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慕白到底會不會虛這個問題， 陸以凝當然也不知道答案。

畢竟之前在一起的時候， 還沒有機會檢驗一下， 兩個人就分了手。

陸以凝不是一個特別保守的人，尤其在對方是唐慕白的況下， 不僅毫不排斥和他親接， 甚至每次都會有那麼一點的張和期待。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唐慕白對這種事好像都沒有什麼想法， 跟他比起來，陸以凝像是一頭的狼， 時間一長， 也就懂了他的意思了， 漸漸打消了那種念頭。

前幾年肯定不比現在， 很多人的思想還沒有現在這麼開放，每次提到“婚前行為”這個話題，肯定支持和反對的觀點各占一半。

不過現在就難說了。

陸以凝覺得這句話的實施十分有必要， 畢竟現在這個年代很多人作息不規律，會虛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像唐慕白這種干醫生行業的，是想想就直皺眉。

好奇實在是害死貓， 偏偏這只貓又死活不肯長記。

本來陸以凝是不打算理他的， 但是一想到這個問題， 就沒忍住， 敲了行字問他：【你每天都這麼晚睡嗎？】

自忽略了唐慕白解釋的那句話。

唐慕白：【差不多。】

當然也有作息規律的時候， 只不過一周可能只有兩三天是正常點睡覺起床的。

唐慕白又問：【怎麼了？】

陸以凝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給問出來， 回了句“沒什麼”之后， 就又不再說話了。

唐慕白倒是不肯如的愿了，今天話意外地多了起來：【該睡覺了嗎？】

陸以凝實話實說：【快了。】

明天的行程安排要看天氣，如果天放了晴，他們就該出發前往華山腳下了；如果還是像今天這樣的雨天，那他們估計還要再市區逗留一天。

后者還好說，至于前者，免不了要早早起床集合。

陸以凝是真的打算早點睡的，回完這條消息之后就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分鐘以后。

的頭發還著，用巾箍在一起之后，開了吹風機。

手機屏幕上只有一張草莓的壁紙和時間日期，除此之外空一片。

陸以凝解了鎖，然后又點進微信看了眼，確實沒人給發消息。

不過這是在洗澡的這段時間，至于現在——就像是有心靈應一樣，陸一舟的微信發了過來。

陸以凝開始看到他的頭像突然出現在正上方的時候還覺得欣，心想這個弟弟長大了些，還知道關心了，結果點開頭像點開語音，就不這麼想了。

陸一舟雖然沒有手機，不過微信號拿老張的手機號建了一個的，名字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搞出來的一個符號，頭像是蠟筆小新的某張圖片。

多可啊，如果沒聽到他那條語音的話。

小孩子還沒長齊，字相應地也沒有認全，發消息的時候不太喜歡用文字形式，都是直接用語音，簡單又直白。

陸以凝點了一下，聽筒里很快傳來男孩子稚的聲音：“小白哥哥，我姐姐去西安爬華山了哦！”

“……”

陸以凝懷疑他這條消息發錯人了。

果然，這條語音放完不到五秒鐘，那頭立刻點了“撤回”。

陸以凝呼了口氣， 連頭發都不想吹了，也給他發了條語音過去：“陸一舟，你是不是懷念姐姐的暴打了。”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陸以凝本沒對這個弟弟過手。

一來是因為姐弟倆年紀相差太大，已經過了暴躁無知的年紀；二來是因為陸一舟平時其實還聽話的，不至于讓暴揍他一頓的心思。

半分鐘后，陸一舟的解釋才發了過來：“姐姐，我發錯了。”

“你跟他說我來西安干什麼？”

陸一舟不吭聲了。

陸以凝：“坦白從寬。”

陸一舟：“小白哥哥問我的。”

陸以凝：“你哪兒來的他微信號？”

陸一舟委屈，“小白哥哥加我的。”

陸以凝徹底沒話說了。

覺得是自己小看了唐慕白，說到底這人以前只不過是沒對誰有過想法，所以看不出來他的心機和手段。

現在看來，都知道先對的弟弟下手了，哪里還能沒有手段？

陸以凝有點頭疼，但是這種頭疼好像跟平時著了涼或者作業太多熬了幾天夜的那種頭疼還不大一樣，不舒服占了小部分，更多的是那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糾結。

幾分鐘后，干脆連陸一舟也不理了，開了吹風機吹起頭發來。

吹風機聲音不小，嗡嗡地在耳邊上繞，繞得整個腦子更沉更，也就幾分鐘，本沒等頭發全干，關了吹風機然后拔掉頭。

點開手機一看，還有陸一舟小心翼翼的聲音：“姐姐，你生氣了嘛？”

