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引人猜忌的禍源，作死的前奏。

“到時候，你可要隨傳隨到。”

張婭雙一并，敬了個漂亮的軍禮，“Yse，Madam！”

這下，也算車一族了！

雖然嚴格意義上講這車不算是自己的，但能開不就行了？

生活如此妙，一天比一天好，說不定將來就一小有資產的富婆了呢？

突然想起《阿甘正傳》里面那句——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塊會是什麼味道。

“辜星姐……”張婭眨著大眼。

“嗯？”

“你明明可以自己開車，為什麼會……”

夜辜星腳步一頓，嘆了口氣，“你都說了，我是自己開車。”

“是啊，”張婭咬，“你明明可以自己開車的呀……”

夜辜星止住翻白眼的沖，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被爹媽給大的，竟半點見不得有人對好，“可我累啊，所以，有個司機最好。”

“哦，我肯定會當個好司機的！”張婭拍著脯保證，眸慎重。

夜辜星搭上門把，推門而，卻見李坤和顧楠安都在，蕭慕涼正試音，芥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他的專用團隊。

“來了？”見到夜辜星，他丟了手頭的事迎上來，目一亮，“好久不見。”

夜辜星點頭，兩人算是第二次合作，倒也不生分。

“昨天發給你的曲譜看了嗎？”

“看了。”

“怎麼樣？”

夜辜星中肯評價，“詞寫得不錯，曲子跟得上詞風。”說話的同時，不忘朝李坤和顧楠安點頭招呼。

芥霎時眉開眼笑，“你跟師叔說得一模一樣。”

“林學軍老師？”

“是啊，那老鬼第一次沒挑我的錯。”

“現在開始嗎？”夜辜星詢問。

芥檢查了設備，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先試唱一次，再進棚。”

“也好。”

因著夜辜星和蕭慕涼曾合作《城上》主題曲《燈火闌珊》，一遍試唱下來，竟流暢無阻，默契滿分。

芥嘖嘖搖頭，朝夜辜星笑道：“別演戲得了，改行唱歌，包紅！”

李坤卻不干了，兩眼一瞪，“天王，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敢當著我的面兒，就想挖墻腳？我還沒死呢！”

頓時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試唱結束，兩人進棚，拿起耳機戴在頭上，對著玻璃比了個OK的手勢。

芥擺了擺手，“再等等，夏老師還沒回來。”

說曹，曹到，夏洪敞亮的嗓音從進門傳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有點事兒耽擱了，讓大家久等……”

－－－－－－題外話－－－－－－

二更：十點之后！

今天實在對不起大家了哈，去看俺們班上男森打籃球去啦，耽擱了會兒，晚了一個鐘，抱歉抱歉！

097哀莫斷腸，孩夏荷

“夏老師，出什麼事了？”看得出來，芥對夏洪很是敬重，“老師”二字分量不輕。

“哦，剛才孩子鬧騰，好不容易給哄睡著了。”高壯的東北大漢笑得淳善，眼里閃著為人父的驕傲，帶著與獷外形不符的溫。

夏洪從不避諱談及家庭，因此眾人皆知大名鼎鼎的夏老師年過不卻無妻相伴，唯一的兒又患有先天心臟病，每當涉及這個沉重的話題，大家俱是一默，竟不知如何反應。

安，太矯；勸說，沒立場；就此揭過，又顯得沒心沒肺。

最后，只有沉默。

反觀夏洪，咧一笑，出白晃晃八顆牙，“都愣著干啥嘞？開工，開工，趕的！”

