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父皇的話，夏侯雪喜笑開，孝敬夏侯君宇更加帶勁。

“父皇，玉羅剎可漂亮了！就像仙子一樣，和十四叔站在一起非常般配！您要是見到那場景，肯定會夸他們是金玉！”

金？玉？

玉羅剎的貌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就連秦治國的燕王都被迷得神魂顛倒，茶飯不思。說是玉，夏侯君宇是相信的。

可是說夏侯擎天是金……

皇上的神頓了頓。

如果夏侯擎天不開口說話，不出手傷人，不用強大氣場迫人，不時不時藐視別人，或者他過往的那些“功偉績”都被的干干凈凈……那麼，以夏侯擎天的容貌來說，也的確稱得上金。

蓮居。

只等夏侯雪離開，耳邊的噪音消失，蓮瑾才睜開眼睛。

“我就知道你是裝的！呼吸那麼平穩，怎麼可能是犯病了！”霍神醫在旁邊嘿嘿一笑，“小蓮瑾，看不出來，你也狡猾的啊……”

霍神醫眉弄眼，表示自己也曾經年輕過，是過來人。遇到沒有覺卻難纏的，他也曾倉皇逃跑過。

被霍神醫取笑，蓮瑾很無奈。

佛啊，裝也不容易呢——

看出蓮瑾臉上的倦，霍神醫叮囑了幾句，便離開，讓蓮瑾好好休息。這一次，屋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獨自時，蓮瑾回想起夏侯擎天和玉緋煙離開時，兩人消失在寒風中相依相偎的背影，素來心止如水的年平淡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種羨慕的表。

他強行改命，已經逆天。

若還想求得其他，實在是貪心了。

罷了，這一生能守著，看著平平安安，就是千百年才修來的福分，怎麼還可以奢求那麼多呢！能再次和相逢，知道好好的，他心滿意足了。

蓮瑾安著自己。

只是，明明說好了不貪多，為什麼還那麼留的溫暖呢……

蓮瑾原本清明的腦子里一時間糟糟的，讓他不得不閉上眼，靠在枕上，找一些事分散力。

“墨，夏侯楠那邊安排的如何？徐太醫的話他相信了嗎？”

“是。”

墨殤像雕塑一樣站在窗邊，綁著烏黑頭發的黑繩帶垂在他耳邊，繩帶上的黑曜石襯著他堅毅冷冽的臉，凈白的沒有，若不是因為他張口說話，還會讓人以為他是座冰雕。

“這樣啊！蠢貨……”蓮瑾輕笑著。

墨殤雖然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在笑夏侯楠的急功近利，所以才這樣輕易上鉤，但他知道公子說夏侯楠是蠢貨，那他就肯定是個十足的蠢貨！否則怎麼會被公子玩弄鼓掌間呢！

“按照我之前說的去做吧！這些骯臟的蛆蟲實在是太讓人心煩了，還是清理干凈比較好，省得給人添堵——”

說完，蓮瑾又皺起了眉頭。

“快刀斬麻似乎太便宜他們了……鈍刀殺人，才是讓人最暢快的！我再想想！”

“好。”墨殤機械地吐出一個字。

蓮瑾謀算著如何兵不刃，又最大程度上摧毀夏侯楠，向進已經帶著皇上的旨意來到臨江王府。

“柳公子，王爺真的在里面麼？”

被柳晟領到燕子塢外，向進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奴才現在進去方便嗎？會不會打攪王爺？”

明明是揣著圣上旨意過來，可向進還是保持著低調和謙卑。

那天他在慈寧宮，親眼看到皇上殺死秦太后，一不小心就知道夏侯擎天的真實份。

按理說，知道了這個天大的，他應該被滅口才是。當時皇上也的確了殺心，不過臨江王的一句話救了他，讓向進在慶幸萬分的同時，也對夏侯擎天激不盡，更是明白了皇上心間兒上最重視的人是誰。

行走宮中，和各種貴人打道，向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也學會了一套屬于自己的圓世故。

