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你在忙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墨謙人看了眼只看了一半的宗卷，沒有回答，“什麼事？”

“我想請教你一下，在什麼樣的況下，人失去了生命卻仍舊能夠站著呢？比如失去了頭的況下。”沐如嵐毫無力的在夜晚問出這麼一句話，死人要怎麼在不依靠外力的況下站立著？

墨謙人眉頭蹙了蹙，“你問這個干什麼？”

“覺得很有趣啊，那麼，回答呢？”

墨謙人沉默了兩秒，清冷淡漠的嗓音緩緩的響起，“死后站立是一種特殊的尸痙攣現象，也可以稱為一種罕見的尸僵，它的形是由于人死后沒有經過松弛，臨死時的一瞬間，瞬間強收，并迅速形尸僵，將肢固定在臨死時的姿勢。一般發生在神高度張或腦損傷時，也發生于延髓到嚴重的機械損傷時。”

所以說漫里電影里演的什麼因為這個人多麼強大偉大連死后都是站立的，本就是在放屁，除非是發生全尸痙攣，否則是不可能的。

沐如嵐聽著墨謙人的話一邊點頭一邊蠕著無聲的重復他的話，迅速的轉腦子消化他給與的知識，復而又問，“那麼那些自殺的人死后還握著自殺的工的原因，也是因為尸痙攣？”

“那是局部尸痙攣，比較常見。”

“噢……”

那邊沒有了聲音，墨謙人過話筒聽到淺淺的呼吸聲，還有筆尖著紙面沙沙的聲響。

他應該掛上電話的，可是他卻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一手在兜里，看著外面風景——陸子孟被陸爸爸揪著耳朵教訓著。

直到好一會兒，那邊又傳來沐如嵐聽起來十分舒服的聲音，“那麼，如果要一個人的尸呈現全尸痙攣現象該怎麼做呢？要神經高度張的話，是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才會高度張吧？假設把一個人的脖子上勒一細細的繩子或者鋼琴線，然后把他從十幾米的高樓上推下，那麼他在腦袋被扯下，尸掉在地上的時候，會于全站立狀態嗎？”

“沐如嵐！”墨謙人眉頭一皺，淡淡的嗓音變得十分的嚴肅，一副要去實踐的樣子，也太囂張了吧？難道忘記他還在調查還在尋找的犯罪證據嗎？

“我在呢。”沐如嵐聲音中含了幾分笑意，好像在捉弄他一般。

墨謙人卻只覺得有些煩躁了起來，“你到底想干什麼？”

“嘛……”沐如嵐聳聳肩，笑著把書和合上，麗的眼眸彎彎的，就像兩弧勾人的彎月，“墨先生這麼擔心我口中的那尸的話，好好盯著我不就可以了麼？若是你想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也是不會介意的哦。”

墨謙人看著落地窗中自己的影子，看到那雙抿了一條直線。

“吶，墨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哦，這樣掉下來的話，那尸會呈現站立狀態麼？”

“……”

……

周家。

“砰！”三樓又傳來了東西被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

正坐在一樓大廳糾結著明天要穿怎麼樣帶什麼東西去看沐如嵐的周蘇倫在第十八次被打斷思緒的狀況下，終于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一張略顯斯文的臉一下子沉得仿佛蒙上了一層影。

“你夠了沒有？！”周蘇倫一把推開門，看到周雅雅地面到都是花瓶碎片，沒吃完的飯菜碗碟，鬧鐘枕頭被子等等東西，再看周雅雅一副氣得火冒三丈的樣子，心里的不悅更是深了，“你在學校鬧的還不夠，回到家里還要鬧，你煩不煩？！”

周雅雅坐在床邊，一頭黑發凌不堪，穿著背心的上白皙的上能夠看到各種青青紫紫的被打出來的傷害，甚至是臉上也有一些掌印子，可見這段時間過的有多彩。

周雅雅自從上次那件事后就恨上周蘇倫了，這時聽到周蘇倫的聲音和說出來的話，一雙大眼滿是霾的掃過去，“要你管？！”

“你以為誰稀罕管你？你要死要活隨便你，但是請你記住，這個家不是是你一個人的，你不睡別人還要睡！”周蘇倫同樣因為白素那件事后對周雅雅十分的不耐和厭煩，再加上沐如嵐這件事，他更是討厭了，他周蘇倫竟然有這麼一個刁蠻任的妹妹，真是太丟人了，搞得他都沒什麼臉面去見沐如嵐了！

“你說什麼？！”周雅雅氣炸了，被學校那群垃圾氣得頭昏腦漲，回來后竟然還要被自己的親生哥哥氣？他還是哥嗎？！

腦子里驀然浮起沐如嵐和兩個雙胞胎弟弟手牽手的場景，想起沐如森沐如霖對沐如嵐的維護，再看周蘇倫這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樣，心里忍不住一陣酸。

然而腦子里又涌起這幾天被人欺負，多次是被沐如森看到的，然而年冷眼冷嗤，別說出援手了，他那不屑的眼神多麼的充滿落井下石的意味，心臟猛然疼，隨后更是恨得不能再恨，恨白素，強烈的恨，嫉妒沐如嵐，強烈的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不過是被白素陷害的打了沐如嵐一下，就要遭到這樣類似眾叛親離的對待？只有安左左一個朋友，然而安左左一家都沒了，只有一個人，在鎏斯蘭學校，就像被排除在外的人，所有人看的眼神都像是一個外來者，所有人對待的方式，都像在對待仇人！

短短幾天，在鎏斯蘭學院過的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到過的屈辱！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白素和沐如嵐！不對，不對！重點是沐如嵐才對，如果不是沐如嵐這個對象太特殊，本不會遭到這樣可惡的對待！都是沐如嵐的錯！

