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的手從巖的后頸一寸寸地往前,?到了他的耳后。巖的耳朵熱得發燙，江暮平的手指住他的耳垂輕地挲，江暮平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一些,?卻依舊用力地覆在巖的上，舐舌尖的作也近乎暴。

直到巖的鼻腔里傳來一聲近似低的悶哼聲,?江暮平才仿佛忽然回神,?離開了巖的。

他有點沖了,?沒有給巖思考的時間。

巖的被親腫了,?紅潤而飽滿。他的不像江暮平那樣薄,?的，潤潤的，吻上去的覺非常。

江暮平的呼吸仍舊急促沉重,?他的手扶在巖的側頸上，低頭看著他,?啞聲道：“抱歉,?沒有事先經過你的同意。”

這是巖第一次從江暮平的神中察覺到尷尬的緒,?而且他發現江暮平的結已經不聲地了好幾下——

江暮平看上去有些心浮氣躁。

巖很喜歡江暮平今天的這個吻，也很喜歡他毫無征兆的強勢。這種帶著掠奪的吻是巖從未驗過的，就像巖一直認為的那樣，江暮平是純凈的，但又很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吻他沒有任何循序漸進的過渡，就向巖表出最原始的力量和。

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江暮平的道歉,?他不想回應，甚至想問他“可不可以再親一下”。

可是江暮平已經放開了他。

巖長久地不說話。

“阿巖，”江暮平有些猶疑，“你生氣了？”

巖覺得他是親親昏頭了,?怎麼會發出這麼荒唐的疑問。

江暮平是有點昏頭，但主要還是因為剛才全程都是他掌握主權，巖被他蠱著、引導著，表現得有點被，似乎算不上回應了他的吻。

“沒有。”巖低頭收拾畫筆，“江教授，你是不是昏頭了。”

江暮平神疑。

巖起，了他的額頭。剛才接吻的時候就覺得江暮平的手心很燙。

“你額頭有點燙。”巖的手覆在江暮平的額頭上，“介意我用額頭一嗎？”

“不介意。”

巖的手放了下來，向江暮平靠近，踮起腳，摘掉他的眼鏡，額頭輕輕抵住他的額頭。

“你有點發燒，”巖著江暮平的額頭，呼吸撲灑在江暮平的間，“涼了嗎？”

“確定發燒了嗎？”江暮平問。

“我再確認一下。”巖用臉了江暮平的右臉，“臉也有點燙。”

江暮平側過臉，把左臉也對著他，“這邊也確認一下。”

巖抿了抿，又了他的左臉。

兩個人的臉頰都很燙，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發燒。

江暮平確實有點低燒，不是臉測出來的，是溫度計測出來的。

其實江暮平在南城的時候就有些不舒服，北城氣溫驟降，南城也迎來了冷空氣，天氣變得格外冷。

巖覺得江暮平應該是有點水土不服，加上天氣原因，所以質變弱了。

巖把書桌收拾了一下，打算給江暮平熬點姜湯。

“家里有退燒藥，我去幫你拿。”巖說，“一會給你熬點姜湯，你應該是涼了。”

“阿巖，我給你帶了禮。”

巖抬頭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的臉頰微微泛紅，瞳孔也有些渾濁。

巖笑了笑：“什麼禮？”

江暮平走出書房，回來的時候手里拎了一個禮袋。

巖接過，拿出了袋子里的禮盒，他打開了蓋子，看到里面放了一塊鎮尺。

“鎮尺？”巖把鎮尺拿了出來。他從來沒用過這種東西，辨別不出優劣，就是覺得上面的蜘蛛浮雕很漂亮。

江暮平嗯了聲。

鎮尺上雕刻的圖案多半是有寓意的，巖不太懂這些，他問江暮平：“蜘蛛有什麼寓意嗎？”

“財運亨通。”

巖笑了一下：“我喜歡。”他看著江暮平，“謝謝江教授，很好看，我很喜歡。”

巖把禮收起來，說：“我去拿退燒藥，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就回房間休息。”

