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向來用最隨意的語氣說出最嚴肅的話題。

陸以凝剛開始聽到他的聲音時就已經覺得大事不妙了， 他這話一出來之后， 整個人如遭雷擊，盯著天花板的眼神晃了晃， 然后猛地閉上眼睛。

一定是在做夢， 不然不可能一睜眼就能聽到唐慕白的聲音。

陸以凝企圖用這個說法來麻痹自己， 但是還沒過幾秒，那人的聲音又再次從耳邊傳來：“別裝睡。”

“……”

陸以凝沒說話，到了這一刻， 還是不太愿意接現實，手指地抓了下床單，直到指尖因為過度用力有點疼， 才又驀地松了開來。

唐慕白又問：“忘了？”

一直裝死也不能解決問題， 但是除了裝死，陸以凝又實在不知道高怎麼辦。

在國外這麼多年，男朋友雖然也談過兩個，但是從來沒干過什麼出格的事， 更別提這種酒后的一夜了。

換句話說，酒后可能還沒那麼可怕，但是可怕的是的對象是唐慕白。

陸以凝還是沒睜開眼睛， 但是已經深呼吸了幾個來回，直到心跳勉強平復下來一些， 才開了口：“不記得了。”

因為到了驚嚇， 的聲音又輕又。

其實也不算完全不記得。

因為剛開始酒勁兒還沒上來的時候， 還是有點意識的， 比如還記得自己去了洗手間吐了一會兒，一出來就在走廊里上了唐慕白。

然后呢？

然后好像神志不清地想親他來著。

再然后就記不得了，那部分記憶像是斷了片，斷斷續續地記得不大清楚。

陸以凝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睡到了一張床上的，這會兒確確實實還腰酸疼，但是是因為剛爬完了山，還是因為昨晚發生了某項激烈運也說不太清楚。

沒有這種經驗，也知道之前看過的小說中關于第一次的節都夸張地不靠譜，所以不敢確定。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還是能到旁男人落在上的視線，炙熱又深沉，似乎恨不得把的臉誒盯出一個窟窿來。

兩廂沉默了半分多種，陸以凝才又聽他道：“我幫你回憶一下？”

“……”

他幫回憶——那還得了？

酒后這種事有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陸以凝也顧不得自己的緒在他眼里激不激了，連忙拒絕道：“不用了。”

是想歪了，本就不給唐慕白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年人，不用太放在心上。”

唐慕白支著下側躺在床上看過來，陸以凝的頭發這會兒完全散開，鋪在床上和白的床單對比明顯突出，一張臉很白，耳朵還有點紅。

他知道陸以凝想歪了，但是他也沒想糾正，干脆順著的話繼續道：“年人可以不用負責的意思嗎？”

陸以凝忙不迭點了下頭，“不用你負責。”

唐慕白角一歪，都快要被逗笑了，他就一直安安靜靜地盯著看，半晌，他才“哦”了一聲。

陸以凝呼了口氣，再在這里待下去怕是會不過氣來，也沒轉去看唐慕白，掀開被子想下床躲進洗手間待一會兒，結果剛翻了一個，人甚至還沒從床上起來，就突然被人拽住手腕重新拖了回去。

唐慕白翻了個把在下，他眼底很清明，不像是剛剛才睡醒的人。

陸以凝甚至在他眼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似乎是這兩天都沒休息好，眼底有著很淺的青，視線再往下，他弧度很漂亮的下上還冒出來些短短的胡茬。

這張平日里致慣了的臉上突然就多了半分的頹廢，陸以凝突然就想起來了昨晚的某些細節——

唐慕白沒讓親。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對，他既然沒讓親，為什麼會發展現在的樣子？

陸以凝視線就落在他的下上，沒再，兩人間的距離和作都過于曖昧，甚至能約覺到在自己上的這個男人某一不大正常，于是更不敢，連聲音都放輕了些：“你……你離我遠一點。”

唐慕白像是本就沒把的話聽進去，不僅沒有離遠一點，反而又往下了，他聲音也同樣跟著低：“但是我用你負責。”

“……”

搞得像是占了他便宜一樣。

陸以凝皺了皺眉，也跟著反抗起來：“誰讓你不阻止我的？”

唐慕白：“那還怪我了？”

陸以凝不甘示弱：“本來就是怪你。”

“我一個孩子力氣又不大，你就不能反抗嗎？”

“……”

說到后面連陸以凝都覺得風向有些偏，說得像是把唐慕白強上了一樣。

有些懊惱地抿了下角，還沒想好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就突然看到唐慕白本來按在側床上的右手突然輕抬起來，下一瞬，聽到頭頂傳來夾在電流中的男聲：“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陸以凝剛愣了下，接著就聽到手機聽筒里傳來一道極其悉的聲：“好啊，那你現在可以給我親了嘛？”

……

確確實實是的聲音，半點假都不摻。

唐慕白把錄音關掉，垂眸看：“想起來了嗎？”

陸以凝想搖頭，但是人證證在，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幾秒后，試圖給自己開：“我昨天喝多了。”

“但是話是你說的。”

“我頭腦不清醒。”

“話是你說的。”

……

陸以凝呼了口氣，有些惱了，“你還會說別的嗎？”

“會啊，”唐慕白湊近的耳朵，音調又輕浮起來，“你是不是很想和我發生什麼？”

頓了頓，他輕聲笑了下：“下次吧，我昨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