“嗚嗚嗚，我下次不這樣了。”

男孩子聲音聲氣的，陸以凝僅有的那麼一點火氣也全消了下來，打了兩個字，后來想著發過去陸一舟可能因為不認識還要去查字典，干脆就直接發了條語音：“算了沒關系，下不為例。”

確實沒多大關系。

西安距離北城這麼遠，雖然坐飛機的話用時不長，但是唐慕白畢竟是個有正式工作的大忙人，不可能像當初還在本地的時候，能出空來跟來個偶遇。

現在人可是在西安，上千公里的距離隔開，就不信唐慕白這次還能千里迢迢到西安跟來個偶遇。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

陸以凝定的早上六點半的鬧鈴。

本來以為自己可能因為唐慕白的那句話睡不著覺，沒想到真躺到床上的時候，困意來的比想象當中的要快得多，早早就睡了過去。

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早，到了第二天，不等鬧鈴響，就已經睜開了眼。

六點多鐘的天已經很亮了，今天似乎沒有，轉頭一看，有從窗簾的隙間了進來。

陸以凝翻了個，第一件事就是去手機。

手機就在床頭柜上，陸以凝過來然后按了下電源鍵，一開機，上頭就彈了條消息出來。

消息來自唐慕白，依舊是最簡單的“晚安”兩個字。

至于這條消息發送過來的時間，是在今天的凌晨一點多。

又是這個魔鬼的時間點。

陸以凝現在嚴重懷疑他不行，對著屏幕嘆了口氣，難得被這個時間激發出來了點母，回了一條：【早上好。】

不回還好，這一回，不出兩分鐘，那頭很快就回復了個字：【早。】

陸以凝按捺住自己想刨問底的心，循序漸進地問道：【你這是睡醒了，還是本就沒睡？】

【還沒睡。】

頓了頓，唐慕白又道：【半夜有臺手，剛剛才做完，現在下班。】

陸以凝措辭了好幾分鐘，一句話寫了又改改了又刪，【你這樣下去能行嗎？】

【為什麼不行？】

唐慕白是什麼人，消息剛發過來，他就懂了的意思，神經張了一整晚，他腦仁又脹又疼，但是看到陸以凝這句話之后，他突然就覺得神經突然松懈下來，像是全的孔也都舒張開，他角彎了下：【你想試試嗎？】

陸以凝：【不了，留給別人吧。】

唐慕白：【你想留給誰？】

陸以凝：【誰都行。】

隔了幾秒，又道：【文靜？】

唐慕白就開了個車門的功夫，一坐上車，聊天的風向整個都變了，他皺眉，解釋道：【我跟沒關系。】

陸以凝：【哦。】

唐慕白：【真沒關系。】

總算也有他耐著子跟解釋的一天了。

陸以凝不知道怎麼就開心起來，沒回復唐慕白，起下了床，然后拉開窗簾。

今天天真好啊。

正好，風也溫，適合跟喜歡的人一起看日出。

——

這天上午九點的時候，雜志社一行人還是浩浩地前往了華山。

之所以說是浩浩，是因為他們幾個每個人拿的東西都快趕上了其他一群人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因為又相機等設備，所以每個包還都沉甸甸的。

好在到那邊之后也不是立刻就要爬山，還能休息大半天。

到了晚上，隨便找了家小餐館吃了晚飯之后，幾個人才背著包開始往上爬。

爬山之所以是爬山，而不是“走山”，完全是有科學依據的。

陸以凝之前爬過最高的山還是家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一百來米，爬的不算太累，但是到山頂的時候還是出了不的汗。

但是現在這一座就不一樣了，海拔幾千米，臺階高而陡，爬的費勁不說，越臨近山頂，還越高不勝寒。

幾個人又開始往上套服，這一套，上的服一層一層，厚實得有些笨重，爬起山來就更加費勁。

一行人從晚上九點多從山腳下出發，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近凌晨三點才登了頂。

陸以凝整個人像是廢了一樣，兩條就像是灌了鉛，走起路來無比艱難。

好在山頂有個咖啡廳，雖然價錢極其坑人，里面人又，不過好歹能找個椅子坐一會兒。

這邊海拔高，日出總是早更早一些，基本上四點出頭就可以看到天放亮了，陸以凝找了個角落坐下，然后定了一個四點鐘的鬧鈴，就包著背包在墻邊倚了一會兒。

是被鬧鈴吵醒的。

因為實在太累，所以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鬧鈴響起來的時候，還沒睜眼，剛要索著關掉，耳邊就清凈下來。

“謝謝——”

說完這句話之后陸以凝才覺得不對勁，眼睛睜開一條了，在看到旁邊人的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應該還在夢里。

做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