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頓諷刺，倒也沒反相譏，只是問秦壽笙：“你今天吃錯藥了？說話怎麼這麼沖。 ”

“那也好過你沒心沒肺！”

葉和歡：“……”

把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葉和歡又問：“肖益后來怎麼說的？”

秦壽笙悶悶道：“不知道。”

葉和歡聽到這麼任的回答，其實心里大抵猜到，秦壽笙有幫自己斡旋，也關心秦壽笙的緒，不知道他丫的突然什麼風：“你這樣……難道真是上次‘熬大鷹’出了神方面問題？”

“呸！狗里吐不出象牙。”

秦壽笙在那邊直跳腳：“老子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居然還要往老子的心窩子上捅兩刀！”

葉和歡被他逗樂，秦壽笙暴跳如雷，的腦海里卻浮現出一只跟炸了的公拍打翅膀弄得飛蛋打的畫面。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秦壽笙冷哼，“居然還跑去相親，也就郁仲驍縱容你，要換做別的男人，早一耳把你扇到馬六甲海峽去了。”

“你是不是站錯位了？”

葉和歡自然聽出這廝在偏幫誰，忍不住跟他唱反調：“早八百年我都跟他分了，怎麼就不能去相親啦？以前在城我又不是沒找過對象，那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激？”

“我那還不是以為當年的事是他不對嗎？”

葉和歡甚至能猜到秦壽笙正在翻白眼，又聽到他嘀咕：“你要是告訴我是你始終棄，我能那麼讓你胡來？你再去看看你往的那些‘男朋友’，哪一個不是歪瓜裂棗？跑個步，三步一小，五步一大，力都跟不上！”

葉和歡不知道的是，當年出國，秦壽笙一鼓作氣沖去云南，想要找某人興師問罪，最后被邊境緝毒警察聯系地方送回B市，這廝半路上認識了個驢友，差點被坑去為毒販的制毒事業貢獻一份微薄之力。

要不是秦家有錢有關系，力證了他的清白，秦壽笙估計得去看守所呆上幾個月。

盡管如此，秦父還是差點打斷他的。

但他腫著一張豬頭臉，咬定自己是去旅游的，卻也因此在畢業后被秦父趕出秦家讓他自力更生去。

“郁仲驍人已經算很不錯了，家里條件你知道，自條件也沒得說，而且還能做家務做飯，這麼多年都沒結婚，不就是等著你嗎？這樣的男人，現在社會，打著燈籠都難找了。”

“你是不是質？了你一回，你倒還念上我小姨父的好了？”

“去你的！”秦壽笙哼哼，隨即又一本正經地訓：“別整天小姨父小姨父的，人都跟你小姨離婚好多年了，以后給我長點心眼。”

“秦壽笙，郁仲驍給了你什麼好，讓你這麼叛出組織？”

“滾，好心當做驢肝肺！”

兩人在電話里鬧了會兒，秦壽笙突然問：“你現在跟他怎麼樣了？他既然知道了你有過孩子，現在是什麼態度？”

“你覺得他該是什麼態度？”

“我覺得有什麼用，那是你們兩的事，折騰了這麼多年，你當年跟他分手是因為婧姨吧？”

“……也不全是因為我媽。”葉和歡坐在*邊，低頭看著手上的鉆戒，稍作停頓才低著聲說：“阿笙，他剛才在大院門口跟我求婚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后是秦壽笙歡欣雀躍的聲音：“這是好事啊！你這也算多年媳婦熬了婆，那你答應了嗎？要不要晚上出來慶祝一下？”

“我媽有些話說得對的。”葉和歡說話的口吻卻沒有任何高興的痕跡，聲音沉了沉：“我跟他在一起只會拖累他。你也知道他家的況，我們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他，我不可能只顧著自己開心，我害怕有一天他會怨我。”

“那你拒絕了？”

“……”

“你現在就作著吧，等哪天郁仲驍真不要你了，你哭也沒用！”

