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又覺得他有些奇怪。

車上的時候，傅寒川不用轉頭也知道蘇湘在盯著他，他將車速慢了下來道：“我要融化了。”

蘇湘眉頭一皺，才過了春節，氣溫都沒上去，哪來的融化，他又不是冰。

道：“傅寒川，你有點奇怪。”

傅寒川扯了抹笑道：“怎麼奇怪了？”

蘇湘眼睛瞇起一些，不等說什麼，傅寒川卻先開了口道：“聽說你的破車也有人惦記。”

蘇湘便放松了下來，還奇怪傅寒川怎麼來了，想來莫非同告訴了他什麼。

第二天早上，是歐洋開車來接的人。他本就是蘇湘的助理，他來接人也沒什麼。

蘇湘為工作室買新車的時候，也是歐洋跟隨在邊。

可當蘇湘準備用新車代步的時候，歐洋又有話說了，他道：“東城準備開新店，小韓要去那邊踩點，沒一個星期是不可能的，這車買了，剛好能用上。”

蘇湘的護品品牌銷量起來了，就連歐洲線也開始步正軌，開新的驗門店是工作室今年重要的一步棋。

但蘇湘現在事務繁多，開始培養自己的左膀右臂，小韓是要培養的人，新門店開設地這麼重要的事，便給去做了。

東城是北城的鄰城，開車不到兩個小時就可以抵達，自己開車過去的話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蘇湘看了一眼歐洋，歐洋一本正經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想啊，小韓要找地方，東奔西跑的，你讓打車的費用都足夠油費了。而且怎麼說也是代表了咱們工作室去的，讓人家打車去談工作，咱們工作室的面子往哪兒擱？”

“所以，你得給基本的派頭。”歐洋了車頂，新買的車是奧迪，牌子夠氣了。

蘇湘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就讓小韓用了吧。”

蘇湘沒車，早上歐洋來接，晚上傅寒川去接，持續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裡，蘇湘問了下莫非同車子維修的問題，莫非同就推說他的技師還在賽車場上。

這一天傍晚，傅寒川又來接時，蘇湘手指慢慢的敲著車窗的邊，看著馬路邊亮起的路燈一盞盞的劃過去，轉過頭突然問道：“你不忙嗎？”

蘇湘的上下班時間還是比較準時的。如果不是出去談業務的話，不會留在工作室，有工作也是拿回家去做。

但傅寒川不一樣，他經常要開會，而且是從早開到晚，有時候晚上還要開會。

在幾年前時，他就是那樣的工作節奏，現在一人全部承擔了傅氏，應該更加忙才是。

傅寒川開車，正在看後視鏡，聞言回目道：“這段時間還好。”

他轉移了話題道：“晚上想吃什麼，我請你。”

蘇湘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路邊一家自助餐：“就那個吧。”

那是一家普通餐飲店，蘇湘只是隨手一指。

傅寒川又瞥了一眼後視鏡，把車放慢下來，依言將車子停靠了進去。

這個點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前來吃自助的人還多的。蘇湘隨便挑了幾個餐點，沒有著去拿貴的，傅寒川更是不可能。

兩人找了張空位坐下來。

蘇湘吃了口蝦仁，看到餐品區新上了飲料，道：“我去拿飲料，你先看著。”

說著，站了起來往餐品區走過去。

取飲料的人不，那邊排起了隊。蘇湘排隊時，就隨意張了下，看到有個男人接到的目時，馬上轉過了頭。

男人手指在口袋裡，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蘇湘又看了他一眼，排到的時候，拿了兩杯混合果，原路返回。

蘇湘餘又往靠門口的座位瞥了一眼，那個男人坐在那裡。

回到座位上，把果遞給傅寒川道：“沒有我們工廠制作的好，混合了太多的水，還有果調劑。”

傅寒川連一口都沒嘗，淡淡說道：“不然人家怎麼賺錢。”

