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何平再三爲兒告罪，然後細述了雲大郎一夥的事。柳荷東道：“魔剎天的妖怪向來安份，現在突然染指紅塵天，還囂要向整個北境宣戰，讓人覺得十分蹊蹺。”

海姬淡淡地道：“看來魔主真的已經統一了魔剎天。嗯，算算魔主出世也有三年多了。”

何平抓抓頭：“聽口氣，海武神好像知道一些關於魔主的事。”

海姬搖搖頭：“我知道得也不多，只是和他座下的幾個妖怪過手罷了。”

柳荷東憂心忡忡：“那個雲大郎的妖十分可怕，一招便殺死了韋掌門，魔主的妖力就可想而知了。林公子既然也和雲大郎一夥結仇，不如我們共謀對策，計劃對付他們的法子。”

何平接著道：“有海武神在，量那些妖怪也不敢胡作非爲。哈哈，他們怎麼會是脈經海殿的對手呢？”

我和海姬對視一眼，我笑道：“我反正拍拍屁就走，魔主再厲害，也和我無關。倒是柳掌門、何掌門，你們應該抓時間通報音煞派和混沌甲派，否則大千城是保不住了。”

海姬在桌下輕輕踢了我一腳，悄聲道：“小頭。”

我對眨眨眼，這兩個老傢伙，想讓我和海姬當擋箭牌，門都沒有。我乾脆不理他們，和花生皮一家說說笑笑。

柳荷東尷尬地閉，何平訕訕一笑：“反正今天俺和閨已經爲林公子得罪了雲大郎，林公子跑得掉，俺們是跑不掉啦。”

我被何老頭說得臉上一熱，他繼續自言自語：“唉，賽花這個傻丫頭，就喜歡自找麻煩，也不管別人領不領。”

被何平連番言語兌，我忍不住氣上衝，一拍桌子道：“我林飛欠何小姐的人一定會還！一個月後，老子就和雲大郎再幹一場。”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要是打不過，我也沒辦法。”

何平大喜：“公子放心，到時俺師父一定會趕來主持公道。”我清楚他的如意算盤，把我牽涉進去，海姬也就不得不出手相助。合音煞派、混沌甲派和脈經海殿三派的實力，應該可以和魔剎天的妖怪們一戰了。

海姬白了我一眼，著何平臉上狡黠的笑容，我只好吃下這個悶虧。老爸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林飛不是君子，但也不作忘恩負義的小人。再說今天當場拒婚，我覺得有點對不住何賽花。

何平又問我爲何會使混沌甲，我以天下法繁多，類似也不奇怪搪塞過去，反正死不承認我會混沌甲。宴到尾聲，何平告退：“俺還要把韋掌門的死訊通傳吉祥天，恕俺失陪了。俺已經爲賢伉儷準備了乾淨的廂房，不知需要一間還是兩間？”

聽到“賢伉儷”三個字，我的心一跳，向海姬瞧去，恰好和的目相遇，海姬躲開我的目，強裝鎮定：“一間就夠了。”

柳荷東也起告辭，花生皮一家知道我和海姬一定有私話要說，也識相地離開，花生果遠遠地對我眉弄眼，白兀自嘀咕：“我可從來沒聽說海姬嫁人了啊。這小子有什麼好？我年輕時可比他瀟灑倜儻多了。”

侍領著我們拐過迴廊，走向東首一間幽靜的廂房。夜風襲人，走廊的欄桿外，碗大的雪白海棠散發陣陣香氣。月薄明微暗，映出我和海姬並肩的影子。剛推開房門，雨點就淅淅瀝瀝地落下，屋檐淌下一串串明晶瑩的雨珠，門前的青石階濺起白花。

正是花開微，小雨乍涼的初秋。

侍點燃了紅燭，端上茶水後離開。我關上門，衝海姬一個勁地壞笑：“房花燭夜，春xiao值千金。娘子，請寬吧。”

海姬一把擰住我的耳朵，笑罵道：“下流的小無賴，還敢胡說八道，小心我絞了你的舌頭！快把這三年的經歷從實道來！哼，沒心沒肺的小無賴，也不來找我們。是不是早把我們拋到九霄雲外去啦？”

我一拍桌子：“還不給老子乖乖坐下，聽我一一道來。”

海姬噗哧一笑，鬆開了我：“你還是老樣子，我看比過去更無賴。這幾年，每次閉上眼睛，我總是想起你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好像你就在我邊上。小無賴，你過得還好嗎？是怎麼逃出水六郎他們毒手的？有沒有人欺負你？爲什麼失蹤了那麼久？你一定吃了不苦吧？啊呀，我有好多話要問你，你快點說呀。”

