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不覺得做夢有什麼稀奇的,那個人經常做夢。他神如常,夾了一塊糖醋。
“媽媽好像夢到你了,把我當了你,還我的頭。”傅贏說完低頭飯。
傅寒川的筷子一頓,抬眸看了一眼兒子,沉靜的眼眸微轉,角微微翹起時,傅贏又說了一句:“後來,說做噩夢了。”
傅寒川翹起的角就落了下來,他夾了一筷子傅贏討厭吃的蠶豆:“吃飯。”
吃過晚飯,傅寒川又進了書房工作。
桌上的兩臺電腦都開著,文檔是不同的資料。桌角擺著一只小碟子,碟子裡放了兩塊鮮花餅,旁邊放了一杯咖啡,淡淡的熱氣從杯子裡升起。
傅寒川拿起一塊鮮花餅,放在眼前打量了下,白的面皮上畫著一只黑白的牛貓,黑的是芝麻,算是做的很用心了。
男人角微勾,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淡淡的麥香摻雜著一點點的花香。他掰開兩瓣,裡面是玫瑰花餡,一濃鬱的甜香味道撲鼻而來,引人垂涎。
那個人夢裡竟然有他?是什麼呢?
想到傅贏說是噩夢,他就想起蘇湘曾因為沈煙死時的慘狀而做噩夢。
臉上淡淡的笑意頓時杳無痕跡,他咬了一口餅,想今天應該去莊園的。
大白貓聞著香味就湊過來了,兩只前爪搭在傅寒川的上,仰頭直勾勾的看著他手裡的餅,傅寒川睨了那小東西一眼,了一小塊餅給它解饞。
“一邊兒去。”然後他就把貓給推開了。
他喝了口咖啡解了甜膩的口,視線落在面前的一份資料上。
男人的臉沉了下來,拿起那份資料,燈照著,上面的每一個黑字都帶著微微墨綠的。
傅寒川得到加拿大那邊的消息時,他本來打算悄悄進行,等傅正康把兩個公司完全融合的時候,就讓警方進去把他帶走,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他要查那個神人,就改了計劃。
陳晨說神人單方面聯系,他就一點一點的磨著傅正康,讓他坐立不安,讓他的位置岌岌可危,隨時不保。
那個神人是要推傅正康上位的,現在他就快坐不穩了,會聯系陳晨嗎?
陳晨原來是幫陸薇琪的,但現在給他賣命,神人聯系了,只會被他揪出來,不會有任何的消息再傳到陸薇琪的手裡。
可到了現在,那個神人還沒出現……
傅寒川看了眼那份資料,端著咖啡輕啜。
資料上是一份資產清單,每一筆都是資產轉手的時間,數額,買家以及賣家。
這個賣家,則是俞蒼蒼。
俞蒼蒼先是轉手賣了跟朋友合作的香氛工作室份,然後是手上大量的票跟債券,在北城的房產……最後是的咖啡室。
把北城所有的資產都清除,那麼是說準備離開這裡了?
傅寒川微瞇眼睛,看起來那個神人是不會再出現了,但不妨礙他找出這個人。
這份今天剛到手的資料,以及陳晨那裡始終等不來的消息,印證了他心裡的猜想。
傅寒川分析過,這個幕後神人不求任何回報的給傅正康傳遞消息,看起來是在對付傅正南以及他,但其實,這個人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他的父親。
他猜測過很多嫌疑人,不求回報的,又知道很多事幕的,這個人就只有俞蒼蒼了。
曾經是傅正南培養的報員,以前輔助祁令揚,手裡掌握了太多的消息渠道,要查事很簡單,要放消息也簡單,甚至不會有人懷疑是。
這個人,在傅正南邊已經十幾年了,是傅正南的婦,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傅家,更沒有上門來耀武揚威。
很低調,這麼多年,卓雅夫人都容忍了的存在,沒給卓雅夫人難堪是一個原因。
沒有鼓他們離婚,是卓雅夫人容忍存在的另一個原因。
默默無聞的,無聲無息的做著一個婦,做著傅正南的報員,對他癡一片,可又是什麼,讓選擇背叛了傅正南?
明知道傅正南與傅正康勢不兩立,又怎麼會給對方遞出刀子?
這份資產清單,給了他答案。
俞蒼蒼應該是厭倦了無休止的等待,十年,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漫長的。
俞蒼蒼選擇幫傅正康,不是沒有目的的。的目的,不是要錢,要的是人。
不是要打敗卓雅夫人,是想要傅正南與一起離開嗎?
傅正南癡迷權勢,手握重權,讓傅家為北城第一名門是他畢生追求。他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榮耀。
俞蒼蒼要他離開,就只有讓他離開那個位置,所以,就背叛了的男人?
傅寒川往後倚進椅子,心中的緒很奇怪。
對這個人,他不是沒有恨,可此時他居然有點同。
傅寒川拿起手機,給傅家老宅打了個電話,電話是老何接的,過了會兒,傅正南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麼打座機?”
傅寒川是可以直接打到傅正南的手機上的,不過萬一傅正南在俞蒼蒼那裡,這個電話打了就不好說了。
這個電話,原本就是來印證他的猜測的。
傅寒川開口道:“父親,那個人跟了你十幾年,向你要求的是什麼?”
傅正南跟卓雅夫人離婚有些日子了,站在一個婦的角度,不是應該要求登堂室的嗎?
可俞蒼蒼沒有提這個要求,是在撇清懷疑,寧可傅正南與遠走高飛?
傅正南聽到傅寒川的問話愣了下:“你什麼意思?”
父子倆又說了幾句,傅寒川最後道:“明天,我會重組東大會。”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淡漠的視線落在那剩下的一塊鮮花餅時,眼睛裡才有了些溫度。
而此時,傅贏想吃夜宵時,就去廚房拿他的餅吃了。他看著流理臺上的水晶盤,都不用數就知道了兩個餅。
蘇湘一共就做了一托盤的鮮花餅,給莫非同還有藍理留了一些,幾個孩子分了分,傅贏帶回來五個。
小家夥托著水晶盤往房間走,裡嘀嘀咕咕:“那麼大個人了,跟一個小孩子搶吃的,真是太沒有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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