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謙人對于警局里其他人對于自己的看法全然不知，也完全不在意，他做事全憑心和喜好，在圈子里本就有亦正亦邪的傳聞，要不然FBI那邊也不會沒半個月就要檢查一下他的心理狀況，這也稱得上是一種監視。

墨謙人離開警局，沒有坐車，而是沿著人行道步伐悠閑的往那棟犯罪大樓走去。

——墨先生，你能看到眼看不到的東西麼？

沐如嵐已經把提示告訴他了。

殺死汪強的，是眼看不到的東西。

大樓依舊是被封鎖著，不過半個月后如果警方還沒有任何進展封鎖狀態就會解，到時候樓房一見起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周圍除了被風被雨沖的散的東西之外什麼都沒有，地面和墻面的已經被沖散了開來，在地面形一塊巨大但是不濃的印子。

墨謙人走上三樓，看著凌的地面，步伐慢了下來。

眼看不到的東西……墨謙人當然不可能認為是什麼怪陸離的東西，這不科學，所以眼看不到的東西，要麼巨大到看不到，要麼細小到看不到，當然還有一種，就是不在視線范圍的東西，比如……背后。

墨謙人看向汪強死亡點的后面，也就是樓梯墻面，墻面同樣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墻，上面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就像螞蟻啃出來的，一整面墻都是如此。

墨謙人手了下，指腹覺到一片冰涼，扣了下其中一個小，這種只是表面上陷了一小塊進去罷了，深度很淺，是被風或者模板糙的表面弄出來的，不妨礙整，裝修的時候還要往上面磚增瓦的。

不是它。

墨謙人收回手，環視了下四周，然后往八樓邁去。

八樓突出在外面的小臺地面的一層水泥被前兩天的雨水沖刷了開來，形一塊塊坑坑洼洼的，現場相當于已經被破壞了。

墨謙人步伐緩慢的開始檢查，專門檢查警察采集證據的時候可能會忘記的死角，但是希并不大，因為雨水可能把證據沖刷掉，就是塑料瓶上面的指紋會被水沖掉一樣。

檢查了一圈下來，果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墨謙人正想轉移陣地，忽的覺得眼角有什麼刺眼的東西一閃而過，視線猛然將其捕抓，他走向臺角落里的排水口邊緣，排水口是圓形的，雨水把一些水泥沖刷著往這邊排，所以在排水口邊緣形一層厚厚的污漬，此時在那圈污漬，排水口的部，有什麼和水泥一起黏在了口進去一點點的地方。

墨謙人手小心的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很小的東西，長度不足一厘米，銀的，是一個極小的針管。

針管？

墨謙人眸轉，然后站起拿出電話給警局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轉接給劉棉。

劉棉一聽是墨謙人找，立刻蹬蹬的放下手中的事跑了過來，聲音嫵勾人，“墨先生找我？”

“死者的尸檢結果中，有沒有提到他的神經里面有毒品殘留？”墨謙人仿佛沒有聽到劉棉那聲音里蘊含的暗示，單刀直的道。

劉棉聽著一怔，條件反的應道：“有發現汪強有吸毒，但是神經沒有殘留。”也就是說，在死亡前段時間，汪強是沒有吸過毒的。

墨謙人看著手上的小針管，銀的針管在指腹輕輕的轉，一般的毒針管都比這種長也要一點，因為要這樣才能進管，而這種，如果也是要注東西用的，要扎的就不是管，而是表皮，一個能夠被刺激到產生興和快的部位，比如……腦部。

想到了什麼，墨謙人眼中劃過一抹亮，就像一種了然于心的東西，他想他找到關鍵點了，沐如嵐口中的眼看不到的東西，是指針孔吧，這一種針的針孔。

在尸檢中，死者的頭發會被剃，然后腦袋被打開，腦子以及各種都會被摘出來，尸檢中沒有發現死者上有特殊的針孔的原因，唯一的可能是那個孔存在于頭部，而且恰好就在生長頭發的發囊中，要在一顆有著千上十萬的發囊的腦袋上找一個和發囊對準的針孔，本難以做到，一般人也想象不到。

