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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將軍》 第39章 後續

胤公此次來太常寺,本就是為了這謝安而來,他想看看,這謝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今既已瞧過此人,知其有些本事,便就此打道回府。 自己的老師要回府,作為學生,阮舟自然不敢怠慢,親自將胤公祖孫二人送至府門,臨末,見四周沒人,低聲音問道,“師座,那謝安……”

胤公聞言微微一笑,腦海中浮現出謝安方才的種種,點頭說道,“給那謝安一個貢生的名額,其余之事,老夫思量那丫頭必然是自有安排,你我休要手,免得惹不快,又生事端!”

舟聞言釋然,拱手說道,“是,學生明白了……”

“難為你了……”胤公苦笑著拍了拍學生的肩膀。

寵若驚,連忙說道,“師座言重了!——當初若不是恩師,哪有如今的阮舟……”

“那是你自己本事,與老夫何乾?好了,老夫先回府了,得空,記得多來府上坐坐,哦,對了,這件事老夫權當不知,你莫要與那丫頭提及,老夫想瞧瞧,那丫頭究竟想做什麼那個丫頭的心思啊,老夫向來……”

“學生謹記!”

告別了阮舟,胤公領著自己的孫子長孫晟坐上了停在太常寺外的自家馬車,朝著自家府邸而去。

途中,胤公瞧見自己的孫兒好幾次言又止,遂微笑說道,“乖孫,莫不是有話要與爺爺說?——在爺爺面前不需如此拘束,有什麼話就說吧!”

長孫晟點了點頭,在猶豫了一下後,小聲說道,“爺爺方才要阮叔叔給那位謝學子一個貢生的資格,這豈不是有違朝廷法度麼?”

“啊!然後呢?”

“這……科舉會試乃我大周歷來重中之重,朝廷對此勘察頗為嚴格,此事若是日後被人揭發,朝中史大夫多半要參我長孫家一個徇私舞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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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呢!”胤公捋著胡須微微一笑,隨即著愁眉苦臉的孫兒,寬說道,“晟兒啊,你還小,朝中有許多事,你還不懂,何以爺爺屢次上書請辭丞相之位,卻又屢次被陛下駁回?何以似你爹那般才能的人,也能坐上兵部侍郎的職位?何以你阮叔叔年紀輕輕,便能為禮部尚書,住持科舉之事?”

長孫晟眨了眨眼,不解地搖了搖頭。

胤公聞言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屈指在孫兒腦門輕輕彈了一下,笑著說道,“此乃陛下意,有意要我長孫家擴大聲勢……”說著,他長長歎了口氣,喃喃搖頭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我長孫家之所以能有今日地位,皆仰仗陛下寵信,倘若有朝一日,陛下不在了,老夫也不在了,單靠你那不的爹……唉!”

著祖父長籲短歎的模樣,長孫晟似懂非懂地眨眨眼。

見此,胤公微微一笑,將孫兒摟在懷中,意有所指地笑道,“到時候,我長孫家可就全仰仗晟兒你咯!乖孫兒,快快長大人,爺爺好將家主之位讓給你……”

可能是胤公此前也說起過此事,是故長孫晟倒也不驚訝,只是納悶說道,“就算爺爺不喜孫兒的父親……不是還有姐姐嗎?姐姐那麼聰明……”

“你姐姐可不稀罕咱長孫家家主的位置啊……”胤公聞言微微歎了口氣,搖搖頭,苦笑說道,“我長孫家虧欠娘倆太多了,如今還住在府上,已算是仁至義盡,爺爺哪還有臉去奢求你姐姐替我長孫家出力……”

“姐姐不也是我長孫家的人麼?況且爺爺又對姐姐那麼寵……”說到這裡,

長孫晟撅起,神也有些低落。 “呵呵,”人老的胤公哪裡會猜不到孫兒心中的想法,聞言笑著說道,“晟兒,可是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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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晟愣了愣,繼而小臉一紅,低頭說道,“孫兒錯了,孫兒不該嫉妒姐姐,姐姐比孫兒年長,智慧之眾……”

