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你好無聊啊，竟然專注我下麵？”徐世勳漲紅臉，忙低頭把忘記拉上的鏈在桌子底下拉上，這才抬頭對石誌堅說：“你看見了？”

石誌堅彈彈菸灰：“看見了，紅的！”

“呃，今年是我本命年。”

“瞭解，連西裝都是紅的！”

徐世勳咳嗽兩聲，服務員端了咖啡過來。

等到服務員把咖啡放下以後，徐世勳才道：“按照命理學來講，本命年的我運氣會很差。”

“能有多差？你徐三有吃有喝，還不滿足？”

“你說呢？”徐世勳看向石誌堅，“你滿足了嗎，馬場贏了錢，現在又張羅著開工廠！”

“看起來三也是個不善於滿足的人。”石誌堅滅掉香菸，取了一勺子白砂糖攪拌進咖啡。

徐世勳也笑了，聰明人不需要解釋太多。

“阿堅，聽說你昨晚幫助洪義海拿下了灣仔碼頭？”

“三你昨晚通宵鏖戰，冇想到還這麼耳聰目明！”

“彆笑話我了，講真，你有無想過把碼頭給我？”

“五十萬啊，你給我錢先！”石誌堅瞇著眼瞅著徐世勳。

徐世勳笑了，“你這個財迷！先欠著可以嗎？”

“為咩？你可是徐家三爺，五十萬還要欠著，說出去會有**份的！”

“總之這錢先欠著，一個月必還！大不了我給你打欠條，到時候連本帶利還你六十萬！”

“三好大方，我一個月賺足十萬。”

“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這樣做的苦衷。”

“不好意思，不明白。”

徐世勳翻白眼，“我雖是闊，但我現在好窮的！這樣和你講吧，我最近剛好盤下一家舞廳，就在麗池對麵，我要和麗池打擂臺。”

石誌堅奇道：“三你什麼時候對搞舞廳興趣了？”

“還不是因為你！”徐世勳埋怨道，“上次你在九龍舫讓小紅霞們跳那什麼旗袍舞，我覺得好過癮，就準備盤個舞廳把這種舞蹈，還有你說的什麼兔子舞，貓步舞，鋼管舞統統搞出來，大賺一筆！你不知道，香港有好多鹹佬，很捨得花錢，隻要你有好的創意，定會場場滿！”

石誌堅對徐世勳刮目相看了，冇想到這位公子哥還有這種頭腦。

“另外我還準備把大名鼎鼎的‘九龍皇後’聶詠琴簽下來，讓在我的舞廳登臺表演。到時候的豔群芳，加上你的奇思妙想，舞廳生意想不火都難！”徐世勳越說越起勁兒。

“所以現在我手頭冇錢的！一百多萬全都投到了舞廳上麵，舞廳名字我也早已想好，就‘**歌舞廳’。”

“**歌舞廳？”石誌堅劍眉一皺，“有什麼含義？”

“也冇什麼含義，隻不過我養的那隻貴賓犬名字‘**’。”

石誌堅無語，這些爺仔做事真夠隨意。

“另外，阿堅，也有你好，跳舞點子是你出的，所以我打算讓你乾，舞廳立以後其中一是你的！算下來你什麼都不用做，就等於又賺了十萬，怎麼樣，爽不爽？！”

石誌堅翹，端起放涼的咖啡抿了一口，看向徐世勳：“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

在石誌堅銳利眼神的迫下，徐世勳不得不說：“其實你隻需要做一點點事，那就是幫我調教那些舞小姐！”

“挑，這你也想得出？”

“冇辦法，誰讓你在那方麵有研究，我隻能指你了，尤其那什麼鋼管舞，你一定要幫我創出來！”

“我創你個頭！”石誌堅冇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做了“歌舞總監”。

“吶，碼頭的五十萬我先打六十萬欠條給你！現在就打！”

徐世勳說乾就乾，隨手拿起咖啡桌上麵擺放著的餐單，刺啦，撕下一張，又掏出簽字筆直接寫了六十萬欠條，一腦塞給石誌堅：“保證有拖無欠！”

石誌堅接過欠條掃兩眼，揣進兜裡，像徐世勳這種香江爺信譽比命還重要，絕不會賴賬，即使欠條寫在餐巾紙上，也是一樣！

徐世勳見石誌堅收下欠條，吐了一口氣，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說：“碼頭的事兒你先不要聲張，我怕我大哥會多想。”

石誌堅忍不住笑道：“怎麼，難不你還要把碼頭送還給你大佬？”

徐世勳放下咖啡，“阿堅，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講什麼，參與過多，對你冇什麼好。”

石誌堅當然明白徐世勳這是什麼意思。

徐世勳拿下灣仔碼頭，就可以進徐氏航運業務。

眼看再有三月就是年底，到時候召開全董事會進行年終清算，而他徐三就能夠在董事會上和自己的好大哥討價還價。

“我不管那麼多，現在牛排快上來，我死了！”

“你了嗎？不好意思，剛纔我隻點了咖啡，冇點牛排！”

“什麼？”

“阿堅，你不要那麼大反應嘛！我現在就點，對了，我剛纔給你打了欠條是嗎？等會兒我們牛排AA！”

……

酒足飯飽。

石誌堅離開咖啡廳，來到酒店大門口一邊等候黃包車，一邊思索下一步招工的事。

這時，就聽有人喊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弟弟！”

“我弟弟發燒厲害，我需要錢帶他去看醫生！”

“先生，我給你跪下磕頭了，求求你給我點錢吧！”

石誌堅循聲去，卻見不遠圍著一群人，一個穿著布短衫著腳丫的孩子，子上揹著一個耷拉著頭的小男孩，正在對出半島酒店的鬼佬跪地哀求。

“哇，好可憐啊！可惜是疍家！”

“是啊，幫了疍家會很晦氣的！”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

那位被哀求的鬼佬明顯被孩攔著有些不耐煩，一把推開跪著的孩，裡罵了句：“SHIT！”然後就拄著文明走了。

孩揹著弟弟掙紮著起來，又轉去哀求其他人。

一直都在海上漂泊，不怎麼上岸，這次要不是弟弟發燒急需看病，也冇勇氣從海上上來。

冇什麼文化，也不知道誰有錢誰冇錢，隻是聽人說住這家酒店的人都有錢，所以就守在這酒店門口求人。

“求求你們了，給我一點錢！我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有錢人在半島酒店進進出出，以為是瘋子，全都躲閃開來。

隻有石誌堅站在原地冇。

孩看見石誌堅，直接撲上去：“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