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沐如嵐用來控制汪強的是一種特殊的注于大腦表層的毒品？在他布置完東西準備離開后，神經里的毒素促使他產生某種幻覺，最終讓他踩陷阱。

從一開始墨謙人就發現了，沐如嵐的計算能力強的驚人，而且對化學類的東西很興趣，的地下室里有許多沒有標簽可能是自己做出來的化學品，如果是這方面的天才，再加上這樣高智商的犯罪，他不會懷疑在將來為人，從學校踏社會，將和他一樣譽全球。

前提是不要進監獄了。

還未掛上的手機忽然提示有人打電話過來了，于是墨謙人干脆利落掛掉了原本的電話，那邊正等著墨謙人說話的劉棉猛的就被電話那頭的嘟嘟嘟忙音給搞怔住了，喂了兩聲，確定對方真的突然就把電話給掛了，氣得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沉著一張臉回的工作崗位。

來電話的是墨無痕。

“哥，資料到手了，全部發送到你的郵箱去了，記得回去看。”終于功了的墨無痕聲音中都帶了幾分“快來夸獎我”的味道。

“行力有待加強。”墨謙人鳥都沒鳥一下，淡淡的回了那麼一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那邊墨無痕瞪著手上傳來忙音的電話，氣得沒把它砸了，這個死混蛋，真不敢相信這個一點兒都不溫不一天到晚只知道研究變態研究變態犯罪的男人竟然能把沐如嵐泡到手！絕對是陸子孟那個大傻騙的，要不然就是那個沐如嵐其實是個變態！只有變態才會接墨謙人這個變態控！哼！

……

沐如嵐不知道有人在腹誹中發現了萬人中都不一定會發現的真相，此時正乖乖的坐在課堂上聽講，一個多月沒來上課，對于來說倒還真是完全無礙，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在自學醫學院一年級的相關知識了。

中午下課鈴響起，告別了大批問候的人，沐如嵐便準備和來找的沐如森沐如霖兩兄弟去吃午餐，不料剛剛走出教室門就被歐凱臣給喊住了。

“如嵐。”年正于變聲期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不顯得像公鴨嗓那樣難聽。

沐如嵐腳步頓住，回頭看向走過來的歐凱臣，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從兩肩探出頭看，這一副畫面看起來十分的有趣可。

歐凱臣卻看著兩人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眼底劃過一抹不悅，很顯然，這兩個年并不學長的歡迎。

“什麼事，凱臣？”沐如嵐看著歐凱臣，微笑著道。

一如記憶中那麼人怦然心，歐凱臣冷酷的面容不由得微微的和了下來，語氣也暖了起來，“棉姨三天后生日，你要過來。”

沐如嵐點頭，“好，不過這次你要記得給我邀請函哦。”

看著沐如嵐微笑溫暖的面容，歐凱臣心中仿佛一下子了一灘水，“好，我不會忘記了。”

“那……我們去吃午餐，一起嗎？”沐如嵐微笑著問道。

“姐！”沐如森立刻就抱住沐如嵐的胳膊很明顯不歡迎的喊了一聲，目看著歐凱臣十分的防備。

沐如霖鏡片下的眼眸很明顯也是在排斥的，歐凱臣對沐如嵐的那份心思，在鎏斯蘭高三部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于關注高三部的兩兄弟來說，自然不會不知道。

歐凱臣收到了兩份屬于男人的排斥信息以及相關火藥味，眼眸微瞇，上道：“好。”

“你……”沐如森生氣了，沒忍住的語言不經過大腦的就想說什麼，只是一下子被眼明手快的沐如霖給用力扯了一下。

沐如森擰著眉頭不高興的看過去，卻只看到雙胞弟弟對他搖頭，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卻還是抿著不高興不說話。

沐如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跟歐凱臣一邊走一邊說話，說著說著，說到了劉棉上。

“你是說棉姨要搬家？”