以前向進心里只有皇上，現在他把夏侯擎天也裝了進去，當真正的主子供著。

總之，向進已經認定，千萬不能和臨江王為敵，遇到事必須站在王爺這邊，這才是活命的王道！

“應該不會有事，公公進去不就知道了！”柳晟懶洋洋道。

眼前的翩翩公子在大冬天還搖著玉扇，向進不替他覺得冷，柳晟雖然在笑，向進的直覺卻告訴他這里面沒好事，也愈發小心起來。

向進覺得，今天不是個黃道吉日。

也該他運氣不好，今天恰好是他值班，領了這樣的差事，一想到皇上待的事，向進就不由得苦笑。

方才在宮里，聽雪公主的意思，臨江王和玉羅剎不淺，可之前夏侯擎天還拍著膛宣誓自己對玉緋煙的占有呢！

這算是，復雜的三角嗎？

這兩個人來頭都不小，一個是年輕的武神，一個是新崛起的藥師，兩人都各有所長，想必王爺也很難取舍吧！只是們二人都厲害，也不知道王爺一對二，會不會吃虧……萬一王爺腳踏兩只船的事曝，自己這個小小的奴才會不會變出氣筒？

要是不小心撞見夏侯擎天和玉羅剎的，指不定會被殺人滅口！聽說玉羅剎很厲害，到時候撒一把化尸過來，他豈不是會變一灘黃稀水？

越這樣想，向進越覺得自己悲催，越不敢進去。

皇上，奴才只是個沒有份的太監，你讓奴才到臨江王府一探玉羅剎虛實，奴才做不到啊——

跟什麼樣的主子，就會長什麼樣的奴才。

在夏侯君宇邊呆的時間太長，向進也學會了腦補這個功能。

就在向進琢磨著，到底是進燕子塢，還是就在外面等著的時候，里面傳來“噼噼啪啪”的打斗聲。

不好！王爺有難！

即便向進是手無寸鐵的奴才，但多也知曉知恩圖報的道理。一聽聲音不對勁，他顧不得猶豫，起擺就沖進了燕子塢。哪知道剛進去，就看到一幅逆天畫面。

一素在夏侯擎天上，手里的判筆直指他的咽。

“大膽！竟敢對王爺無禮！來人，抓刺客！”向進好歹跟在夏侯君宇邊多年，也算見過大世面，一見著場景，他立刻拿起手里的拂塵砸向玉緋煙，并且大聲喊著救命。

這是哪兒來的……逗比？

玉緋煙一愣。

見“刺客”發呆，向進從兜里拿出各種藥包，打開后一腦兒地丟向，空氣中瞬間布滿各種的塵。五六，煞是好看！

“誰？！”

正和玉緋煙打得興高采烈，被人打斷，已經讓夏侯擎天不喜。現在又聞到一臭味，夏侯擎天連忙坐起來，一手抱著玉緋煙躲到一旁，另一只手揮出掌風，將末掃了回去。

“咳咳，王爺，奴才是向進啊——”

向進原想著幫忙，哪知道來了一陣風，將這些末落到他臉上，里，服上，嗆得他連忙咳嗽，不一會兒就開始在上狂撓起來。

“死了死了！哎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向進躺在地上，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左抓右撓，模樣十分稽。

等夏侯擎天認出向進，他已經在地上打滾，笑得淚流滿面，臉上也撓了無數爪印。

“噗嗤——”

玉緋煙大概猜出向進剛才以為對夏侯擎天不利，才用藥攻擊。只是被夏侯擎天這麼一弄，他自己反倒著了道，吃了大虧。

之前玉緋煙在宮里見過向進，看著穩重老的太監，為什麼這麼逗？

上沒事兒揣著那麼多七八糟的劣質藥干嘛？

玉緋煙讓人喂了向進丹藥，又給了藥膏，讓他了臉上的爪痕，向進的癲狂才停下來。

“謝謝您！”

