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 陸以凝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瞬間就想歪了，咳了一聲， 順著陸竟行的話答了一句：“我猜到了。”

陸竟行可不知道想的什麼，聽到的話時還小小地驚了下：“這都能猜到？”

唐慕白最反常的那段時間， 陸以凝剛好在國外， 所以應該沒道理能猜得到的。

停頓了幾秒， 陸竟行接著問道：“怎麼猜到的？”

陸以凝反問：“還能怎麼猜的？”

當然是理論結合實際， 分析出來的！

陸以凝剛要再晦一點地解釋幾句， 就聽那頭的陸竟行接著道：“也是，畢竟你應該也發現了， 小白最近不太正常。”

唐慕白最近確實不正常， 包括單細胞生謝坤在的一眾狐朋狗友都覺出來了， 更別提心思細一些的陸竟行。

陸竟行似乎也沒等著陸以凝回答， 喝了口水之后， 直接開口跟解釋道：“你應該還記得你還沒出國那會兒，小白談了一個朋友吧？”

當然記得， 畢竟那個朋友就是。

陸竟行至今還被蒙在鼓里，見不說話還以為被勾起了傷心事，嘆了口氣道：“在一起時間不短，后來分手之后， 他整個人就很不正常。”

陸以凝還從來沒有聽過這一茬， 之前陸竟行是覺得自家妹妹都到國外了， 唐慕白再怎麼樣也跟沒什麼關系了， 所以他也就沒提起過這事兒。

而至于和陸以凝無話不說的姜奈， 自從兩個人分手以后，幾乎就跟唐慕白毫無集了，所以唐慕白正不正常也不太清楚。

這還是陸以凝第一次聽人提起分手后的那段時間，唐慕白過得怎麼樣的，眉頭下意識皺起來，角抿，連呼吸都給放輕了些，專心等著那頭的人繼續說。

陸竟行也沒停頓多久，很快就繼續道：“阿坤上次說的你還有印象吧，剛分手的時候他還泡了一陣子的酒吧夜店。”

本來唐慕白要是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倒是也沒什麼問題，不過陸竟行跟他認識的時間久，知道他這個人平時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是也真沒怎麼去過這種地方，所以當時看到他走進酒吧門口的時候，陸竟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這絕對是了刺激的表現啊。

他們一眾朋友默默地流著陪他頹廢了一陣子，最后消息還是謝坤這個管不住自己的人打探出來的。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唐慕白也不知道喝了旁邊哪個孩子遞過來的酒，雖然沒醉的太徹底，但是也難得有些人畜不分了。

謝坤就在這時候湊了過去，“小白。”

唐慕白倒是還知道是在自己，他眼神極其冷淡，朦朧中帶著明顯的醉意。

謝坤覺得機會到了，一鼓作氣問道：“你是被甩了嗎？”

“……”

唐慕白沒說話，但是又往里灌了一杯酒。

謝坤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兩個人雖然都是醫學生，但是專業不大一樣，分別靠攏外科，謝坤倒是無所謂，主要唐慕白就不應該酒，他平時還會勸他喝一點，但是知道這個幕之后，不僅沒再勸他，還干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陪他喝了起來。

喝到最后兩個人都頭腦不清醒，還是了陸竟行幾個人才把他們弄回去的。

唐慕白是真的喝醉了，靠在車后座上的時候雖然沒怎麼，但是說話已經明顯卷翹舌不分了，他眼睛閉著，小聲嘟囔了句什麼。

陸竟行就坐在他旁邊，因為沒聽清他剛才說的什麼，還特地湊近了些問：“什麼？”

“我很無趣嗎？”

像是在夢中囈語，唐慕白聲音依舊很低，他微微掀了下眼皮看過來，可能因為喝醉了，一雙眼睛就顯得尤其深沉而專注，他瞇了下眼睛：“哪里無趣了？”

陸竟行：“……”

老實說，從一個朋友的角度來講，陸竟行覺得唐慕白還有趣的。

不過在朋友眼里是不是還同樣有趣，他就不確定了。

誰知道就走神了這麼幾秒鐘的功夫，唐慕白就突然湊了過來，兩個人距離瞬間拉近，陸竟行甚至能清晰到他呼吸中帶著的酒氣。

他一個大男人，瞬間就覺得頭皮發麻，汗幾乎立刻就豎了起來，不由自主往后面退了退。

唐慕白眨了眨眼睛，“怎麼不說話了？”

離這麼近，誰還敢說話啊？

陸竟行又不是陸以凝，對他又不什麼興趣，怕他喝醉了真來，當即就手把他推到了另一邊的車窗上，“噔”的一聲，他直接就不出聲了。

也不知道是被撞的暈了過去，還是酒勁兒上來睡過去了。

反正接下來好幾天，陸竟行都一直驚魂未定。

不過好也有，比如這事兒被唐慕白知道以后，別說喝酒了，他就連酒吧的門都不進了。

這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過陸竟行不知道的是，唐慕白那次之所以會突然湊近，甚至還有親他的念頭，完全是因為他喝醉后把這人當了陸以凝。

畢竟是兄妹，雖然兩個人細看沒什麼相似的地方，但是乍一看的話還真有那麼一點像。

所以當時如果不是陸竟行把他推開的話，他可能還真會干出什麼追悔莫及的事。

陸竟行不知道原因，覺得唐慕白傷嚴重的同時，還對他從未謀面的前友充滿了好奇和敬佩。

畢竟唐慕白分手這麼多次，這還是第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念念不忘到接下來幾年都沒再談過一個朋友。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前友多得能圍幾桌打麻將的“場浪子”突然空起窗來，說沒問題都沒人信。

本來陸竟行都以為唐慕白可能要孤獨終老了，誰能想到陸以凝回國以后，他又不正常了起來。

陸竟行憂心忡忡：“以凝，說不定你和他的前友有哪里很像。”

畢竟擔心自己妹妹，他幾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你們孩子不是喜歡看劇麼，那種深的劇里經常出現的替節，你應該知道吧。”

“……”

陸竟行：“說不定小白真的把你當他前友的替了。”

綜上所述——“他不行。”

陸以凝沒說話。

臉上表不大，但是心里早就翻起了驚濤駭浪。

直到掛斷電話，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呼了口氣。

陸以凝突然就覺得，對唐慕白，可以好那麼一點點了。

于是打開微信，給唐慕白發了條消息：【吃了嗎？】

而此時此刻手機那頭的某人，覺得自己的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