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第一次發覺石誌堅這麼識趣，簡直是同道中人，如果不是石誌堅化皮特堅過他，他真想和石誌堅個朋友。

“既然雄爺這麼放的開，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胡律師，把我們準備好的檔案拿出來！”

在雄詫異目下，剛端起酒杯準備抿一點點嚐嚐的胡俊才忙不迭放下酒杯，拿起公文箱，然後打開公文箱從裡麵取出一份檔案，雙手遞給石誌堅。

石誌堅接過檔案直接轉手丟到雄麵前，“爺，我這人做事很認真的，你可千萬不要介意！這五十萬我收下了，卻怕收下之後心裡不安，所以呢，就還請爺做個見證人，讓馮探長把這份檔案給簽了！”

“呃，這是……”雄忍不住打開檔案看了看，就連躺在擔架上哼哼唧唧要死不活的馮探長也忍不住睜開瞇著的眼睛，梗著脖子，張。

雄仔細一看，忍不住一怔：“這‘神損失費’是乜鬼？”

對於檔案中冒出來的新名詞，雄一臉懵。

周圍其他人也一臉發懵，誰都冇聽過這種法。

石誌堅端起酒壺給雄斟了一杯酒：“爺，這神損失費就是我遭此事之後所到的神創傷，因此馮探長這邊需要支付的費用！這種神損失費在國和英國那邊很流行的，你可以打聽打聽，是一種很洋氣也很文明的法律規定！”

雄撇了撇，臉上卻又馬上換上燦爛笑容：“我看不必了吧，錢都在這裡，我們又不會要回，就冇必要簽訂這什麼法律檔案了！”

“這怎麼行呢？”石誌堅道，“我這人很膽小的，五十萬又這麼多，倘若有一天爺你生了氣，把此事抖出來，說我仗勢欺人，依靠雷探長權勢肆意欺敲詐勒索，那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雄臉上抖了抖，講真，他還真就有這種念頭。

萬一哪天和雷鬨翻，直接把這當做底牌出來，呼雷臉上，誰讓石誌堅與雷關係不一般呢，可冇想到這石誌堅比自己還，竟然來了這麼一手。

“石先生，你這樣講就太讓我失了，我同你可是講心的嘛，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再說我雄為人明正大，行事磊落，在警界在江湖全都有口皆碑，你可以好好打聽打聽！”

石誌堅還冇怎樣，旁邊很多人都扭過臉去，連躺在擔架上的馮英馮探長也忍不住咬了咬。

麵對如此明磊落的雄，石誌堅隻好婉言道：“爺，你說的這些我都知的，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害怕？簽字畫押走個法律程式而已，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雄哼了一鼻子：“不就是簽字咩，又什麼難的？我做見證人，馮探長，麻煩你起來一下，在這上麵簽個字先！”、

馮英聽到呼聲，就模樣很艱難地從擔架上巍巍起。

見他起的太慢，雄就命令何金貴：“扶他起來！”回頭又對石誌堅說：“那個陳細九也太狠了，看把我們馮探長打的！”

馮英好不容易在檔案上簽字，雄跟著畫押做了見證人。

石誌堅取過來看了幾眼，又遞給胡俊才讓他幫忙收好。

雄問：“怎麼樣？石先生你還滿意嗎？”

石誌堅點點頭：“我很滿意。”

“既然石先生這麼滿意，那麼你與馮探長的事就……”

石誌堅重新端起麵前杯酒：“那還用說，當然一筆勾銷！”

“石先生果然痛快！”雄大笑，也端起了酒杯。

旁邊馮英輕吐一口氣，心說，總算過關。

這時候石誌堅飲完酒：“我與馮探長之間恩怨一筆勾銷，不過他和我阿姐的就不好說了！”

噗一下，雄差點把剛吞進裡的酒噴出來，“幾個意思？”

石誌堅笑瞇瞇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和馮探長的恩怨已經解決，但他們夫婦二人誣陷我阿姐，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雄臉上晴不定，馮英更是差點噎死，這個石誌堅太壞了，賠罪哪還有一波一波的。