小姑娘一出手，向進就猜出是玉羅剎，立刻尷尬地站在一旁，雙耳發燙，腦袋都要垂到腳尖了。居然把王爺的心上人當做刺客，他這些年的眼力白練了！這次真是掉的大！

“這顆藥你拿去，晚上睡前服用，就能清除你里的余毒。”一想到向進剛才誓死救主的逗比模樣，玉緋煙再次笑出聲來。

“這個……”

向進不敢手，只得看向夏侯擎天。

“拿著吧！”

夏侯擎天也知道向進剛才是真的擔心自己，便不再和他計較。雖然向進頭腦簡單了點兒，但那時候能不顧一切沖進來，他的忠心也值得這獎勵。

“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一聽夏侯擎天發話，向進雙手抖地接過藥丸，小心翼翼地揣兜里。

他是大太監，消息自然比別人靈通。

玉羅剎的藥丸有多珍貴，他可是一清二楚。據說玉羅剎隨便煉制的一顆祛除疤痕的藥丸就被天香樓拍出了千兩白銀的價格，現在他手里捧著的不是藥，是白花花銀子啊！

看出向進想法，玉緋煙又笑了。

“這藥你留著也沒用，過了十二個時辰不服用，就會藥效消失。”

一聽這話，向進心里有些憾，也更加佩服玉羅剎。他可從來沒有聽說藥丸有時效，這個玉羅剎的確有真本事！

“你有事兒？”

夏侯擎天不喜歡二人世界被打擾，聽出這位爺心里不快活，向進立刻繃了皮，“皇上請您宮！”

“不去！就算秦治國打到京城，我也不去——”說完，夏侯擎天抓著玉緋煙的手消失在向進眼前，留下向進獨自站在寒風里。

原來玉羅剎才是王爺的真！

向進忍不住為自己的聰明點贊。

王爺為了玉羅剎，連皇上的圣旨都不從，這是妥妥的真！幸好自己能豁出去命闖進來，否則也不會這麼順利地完皇上待的任務！

皇上，奴才幸不辱命！

等向進回宮，將所有的事講給夏侯君宇，皇上有些坐不住了。他來王太醫，把玉緋煙給向進的藥丸遞給王太醫，令王太醫仔細檢查。

“皇上，臣冒昧地問一句，這顆藥丸您是從哪里得來的？”

研究了一會兒，王太醫激得不行。

“這個……”

夏侯君宇不肯說出玉羅剎，王太醫立刻知道制藥者的份保，便換了話題，開始給夏侯君宇分析這藥丸。

“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純度的藥丸！臣雖然已經是大藥師，但是煉制出的藥丸總會留有三雜質，狀態最好的時候也只能制出二級藥丸來。這顆藥雜質為零！最起碼也是藥王之上的人，才能做出這麼完的丹藥！”

“皇上，如果大周國真的有這樣的人才出現，您一定要想方設法地留下他啊！”

“這麼頂尖的人才若落到其他國家手里，將是我大周國的不幸，會給大周國帶來災難啊——”

王太醫說的話，看似危言聳聽，夏侯君宇卻知道他的意思。

這是個醫藥匱乏，疾病肆意的年代，特別是遇到瘟疫，則上千，多則上萬的百姓會死去。人口死亡，生產力被削弱，國力就會衰弱，就會被其他國家欺負。

一個國家如果能擁有藥王之上的藥師，這些就不用擔心。就像秦治國，明明發了時疫，卻被玉羅剎遏制，還救了好多老百姓，為秦治國免去了一場災難。

也難怪玉羅剎在離開秦治國后，秦治國不惜重金尋訪。

這樣的人才走哪兒都吃香啊！

不得不說，夏侯君宇是個好君王，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延年益壽，而是百姓和國家。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是，臣遵旨。”

等王太醫離開，夏侯君宇把藥丸還給向進，嚇得向進立刻跪下，“奴才的東西，就是皇上的，這藥丸您拿著吧！”

“放屁！朕還能搶你的東西不！”

一聽這話，夏侯君宇呵斥道，向進連忙磕頭把藥丸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