胤公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晟兒真乃坦君子,你那個不的爹,所教你的東西中,也只有這讓老夫稍為滿意……”說著,他面微沉,正說道,“爺爺這一生,閱人無數,除你姐姐那般妖邪之奇才外,再未曾走眼過……晟兒,你有為相的襟與量,而你姐姐,則有為相的才能與智謀,在氣度上,你姐姐不如你,在智謀上,你不如你姐姐,爺爺多個夜晚都在想,倘若你姐弟二人能互親互,聯手為我長孫家出力,即便是老夫有朝一日撒手西去,亦能釋懷……”

“爺爺,孫兒會努力的,就算姐姐討厭孫兒……”長孫晟好似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了頭。

胤公聞言哭笑不得,屈指在孫兒腦門彈了一下,著他捂著腦袋呲牙咧的模樣,輕笑說道,“你姐姐並非是討厭你,而是討厭你爹……”說著,他長長歎了口氣,苦說道,“啊,錯在你父,錯在老夫……”

“爺爺……”

孫兒的腦袋,胤公用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輕聲說道,“爺爺希你,莫要因為你姐姐不願理睬你,便與疏遠,多與……”

“可是姐姐不願孫兒跟著,有一次姐姐還威脅孫兒,說孫兒若是再跟著人把孫兒的雙打斷……”長孫晟委屈地說道。

胤公聞言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的孫子什麼都好,就是膽小,也難怪被那個丫頭恐嚇兩句就退了。

“君子不威言所屈,孫兒啊,這般膽小怕事他日可做不得一國丞相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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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姐姐那時真的好兇……”

“呵呵,所以說你不了解你姐姐……你姐姐年曾經數次變故,故而變得人味淡薄,不相乾之人,素來不會去理會。若兇你,就意味著承認了你是他弟弟的份,只不過由於你那不的父親,恨屋及烏,連帶著你也不討喜歡……好了,此事暫且不提,先回府,對了,今日你與爺爺到太常寺觀瞧那謝安之事,莫要與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父親!”

“嗯,孫兒明白了!”

數個時辰後,當謝安在考舍吃飽喝足後,天邊的太也下山了,眾監考的員過來收了考卷。

稍做收拾了一下,謝安拎著飯盒與文箱子離開了太常寺,正準備回家,卻忽然見街道對過的一條小巷中,停著一輛裝飾異常奢華的馬車。

他認得,那是長孫湘雨的馬車,畢竟,這輛馬車的主人,那個傾國傾城的人,正從車窗瞧著這邊,眉宇間帶著幾分捉弄似的笑意。

怎麼來了?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左右,見眾考生都忙著與同考的學子流心得,無人注意自己,遂不地朝著那輛馬車走了過去。

可能是長孫湘雨早已吩咐過,是故待謝安走近時,馬車上的車夫當即替他起了車簾。

猶豫一下,謝安鑽了馬車,在放下了手中的兩隻箱子後,疑問道,“你怎麼來了?”

“奴家不能來麼?”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隨即手給謝安倒了一杯茶,推到他跟前,在深深了一眼他後,吩咐車夫道,“劉福,去朝街!”

“是,小姐……”名劉福的車夫在車外應了一聲。

著長孫湘雨眼中那略帶著幾分揶揄與捉弄的目,謝安沒好氣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要去那?我回家!——回我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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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你的住,不也在朝街麼?”長孫湘雨戲謔說道。

見自己又被小小戲耍了一下,謝安無語地搖了搖頭,沒頭沒腦地說道,“確定?每次都要這樣?”