葉和歡沒有說話，郁仲驍求婚的時候，差點就答應了，可是想到自己的況，終究沒辦法點頭，“其實這樣也好的，喜歡的時候在一起，等哪天不喜歡了，就揮揮手說再見，也不用再費工夫去扯離婚證。”

“這能一樣嗎？”秦壽笙的音量一下子拔高，大有恨鐵不鋼的意味：“你們折騰了這麼多年，中間發生的事我不是不知道，既然我清楚了，就不能讓你們繼續這麼下去，你們是自己過日子，又不是給別人演生活劇，干嘛一定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就不能好好為自己活一回嗎？！”

“阿笙，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

電話那頭沉默，再沉默。

良久——

“怎麼會這樣？現在的醫療事故那麼多，是不是診斷錯誤了？”

葉和歡的眼圈有些紅，深吸了口氣調整緒，爾后才說：“六年前的引產手做的不是很好，那個時候，我自己又不注意，胡折騰，除了不會生，其它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這難道還不是大問題？！”秦壽笙著氣，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問：“郁仲驍知道嗎？”

“……我昨天已經跟他說了。”

“也就是說郁仲驍不介意啦？既然他不介意，你還瞎幾把什麼！”

……

跟秦壽笙打完電話，葉和歡沒再下樓，躺在*上，耳邊仿佛還有秦壽笙最后說的幾句話。

“他從我這里知道你掉過孩子，整個人都傻了，說實話，他那樣的人，有那種表奇怪的，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是現在我覺得，比起孩子，他更重視的是你。”

葉和歡已經摘下鉆戒，握在手心里，手指卻不由地收。

知道，郁仲驍是個很好的男人，值得人托付終。

可是……

鉆戒被葉和歡拿到眼前，盯著那一圈鉑金，良久，又把戒指攥手掌心。

維持現狀又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可以像人相，別人又不能拿他們的關系來說事，要真被發現……葉和歡阿Q神地想，只要沒有結婚證，來個打死不承認，別人又能把他們怎麼樣？

——

傍晚，葉知敏來了葉家，來送陸啟明出差帶回的特產，順便告訴葉和歡，胭胭已經提前出院了。

“小丫頭整天吵著要回家，好了點就整個樓層的跑，醫生護士都求著讓離開呢！”

說起兒，葉知敏眉眼間流出屬于母親才有的慈，想起了什麼，問葉和歡：“跟肖益得怎麼樣了？”

葉和歡坐在旁邊沙發上，含糊其辭地答了兩句。

葉知敏說：“肖益，說真的，是個好孩子，我晦地給他你的況，他說不在意，我看他是真心實意的，所以才會讓你去見見他，如果談得攏，以后可以進一步發展。”

葉和歡沒想到肖益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想到自己中途跟郁仲驍走掉，還不接對方電話，忽然覺得對不住人家的。

等葉知敏走后，葉和歡猶豫再三，還是主給肖益打了電話。

肖益接到電話似乎有些意外，簡單的問候后，確定沒事才放心，然后兩人竟有些無言以對。

葉和歡想到秦壽笙說的話，對肖益，有了某種復雜的，這人知道了自己和郁仲驍的事，忍不住試探道：“阿笙說你找過他？”

“嗯。”肖益的回答很隨意：“問了他一些事，不過他就跟我打太極，得瓶蓋一樣擰不開。”

葉和歡說：“昨晚的事，不好意思。”

肖益靜默了會兒，他開口：“你放心，我不是個多的人，不會到八卦別人的**。”

葉和歡沒急著狡辯，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然后聽到肖益說：“相親的事，我到時候會跟大人解釋，你不用心，我這邊還有點工作要忙，先不跟你聊了，掛了。”

抱膝坐在椅子上，半晌，葉和歡給肖益發了條短信——【謝謝你。】

肖益沒有回復。

葉和歡握著手機思緒萬千，心里突然覺空的，從書桌屜里拿出一包煙，點了一，吸肺中，又緩緩吐出來。

煙霧彌漫里，往手機里輸了郁仲驍的號碼，然后打過去，明知道他現在可能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