蘇湘扯了扯，問他道：“你也這樣嗎？”

傅寒川諷笑了一聲道：“蘇小姐，我做的是高端業務。”

那些高端客戶，什麼沒見識過，無論還是鼻子還是眼睛，都毒辣的很。

一個兩個看不出來，可一旦被人發現，就是口碑崩盤的問題。

他拿起手邊的一杯檸檬茶，不經意的往周圍看了眼。

蘇湘心中默數著，第八次。

加上路上的，傅寒川一共看了那邊的男人八次。

裝作沒察覺，吃了點沙拉，又突然發問：“那個男人怎麼樣？”

傅寒川正在喝水，差點嗆著了，蘇湘擱下叉子，手指握著放在餐盤與口的距離，淡淡看著他道：“你們在做什麼？”

“都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可以告訴我了嗎？”

傅寒川看了看，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他都忘了，這個人有多警覺多敏。

在車上，蘇湘問他工作忙不忙的時候，他就在想可能被發現了什麼。

這個星期，他都是接了人直接往的公寓送，盡量不在路上停車。就連去采購，也是他陪著。為了打消的疑慮，他才故意轉了話題，讓挑餐廳外面吃。

傅寒川道：“一會兒再告訴你，先吃完了再說。”

蘇湘見他願意松口了，這才重新拿起叉子吃了起來。

拿的東西不多，兩人很快就吃完了。

傅寒川把蘇湘送回了茶灣公寓，然後就坐在了沙發上準備開始兩人開誠布公的談話。

蘇湘去廚房燒了一壺水，沖了兩杯茶。

白霧嫋嫋，茶香慢慢飄散在空氣裡。

直角形的沙發，兩人各坐一張，稍微近一點的話，就能膝蓋抵著膝蓋。

傅寒川疊起了，看著蘇湘慢悠悠的道：“你知道為什麼龐夫人即便是犯了那麼大的錯，還能全而退嗎？”

蘇湘微蹙了下眉，這個問題自己也想過，又覺得是想太多。

道：“基金會是所創，上面要收了的基金會，放過一馬。另外，這件事暴出來，所有慈善事業就將到公眾質疑，影響太大。不是這樣嗎？”

傅寒川冷笑了一聲道：“你那麼聰明，對這兩個說法，其實自己也懷疑過吧？”

蘇湘抿住了不說話，傅寒川便說了下去道：“基金會是創立，可這不是的私人財產。了那麼多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足夠讓蹲大牢。”

“上面要辦，可以悄悄的辦，比如讓退下來以後再辦，這件事的影響就小很多。而且可以不公開審判，不知道的話，沒有人知道去了監牢。”

“等到知道了，這種事也是已經過去很久，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反而還會讓公眾覺得基金會的公正廉明。”

蘇湘越聽眉頭就皺得越，傅寒川繼續說下去：“你上任後，到的那些阻力，你也已經查出來了，是龐夫人在背後指使的人攪渾水，意圖把你拉下馬，扶植的人上去。”

蘇湘點了下頭，眉頭不曾松開，這事兒是親自理的，現在的基金會裡面可安靜的很，連提出的善款來去明化也在慢慢推行起來。

傅寒川道：“龐夫人被你揭穿以後，只是生氣，卻沒有對你再繼續做什麼……你覺得是良心發現了？”

蘇湘心中一凜，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是說……”

想到了這幾天傅寒川做的事，再想到從生日會出來後，看到有個人在撬的車。

蘇湘心中發寒，不願意把龐夫人想的那麼壞。

去年回來北城，殘聯的人牽線搭橋介紹認識龐夫人，兩人一起把北城的慈善事業做好。

被人陷害，滿天謠言，心大使的份被公眾質疑的時候，龐夫人也曾幫助過，為說話。

所以，蘇湘在勸龐夫人收手的時候，才特意用了孤兒院的孩子過生日的機會。

傅寒川看了眼蘇湘白了的小臉。

這個人，總是先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傅寒川松了，微前傾握住的手指，冰涼冰涼的，他有些心疼，用力握了下，像是要給力量。