氣氛復又熱鬧起來。

對上夏洪投來的目，夜辜星微一頷首，眼底劃過一抹贊賞。

面對力，有些人一蹶不振，有些人厚積薄發，夏洪便屬后者。夜辜星給他多大的力，他就能轉化多大的力。

自從與芥團隊合作完《再見》的編曲制作后，夏洪在這行的名聲就此打響，自實力得到業專業人士的一致認可，現在也算小有名氣。

不唱片公司開出高價，想從星輝挖人，都被夏洪婉拒。

夜辜星對他有知遇之恩，別的夏洪沒有，但“知恩圖報”四個字卻銘記在心。坦坦活了半輩子，忘恩負義的事他不會做，也做不來，所求不過無愧于心，頂天立地。

至于錢財，不貪多，能負擔兒的醫藥費就好。因而，隸屬高薪階層的夏洪并未搬進豪宅，仍然帶著兒居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甚至連件像樣的服都沒為自己添過，兒的柜倒是被塞得滿滿當當，全是夏荷偏的公主、蓬蓬，還有小牛仔短。

一切準備就緒，夏洪朝夜辜星微微頷首，蕭慕涼那邊也朝芥比出一個OK的手勢。

“打起神，準備一條過。”夏洪黝黑的臉上笑容不復，轉而帶上嚴謹和慎重，朝芥以及他帶來的團隊沉聲開口，顯然，他才是今天這場錄音的主導。

音樂聲起，箏弦撥，夜辜星數著節拍，緩緩開口——

那離愁，深秋，再回首，

離別恨，已過幾秋，

上紅樓，杯酒，執子之手，

握那顆相思豆。

轉頭看了蕭慕涼一眼，示意他做好準備，男人沉啞磁的嗓音低低回旋，輕哼出聲，未有一句唱詞，全是副歌，卻偏偏被他出一種蒼莽悲涼的。

仿佛又回到劇中穆清遠從另一個男人口中聽聞胭脂死訊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倏然死寂，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不到任何悲喜，卻見那一樹灼灼桃花，隨風飄零，飄落肩頭，墜塵埃，唯腦海之中清晰回著八字——心灰意冷，形神俱滅……

穆清遠自始至終不曾流過一滴眼淚，讀書萬卷，此刻方知，何謂“哀莫大于心死”。

他還沒有娶，甚至不曾坦心跡，表白，卻在他鼓起勇氣正準備開口的那一刻給予了最致命的一擊！

胭脂，你為何就不能多等一秒？！

獨留他在世上孤孤單單地活著，既然嘗過了的甜滋味，又他如何回頭，再過以往那般苦行僧的日子？

人生之憾，莫過于曾經擁有，卻最終失去！

相知相，相守不離，卻怎料，再回首，滄海桑田，白駒過隙，不知換了幾度春秋。

哀涼的緒讓眾人的心也不住為之一，險些不忍再聽，李坤取下耳機，眼眶通紅，別過頭，向窗外。

那一角，正盛，天朗風清，阿言，你在天之靈可有聽見？好多年，不曾夢到過你，或許你在另一個世界，早就上了別人罷……

風一樣灑的子，就該像風一樣無，一掃而過，落葉歸，來年，又見新綠，卻早已不復舊時模樣。

可我，終其一生，也忘不了你啊……

男合音——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離別，只求能，

與你，化繭蝶。

伴奏過渡，到蕭慕涼唱——

相見難，這般，愁斷腸，

天上人間，兩茫茫。

夜辜星接——

淚霜，花殘，獨留暗香，

對鏡梳妝，淚千行。

曲調漸弱，箏弦再起，男相合——

此追憶，綿綿無絕期，

若離別，此生無緣，

不求殿宇宏，不求錦榮，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夜辜星清唱空音結尾——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離別，

只求能與你，化繭蝶……

夜辜星、蕭慕涼相視一笑，兩人之間的默契仿佛此去經年，時沉淀。

取下耳機，兩人推門而出，夜辜星徑直走到夏洪旁，拿起樂譜架上的耳機。

夏洪將兩人錄音坯從頭到尾播放一遍，微微擰起的眉頭方才舒展，朝夜辜星點點頭，“可以了。”

