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被旁邊的小話嘮吵得頭疼，也詫異于陸含胭對郁仲驍的喜歡，這種喜歡似乎來得莫名其妙，只能將之歸為緣分。

陸含胭突然說：“歡歡，郁仲驍的家人是不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

早的小孩讓人煩惱，葉和歡現在深刻會到了這點漪。

“歡歡，要不我們回B市吧。”小丫頭開始為出謀劃策：“也幫郁仲驍買張車票，讓他去B市的醫院看病，那樣你就不用見到郁仲驍爸爸了。”

葉和歡著的小腦袋，被怪的樣子逗樂：“郁仲驍跟我們去B市，那他爸爸媽媽傷心了怎麼辦？”

陸含胭被問住了，小臉皺一團，最后慨一聲：“你們大人的世界真復雜！”

葉和歡笑，忍不住了的小鼻子固。

出租車停在公寓樓下，葉和歡先開門下車，然后把陸含胭抱出來。

小丫頭摟著的脖子問：“可以去買杯茶嗎？”

“可以啊！”葉和歡把放地上，又從后備箱拿了行李，“不過得先去放好行李，再下樓去門口買。”

陸含胭點頭如小啄米，還主要幫葉和歡拿東西。

葉和歡剛想讓胭胭去把公寓樓底下的門打開，眼梢余卻瞄到旁邊一輛掛著B市牌照的轎車，在抬頭瞅向車頭的標致時，駕駛車門已經開了。

看到葉贊文的瞬間，葉和歡頓住了雙腳。

————

大院，郁家。

路際平推開虛掩的門，上二樓，果然在書房里找到了在練字的郁戰明。

“靳聲說家里沒人，還真就你一個人，還沒吃飯吧，走，到我家去陪我喝點酒，前幾天剛有人送來幾壇茅臺。”

郁戰明輕哼一聲：“不去。”

路際平走過去拉老友：“肚子都得打鼓，還寫什麼字？”

“你走吧，我了自己會做吃的。”

“我說這是怎麼了？”路際平隨即想到醫院病房里的一幕，試探地問：“還在生氣？你的氣量什麼時候這麼小了？嘿，多大點兒的事，值得你這麼耿耿于懷。”

郁戰明斜他一眼，“不是你兒子，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家靳聲要真這麼做了，我得放鞭炮慶祝一下，明年就能抱個大胖孫子。”

郁總參謀長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也靜不下來繼續練字，索把手里的筆往硯臺邊緣一擱，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卻發現茶水早已變味，明顯不是今天泡的，這麼一來，心里也愈發的惱火。

路際平在郁總參謀長對面坐下，其實他也認出那個出現在郁仲驍床上的就是昨天在走廊上煙的姑娘。

雖然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趁這會兒在火上澆個油。

“以前你不還擔心你家老二娶不到老婆，現在兒媳婦送到眼門前了，怎麼，打算拒之門外？”

聽到老友打趣，郁戰明也沒緩和臉。

一想到葉和歡的份，郁總參謀長就覺得懷里揣著個燙手山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認識數十載的好友開口。

難道要告訴人家，我兒子搞上他前妻的外甥了？

“老郁啊，我得批評你兩句，有時候你這人，就是太容易較真。”

郁戰明不滿地哼哼：“什麼都不知道在那里摻和！”

路際平兩手撐著膝蓋，不服地道：“我怎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們夫妻倆這幾年可沒為仲驍傷神，之前不還擔心他喜歡男人嗎？現在知道他擇偶方面沒問題，你不敲鑼打鼓慶祝一下，板著個臉，到時候把人嚇跑，可別再找我家老伴給仲驍介紹對象了。”

郁戰明說：“你以為我不想讓老二找個對象結婚好好過日子？但他現在這樣子，我倒寧愿他打一輩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路際平有點不明白，這有兒媳婦還壞事了？

郁總參謀長看一眼老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嘖，賣什麼關子？”

“仲驍的前妻，韓家的小兒，這事你應該記得吧？”

路際平點頭，說起來，當初婚禮上，還是他老婆做的人，只不過沒想到這場婚姻會是那樣收場。

郁戰明稍作停頓，才道：“那你知不知道，韓家還有一門姻親是跟麒靈山葉家的？”

路際平皺眉：“這跟你兒子討媳婦有什麼關系？”

有什麼關系，關系大著呢！

郁戰明越想越來火，但還是著脾氣跟路際平了底，路際平聽到葉家孫四個字，瞠目結舌了，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等等，等等，你是說，咱們下午在醫院見的，是——”

郁總參謀長不作響，但無疑是默認的態度。

路際平咂舌，顯然沒想到那姑娘還有這一重份，活了大半輩子，以前都只在電視上看到

tang這種事，現在邊倒還真有，隨即他又好奇了：“他倆怎麼就……”說到后來，路際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他突然也明白了老郁為什麼悶悶不樂，換做是自己，恐怕也高興不起來。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而且背后的牽扯太大了！

路際平沉片刻，開口問：“你是怕，他們的關系曝后，仲驍的前途到影響？”

郁戰明搖頭。

良久，他才說：“仲驍雖然是一名軍人，也是我的兒子，一旦這些事公之于眾，誰能保證不會掀起輿/論的浪？他三十七歲的人，找個二十幾歲的孩，還是前妻的外甥，外面的人會怎麼看他怎麼說他？他以后還怎麼在部隊在這個社會立足？”

