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悄然走近，干咳一聲，嚇得陸含胭忙不迭把寒閃閃的水果刀往后藏，邊還粘著一顆芝麻。

發現是葉和歡，小丫頭膽子又了，眉開眼笑，像朵盛開的向日葵，甜甜地說：“歡歡，你要吃披薩嗎？我幫你切。”

“我不喜歡吃這東西。”葉和歡在沙發坐下，沖陸含胭招了招手：“過來。”

陸含胭放下水果刀，乖巧地靠進了葉和歡的懷里。

葉和歡拿了紙巾給，小丫頭的臉蛋圓鼓鼓的，皮很薄，挨得近了，能看到臉上那層絨，俏皮又可。

“歡歡，你最近有跟姨姥爺聯系嗎？”陸含胭突然問道。

葉和歡微微愣了下，沒想到小丫頭會提郁仲驍，又握過的手腕給油膩膩的手指，邊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問問。”小丫頭抿著小，過了幾秒又說：“歡歡，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姨姥爺？”

葉和歡：“……”

現在的孩子還真早。

陸含胭嘟著小：“上次他送我禮，我還沒道謝呢。”

葉和歡被擰眉苦思的樣子逗樂，“他不會介意的。”

小丫頭表認真地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不過下次再見到他，我是姐夫還是繼續姨姥爺？”

“問得還多的！”葉和歡用手指了下的額頭。

正在這時，客廳外響起陸燼言的聲音：“喂！”

葉和歡跟陸含胭齊齊地扭過頭，只聽到咔嚓一聲，陸燼言的腦袋從手機后出來，咧著，笑得像只大灰狼，捧著炸好的西瓜過來：“突然來了靈，給你們拍張照。”

看到他手里拿著的Iphne6，葉和歡頗為驚訝，手拿了過來：“喲，年，都用上腎六了。”

以葉和歡對小姑的了解，葉知敏不太可能給十三歲的兒子買手機。

小姑父也不會答應。

果然，陸燼言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后湊到葉和歡邊，討好地說：“姐，別告訴我媽，會被沒收的。”

“哪兒來的？”葉和歡發現手機全新的，不是二手貨。

陸燼言再三保證，不是靠不正當途徑得來的，“反正是我自己攢下來的錢。”

陸含胭在旁邊邀功：“是我陪哥哥一起去買的。”

葉和歡翻看手機的相冊，看到的第一張照片就是自己跟胭胭的合照，繼續往下翻，大多數都是胭胭的照片，其中有一張，胭胭對著鏡子閉眼嘟小，做親吻狀，萌得一塌糊涂。

“這張照片我要了。”葉和歡晃了晃手里的腎六。

陸燼言豪爽地一揮手，隨便要哪張，又指著陸含胭說：“把帶走也行。”

陸含胭抿著小沖哥哥翻白眼。

真是太可了。

葉和歡越看越喜歡，低頭親了親小丫頭的臉頰，然后把陸燼言腎六上的照片傳到了自己的手機里。

在葉知敏喊他們過去吃飯時，葉和歡順手把照片發給郁仲驍，還惡作劇地附上一句話：“帥哥，約嗎？”

——

陸燼然結束高考后就跟同學去畢業旅行，陸啟明也在公司沒回來，所以吃這頓飯的只有四個人。

上桌時，陸含胭狗地給葉和歡夾了塊排骨，配合臺詞：“媽媽說歡歡最喜歡吃這個。”

被一個孩子這麼照顧，葉和歡心里暖暖的，回贈了一筷拔香蕉。

吃飯的時候，葉知敏問：“最近跟肖益得怎麼樣？”

這次，葉和歡沒有再打馬虎眼，老老實實地說“我們就是朋友。”

“朋友？”葉知敏詫異，“昨天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其實也就這樣。”