一旁芥驚愕，“夏老師，你可別偏袒自家老板喔！”打趣意味甚濃。

夏洪簽約星輝工作室，而夜辜星又是工作室頭號大東，不是“老板”是什麼？

謹慎地將錄音備份，收好，夏洪這才豪爽一笑，“天王就別拿我打趣了。”

“我就不信一點問題

“我就不信一點問題都沒有！”芥徑直取過耳機，往頭上一扣，在夏洪嚴格要求之下，就連他都復錄了一次才算過關，怎麼也不相信夜辜星和蕭慕涼能夠一次搞定。

這一聽，好吧，他承認，并非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兩人雖各有瑕疵，但和聲卻近乎完，正所謂瑕不掩瑜，難怪夏洪不再為難。

“夏老師，你看這品音頻大概要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顧楠安突然開口。

夏洪沉一瞬，“快則一天，慢則三天。”

顧楠安眼神登時一亮，“一天之就能拿到嗎？！”

夏洪眼中飛閃即逝一抹為難，終究咬牙，點了點頭，“能。”甚至絕口不問對方急要品的原因。

夜辜星卻暗自搖了搖頭，夏洪這老好人的格實在令人著急。

雖不至于“人善被人欺”，但好歹也要為自己打算吧？一天之完，熬夜加班在所難免，況且修音正音的過程極其耗費腦力，還有個心臟病兒要照顧，再拼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

“要得這麼急？”夜辜星皺眉，看向顧楠安。

驟然一愣，顧楠安眼里閃過一抹猶疑，李坤順勢接話，“《胭脂淚》分三篇，京都電視臺那邊的意思，是分一二三季上線播出，嗯……暫時接檔停播的《影訪談》。”

夜辜星尷尬地輕咳兩聲，這事多也跟有些關聯，“已經同意了？”

顧楠安點頭，“電視臺那邊算是給《胭脂淚》開了先例，一般來說，只有網絡劇才能分季播出，以便積累人氣和增加點擊播放。”

總而言之，京都電視臺的無奈之舉正好也給《胭脂淚》創造了一個先行之機。

影訪談停播，京都電視臺又傳出高層被查的風言風語，亟需轉移群眾視線，而萬眾期待的良心劇《胭脂淚》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而對于李坤來說，因為亡妻的原因，在這部劇的導演和制作上雖極力保持冷靜的頭腦，但難免會有用事、不夠理智的時候，現在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接觀眾檢驗，尋找不足，以便改善接下來即將進行的拍攝。

“電視臺那邊給的上檔時間是什麼時候？”

“這個周六。”

“后天？！”夜辜星秀眉微蹙，“這麼短的時間，后期剪輯和制作跟得上嗎？”

顧楠安點頭，“剪輯已經完，就差片頭和片尾。”

夏洪也聽出了名堂，爽朗一笑，“放心吧，明天這個時候，就能拿到品。”

“實在太謝你了，夏老師！”顧楠安激地抓住夏洪的手，笑得如釋重負。

看來，癡人不止李坤一個。

突然，孩兒一聲怯怯的呼喚傳來，“爸爸……”

眾人朝進門去，便見一小孩兒探頭探腦趴在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帶著好奇的打量。

夏洪連忙起，三步并作兩步行至門邊，長臂一，便將孩兒輕而易舉攬進懷中，一把抱起，嗓音溫，笑意和煦，“小荷睡醒了？”

孩兒乖巧地窩在爸爸懷里，笑著點頭，“嗯，睡醒了。”

糯糯的聲音好似一團棉絮，拋落在眾人心上，竟忍不住心生憐意。

“見到爸爸的朋友該做什麼呢？”

孩兒抿一笑，眼睛彎兩個小小的月牙兒，“叔叔阿姨好，哥哥姐姐好。”

“小荷真乖……”

“小公主真可……”

夜辜星了的臉蛋兒，很難想象，不久前這個孩子還躺在醫院病床上，全滿冰涼的管子，險些因為不起住院費而被中斷治療。

“姐姐，我記得你。”

眾人一愣。

“是嗎？我也記得你。”夜辜星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