的豺妖。它們滿臉紅棕，向前突出，目閃著兇殘和狡詐。

局面頓時改觀。

這批豺妖雖然形並不高大，但非常結實，作靈巧敏捷，妖力比剛纔的妖怪們不知強了多倍。它們充分利用堆高的做掩護，採取遊鬥策略，二十個一組，分別從中、左、右纏住了我們三個。其餘地瞅準機會，施冷子襲。一時間，我們的攻勢阻，難以再向前推進。

“砰砰！”我輕盈躍起，施展魅舞，踢飛了兩個豺妖，正要趁勝追殺，旁邊地豺妖立刻彌補缺口，十多柄戈戟布半圓的扇形，齊齊封住了我的路線。被踢飛的豺妖爬起後不急著廝殺，在一邊冷靜窺視，等待機會，彼此間配合嫺，調度有素。

兩個豺妖揮舞虎籃，鎖向我的手腳，第三個豺妖從它們後高高躍起，沉重的鎦金鐺猛然砸下。我冷哼一聲，龍蝶赤爪、碧爪迎上左右兩個豺妖，藍爪凌空探出，把撲來的第三個豺妖凍了冰球。不等我緩過神，腳下的堆驀地炸開，一個豺妖從堆裡閃電般竄出，時機拿得恰到好。它一口咬住我的腰側，任憑我怎麼揮拳痛擊，就是不鬆口。我幾十記脈經刀一口氣劈下，把豺妖斬泥，但豺頭兀自死死咬住了腰側。一個豺妖趁勢一錘敲中我地背心，打得我眼前一黑。要不是及時用璇璣氣圈開，我已經大吐了。反手一拳，我把對方擊飛出去，大上又被一個襲的豺妖劃開了一道口子。

“換位！”甘檸真清叱一聲，形一閃，繞到正前方，我和海姬變守護的兩側。

水煙迷濛，甘檸真彷彿也化作了氤氳的霧氣，手指一拈，三千弱水劍變一細針。展開氤氳道法，三千弱水劍猶如繡花一般，上穿下引，飄幻不定，繡出千萬縷的劍氣。一個個豺妖倒了下去，全不見傷痕，只有眉心冒出一滴珠。

推進的速度立刻加快。

“再殺！”夜流冰毫不容。

一羣揮狼牙大棒的妖怪撲了進來。它們個個軀雄健，長著碩大的狼頭，手臂、大上濃的像鋼針般豎起。狼妖們一邊拼殺，一邊鬼哭狼嚎。喜堂變得風陣陣，籠上一片愁雲慘霧。

狼妖們力量驚人，作簡單幹脆，一會兒化狼形，地猛撲，一會兒又變回妖怪的模樣。狼嘯聲暗含攝魂搖魄地妖力，使人心神盪，比起豺妖們更勝一籌。

“換我！”海姬喝道，轉到正前方，金黃的脈經刀凌厲斬向狼妖，迅如奔雷，燦若驕。完全是以，以剛制剛。這種打法最耗元氣，

見效。十多個狼妖被刨腹切肚，花花綠綠地腸子刀氣縱橫披靡。銳不可當，急速衝破狼妖們的封鎖。

不一會，距離大門已經不足三米。

一聲聲尖利的狼嘯迴盪在喜堂裡，狼妖們忽然變陣，聚一團，齊齊化作狼形。彼此前爪搭後爪，一頭接一頭妖狼跳到同伴地頭上。像疊羅漢一樣，布了一座高塔。

狼聲越來越淒厲，妖狼之塔彷彿沒在風迷霧裡。一記震耳聾的吼聲從狼塔傳出，狼塔陡然化作了一頭碩大無朋的巨狼。它有幾百條茸茸的，眼珠似，兩個鼻孔像大蒸籠。噴出水桶般的熱氣。

巨狼直起背，並不急於攻擊我們。幾百只利爪抓起地上的，送進大嚼，粘稠的塞滿了白森森的牙，骨頭被咬斷的嘎崩聲令人悚然。隨著它吞吃的越來越多，巨狼地開始變得灰暗，逐漸潰爛，雪白的骨節一個個凸出，全膿流淌，發出作嘔的臭氣。

我心中驀地一驚。大：“快乾掉它！不能讓它繼續吃下去！”師父提到過這種妖，通過吞吃來激化妖力，把自己變腐般不生不死的恐怖怪。只要被它沾到一點，對手全都會腐爛，神仙也沒得救。

