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辦公室除了副主任何誌強因病請假外,其他人悉數到齊,從馬雄的口中,楊雪認識其他三人:胖子賀家國,司機黃新照,黃智克。
賀家國出胖胖的手握住楊雪,激的說道:“小楊,鄉裏就缺你這樣的人才啊!以後寫材料靠你了,媽的,老子小學畢業,卻被狗日的馬雄著寫材料,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滾蛋,黃鼠狼小學還沒畢業呢!你不寫難道還能讓老子寫?”
黃智克搔搔的腦門:“馬雄,說的好好的你提老子幹什麽?難道因為昨晚你不在家我去串門串到三點?”
謝瑩俏臉通紅,看了楊雪一眼,無奈的低下了頭,幾人這樣的調笑,確實是這樣一個小姑娘不上的。
“滾,想造反不是?”馬雄在黃智克頭上扇了一記,“走吧,再不走萬家樂就沒地方了!”
秋夜清冷,萬家樂小院卻熱鬧異常,幾個小屋都坐滿了人,馬雄大道:“老板娘,出來接客了!”
“呸,死馬雄,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啊?”院裏傳來骨髓的聲音,接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婦走了出來,麵容姣好,皮細白,一鄉下有人穿的牛仔,將的材展現的淋漓盡致,麵上掛著甜笑,有著鄉村婦特有的。
看到楊雪,婦笑道:“這位小哥是誰啊?看著有些麵生呢!”
“這是楊雪,才分到我們鄉的,楊雪可是京華大學的高材生,白雲,你把他侍候好了,好不定給你留個好種呢!”胖子賀家國說道。
“呸呸呸,狗日的賀家國,就知道你放不出好屁!”白雲啐了幾口,向楊雪說道:“大學生就是不一樣,那像你們,一個個都像草包似的!”
馬雄幾人同時起哄:“小楊,你要把握好機會啊!老板娘看上你了!”
楊雪俊麵微紅,似經不起幾人的挑逗,謝瑩在一旁搭腔道:“馬主任,你們幾個別逗楊雪了,人家臉都紅了!”
“是是是,忘了我們謝瑩還在這兒了!”馬雄衝謝瑩眼睛,“老板娘,上好酒好菜,我們今晚喝個痛快!”
白雲婷婷而去,片刻之後,火鍋便端了上來,周圍擺了幾樣素菜,還有野、兔等各種野味,賀家國說道:“馬主任,你先說兩句?”
馬雄端起三兩裝的酒杯,“小楊初來乍到,又分到了我們辦公室,今晚算是為小楊接風!來,我們先一人敬小楊一杯!”
“謝謝馬主任和各位同事了!”與幾人過杯,楊雪麵不改,“要不我再回敬各位一杯?”
“先吃先吃!”馬雄了額頭微沁的汗水,與賀家國幾人對視了一眼,均出驚異的神,他們三兩下肚,已經渾發熱,楊雪喝了半斤,卻似沒事人似的,這如何能讓他們不心驚?
司機黃新照沒有喝酒,這時卻豎起了大拇指:“小楊,有你的,咱們辦公室這麽多年的規矩,你算是第二個過關的!”
楊雪佯裝難的了脖子,“我也是想不到,今天第一次喝酒就喝了這麽多!你說我是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啊?”
“李鄉長啊!”謝瑩道,“不過你是空肚子喝的!”
白雲端著一盤狗進來:“怎麽樣?我就說楊幹部不像你們是草包吧?”
“算你眼毒!”馬雄裏說著,手卻攬住了白雲的細腰,“西施,給我們唱個歌?”
白雲輕輕的一扭腰,將馬雄的手閃開,肩頭在馬雄上蹭了蹭:“馬主任,下次你一個人來的時候,我再唱給你好不好?”
“算了吧,我怕你把我吸幹了!”馬雄笑著撇撇,“不過,今晚是不是給我們小楊一個機會?”
“人家大學生怎麽會看上我?”白雲似笑非笑的瞥了楊雪一眼,“還是算了吧,你看小謝的臉都嘟起來了!”
楊雪留神看去,果然,謝瑩一臉不豫之,隻是看到諸人都看著自己,才勉強的笑了笑。
白雲又笑道:“馬主任,賀鄉長在隔壁,你要不要過去一趟?”
“算了吧,你把賀鄉長服侍好就行,我嘛,就不過去礙你們的眼了!”
“狗日的馬雄,你又在放什麽屁?”馬雄話音剛落,賀長富就掀簾進來,紅滿麵,顯然喝了不酒,“馬雄,你狗日的在背後編排老子,罰酒三杯!”
“罰就罰!”馬雄笑嘻嘻的毫不以為意,倒上酒連幹了三杯,賀長富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把眼神投到了楊雪上:“小楊初來乍到,今晚是給他接風啊?不錯,小楊,來,咱倆一個!”
楊雪連忙站起,“賀鄉長的敬酒我怎麽敢當呢?還是我敬賀鄉長吧!”楊雪說完,在自己麵前倒滿了三杯,然後才一一與賀長富過,飲下。
鄉下喝酒,俱是一兩半的杯子,楊雪喝的這三杯,倒有半斤左右!