顯然,也只有長孫湘雨聽得懂這句話,只見咯咯一笑,眨眨眼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每次看到你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我就覺得很有意思啊,戲弄聰明人,最有趣了,咯咯……”

謝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在瞧了長孫湘雨半天后,忽然點了點頭,諷刺道,“真是好格,能認識你實在太好了!”說著,他將折扇還了回去。

“要恩戴德喲!”接過了自己的折扇,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咯咯笑道,毫不理會謝安那咬牙切齒的諷刺。

謝安聞言翻了翻白眼,不想再與繼續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

“直說吧,今日過來,究竟為什麼事?”

長孫湘雨聞言氣惱地了一眼謝安,一幽怨口吻地說道,“你真是沒良心,人家可是幫了你那麼大一個忙……你在東公府的屋子裡,不是還掛著[一飯之恩必償]的字幅麼?”

“姑,您別丟下後半句好麼?——算了算了,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你都答應?”長孫湘雨眼珠一轉,笑嘻嘻說道。

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謝安連忙說道,“有違我原則的不行!”

“你的原則?那是什麼?說來聽聽?”

“呃……總之到底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只見長孫湘雨咯咯一笑,說道,“離發榜還有好些日子呢,反正你也閑著沒事,陪我玩耍幾日……”

“哦,是這個啊……”謝安釋然般點了點頭,沒好氣說道,“早說嘛,嚇我一跳……”

“還沒說完呢!”

“你說你說……”

“可是每日來來回回太麻煩了,所以,我打算在你這裡住幾日!——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喲!”

“……”謝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難以置信地說道,“什麼?住……在我這裡?住幾日?”

“是呀!——每天坐馬車來來回回好麻煩的嘛!怎麼樣?”長孫湘雨歪著頭問道。

謝安張了張言又止,如此反覆好幾次後,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

“再見!”

說完,還不待滿臉愕然的長孫湘雨反應過來,慌忙跳下馬車,跑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聲關上了屋門。

不多時,屋外便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還有長孫湘雨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謝安,你給我出來!”

用後背抵著門,謝安搖頭說道,“不!”

“你……那開門讓我進去!”

“不!”

“你……我再說一遍,開門,讓我進去!”

“不!絕不!”

“呼……謝安,我不是在求你哦,你最好給我乖乖開門,否則……”屋外的了下來,那平心靜氣的話中,卻帶著濃濃的威脅。

聽著門外那句話,謝安隻覺後背一涼,因為門外那個人的口吻,讓他不由回想起了最初見到的那個,那個外表看似無害,實則很是危險的長孫湘雨。

“吱嘎……”門開了。

“算你識相!”瞥了一眼謝安,長孫湘雨冷哼一聲, 一揮袖走了房中,淡淡說道,“要是再遲片刻……哼!”

盡管意識到自己算是逃過一劫,不過對於眼前這個人究竟想要怎樣令自己就范,謝安不也有些好奇,聞言小心問道,“再遲片刻會怎麼樣?”

長孫湘雨瞥了一眼謝安,用袖撣了撣床榻,淡淡說道,“也沒什麼,就說你薄寡義,對我始終棄……”

“嘶……”謝安聞言倒一口冷氣。

好狠的絕戶招!

說到底,長孫湘雨在冀京、尤其是在冀京各個世家公子心中的地位,謝安也是耳聞已久,要是這個人真的傳出這個謠言,就算是梁丘舞恐怕也護不住他。

“要不要這麼狠啊?”

“誰你把我關在門外的?”瞥了一眼謝安,長孫湘雨略有些惱怒地說道,“給個說法吧,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謝安哭笑不得,想了想,忽而訕訕說道,“上次那個是玩笑啊,陪你吃、陪你玩可以,不陪你睡的……”

長孫湘雨聞言愣了愣,繼而俏臉微紅,狠狠瞪了一眼謝安,啐道,“你想得!——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你若是敢趁機對我腳,就算是舞姐姐,也護不了你!”

“是是是……”

“哼!——我了!”

“啊?”

“我說我了!”

“那就吃飯去……呃,你帶銀子了麼?”

“本小姐出門從不帶……什麼意思?你上……”

無分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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