江暮平吃了藥，喝了姜湯就在床上躺下了。可能是因為兩人剛剛才接過很激烈的吻，等到夜深人靜共一室的時候，那種微妙的覺又溢了出來，尤其是他們此刻還躺在一床被窩里。

江暮平的溫比平時高，巖躺進被窩的時候特意往他邊靠了靠，避免熱氣分散。

“難嗎？”巖輕聲問道。

江暮平搖搖頭。

“捂一晚上應該就好了。”

江暮平沒什麼力氣，很輕地嗯了一聲。吃了退燒藥，他很快就困了，眼皮有些酸。

心頭的悸被渾的熱意蓋過去了，如果不是發燒轉移了巖的注意力，巖一定會發現他今天持續的失態。

“阿巖，晚安。”

“晚安。”

翌日早晨，巖率先醒來，下意識去江暮平的額頭。江暮平閉著眼睛睡得很安逸，額頭已經不燙了。

今天巖不太空閑，他上午有一個客人，是很久之前預約的。

巖做完早餐，江暮平還沒醒，退燒藥讓他睡得很沉。巖沒有醒江暮平，把做好的早餐放進蒸箱里保溫，給江暮平留了條信息，然后出了門。

雪下了一夜已經停了，雪后的北城空氣十分清新，室外溫度很低，工作室里打著暖氣，人聲紛擾，語氣興，好像是在討論昨夜的初雪。

“老師早啊。”

大伙跟巖打招呼，巖點頭應著，走進了辦公室。今天巖來得早，照例去隔壁的咖啡店給他買了一杯咖啡，端進辦公室。

推門進屋的時候，巖正拿著江暮平送他的鎮尺細細觀賞。

“老師，這是什麼？”把咖啡放在桌上。

“鎮尺，紙的。”巖用手指挲著蜘蛛浮雕，越看越喜歡。看來江暮平也知道他是個財迷，給他買了這個寓意這麼合他心意的件。

巖眉梢微挑，心看上去非常好。笑問：“江教授送的嗎？”

“嗯。”

“做工真致，蜘蛛也酷的。”低頭看了眼手機，“老師，十點你有個客人，十一月份預約的，肖宇飛。”

“我知道。”

九點多的時候，江暮平醒了，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了床頭柜，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彈出來巖給他發的信息。

-今天有客人，先去工作室了，早餐在蒸箱。記得再量一下溫。

早上巖可能是走得匆忙，江暮平洗碗的時候在水池邊上看到了他的戒指。巖好像從來不會在洗碗的時候戴戒指，他在水池邊專門放了一個放戒指的盒子。

難得休息，江暮平今天想去趟工作室，如果巖不忙，還可以跟他一起吃頓午餐。

江暮平在帽間挑服，他翻遍了柜，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特別好看的常服，他的服款式都很單調，也很素。

換上服，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然后走進了書房。

江暮平從書桌的屜里拿出了之前在眼鏡城買的那副鏡鏈眼鏡，他摘下現在戴的眼鏡，戴上了這副鏡鏈眼鏡。

出門的時候，江暮平拿走了巖落在水池邊的戒指。

上午十點之前，跟巖預約好的客人提前到了，把人領了進來。這位客人幾個月前就在巖這訂好了設計圖，不過當時不是本人來看的。

圖已經設計好了，這人今天是直接來紋的。

“老師，跟你預約的客人到了。”

巖把煙摁進煙缸里熄滅，抬眸看了一眼。是個模樣周正的年輕男人，個子高。

“肖宇飛先生嗎？”

“對。”那人走進來，用那種有些意想不到的眼神看著巖，“你是巖老師？”

“嗯。”巖站了起來，在桌上的幾張稿紙中出了肖宇飛的紋設計稿。

“沒想到老師這麼年輕啊。”肖宇飛走到巖面前，目直白地盯著他看。

“沒你想的那麼年輕。”巖把圖給他看，“之前是你朋友過來看的圖，他當時打視頻電話給你看了吧。”

“對，我當時在國外，最近剛回國。”

巖嗯了一聲：“那就開始吧，你是打算紋在腰上，是嗎？”

“對。”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