“嗯，聽說買了一棟在清和度假區里的房子，生日后要搬過去，圖個新開始吧。”

沐如嵐點點頭，眼眸微微的下斂，角笑容依舊，“這樣啊，是三號房吧？我記得棉姨說過這是的幸運數字。”

歐凱臣點頭了。

“姐，棉姨是誰？”一直都不上話，但是又很不高興沐如嵐和歐凱臣旁若無人的說話的沐如森立刻出聲問道。

修學旅行是年級和年級分開去的，更何況沐如嵐和劉棉認識的時候，兩個年還在初中部呢，自然就不知道什麼劉棉不劉棉的。

“哦，棉姨啊，是凱臣母親的妹妹，嗯，結義的那種。”

沐如霖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為什麼和歐凱臣的阿姨一副關系很好的樣子？看歐凱臣那種態度，很明顯是在借著這件事和沐如嵐親近。

沐如森倒是沒有沐如霖想的那麼深，他一聽是個老人就覺得放心了，姐姐是他的，哪怕是的也要防備，要知道沐如嵐并不是沒有收到過孩子給的書的，至于為什麼是老人就不用防備，大概是他認為老人一般都比較寂寞空虛冷，只會找男人不會找人吧。

四人到了自助餐廳，餐廳里人和以前一樣稱不上多，就是也不算很。

坐在習慣坐的位置上，三個年去拿餐點，沐如嵐剛坐下就聽到后面有人喊，沐如嵐回頭，便看到坐在后面的那張餐桌上的是周雅雅，周雅雅一個人坐在那里，桌前放了一塊蛋糕，看起來孤零零的。

看來自從那件事后，周雅雅被鎏斯蘭學院是排斥的厲害了，再加上和白素舒敏不同不是會拉下臉去拉攏高一年學生的人，即使沐如嵐說了原諒，鎏斯蘭學院也沒有人會去接近，哪怕是市長的兒，所以孤立無援什麼的，倒也正常。

沐如嵐朝點點頭，然后便回過頭不再看，沒有跟問好也沒有邀請過來一起坐，周雅雅眼中一下子閃過一抹錯愕，這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并不了解沐如嵐，但是沐如嵐在外面給人的形象不是溫善良好脾氣嗎？現在看到昔日的學妹被孤立無援，不是應該假惺惺的給予關懷嗎？！

周雅雅擰皺了前的角，額頭蒙上一片影，盯著沐如嵐的后腦勺恨不得燒出一個，竟然不繼續當好人了嗎？！

周雅雅很生氣，本來還想這人不是虛偽的假惺惺的想要當善良單純的圣母嗎？既然如此就好好利用，卻沒有想到，事竟然沒有按照預期的發展，然而不能生氣，不能不把緒控制住，因為餐廳里有很多雙眼睛是注視著這邊，他們都在警惕對沐如嵐又做出什麼事，不用懷疑，只要再不示弱，再有再犯的跡象，一定會被毫無尊嚴的丟出鎏斯蘭學院！

“學姐。”周雅雅站起，走了過去，本來一邊吃一邊注意著這邊的人不由得放下了刀叉警惕的坐直了子，看著周雅雅走向沐如嵐，簡直如臨大敵。

“喂！你想干什麼？！”沐如森一下子扔下夾食的架子端著飯菜沖了過來，擋在沐如嵐面前警惕的掃了一眼周雅雅的手，以防又拿什麼東西砸沐如嵐，自從上次被段堯說了之后，沐如森就決定了，以后就是有刀子刺過來他都要擋在沐如嵐面前，而且，速度一定要快！

周雅雅看著火箭炮一樣一下子沖到自己面前卻只是為了保護沐如嵐的時候，心臟猛然疼了一下，剛剛抑下去的對沐如嵐的恨意又涌了上來，咬破了舌尖，才讓自己不要讓緒凌駕于理智之上，掌心已經被修剪的有些尖利的指甲刺破，淡淡的腥味微不可查的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