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紅輕輕拉了拉程意的服,唯恐他說出更惡毒的話來。

黃穎的臉一陣白。震驚于程意的出現,更加忘了去反駁他。

在這凝滯的氣氛中,馮雅菲訕笑道：“我和黃穎趕著去吃飯，下次出來聚聚。”

“那好。”周紅紅暗暗松了口氣，客套地回話，“以后有空再聊。”

這時，馮雅菲又想起什麼,瞄了下程意,然后轉向周紅紅問：“方便告訴我你的新手機號嗎？”

周紅紅遲疑了下,想著同學關系還是別搞太僵,正要報上自己的新號碼,程意卻是了一句話，“不方便。”

周紅紅無奈地笑了笑。

而馮雅菲臉上的笑容就快掛不住了，拖過黃穎的手，假意地道，“我們先走了，要遲到了。”

黃穎臨走時，最后看了一眼程意。心里不甘心的，怎麼這麼久了，他邊的人還是周紅紅。

待倆走后，周紅紅掙開了程意的懷抱，小聲地道：“你說的真過分。人家好歹是孩子，我們別理，走就是了。”

“我可沒你那麼心開闊。”他輕蔑地朝那兩人走的方向瞥去一眼。

“同學一場麼。”

“那是你同學，又不是我的。們在我眼里，只分兩種人，對我媳婦兒好的和欺負我媳婦兒的。”

周紅紅心知程意是護著自己，卻習慣地拌，“你還不是老欺負我。”

他聽著那撒的口氣，笑了，“我的人當然只有我能欺負。”

“現在不是你的了。”賭氣地說完，逕自往火鍋店方向走。

程意笑容去，跟在的后，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也許在外人看來，兩人這樣一前一后沒什麼，可是周紅紅習慣了被他牽著。如今手都不知道怎麼放，干脆揣進兜里。

途中，路旁的一個小姑娘，滿臉地朝周紅紅后遞過去一張傳單。

周紅紅微微愣了下，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后，繼續向前走。

倒是程意，接過那傳單，就被小姑娘攔著要做問卷調查。

他笑著贊了句小姑娘的。

周紅紅聽見這番靜，一肚子的火起。這男人，一天到晚就會招蜂引蝶。

程意瞄了眼前方的周紅紅，見越走越快，突然揚了角。

他把傳單一折，越過那個小姑娘，不不慢地往周紅紅的那個方向走。

才經過第一個垃圾桶，他就丟了那張紙。

----

羊蝎子火鍋在大冬天的，生意特別旺。店熱氣騰騰，嘈雜喧鬧。

周紅紅領了排隊號，靜靜地坐在等候區，把排隊號的那張小紙折來折去的。

也不知道程意和那超短小姑娘聊完沒有。但是他現在是單的，也管不了他。道理是這樣沒錯，可周紅紅心里還是不舒服。

直到程意立定在面前，才抬起頭，看到他諷刺的笑。

“周紅紅，你的醋勁可真大。”

“誰吃醋了。”急忙低下頭，反駁著，“我是要去吃火鍋。”

他冷哼一聲。

明明是個醋壇子，卻死不承認。

但是他喜歡看吃醋的模樣，越不甘，他越舒暢。他就是要在乎他。最好他占滿了的心，讓誰都不顧。

程意拿過那張小紙看了下號碼，沒什麼耐心等，直接問服務員還有沒有包房。

服務員笑意盈盈的，忙招呼說有。

這家店的包房設了最低消費，周紅紅覺得太貴，悄聲說在大廳排號能省不錢。

程意掃一眼，“你多吃點，回本不就了。”然后他也降低音量，加了句，“你子水了，得補回去。”

有氣撒不出，索不去管他了。

這場飯局，環境是不錯，菜也盛，但兩人食之無味。

程意的不快，是因為周紅紅提及的雙方家長那邊怎麼攤牌的事。

而周紅紅的沉悶，則是他的那幾通電話。

第一個電話，他接起后說了幾句就掛了。周紅紅聽出是在講店里的事。

店里那邊的事，程意不怎麼和聊。知道他經營的不錯，但是怎麼個不錯法，就一概不知了。不過，他談電話什麼的都不會回避。

第二個電話，程意看到來電顯示后，抬眼看了周紅紅一眼。

結果，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快速地把目移到湯鍋那邊。

這次，程意拒聽。

之后，這電話就接二連三地響了。他一直拒聽。

周紅紅裝作什麼都不介意似的，提醒他，“你想接就接麼。”