看著焦急認真的表，我鼻子一酸，這才把分手後的詳道出。說完後，已經三更天了，燭淚流了一灘，剩下小半支紅燭噼啪地燒著，夜雨還沒有停，打得窗紙沙沙作響。

海姬哽咽道：“那一天，我當再也見不到你了。元氣稍復後，我們三個就到找你，可怎麼也找不到。倒是遇到了水六郎，他們一見我們就逃得無影無蹤。整整半年，我們在海上反覆搜索，始終一無所獲。我都快急瘋了，連鳩丹都地哭了，說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可能已經到了陸地。於是我們三個分頭尋找你的下落，相約每年冬至在大千城面，互通消息。三年過去了，誰也沒有找到你。去年，鳩丹說打算去魔剎天尋找，說不定你被魔主抓了去。我知道大千城今年要召開飄香盛會，你子喜歡熱鬧，也許會來瞧瞧。謝天謝地，謝天謝地，總算讓我找到了你。”閉上眼睛，連連說了幾聲謝天謝地，神虔誠，長長的睫，上面還沾著淚花，角掛著滿足的笑容。

我激得說不出話來，真沒想到，三個竟然爲了我四奔波。癡想了一會，我低聲道：“今年冬天，大家就能團聚了。”

海姬睜開眼，笑著點頭：“最好笑的要算甘檸真了。嘿，上說你死了也是天命，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臭冷臉，可心裡卻焦急得。清虛天、羅生天、吉祥天都被跑遍啦。”

我歉疚地道：“是我不好，害你們擔心，我應該早點從龍鯨肚子裡出來的。”

海姬道：“你今天輕鬆擊敗水六郎，法力已經不在我和鳩丹之下了。甘檸真、鳩丹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高興，怎麼會怪你呢？”

燭照得海姬的臉頰豔麗無比，我大著膽子握住的荑，調笑道：“你真是善解人意。”

海姬得要開手，卻被我住，我低聲道：“放也由你，不放也由你。”

“放你的屁。”海姬忍不住放聲笑，目流盼生波。這是當日離開蜃畫後，我和開的輕薄玩笑。今晚舊事重提，只覺得心裡無限暖意。著膩的玉手，我心中一，用力一帶，把摟在懷裡。

海姬嚶嚀一聲，臉紅耳燙，想要掙，偏偏推開我的手綿無力。嗅著鬢髮的香氣，瞄見領口下雪白的深深，我不心神搖，心大起：“海姬，你可真，泥菩薩見了你都會流口水，人妖見了你都會手腳。”

海姬又又喜：“你盡會瞎說。”

我嘻嘻一笑：“不信？我現在就管不住手腳啦。糟糕，我的手自己了，可不怨我。”雙手過纖長的腰肢，著小腹，輕輕挲。雖然隔著薄薄的金甲，手心仍能到海姬充滿驚人彈力的腹，真是令人銷魂。

海姬子發：“你，你手別。啊，哈哈，別撓我。咱們，咱們正經說話。”死死抓住我的手，目火熱。

我渾熱沸騰：“嗯，我們正經說話，不正經幹事。”手一，到隆的香，用力，下的小弟弟早就引頸高歌了。

海姬玉扭，咬牙道：“你，你再不規矩，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停手。海姬急促息了一陣，扭頭著窗外，幽幽地道：“那天，那天你爲了救我們，連命都不要了。從，從那天起，我就再也忘不了你啦。這三年，我幾乎每晚都會夢見你，醒來時我想，要是你真的死了，我便活著也沒什麼趣味了。”

我心中一凜，慾念全消，沒想到對我的意到了這個地步，心裡既是酸楚，又是甜。

海姬的聲音悄不可聞：“雖然，雖然我喜歡你，可你卻不能輕賤我。否則，我死給你看！”神變得如冰雪般剛烈。

我呆了呆，心激盪：“我，我明白。”

海姬豔然一笑，我苦著臉：“在你變我老婆之前，我一定守規矩。但每天要抱你一百次，親你一百次，這總行吧？”

海姬啐道：“不行！”

“每天抱十次，親十次總行吧？”

“也，也不行。”

“那就一次！抱一次，親一次！再我可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海姬捂笑，隔了一會，著我們映在牆上的影子，地點了點頭。我心中一陣狂喜，嘿嘿，你中計了。老子這獅子大開口。反正我原先的意圖就是親一次，抱一次足夠了。一百次不過是以進爲退的手段。何況，也沒限定親一次、抱一次要多久啊。老子抱你一整天不鬆手，親你一晚上不鬆口，也算一次。

遐想了一陣，我忽然記起抄錄兵甲一事，急忙找出筆墨，認真抄寫。海姬在一邊靜靜地瞧著我，顯得十分滿足。寫完後，天已經破曉，推開窗，雨已經停了，溼漉漉的氣撲面而來，白的晨霧浮，芭蕉滴翠，海棠滾珠。

“我們早點離開這裡吧。”海姬聲道：“省得見到何平和柳荷東，又要聽他們嘮叨。”

“哈哈，今天第一天。抱一次，親一次！”我大笑著湊過去，不等海姬躲閃，在櫻脣上深深一吻。海姬嗯了一聲，地倒在我懷裡。

好一會，我們才悄悄離開廂房，並留書告知何平與柳荷東。四周靜寂無人，來到花生皮的房門前，我施展混沌甲，將寫好的笈穿門遞。想起花生皮的古道熱腸，心中有些不捨，但我和水六郎這些人勢不兩立，和花生皮一家在一起只會連累他們。

在門口站了一會，我嘆了口氣，吹出吹氣風，一把抱起海姬，躍上吹氣風，向黎明的天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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