“他跟老三不一樣，不管是格還是選擇走的路，注定了他永遠沒辦法像老三那樣肆意隨，現在我的一時縱容，將來會造什麼后果不是我所能估量的，牽一發而全，過兩年我就要退下來，但不能不去顧整個局勢。”

現實有太多無奈太多顧忌，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上擔子沉重，不是說卸就能卸得掉。

對郁家的況，沒有人比路際平清楚。

當年郁政東進部隊，是大勢所趨，因為郁家經營了幾十年的關系需要維持下去，郁戰明的兒子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郁政東伍的那一天，就開始被當做父親的繼承人在培養，只是誰也料不到會出那麼一場車禍。

傾心培養多年的郁政東沒了，意味著另一個人要過來接/班。

老二跟老三，郁戰明在書房待了一夜，想了很多，最后選擇了格沉穩的老二。

郁家不需要一個需要花時間去馴服的兵刺頭兒，也不需要一個出的兵王，郁家自始至終要的只是一個經過磨礪后越發細心穩重的領導者。

于是，十四歲的郁仲驍被送了一所全封閉式學校，只為當好一個不讓家族失的接/班人。

從回憶里拉回思緒，路際平問老友：“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郁總參謀長想到這個問題就頭疼得厲害。

“我看你要不放放水，全他們。”

郁戰明兇瞪了路際平一眼，路際平不敢再跟他開玩笑，嚴肅了表說：“那你得快點想出對策，我下午可瞧出來了，你兒子陷得可比人姑娘深，仲驍的格你這個當父親的最清楚，免得以后落了怨恨。”

“他敢！”郁總參謀長冷哼。

路際平靠著沙發，忍不住慨：“老郁，沒想到啊，沒能拿著槍桿子打幾個鬼子，你倒干起棒打鴛鴦這種事。”

郁總參謀長自然聽出好友的兌，不作搭理。

“行，既然你不去吃飯，那我先回去了。”

路際平站起，背手走到門口，忽然輕嘆了一聲：“年輕好啊——”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刻意說給書房里的人聽。

郁戰明走回書桌前，看到自己方才寫的字。

剛正不阿。

樓梯間傳來路際平的腳步聲。

郁總參謀長耳邊卻回著另一個聲音：誰沒有年輕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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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240】大結局倒計時（二十）6000＋

葉贊文來城只有一個目的，帶葉和歡跟陸含胭回B市。

葉和歡讓陸含胭先等在公寓門口，自己則跟葉贊文走到另一側說話，如果他們父發生爭執，不希嚇到孩子。

七月的天氣，即便已是晚上，依舊熱得讓人冒汗。

葉贊文其實下午就到了，但葉和歡不接電話，他在星語首府等了將近四個小時，在路上想好的一番措辭，真正跟這個兒面對面時，葉贊文卻發現一個字也派不上用場，甚至連找個合適的開場白都有些困難。

到最后，葉贊文索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收拾好東西，跟我回B市。”

“我不會走的。夥”

聞言，葉贊文偏過頭看。

這些日子，葉贊文的眉頭就沒松開過，以致于眉間留下了淡淡的褶皺。

葉和歡繼續道：“既然我來了，沒打算就這麼回去。”

葉贊文深吸口氣，想發作終究還是忍耐了，聲音帶著火氣：“不回去？你不回去，待在這里做什麼？”

“這是我自己的事，想做什麼會做什麼，都不需要跟別人代。”

“你自己的事？”

葉贊文額際的青筋突顯，他抬手扯了扯襯衫領口，小兒意外過世，大兒又發生這種事，連日來的緒終于發：“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干些什麼？你就真這麼恨我嗎？恨到為了報復我，甘愿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葉贊文的話擲地有聲：“即便你再不愿承認，我還是你的父親，只要我在一天，決不允許你來！”

葉和歡不逞多讓，回他的眼神倔強：“在我心里，我父親早就已經死了。”

“……”葉贊文微怔，頭也聳了下。

“對我來說，有父母跟沒父母從來就沒差別，我是年人，會做理智清晰的判斷，還不至于為了泄憤把自己賠上，”葉和歡臉上的表坦然，說：“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你清楚？那你清楚郁仲驍是你什麼人，他是你小姨什麼人？”

葉和歡想反駁，想說韓菁秋跟郁仲驍早就離婚了，可是，卻說不出口。

也沒法告訴葉贊文，外公已經同意了，不需要你再來教訓我。

因為在道德的枷鎖面前，這些理由太過羸弱。

“歡歡！”陸含胭正朝這邊張，有些擔心，忍不住喚了葉和歡一聲。

葉贊文下心頭翻滾的緒，著葉和歡，說：“你可以不把我當父親，你說你是年人，年人做事卻不會像你這樣不知分寸，郁仲驍以前是你的小姨父，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你要跟他在一起，有沒有替他想過后果？”

“你說在一起，郁家那邊答應了？”葉贊文雖然經商，但不會對軍/政圈子里的況一點也不知道，“郁家在這個兒子上寄托了多大的希，會說放棄就放棄？如果你繼續這樣，你可以不在意葉家、郁家還有韓家的面，郁家卻不會坐等郁仲驍因為你敗名裂！”

敗名裂，已經不止一個人跟提及這個詞。

……在跟郁仲驍在一起后。

葉和歡扭頭，看了眼不遠的陸含胭，終歸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會因為大人說話聲量高點就到不安。

收回自己的目，葉和歡低聲說：“敗名裂又怎麼樣？他既然選擇要我，注定會放棄另一些東西，他都沒有左右搖擺，我為什麼要因為你們的話就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