賀長富紅臉上閃過一奇異之,但一閃即逝,喝了自己杯中的酒,哈哈大笑道:“行,小楊行,看到我們黃莊鄉又多了一員大將了!你們慢慢喝!老板娘,扶我上個廁所?”
“呸!要去你自己去!”白雲說著,但還是隨著賀長富出了小屋。
賀長富一去,場麵頓時輕鬆了許多,賀家國拍拍楊雪,“哥也算能喝了,可今天看看你,哥不如你啊,小子,你有前途!”
“能喝酒就有前途嗎?”楊雪抿了口茶,心中卻暗自神傷,如果不是自己喝酒,如果不是自己……也許,沒有如果兩個字。
雖是山村小店,但店中的野味卻是異常的味,幾人吃的不亦樂乎,矜持如謝瑩,也是手口皆油。
當然,在付錢的時候,馬雄簽單了事。
次日,楊雪便算是正式上班,一杯清茶,一張報紙,便是一個上午,楊雪悶的無聊,便問謝瑩:“我們辦公室的工作就是這個?”
“要不你想幹什麽?”謝瑩奇道:“難道閑不好嗎?”
“關鍵是太閑了!”楊雪鬱悶的把看了幾遍的報紙丟在辦公桌上,“突然有些老頭子的覺!”
“別悶了,一會兒陪我買菜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那敢好!”楊雪笑逐開,謝瑩抿而笑,雖然相時間不長,但已經知道,隻要提起吃,楊雪就會心花怒放。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下班時間,楊雪起將桌子收拾了一下,就聽到門外有人大:“小楊,小楊!”是黃新照的聲音。
“領導,有事嗎?”楊雪笑道,私下裏,他稱黃新照為“師級”幹部,自然是領導。
“別貧了,趕快收拾下,我們要去麗景市!”黃新照有些急,並不計較楊雪的調笑。
“就我們兩個?”
“黃書記和我們一起去!你快點,別讓黃書記等急了!”
楊雪和謝瑩對一眼,均不明白為什麽黃英峰去麗景市怎麽會帶上楊雪同行,但命令就是命令,得不折不扣的執行。
在桑塔那2000上,黃英峰並不言語,黃新照試著起了幾個話頭,黃英峰均無太大的興趣,黃新照便專心致誌的開自己的車,一時之間,車裏的氣氛悶悶的。
下午兩點,一行三人趕到了麗景市。閑談中,楊雪從黃新照口中得知,麗景市是一座地級市,也是省裏除了省會昆市最大的一座城市!它轄九縣十六個區,有六個縣都在全國經濟百強之列!所以麗景市的書記曆來是省裏要職,因為麗景市,已經占據了全省經濟的半壁江山!曾經有人說,麗景市的書記比省裏的副省長說話還響!當然這隻是個傳言,可是由此也可以看出麗景市在省裏的地位之重!
桑塔那停泊的麗景大酒店,便是麗景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楊雪留意了一下,偌大的停車場已經停了上百輛車,桑塔那是其中最不起眼的。
“新照,你帶小楊先去休息一下,中午你們自己安排,車我自己開就行了!”黃英峰吩咐一聲,便獨自驅車而去。
“這下我們解放了!”黃新照拍拍楊雪的肩膀,“楊雪,看來黃書記是看上你了!我給黃書記開車這些年來,黃書記很看中人的,你小子運氣也忒好了!”
運氣好?楊雪心裏暗自發笑,不如說是自己送禮送的好。
大廳裏,黃新照練的安排好房間,便神兮兮的笑道:“楊雪,等會兒和我讓七樓唱歌去,這裏的陪唱,賊漂亮!而且,還能。。。。。。嘿嘿。。。。。。”
楊雪笑而不語,黃新照得意的大笑,在以老手自居的他眼中,楊雪顯然是個雛兒。
然而令黃新照意外的是,真要上七樓的時候,楊雪卻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不會唱歌。
雖然黃新照百般解釋他也不是真去唱歌,但楊雪依然拒絕,黃新照隻得在心裏嘟囔著土豹子獨自而去。
其實楊雪並不介意去欣賞下去放鬆一下,但是初臨故土的那份吸引力,遠遠超過了麗景大酒店的小姐。
多次,午夜夢回兒時的故鄉,雖然,那裏從不曾留下溫馨的記憶,但楊雪,還是從不曾忘下。
讓楊雪意外的是,剛剛出得麗景大酒店的他,便看到開車而回的黃英峰,楊雪迎上去,待車在旁停下,笑著說道:“黃書記,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你怎麽一個人啊?新照呢?”
“他還在酒店!要找他嗎?”
“那倒不用,他不在就算了,小楊,你陪我出去一趟!”
楊雪依言上車,坐在副駕駛位置,黃英峰注意著楊雪的作,突然問道:“小楊,你當過兵嗎?”
“黃書記怎麽會這樣問啊?”
“我是特務連退役的!”黃英峰慨道:“當年在部隊,那絕對是一英!”
“黃英峰現在也不減當年啊!”楊雪適時的恭維了一句。
“不行嘍,不比當年了!對了,小楊,等會兒我們去的地方,是縣委謝明書記的家,你要注意些,別說話!”
“好的,黃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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