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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將軍》 第22章 斂財

跟著項青與羅超二人之後,便有四名神武營的士卒東公府的偏廳,那四名士卒,肩膀上合力抬著一隻鐵皮木箱。 “小姐,都在這箱子裡了……”項青指著那隻鐵皮木箱向梁丘舞說道。

“有幾份?”梁丘舞問道,說話時,右手的乾拭著漉漉的頭髮。

直到方才,還在自己房中沐浴,要知道今早在後院的校場習武,流了一的汗,雖然勉強堅持與謝安一同用完早飯,但說到底,終究也是子,如何能容忍自己上的汗味?

然而待聽聞項青與羅超徹夜趕工的路引終於完工,已送至府上時,沐浴中途便急急忙忙汗了,換上一寬松的袍子,連頭髮都來不及便趕了過來。

畢竟這個箱子的東西事關東軍神武營的軍費,不怪如此心急。

“兩百份!”項青抱拳說道。

“這麼多?”梁丘舞秀眉一挑,繼而便明白過來。

要知道,從朝廷這些年的態度來看,[四鎮]軍費要恢復到當年的程度,那幾乎可以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甚至相反的,還會越削越,因此,項青等人多半想未雨綢繆,趁此機會大撈一筆,為日後考慮,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

說實話,鑽朝廷的空子,這有違於梁丘舞的原則,不過也氣惱這些年來,戶部一次又一次地削減四鎮的軍費。

何為四鎮?

那可是冀京最銳的四支不輕易調的兵馬,是維護冀京穩定的最後防線,說句不好聽的話,[四鎮]可是老祖宗定下的國策,豈容那些戶部的小兒干涉?

不得不說,軍隊與掌權財的稅收部門之間,永遠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

“安,對於待會與冀京的那些商家涉,你有什麼建議麼?”梁丘舞回頭向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謝安,走過去輕輕拍了怕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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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是第一次見自己這位夫婿如此安靜,安靜地甚至有點不習慣了,好似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心事一樣。

“啊?”正低頭思索著什麼的謝安被梁丘舞一拍,嚇了一跳,著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梁丘舞皺了皺眉,無可奈何地又重複了一片。

“建議?也沒什麼建議了……就是將這些東西賣給那些商家……你要是嫌麻煩的話,我來與那些商家涉好了……”謝安的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已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的人。

“當真?——那這件事就給你了,我不出面,就在屋觀瞧,另外,我項三哥與羅四哥在旁助你……”梁丘舞看似有些歡喜,也難怪,畢竟東公府上的這幾位世代都是軍中將領,對於商人間的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甚至於,他們很是看不貫那些爾虞我詐的商人。

“哦……”謝安應了一聲,依舊低著頭。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麼?”饒是梁丘舞再是遲鈍,這回也看出來了,謝安似乎並不開心。

“沒……沒有啊……”謝安有些心虛地吹著口哨。

“當真?”

“唔……”

梁丘舞越看越懷疑,不過鑒於謝安不肯言明,恪守妻室本分的,自然也不好問,只是過伊伊,兩人低聲附耳流著什麼。

大抵過了半個時辰,前去分發請柬的嚴開、陳綱二人回來了,在從梁丘舞口中得知,已將此事給了謝安置後,二人也沒多說什麼。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東公府前前後後便有客人手握請柬上門拜會,

毋庸置疑,這些人都是冀京大小商家的業主,亦或是業主信任的代表,畢竟也不是所有的商家主人此刻都在冀京。 不得不說,這些冀京商業的巨頭門,在到東公府的請柬後大意外,畢竟東公府素來與他們沒有任何集,今日突然分發請柬,請他們到府上赴宴,實在有些他們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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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東公府名氣不小,口碑也不錯,尤其是當這一行業有頭有臉的人大部分都到齊了之後,他們心中的張,這才稍稍緩解。

“這不是[貫匯寶行]的李老哥麼?”

“喲,[承錢莊]的錢莊主……”

“[通寶行]的趙公,好久不見,最近可好啊……”

“哎喲,周老弟,別來無恙啊!——說起來,老哥最近正打算找你[滇青紡]做筆買賣……”

“哎,孫爺,近期你[丘紗莊]可是大賺了一筆啊,小弟頗為眼紅……”

“哈哈,來這套了,蘇老弟前幾日運來的蜀綢,質地上可了老哥一籌呢,老哥這次可虧慘了……”

站在裡屋門口,謝安抬起右手微微起門簾,打量著堂中那些冀京的富豪財主們。

半響之後,他輕笑一聲,起門簾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徑直在主位前停下了腳步。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屋的富豪們停下了寒暄、議論,不約而同地了過來,待看到謝安僅僅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時,眼中出幾分異

好在這些都是在商業中爬滾打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人,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是故,倒也沒有出太明顯的輕視,不得不承認,大周的富豪、商人,在修養方面都有著不低的造詣。

反倒是謝安,心中約有些慨,想當初他在冀京落魄街頭時,屢次到眼前這些位富豪名下的商家尋找工作,但可惜的是,每一次都該店鋪的管事、掌櫃回絕、趕走,誰會想到,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他已然能站在那些管事、掌櫃雇主的跟前,與他們平起平坐?