葉知敏看著臉上淡淡的神，確實不喜歡肖益，嘆氣，然后留意到了葉和歡無名指上的鉆戒。

那戒指的式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年輕小姑娘會買來戴著玩的。

而且昨天自己去葉家時也沒看見戴。

葉知敏正打算發問，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葉和歡拿起手機，接了：“喂？”來電顯示是秦壽笙的名字。

聽電話那邊的人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葉和歡眉頭越蹙越，在對方說完后才問：“他現在況怎麼樣？”

“……”

“我現在在B市，等我吃完飯我就過去，有事你們就打我電話，嗯……好的……嗯……拜拜。”

葉知敏察覺到有事，在葉和歡掛了電話后，開口問：“怎麼了？”

“阿笙跟人打架進了醫院，”葉和歡稍作停頓，又補充了三個字：“在城。”

在自己喜歡同的曝后，秦壽笙一直不肯回B市，生怕秦父一怒之下真打斷他的，這次打架進醫院，給醫護人員的也是葉和歡的聯系方式，看他還知道囑咐護士出了事該找誰，葉和歡覺得他傷得應該不算太重。

葉知敏是看著秦壽笙長大的，當即就給擔心上了：“那現在怎麼辦？”

“我吃完飯去一趟城。”

葉知敏點頭，見葉和歡飯吃得急，給盛了一碗湯，一邊叮嚀：“如果有不能解決的事，記得打電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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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仲驍收到彩信的時候，剛從部隊食堂出來。

首先映他視線的是那句‘帥哥，約嗎’，郁仲驍的角彎了彎。

往下翻，是胭胭嘟著的照片。

即便只見過一次，郁仲驍也還記得這個小孩，或許是因為長得像葉和歡的小版，還有葉和歡曾經對他撒的謊，要不是后來他問了秦壽笙，得知這是小姑的第三個孩子，當真以為這是在外面生的兒。

現在，郁仲驍看著手機上孩閉眼索吻的稽表，邊的笑意加深。

一條手臂打橫過來。

“在看什麼，笑得這麼放/？”耳邊是男人興味的聲音。

郁仲驍輕而易舉地避開對方搶手機的作，把手機放回了作訓袋里，說了句‘走吧’，徑直走向行政樓。

男人鍥而不舍地說：“別啊，假正經就沒意思了，好東西得拿出來跟兄弟一起分。”

“就一小孩子的照片。”

“那拿出來。”

其實對方只是玩笑，結果郁仲驍真給了。

男人盯著照片里可的孩看了會兒，忽然抬頭瞧瞧郁仲驍，最后用拳頭捶了下郁仲驍結實的肩膀，“好小子！私生都這麼大了？！虧我們還在擔心你一輩子。”

郁仲驍解釋：“是家里親戚的孩子。”

男人瞪圓了眼睛，一臉‘你別把我當傻子’的表，里說得鏗鏘有力：“騙誰呢，額頭這部分長得跟你如出一轍。”

郁仲驍拿回手機，對戰友的話并未放在心上，轉而問：“郁總參還在旅里？”

“跟旅長他們一起吃飯吧，下午還要觀看訓練呢。”

郁仲驍會被急召回部隊，也是因為郁總參謀長從首都下來視察。

讓同行的戰友先回辦公室，郁仲驍兩手抄袋在原地站了會兒，迎著猛烈的瞇了瞇眼，然后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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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戰明跟其他人從食堂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在站在旁邊的兒子，幾乎是同時，郁仲驍已經往這邊過來。

郁仲驍走到幾人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同行的人先走一步，留下父子倆在食堂門口說話。

郁戰明的兩鬢早已斑白，但上卻沒有年近古稀的頹敗之氣，邊兩道深刻的法令紋讓他看上去極其不易相，他看了眼郁仲驍，惜字如金地問：“有事？”

“有件事想跟爸說。”郁仲驍用的稱呼是‘爸爸’而不是‘總參’，表明了是私事。

父子倆去了郁仲驍的辦公室。

郁總參謀長一坐下，郁仲驍就轉給父親泡茶，這是老爺子這些年的習慣，飯后一定要喝杯熱茶。

“說吧，什麼事。”郁戰明接過杯子，吹了吹飄在水面上的茶葉。

郁仲驍沒有坐，他站在那里，看著喝茶的父親說：“我打算結婚了。”

