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疼得厲害,因為磕到后腦勺,眼前一陣陣發黑,兩耳嗡嗡作響,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本無心聽清楚撲倒的小正太在含糊地說著什麼。
室的人也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呆了,甚至來不及反應,就這麼看著阿菀被撲倒在地,兩個孩子滾到地上。
“啊,世子醒了!”
直到伺候的丫鬟驚了一聲,瑞王妃等人才反應過來。
一時間,眾人紛紛一擁而上。
瑞王妃和伺候的瑞王府下人皆是喜極而泣,康儀長公主和駙馬羅曄卻是大驚失,紛紛上前查看被撲倒在地的兒,擔心摔傷了,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只是這人多,一時間大家都推搡一團。
伺候瑞王世子的丫鬟婆子想要將在上的小世子抱起來,誰知道小小的男孩兒力氣大得驚人,抱著人家小姑娘死死不放,怎麼也分不開。康儀長公主看罷又氣又恨,臉上過幾怒,心里暗暗后悔答應讓兒過來,果然這瑞王世子和兒八字相沖,每次見面,都要出點兒狀況,應該將他們離得遠遠的。
“讓開!”
羅曄將礙事的丫鬟撥開,看到疊在一起的兩個孩子,顧不得多想,怕這地上寒氣侵讓兒又生病,便探手將他們一起抱了起來,放到床上。這其間,那男孩兒依然死死地抱著阿菀不放,他的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睛半睜半閉,已然是神智不清,而被他抱著的阿菀經歷這一連串的罪,已是呼吸困難,原本蒼白的小臉微微發青,看起來很難的樣子。
“阿菀!”
這下子,羅曄哪里還顧忌什麼份尊貴的瑞王世子,強行用蠻力將他們分開。瑞王世子到底年紀小,又在病重中,力氣比不得年男人,當懷里的人被強行分開,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嘶聲大一聲,在這哄哄的屋子里,那聲音帶著孩特有的尖銳和莫名人心的絕,讓人悚然一驚,然后徹底地陷了昏迷中,唯有一只小手死死地抓著對方的服一角。
羅曄懷里的阿菀此時也陷了虛弱狀態,了幾口氣也昏厥過去。
康儀長公主撲過來,看到兒的樣子,瞬間眼淚便掉了下來。而羅曄臉鐵青,用力地扯回被男孩拽著的兒的角,本不理會對方會不會因此磨傷了手掌心,抱著昏迷過去的兒掉頭就走,渾然不理這室的事。
因為瑞王世子剛才醒來,瑞王妃及伺候的下人皆高興壞了,無瑕顧及康儀長公主夫妻,忙忙外頭守著的大夫進來,整個房間一片繁忙,無瑕理會離開的康儀長公主夫妻。
羅曄板抱著昏迷過去的兒,板著清俊的臉,大步往他們居住的院子行去。康儀長公主也顧不得丈夫走得太快,幾乎是小跑著跟上去,甚至沒理會隨行丫鬟打傘時因速度太快而偏離,讓雨落在的發稍上。
余嬤嬤沒想到公主和駙馬不過是去探病重的瑞王世子,哪想回來時卻是抱著暈厥的小郡主回來,駭了一跳,忙讓人去請大夫。
“這是怎麼了?先前不是好好的……小郡主如何了?”
余嬤嬤是伴著康儀長公主長大的宮,陪康儀長公主出宮后便自梳為嬤嬤,看著小郡主出生,照顧長大,在余嬤嬤的心里,阿菀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此時看到小郡主臉發青,一副出氣多氣的虛弱模樣,如何不心疼焦慮。
“瑞王世子醒了,阿菀恰好就在床前,也不知他為何突然起撲過來,阿菀被他撲個正著,摔到地上。”康儀長公主聲音輕,因為憂心,看起來有些脆弱,唯有垂下眼瞼時,眼眸深過幾許痛恨幽冷。
羅曄將昏迷過去的兒放在床上,用手輕輕地按放在的口前,為輕輕地順著氣,看的呼吸由氣弱游變為平穩,臉也由青白恢復蒼白后,終于松了口氣,一只手撐著床沿,支撐徒然頹然去力氣的不倒。
康儀長公主眼眶發紅,一雙含目水潤潤的仿佛要凝起淚珠落一般,但是臉蛋卻干干凈凈的不損毫,這模樣輕易便能勾起人們心中的憐惜之,恨不得那掛在眼睛里的淚水流下來,然后親自用手拭去。
羅曄轉頭看到妻子的模樣,果然心中疼惜不已,探手擁住削瘦單薄的肩膀,溫聲寬道:“阿媛不必擔心,咱們兒沒事。”
康儀長公主眼里的淚終于落,羅曄趕用帕子為拭去。
這時,門口響起了馬侍衛的聲音:“公主,駙馬,大夫來了。”