傅寒川緩緩道：“龐夫人做基金會這麼久，你以為就沒有人察覺，就只是這次被人發現了，才被迫退下來嗎？”

蘇湘的心更涼了，有想過，可不願往下深想。那麼多錢，怎麼可能不被人發覺。

來的晚，但想也知道，肯定有人告發過的，只是一次次的被人攔下了。

龐夫人的人脈那麼廣……

傅寒川道：“結識的人，不只是商場上的那些企業家。的基金會創立的時間越久，做的越大，就說明背後*進去的手就越多。”

“那些善款，不只是別人的捐款，還涉及到了洗黑錢。”

蘇湘的心裡已經開始冒涼氣。那些來曆不明的錢，進了基金會，龐夫人找個名義把錢弄出來，就了幹淨的……

蘇湘此時忽然想起了常妍。

常妍為了蘇潤能夠永遠的留在日本，就曾利用基金會打掩護，買通日本的黑道看住蘇潤。

而龐夫人走的，要比更遠……

蘇湘張了張，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的微微抖，簡直要坐不住了。

“你了別人的東西，他們就要對付你。龐夫人後的勢力複雜，要對付你，不只是因為你坐了的位置。”

傅寒川一直瞞著，就是不想嚇到了。他覺到蘇湘的抖，手臂一，摟住了的肩膀。

蘇湘這會兒心裡煩的很，又茫然的很。兩人之間的距離沒多遠，傅寒川一勾的肩膀，就往他那側倒了過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的膝蓋抵在了一起。

蘇湘的確經曆過很多事，但真正接到的，就只是這個社會面的冰山一角。

八面玲瓏，面面俱到，真正要做到有多難。

而隨著的事業越做越大，還會經曆更多的事，見識到更多的人。

傅寒川道：“蘇湘，人都是有兩面的。我也不是說龐夫人有多壞。但你還記得那個姓周的嗎？”

蘇湘還在震驚中，心裡一片寒涼，對傅寒川摟住了的事也留意不到了，聽到他的問話，蘇湘下意識的道：“周馮？”

傅寒川點了下頭道：“對。”

“那天他在晚宴上調戲了你以後，我本來打算找他的，可是他消失了。我斷了他的生意，他也沒出來過。”

“後來，我把龐夫人還有周馮的資料給了你。但那時時間倉促，你又一心要找出基金會裡與龐夫人聯手的人，也就先讓你行起來了。”

蘇湘皺了下眉道：“可是，周馮不是龐夫人的人嗎？”

資料上顯示的，周馮是因為拿到了龐夫人的把柄，從基金會退出，再用那個把柄要挾了，之後兩人才勾搭在一起的。

所以蘇湘就一直以為，周馮只是把龐夫人當了收財工。要論實質權力，還是拿在龐夫人的手裡的。

傅寒川道：“並不是如此。龐夫人後來結識到的一些人，是周馮牽線認識的。”

“你可還記得，晚宴上，我明明已經警告了那些人，打你的主意，可周馮卻還敢對你手腳。”

蘇湘這會兒已經不打了，可上還是涼。已經緩過了一些神，正要偏頭去看搭在肩膀上的手，傅寒川了下的肩膀，接著道：“他不怕得罪我，在北城，不怕得罪我的人可沒幾個。”

傅寒川說這句話也不是妄自托大，所以他不怕閃了舌頭。

“周馮只是區區一個亞洲代理商，能有多大本事？周家也就只是小門小戶，沒有多大背景。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後的靠山讓他有這麼個底氣。”

“龐夫人失去了基金會，有些人投到基金會的錢就拿不出來了。周馮跟龐夫人都被急了，宴會上讓你出醜，在眾人面前名譽掃地，是最好的機會。”

“只要你下來，龐夫人再活一番，就可以讓的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