雄此刻有些慍怒了，啪地一聲把酒杯磕桌子上：“石先生，你到底想要怎樣？想要幾多錢，不如痛快地說個數！”

石誌堅笑了，毫不懼雄的惱怒，手抄了一紙巾蘸了蘸角，隨手團丟在菸缸：“我不要錢，我隻要他們二人跪下給我阿姐道歉！”

石誌堅這句話語氣平淡，冇有毫火氣，可是那種狠厲的氣場卻讓雄都眼皮子直跳。

“爺你應該知道的，五十萬頂多保他們的命，想要繼續做探長搵錢，那麼就跪下咯！”

“石先生，遇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莫要做得太絕！”雄今天是中間人，倘若馮英給了錢又下跪，那就是打他的臉。

“人在做，天在看！絕不絕，我說了算！”石誌堅與雄針鋒相對。

“要是這次我阿姐屈打招怎麼說？要是關進大牢怎麼說？換做其他人呢，無權無勢，又該何訴苦告狀？難不委屈一輩子，直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咯嘣-----！”正在彈琵琶的小紅霞不了石誌堅和雄釋放的氣場，手彈出了一個破音。

石誌堅回頭衝微微一笑：“嚇著了？我和爺都是斯文人，不會開打的！”

小紅霞趕忙收拾心，重新彈奏起來。

雄臉上表變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馮探長，石先生的話你可有聽見？是下跪道歉，還是繼續留著探長位子搵錢，你自己選！”

馮英也顧不得裝死了，“爺你放心！我定會親自登門給石玉士道歉！”

“吶，這可是你自己選的！”雄吐了一口氣，既然是馮英自己選的，那就與他無關，要是馮英不答應，他雄就要繼續和石誌堅對著乾。

石誌堅與雄這一來一往暗中戰，把周圍眾人驚的夠嗆，不要說雄心腹何金貴，就連跟著石誌堅一塊兒來吃飯的胡俊才也嚇得不輕。

好不容易等到石誌堅和雄兩人打和，眾人這才鬆口氣，隨著琵琶聲聲，才又有了一些花舫盛宴的狀態。

馮英和他老婆被人重新抬了下去，免得在這裡礙眼，影響大家心。

雄畢竟是一代梟雄，稍微緩和緒之後，就又開始和石誌堅觥籌錯，期間，又來三名陪酒，一人邊坐一個，幫忙斟酒勸酒。

石誌堅無所謂，前世什麼酒吧，KTV這種大場麵他見多了，卻搞得胡俊才手足無措，尤其那陪酒歲數稍大很懂風，時不時搞些小作，搞得胡大律師汗流浹背，一連打翻了三杯水酒。

雄看在眼裡，鄙夷胡俊纔沒見過世麵同時，卻又詫異石誌堅的穩重老練。

酒過三巡。

雄開始第二場表演，讓人取出石誌堅那顆藍鑽石，然後告訴石誌堅，如果石誌堅願意，他可以幫忙把這顆鑽石賣掉，並且價格會很公道。

石誌堅哪裡會不懂雄心思，雄今天馬失前蹄，在警局丟了麵子，這是要找回來。

石誌堅知道這顆鑽石來路不正，放到手裡隻能是燙手芋頭，還給跛豪估計也不會要。

當即石誌堅就委托雄把這顆藍鑽理地，至於到時候賣多錢，多手續費，按照規矩來。

雄很高興，石誌堅肯接自己幫忙，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無形中也拉近了彼此距離。

晚宴結束。

雄說今晚他全部買單，喜歡哪個儘管挑選。

胡俊才還很不好意思的時候，那大齡早挽住他手臂，附在耳邊嗲說要去他家欣賞他的彈丸之地。

石誌堅卻對邊不冒，雄早有準備。

在離開花舫的時候，卻見剛纔彈奏琵琶的小紅霞換了一襲更加人的旗袍，高開叉的旗袍出穿著玻璃的大長，白皙的頸從旗袍水滴領探出來，低著頭，臉上籠罩一抹，小聲地對石誌堅說了句：“探長讓我今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