羅曄雖然奇怪大夫怎麼來得這麼快,但還是趕吩咐讓大夫進來。
頭發花白的大夫被丫鬟青煙拽進來,看起來滿頭大汗、氣吁吁的,青煙對長公主和駙馬行禮后說道:“公主,駙馬,這位大夫是瑞王妃派過來的。”
聽罷,夫妻倆倒是不奇怪了。為了瑞王世子的病,瑞王將這鶴州城所有有名的大夫都請過來了,沒有治好世子便不讓人走。雖然行為霸道,但礙于他的份,自然沒人敢說什麼,這些大夫們也只能膽心驚地呆在這驛里盡力施救。
現下,康儀長公主的因為瑞王世子之故昏迷,瑞王妃高興世子清醒后反應過來,自然要派個大夫過來看看了。
那大夫正要行禮時,羅曄擺了擺手,讓開了位置,“別多禮了,先給小看看吧。剛才摔著了,腦袋磕到地面上,你仔細給檢查一下腦袋有沒有磕傷。還有,先前因為重閉過氣了,也不知道對子有無害。”
大夫檢查過后,見公主夫妻倆眼地看著自己,也不敢耽擱,馬上道:“小郡主沒事,只是一口氣沒上來昏迷過去,待老朽給扎一針便能醒了。”
“那就快扎啊!”羅曄急急地道,那急子,和他溫潤俊的模樣相差甚大。
老大夫心里暗暗汗,看了眼旁邊安靜坐著的弱婦人,這位公主倒是好脾氣,才能讓駙馬形這般急脾氣,公主都不開口,他倒是頂上來了。
等老大夫扎了針后,又等了下,床上的孩兒終于幽幽醒來。
康儀長公主看兒皺著小眉頭,小手要腦袋的樣子,輕地將的小手抓住,自己探手為輕輕地著磕到的后腦勺之,溫聲細語道:“阿菀哪里難,告訴娘親,娘親給你。”
阿菀覺得后腦勺一一地疼著,盡管母親的手力氣放得輕了,仍是讓疼得臉蛋都皺到一起,更不用說的其他地方,仿佛先前那個孩子覆在上導至幾乎窒息的痛苦覺仍在,呼吸都有些困難。
想來剛才那一摔,又讓遭罪了。
那個小正太,果然還是個熊孩子一個。也不知道他都在生病發燒中,剛醒來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撲過來?難道生病了還這麼熊?
“娘,腦袋疼……”有氣無力地說,看了眼娘親的臉,發現就要掉眼淚了,便閉了。
阿菀上輩子傳了家族的先天心臟病,生命中有一半的時間是在醫院里渡過的,枯燥無味。活到十八歲,終究還是逃不了死亡,死后竟然變了這個世界剛出生的小嬰兒,有了新的父母家人。不過這子雖然孱弱了一些,但卻沒有天生心臟病,阿菀對這點還是滿意的。相信只要自己小心點,這輩子活到老絕對不問題。
大夫很快便開好了藥,不外乎是安神止痛的藥,余嬤嬤親自去抓藥,爾后拿去耳房煎藥了。
等大夫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康儀長公主終于冷了臉,“這衛烜果然與阿菀八字相克,每次阿菀和他見面都要遭罪,以后還是讓阿菀離他遠遠的,別見他罷。”
羅曄心有戚戚,附和道:“阿媛說得是,以后要特別注意了。原本以為他昏迷不醒,帶阿菀去也沒關系,誰知……”然后又搖搖頭,“那孩子小小的,但是力氣恁大,抱著阿菀不放,差點無法分開他們。”想著都心有余悸,阿菀那般瘦弱的板,哪經得起個小子這般撞?
康儀長公主扯了扯角,沒有接話。
阿菀躺在母親的懷抱里,聞著上的清幽香氣,終于覺磕到的后腦勺好一些了,方地道:“娘,我沒事了……”
康儀長公主見懂事的樣子,差點又要掉眼淚。若不是自己子不好,也不會讓兒早產,讓自出生起就質孱弱,湯藥不離。讓愧疚又憐惜的是,兒卻是個懂事的,從小到大不為此哭鬧過,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多了,讓怎能不疼惜。
等余嬤嬤煎好了藥過來時,青煙也進來稟報,隔壁傳來消息,瑞王世子終于退燒了。
“聽起來倒是像阿菀去看了他,才讓他好了一樣,咱們的小阿菀難不是他的福星不?”羅曄嗤笑道,到底是因為兒遭了罪,脾氣再好的男人,此時也有些克制不住。
“別胡說。”康儀長公主輕斥,不愿意兒和那混世魔王扯到一塊。
羅曄笑了下,見阿菀乖乖喝了藥,的腦袋,溫地道:“阿菀記住了,以后離瑞王世子遠遠的,省得又要他連累。”
阿菀乖巧地點頭,不用雙親說,也會遠離那個熊孩子。最可怕的便是這種被寵得無法無天的熊孩子,無論做出什麼事都有個封建大家長兜著,本讓旁人無法抗,最好的法子就是繞道而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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