周蘇倫本來還想再教訓教訓周雅雅的，但是一看周雅雅這一副傷痕累累要哭出來似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到底是他親妹妹，他還大了周雅雅九歲之多，也算是看著周雅雅長大的，雖然中途因為彼此求學分離多年，但是里的是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的，于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放了態度。

“你聽哥的，別犟了，這件事是你不對你自己知道，明天哥哥帶你去一趟沐家，你跟嵐嵐好好道個歉，只要嵐嵐跟的后援團說一聲，自然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聽話。”

“跟沐如嵐道歉？！”周雅雅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看向周蘇倫滿眼的冷諷嘲笑，緒頗為激，“我為什麼要跟道歉？憑什麼要跟道歉？我這麼多天到的傷痕誰又跟我道歉？我這幾天到的屈辱還不夠還我打的那一下嗎？！”還有沐如森啊，連沐如森都失去了，這已經夠了吧？！已經夠了！

周蘇倫剛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被周雅雅這種不知悔改的模樣給勾起了，白皙的臉都氣紅了，“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自己做錯了事還一副別人欠你的樣子！你到的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我活該？！”周雅雅聲音猛然拔高，看著周蘇倫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沖過去揪住周蘇倫的服，咬牙切齒的道：“我活該？！周蘇倫！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如果不是你當初幫著白素那個賤人，爸爸就不會不信我的話，我就不會有今天的遭遇！這一切，你也有一份的！都是你！你該死！你該死你——啊！”周雅雅正激的想要掐周蘇倫的脖子，只是還沒有到，就被不耐煩的周蘇倫一把給推到了地上，地面恰好有花瓶碎片，一屁坐下去，雙手也撐在上面，頓時一雙手的。

“Shit！周雅雅你給我聽清楚了，你要惹麻煩可以，但是請你記住，別把別人拖下水，你最好看看爸這些天為了你的事每天怎麼奔波勞累，幫你收拾爛攤子！”周蘇倫真是夠了周雅雅這麻煩連連的樣子，看到這副模樣，走過去把扶起來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話便走出去，了家庭醫生和仆人過來。

周雅雅看著自己滿手的鮮，再看空的房門，眼淚頓時滾滾流出，不甘心的大吼，“你們都！憑什麼你們都！跟你們無緣無故的，為什麼一個個都那麼！我并沒有比差啊！為什麼一個個都為了那樣對我……嗚嗚……”

沐如森沐如嵐，哥哥沐如嵐，就連爸爸也偏向沐如嵐，所有人都說是的錯，都要道歉，可是為什麼就沒有人看到上的傷痕？為什麼被欺負這樣他們卻不心疼？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本不比沐如嵐差，難道只是因為沐如嵐脾氣比較溫和，所以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上了嗎？后援團那些人對做出這些事，就不信不是沐如嵐無聲放縱允許的！如果真的那麼溫那麼善良，早就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跟那些人代不準的！可惡！真是個虛偽的人！

……

第二天，周蘇倫一早便起來，花了兩個小時在研究自己要穿什麼服，打扮自己，聽說沐如嵐很喜歡吃樓蘭閣的食，他準備親自去一趟打包點東西，再買上一束花再去沐家拜訪，拿了車鑰匙正準備出門，接到了白素的電話。

“周先生……”白素的聲音依舊是印象中的怯斂。

這樣的嗓音以及此時白素臉上的表應該是當初讓周蘇倫一瞬間心心生憐惜的東西，然而此時周蘇倫腦子里卻不控制的想到沐如嵐，那個孩同樣有一副人的嗓音，然而溫卻不乏自信，全都散發著一種芒，人只要一想到便心臟砰砰的加速跳，和白素那一時間的人不同。

也許，這就是……天山雪蓮和普通白蓮之間的區別？當然，凰和山什麼的，周蘇倫是不會承認自己曾經對一只山過心，還以為自己對它一見鐘了，這是一件蠻掉價的事。

他當初是傻子，才會因為白素的一句回去洗碗就把沐如嵐想灰姑娘里的那種壞姐姐。

周蘇倫對著鏡子又理了理領結，問道，“白小姐？有什麼事嗎？”

白小姐？

白素對著鏡子抹藥的手猛然一頓，眼中蒙上一片霾，拳頭猛然攥了起來，腦子里閃過周蘇倫之前對自己百般討好，遇到沐如嵐之后卻漸漸疏離轉而對沐如嵐百般討好的畫面，咬了咬，聲音卻依舊一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周先生，我……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白素以為自己能夠收服周雅雅，所以在那件事上面給那些混混的錢不，再加上那些C7毒品，幾乎快要花完了，在醫院看完醫生，買了藥膏，再找旅館直接付了半個月的錢，今天餐，卻發現自己刷不出錢來了，面對收錢小妹那雙鄙夷的眼神，好像在說“沒錢裝什麼大款還點什麼最好的，呸”的眼神，便氣得子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錢的問題上出現這樣的窘境了。

周蘇倫作一頓，“什麼？”他有些難以置信，為沐家的養，還缺錢？而且還借到他這里來了？

白素聲音帶上了幾分哭腔，“對、對不起，我今天打電話到姐姐家里去，可是管家先生說姐姐不舒服，不方便聽我電話，可是我這里……對、對不起，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

“等等，你要多？”周蘇倫聽到白素提到了沐如嵐，不由得連忙出聲問道，錢嘛，這是小問題，白素是沐如嵐的妹妹，他正愁著怎麼去接近沐如嵐，把錢借給白素，這人若是落在沐如嵐上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