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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將軍》 第60章 弈棋與閑聊

“何止老夫……”

“咦?難道……”說到這裡,謝安下意識地了一眼屋的擺設,心中微微一

“你猜的不錯,”孔文長長歎了口氣,苦說道,“老夫家中,如今余老夫一人……”

“這……怎麼?”

“老夫今年六十又七,十余年前吧,犬子與兒媳帶著老夫孫兒,到老夫祖籍整修祖墳,不想回來時,卻遭賊子毒手,老夫那老伴,聞此消息,亦昏厥余地,臥病數日後撒手西去……”

“這……究竟是何人下的如此毒手?”謝安難以置信地問道。

“誰知道呢,”孔文苦笑一聲,歎息說道,“老夫這輩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數不勝數,哪知道是哪個?前車之鑒,後車之師,小安,老夫聽說你也是有了家室的人,你可提防了,可莫要步了老夫後塵……”

“小子謹記!——不過小子那妻子,武藝頗強,應該不至於……”

“哦,對了,你妻是梁丘家的小丫頭吧,那倒是……”孔文笑著點了點頭,繼而長歎道,“老夫年時,曾以為我大周朗朗乾坤,後來才知道,這世間汙穢、齷蹉,數不勝數……而我大獄寺,便是堅守著這最後一寸青天白日之,雖置於汙穢、齷蹉,卻也要對得起頭頂上那[正大明]四字匾額,莫要被人嚇倒,要敢於得罪人……”

“小子謹記老爺子教誨!”面對著眼前這位將畢生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大獄寺的老人,謝安心中唯有與尊敬。

孔文深深著謝安,忽然搖頭苦笑道,“見你第一眼起,老夫便知道你非尋常人,不會像那些碌碌之輩一樣,畏懼權勢,不過,老夫真沒想到,這一日上任,你便得罪了兩個朝中三品……後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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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清楚地從孔文的話中聽出了幾分調侃,詫異問道,“老爺子知曉了?”

“啊,方才有文吏報之老夫,說你升三堂,好生辱了一番那兩個紈絝子弟……”說到這裡,孔文眼中出幾分賞識,點頭說道,“你雖初次升堂理案子,不過老夫不得不承認,你做的漂亮!——既狠狠耍了那兩個不像話的小崽子,卻又沒有落下把柄……漂亮!”

“老爺子言重了……”謝安聞言有些寵所驚。

“天下奇才何其多啊……”著謝安慨了一句,孔文又說道,“不過即便沒有落下把柄,你也得罪了兩位朝中三品大員,依老夫看來,那兩位朝中三品大員,早則今日,遲則明日,定會來我大獄寺理論,討要那二人……”

“老爺子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子定然不會折辱了大獄寺這塊牌子!”

“呵呵呵呵,好!”孔文微微一笑,繼而皺了皺眉,問道,“小安,你與太子有隙?”

謝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不瞞老爺子,那位太子殿下曾三次派刺客行刺小子,好在小子命大……”說到這裡,他略有些不安地抬頭向孔文。

“堂堂一國儲君啊……”孔老爺子失地搖了搖頭。

謝安心中一,小心問道,“老爺子似乎對那太子殿下也是……也是不滿?”

“哼!”孔文輕哼一聲,惆悵說道,“老夫陛下重恩,可奈何那位殿下實在是……你可曾聽說一個何広的人?”

“何広?”謝安思忖一下,搖了搖頭。

孔老爺子沉一番,皺眉說道,“此人本乃史監正五品史大夫,因在朝中彈劾太子而證據不足,獲罪貶,貶為塗唐縣縣令,半月前得到消息,此人在攜家眷趕赴塗唐縣任職途中,遭賊人所害,其全家一十三口,外加轎夫、車夫、護送兵二十余人,皆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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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倒一口冷氣,驚愕說道,“莫非……”

孔文搖了搖頭,示意謝安莫要再說下去,繼而惆悵說道,“陛下歲數愈大,龍也不甚安康,退位在即,是故,那位皇子們明爭暗鬥,也愈發激烈……眼中朝中,除吏部外,史監也有大半落太子手中,史監職權頗大,你日後不可不防!”

“小子記住了!”謝安點點頭,心中很是震驚,震驚於太子的手竟然到了史監這個有權勘查全國吏的機構,再加上吏部,換而言之,太子幾乎已掌握了大周吏這方面的機構。

沒有注意到謝安的震驚,孔文繼續說道,“吏部乃太子一黨,禮部乃長孫家獨大,工部乃八皇子李賢一系,兵部八九歸四皇子李茂,唯有戶部、刑部尚未踏這一灘渾水,不過依老夫看來,恐怕這等局勢也難以保持多久……小安,你記住,日後無論刑部本署意屬哪一位皇子殿下,我大獄寺絕不牽扯其中!”

“是!”謝安連連點頭,不過一想到他有意偏袒李壽,他不有些心虛。

“對了,方才有人向老夫稟告,你將一些人趕出了三堂,並揚言,日後用不著他們,可有此事?”

見孔老爺子提起此事,謝安心中微微一驚,抬起頭觀瞧老爺子神,見他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這才松了口氣。

“確有此事,小子初上任,那些人實在有些過分……老爺子不是要興師問罪吧?”

“呵呵呵,興師問罪不至於,老夫只是看來那些人多年在我大獄寺任職,兢兢業業,向你求個罷了……有些時候,稍稍教訓一番就是了,不可認死理,需知,無足輕重之事,得饒人且饒人……”

“小子記住了……那就看那些人的表現了!——倘若他們能負荊請罪,小子也不會做得太絕!就看他們自己了……”謝安聳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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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好!——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會那般不識趣,去提點他們……”孔老爺子點了點頭,繼而著謝安,猶豫問道,“小安,你今年,當真只有十七歲麼?”

“呃,是……”謝安有些心虛地說道。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孔文慨地點了點頭,一面出手,不地移了一下棋盤上的棋子。

見此,謝安哭笑不得,沒好氣說道,“老爺子,說歸說,別棋盤中的棋子好麼?——還?以為我沒瞧見是怎麼著?”

“什麼?方才你說什麼?”老爺子一副[我耳力不佳]的疑

謝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老爺子,您方才不會也是這樣才贏的吧?”

“你說什麼?!”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話,孔老爺子猛地瞪大眼睛,臉紅脖子,氣呼呼說道,“你可是我大獄寺卿,需知凡事可要講證據的……你有證據麼?”

“證據啊,就在老爺子的手中……老爺子執的是白子吧?你拿著一枚黑子打算做什麼呀?”

“啊?哦,你看老夫,老眼昏花,一時不慎竟拿錯了,哈哈哈哈……”

“……”謝安沒好氣地著故意裝傻的孔文,心下暗自搖頭。

見過沒棋品的,沒見過如此沒棋品的……

這時,屋外忽然想起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啟稟正卿大人,卿大人,史監督查司的左副督史,王琨王大人,以及詹事府詹事,張齡張大人,在府外擊鼓,說要討回他家兩位公子……”

孔老爺子與謝安對視一眼,搖頭說道,“打了小的,他家大人就來了,唉,當我大獄寺是什麼地方?”

“呵!老爺子,小子去去就來!”

“唔!——記得需乾淨利索,休要給人拿著把柄!——老夫方才提過,史監,有大半已落東宮手中!你若被人拿到話柄,老夫也幫不得你!”

“小子謹記!”說著,謝安拱手一禮,繼而轉離開。

著謝安離開的背影,孔文孔老爺子深深注視著棋盤,若有所思。

“咦?這盤其實能贏啊……嘁!那兩個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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