程意關了機，草草一句，“不是重要的事。”

周紅紅看著滾滾的火鍋，思緒繞在剛剛那幾個電話里。不得他能接電話，這樣也好攤牌。因為覺得可能是時婕藝的來電。

程意沒什麼胃口，索煲煙。他見還在愣神的狀態，便起旁邊的丸，彈了一下。

那丸子便朝那邊滾了過去。

周紅紅有點被嚇到，“干嘛你。”

“你發什麼呆。”

“沒什麼。”撈起鍋里的菜，回歸正題。“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和你媽還有我媽說這事。”

總是揪著這個話題，讓程意的語氣又開始諷刺。“呵，咱倆一起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積極。要分開，就急了啊。”

“很快就過年了，到時候我們回去怎麼瞞得住。”周紅紅保持著平和的調子，非常慶幸他倆隔著一個熱燙的火鍋，他不能直接。

“上次那事不是誤會麼，你現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見他又故態復萌，斥道：“我看見你這樣就討厭，說沒兩句就要兇。你就不會好好說話麼。”

程意按耐住自己的火氣，猛吸了幾口煙。“行，你想怎麼好好說。別提分手那檔子事，我什麼都可以和你說。”

“那不是你提的麼。”

“你是不是聽不清字兒啊，都說沒那回事了。”他心里憋得很，他想抱，想占有。他想了那麼久，想得都疼了。

周紅紅生氣地放下碗筷，瞪著他，“你再兇啊，你再兇我現在就告訴我媽，我倆完了。”

程意臉難看至極。他不回話，直到把那煙全部完，才緩了語氣，“周紅紅，你這次到底怎麼了？”

“我現在……不想見你。”說著說著，的聲音越來越小，“真的，見到你我難。”

程意看著委屈的表，心里真是沒著沒撈了。

這次鬧得他的生活一團糟。

他到一種被棄的恐慌。周紅紅距離他越走越遠，而他抓不回來。他在那一刻甚至萌生出一個極端的念頭，那就是把擄回家關起來，就不會跑了。他還是可以吃做的飯菜，抱著睡覺。

程意沉寂了很久。他就是煙，一接一。

周紅紅見他這副模樣，說不心疼是假的。有時候，覺得照顧他就像照顧小孩子一樣。要是稍微不看著點，他就胡來。明明有咽炎，還老煙。其實他也不是非得那麼大量地，平時管著，就能收斂。

“別了。”看著煙霧彌漫中他那沉的臉，抿抿，“我有話問你。”

程意呼出濃濃的煙圈，“你問吧。”他恨不得趕的把事解決，好抱媳婦兒回家睡覺。

周紅紅扇了扇，“這滿屋子都是煙味。”

他冷淡地看，然后聽話地熄了煙。

“剛剛誰打來的電話呢。”

“鄭厚灣啊。”

周紅紅躊躇著繼續問，“后面那幾個呢？”

聞言，程意定定地看，眼睛里又跳躍著亮。“你是不是吃醋啊？”

周紅紅一窒。“不是，不想答就算了。”

“周紅紅……”他沉了聲音，“你是不是懷疑哪個的要勾我出去？”

低頭吃羊蝎子，“你想多了，我就隨便問問的。”

程意也不解釋，拿起手機，走到周紅紅旁邊坐下，把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手腳。

他開機后，點開通話記錄給看，牽起一笑。“如何？”

周紅紅瞥了手機一眼，“沒什麼了，你坐回去吧。”

程意卻猛的抱，急切地低頭親的。

沒料到他在公共場合也這麼囂張的。但是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就已經離了的。

“鄭厚灣煩死了，催我回醫院呢。”

周紅紅愣了。“你去醫院做什麼？”

“哦。”他云淡風輕的，“胃出而已。住院一段時間。”

周紅紅急得跳腳。只是看著程意臉有些蒼白，卻沒往生病那方面想。

看他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真是氣不打一來，拉著他匆匆地攔了的士就往醫院奔。

程意顯得淡定得多，還安說，已經過了危險期，不要擔心。然后又那麼不經意的，說起當時的病怎麼危急。

周紅紅差點沒哭出來。

程意看著張的樣子，心好轉。

周紅紅還著他，這個事實讓他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