郁總參謀長喝茶的作頓了頓，隨即恢復如常，點了點頭，結婚，好事。

過了會兒，郁總參謀長似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問兒子：“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誰家的姑娘？”

“爸你以前見過的。”

“哦？”郁總參謀長還真不記得自己見過二兒子的朋友，家里老太太前幾天不還著這個兒子相親嗎？

郁仲驍沒有瞞：“六年前來過家里。”

郁總參謀長的臉微沉，雖然時隔多年，但還是能大概記得那個小姑娘，不是早分了嗎？不過隨即一想，現在社會，男男那麼作，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分了又合的要多。

最重要的是，這個兒子一向穩重，既然有了結婚的打算，那對方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對做父母的來說，只要兩個人能踏實過日子就行，哪怕對方年紀是小了點。

所以最后，郁總參謀長克服了心里那點別扭，“你要是真喜歡，那就再帶來一趟家里，還有，安排兩家長輩見個面，這是最起碼的規矩，不能壞。”說著，他蓋上茶杯，又問：“我記得你說過，是B市人吧？”

“對。”

因為韓菁秋這個前例，郁戰明對‘兒媳婦又是異地還是B市人’這個問題，難免有些不舒服。

“結婚后，你們有什麼打算？”

郁仲驍：“如果不愿意來城生活，到時候我可以申請調到B市。”

郁總參謀長冷哼一聲，抬眼瞅兒子：“你倒是想的夠長遠。”

郁仲驍沒接話。

“聽你媽說，爸爸是做小生意的，爺爺是鎮上的退休干部？”郁總參謀長努力回想著老太婆跟自己說過的容，他們家確實不需要一個能耀門楣的兒媳婦，而且兒子年紀不小了，找個普通點的老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不是。”郁仲驍對視著父親困的目，坦白道：“是B市葉家的孩子。”

“哪個葉家？”

“麒靈山葉家。”

麒靈山不是B市某旅游景點，僅僅是因為葉家的祖輩曾經住在麒靈山，后來葉家這一脈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不知道最開始是從哪兒先出來的這個說法，反正大家提到葉家自然會捎上麒靈山三個字，就跟商標注冊一個意思，久而久之，麒靈山了葉家獨有的標志。

郁總參謀長聽到麒靈山葉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XX部部長葉紀明。

說起來，昨天他們還一起在首都喝下午茶。

對葉家的家庭員，郁總參謀長并不是很清楚，云里霧里的：“是葉紀明的兒？”想想又覺得不對勁，“我怎麼不知道他有個年紀這麼小的兒？還是他家的親戚？”

過了會兒，行政樓里發了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混賬！”

連帶著玻璃窗都震下一層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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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歡匆匆趕到城第一人民醫院，在一樓咨詢臺問了秦壽笙的況，得知他已經從急診室轉了住院部，道了謝，葉和歡又急匆匆地跑去住院樓。

一推開病房門，葉和歡就看到病*上有個人頂著個豬頭在啃香蕉。

秦壽笙正吃香蕉吃的起勁，冷不防瞧見門口的人，半截香蕉堵在了嚨里。

待反應過來，一咧，就要扯著破銅鑼一樣的嗓子哭訴。

葉和歡看他一條胳臂還用夾板固定著，看來是骨折了，一張臉腫的到是淤青，抬手稍稍了，疼得秦壽笙齜牙咧。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205】你可以去B市，難道我就不能來城嗎？

葉和歡繞著病*走了一圈，還掀開秦壽笙上的薄毯，除了那張豬頭臉跟一條胳臂，倒沒其它什麼傷。

秦壽笙苦哈哈地說：“白筱懷孕了，我不好找，所以才讓護士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