甘檸真三千弱水劍出鞘，像一束明豔的流霞向巨狼。海姬和我也同時出手，脈經刀和蓄滿混沌甲的一拳，盡數落在巨狼上。

巨狼慘一記，暴然躍起，挾起一陣猛烈的旋風向我們撲來。一直衝到我們面前，轟然倒地。肢啪嗒啪嗒碎落，化作一大灘腥臭地爛。我暗僥倖，要是等巨狼完全變化功，就沒那麼容易除掉它了。

“再殺！”夜流冰面不改，又一羣妖怪轟然衝。

激鬥無休無止，慘聲此起彼伏。我已經算不清這是第幾波攻擊了，只知道殺來的妖怪越來越強，我也殺得雙手麻木，疲力竭，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四面牆早被水染濺了目驚心的紅。

喜堂外，忽然傳來噠噠的蹄聲，集而沉重，像一陣滾滾掠來的悶雷。

夜流冰一聲令下，所有地妖怪倏地向外撤去。

地面開始震，整座喜堂不停地搖晃，彷彿要被隆隆的蹄聲震塌。門外飛砂走石，厲風呼嘯，揚起地塵土幾乎遮住了天空。

“轟”，門口的一面牆被撞翻，石塊分崩激濺，屋檐上的瓦一片片落地摔碎，一道席捲披靡的龍捲風衝了進來。

是一羣渾疙瘩的野豬！他們整齊地排一長串，頭上扎著白布條，兩上翹的大獠牙翻出厚脣，低著頭，直直衝向我們。滿地的被它們重的豬蹄踏碎踩爛，碾黏糊糊的醬。隔著堆，堅地地磚塊塊碎裂。

我拼死幹掉一個，海姬的脈經刀一連斬殺兩個，三個喪在三千弱水劍下，但其餘的野豬十分彪悍，完全不顧我們的攻擊，發了瘋一般強行衝近，將我們牢固的三角陣衝散。我們三個被兇猛撲來的野豬圍住，被迫各自爲戰。

觀戰的妖怪們趁機涌來，加戰圈，前仆後繼地殺向我們。片刻後，我的上又添出好幾道傷痕。

“嗆”，三千弱水劍出鞘的聲音清亮激越。

絢麗的芒噴薄而出，霎時，整個喜堂被劍芒淹沒。視野裡滿是三千弱水劍清麗不可一世地焰彩。

劍芒緩緩消失，橫遍地，流如漿，喜堂上除了我們三個，沒有一個活口。

近百個妖怪被一劍奪命！

我們三個迅速聚集在一起，重新形三角陣。甘檸真微微氣，漆黑的長髮凌搭在額前。這一劍也令元氣大傷。

夜流冰冷漠地揮揮手，又有近百個妖怪衝進喜堂。海姬叱一聲，把金螺放在脣邊，脈經網飄然飛出，金燦燦地網線一下子罩住了所有妖怪。脈經網驟然收，網線如刀，切割，殘肢斷骸四激飛，濃稠的漿從網眼裡汨汨流出，冒著熱氣。

夜流冰也驚呆了，這批妖怪再一次全軍覆沒。其餘的妖怪心驚膽寒，暫時沒有一個再敢輕舉妄。但海姬也用盡了全力，臉蒼白如紙，聲道：“小無賴，有機會你自己逃吧。你會飛，我們三個只有你有機會逃出去。”

“說什麼傻話！”我吼道，把海姬拉到後。

“留著有用之，將來爲我們報仇好了。”甘檸真淡淡地道，服上沾滿了斑斑鮮。

我心裡一陣悲痛，們兩個都快強弩之末了，現在只有靠我。一咬牙，我吹出吹氣風，抓住們兩個，趁妖怪們發呆的短暫間隙，高速向上衝去。

“啪啪啪”，一層層樓板被我生生衝碎，碎塊在我的掌下化作一個個傀儡人，阻擋後的追兵。轉瞬間，我已經衝到繡樓的最高層，一拳擊破屋頂，碎瓦四飛，天空出現在眼前。

猛烈的風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飛猴們猙獰的臉不斷近。我駕馭吹氣風，左躲右閃，儘量不被它們纏上，而甘檸真和海姬替我擋住了絕大多數飛猴的攻擊。師父昔日的變態訓練現在發揮了威力，面對一隻只撲來的飛猴，我毫不落下風，在空中迂迴曲折，靈巧穿梭，佯裝要衝向北面，等它們包抄到那裡，突然一個轉折，甩開飛猴羣，閃電般向夢潭飛去。

“轟”，幽黑的夢潭驟然震，像一座巨山猛地下，頭頂上空變得黑沉沉一片。我心中苦，稍一猶豫，飛猴們已從遠追近，在外圍散開，像扎口袋般向我漸漸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