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按理說來，這個時候互相有默契地退讓一步，不是更好麼?為何定要拚個你死我活?

忽然，張齊想到了馬聃，想到了那個腦袋同樣不正常的冀州軍大將，要知道那家夥，也同樣是憑借著弱勢的兵力，將他張齊一方整支北疆大軍戲耍於掌之上。

“該死的！——冀州軍的這些大將，全是一幫心智有問題的！”

大罵一句，張齊當即下令麾下四千騎兵向兩旁散開，畢竟若是他們繼續向前，那麼，費國便可以用他們作為擋箭牌，直接衝曹達的一萬兩千漁鐵騎當中。而這，恰恰也正是費國的目的，但憾的是，張齊終歸是經驗富的將領，盡管一時不察中了費國的計謀，但終歸還是馬上醒悟過來，並作出了最佳的反應。

“嘿！察覺到了麼?”

費國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四千漁鐵騎在撤退中途突然向兩旁散開，替後方曹達所率的一萬兩千冀州軍留有足夠空間的舉，心下冷哼一聲。

[不愧是北疆五虎，經百戰，察覺到況不對便當即醒悟過來，不過……足夠了，這距離！]

想到這裡，費國眼中綻放出一陣滲人的厲，沉聲喝道，“全軍……突擊！”

說著，他本人加快了速度，先士卒，衝在隊伍最前面。

五百丈……

四百丈……

三百丈……

眼瞅著那四千冀州軍騎兵距離己方越來越近，曹達頗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他哪裡見識過這等明明於弱勢卻要向強敵衝鋒的軍隊。

跟張齊一樣，曹達也沒想到費國竟然有膽量向他們發起衝鋒，以至於當他反應過來時，冀州軍距離他們已不到三百丈距離。

“衝……突擊！”

終歸曹達亦是善戰將領，盡管方才出現了片刻的失神，但終歸還是反應過來，向全軍一萬兩千名漁鐵騎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畢竟騎兵若失卻的速度，那麼便不會有多殺傷力。

[會退麼?還是說像那麼馬聃一樣，打著突然向兩旁迂回的主意?]

在全軍衝鋒的期間，曹達心中暗暗猜測著，畢竟半個月前馬聃在冀京城下那風的一戰，哪怕是今時今日曹達亦牢記心中，他可不想像當日的張齊那樣，明明卯足了勁與馬聃軍一較高下，結果卻被對方狠狠地耍了一通。

八十丈……

六十丈……

四十丈……

曹達的心逐漸懸了起來，方才他漁鐵騎衝擊冀州軍步兵方陣時的慘狀不由得浮現在他腦海中。

二十丈……

十丈……

撞上了！

[這廝……竟然是直接衝過來！]

在那一瞬間，曹達驚駭莫名地瞪大了眼睛。與馬聃軍不同，費本不在衝鋒時耍什麼花招，竟然就那麼直直地撞了過來……

“砰砰砰砰——”

一連串人心驚膽戰不已的撞聲再次響起，冀州軍漁鐵騎這兩支騎兵，仿佛是兩條巨龍撞在一起，齜牙咧、相互撕咬。

[冀州軍這些將軍，莫不是一個比一個沒心智?]

眼瞅著雙方騎兵在相互的衝撞中人仰馬翻， 數不清究竟有多人被軍踐踏至死，曹達隻覺後背發涼。

“真是……無謀！”曹達惡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即眼中出幾分狠，厲聲喝道，“既然冀州軍小兒自尋死路，那我等便送其歸西！”

話音剛落，他前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送誰歸西?”

曹達下意識地一抬頭，駭然發現一桿鐵槍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砸下。

“砰——”

“將軍——！！”

在眾漁鐵騎目眥盡裂般的瞪視下，費國策馬從曹達旁掠過，神冷淡地瞥了一眼後摔落下馬的曹達。

“看來你等不曾關注呢，五年前陳帥在長安戰役不是已經向天下人證明了麼?——兵力上的差距，並不是決定戰場勝敗的唯一啊，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