想到這裡,他略微吸了口氣,抱拳拱手道,“諸位,小子謝安,奉東公府之主舞將軍的差遣,在此招待諸位,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諸位大哥、大伯,看在小子年的份上,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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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富商們面面相覷,瞥了一眼站在偏廳左右、著神武營副將甲胄的項青與羅超二人,暗自猜測著謝安的份。

眾富商紛紛以抱拳回禮,一來是他們已猜到謝安份不簡單,不敢造次,二來嘛,謝安說話也很客氣,讓這些地位在[士]以下的[商]人們,對他頗有好

“既然如此,小子年,托個大喚諸位一聲老哥,諸位可莫要介意喲!”謝安半開著玩笑說道。

底下眾商家相識一笑,紛紛說道。

“哪裡哪裡……”

“小哥太客氣了……”

“我等這些,只是虛長幾歲罷了……”

見雙方的氣氛變得融洽了許久,謝安也不再廢話,畢竟他也算半個商人,知道商人更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這種虛偽的客套,因此,在略微幾句寒暄後,他頓了頓,語氣一降,神兮兮地說道,“今日舞將軍請諸位老哥前來府上,不為別的,隻為送一樁天大的財富於諸位!”

此言一落,底下眾人雀無聲。

談買賣講究先聲奪人,吊起對方興趣,不得不說,謝安在這方面很有一套。

以至於,從始至終,項青與羅超呆呆地著謝安手握一張路引,一面走在眾商家邊,一面天花墜地說著,仿佛他手中那薄薄一張紙就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話不投機半句多,反過來說,也只有這些沉浸商賈之事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富豪,才懂得謝安手中那薄薄一張紙所蘊含的利潤。

“小哥的意思,是要將這些可免一概稅收的路引出讓給我等咯?”一位中年富豪忍不住開口說道,他的語氣,略微有些張,顯然,他已看到了那小小一份路引背後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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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再度走回主位,謝安毫不掩飾什麼地說道,“諸位老哥恐怕也在想,朝廷怎麼會允許這種事,小子也不瞞諸位……”說著,他便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隨即,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低聲音說道,“諸位應該也想到了,這次是戶部擬詔時的疏忽,我等這麼做,也是鑽了戶部、鑽了國家的空子,可是,誰戶部那些人針對我[四鎮]呢?”

“倘若朝廷日後追究起來……”底下眾商人面面相覷,不可否認,他們很是心,不過一想到朝廷日後若是追究起來,他們也有些擔憂,畢竟他們之中有些只是純粹的商人,不比東公府有權有勢。

謝安聞言一笑,戲謔說道,“怕什麼!——我等可是完完全全按照聖旨上所寫的辦事,就算朝廷日後要追查,也奈何不了我等,要怪,就只能怪擬詔的戶部員疏忽!職!”

“既然是朝廷的失誤,那萬一朝廷察覺,那這些路引……”

抬頭了一眼那位發問的富豪,謝安笑著說道,“何為聖旨?聖旨便是當今陛下金口玉言,豈容朝令夕改,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小子寫一份百年的路引,朝廷也只能咬斷牙齒往肚裡咽!——當然了,如果是百年的路引,就算小子敢寫,諸位老哥恐怕也不敢買吧?”

“哈哈哈……”底下的富商們相識一笑,他們哪裡會不明白謝安的意思。

“總之,這份路引時限為一年,在這一年裡,不管是多規模的商隊,只要帶著這份路引,便可免去我大周境一概稅收,換句話說,商隊所賺到的利潤,便可直接藏諸位老哥的腰包,不必再付稅收……至於價格嘛,一口價,五萬一份!”

先前還其樂融融的眾商家,聞言微微一驚,其中有一人忍不住說道,“既然一份路引只能用於一支商隊,可五萬兩銀子,恐怕有些多了吧……”

“是啊是啊……”其余商人亦是紛紛附和。

“多麼?”謝安輕笑一聲,在眾商人詫異的目下,竟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翹起右腳擱在左上,戲謔說道,“一支商隊,以三十輛拉貨的馬車算,從冀京出發,拉上香油、海鹽、麵,運往北疆卸貨,再從北疆購得鐵礦,運回冀京,打造,售於冀京的兵署,如此來回只要兩個月,諸位老哥能否告知小子,期間稅收究竟要花費多?”

底下眾商人中,做著這方面業務商人點頭微笑不語。

“再比方,從冀京拉上香油、海鹽、茶包,運到益州,從益州拉上綢、香料,再回冀京,來回六個月,期間的關稅、城稅,又要多?”

富商有些人著胡須算了一下,暗自點了點頭,但是依然還有一部分人,認為五萬兩買一張路引,有點貴了。

雖說穩賺不賠,但是賺得,打個比方,假如一年一支商隊要支付的稅收要六七萬兩銀子,如今因為花了五萬兩,買了神武營的路引,可以不必再支付各地的稅收,那也僅僅只是多了兩萬罷了。

他們辛辛苦苦一年才多得兩萬,而東公府什麼也不用做,就得五萬,也難怪有些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或許是猜到了眾人心中的想法,謝安笑了笑,站起來,隨意地走到一位面帶不渝之的商人旁,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道,“老哥貴姓?”

“不敢……草民賤姓韓……”

“那就是韓老哥了,”謝安笑了笑,了一眼都用目向這裡的眾商人,輕笑說道,“韓老哥啊,倘若小子有一日與你外出逛街,在路上撿到十兩無主的銀子,商議一番後,我二人打算分了他,但是呢,小子又貪心,要其中的九兩,隻分給老哥一兩……擺在老哥面前的就兩條路,要麼老哥收下那一兩,小子得九兩;要麼,老哥嫌我貪心,一氣之下,連自己的那一兩索也不要了,如此,我二人只能將這無主的十兩銀子上繳給衛尉署,如此一來,小子也就沒了那九兩,而理所當然的,老哥的那一兩,也就沒有了,試問,這一兩,老哥要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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