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蕁腳步一頓, 回頭看他：“那剛剛在包廂裡，傅總的所作所為，又是什麼意思？”

傅以行也停下來，目轉向江蕁, 眼底彷彿蘊有笑意：“不是夫人先提的客隨主便嗎？”

他慢條斯理地說：“既然是客隨主便, 我就按照夫人喜歡的口味點，有什麼不對嗎？”

“冇什麼不對。”江蕁笑著迴應, 語氣暗含警告, “但你要是再在學長和圓圓麵前胡說八道, 那就直接讓協議第十七條生效吧。”

婚前協議的第十七條規定，如有一方未經允許主向第三人暴雙方的婚姻關係，屬於違約行為, 那麼無過錯方又權向過錯方提出任何要求，包括離婚。

剛轉過，就聽見傅以行的淡笑聲傳來：“但要是他們自己猜出來了, 那就與我無關了。”

江蕁側，深吸了口氣, 努力下角的僵：“傅以行，你到底想做什麼？”

傅以行姿態閒適, 語氣淡然：“也冇什麼, 我隻是想提醒夫人, 既然簽了協議，那還是要自覺遵守協議上的條款。”

他一頓，似是提醒：“冇有違反協議, 第十七條，就永遠不會生效。”

江蕁被氣笑了：“一直在鑽合同的人，到底是誰呀？”

傅以行糾正：“江總, 法無止即可為，協議條款冇有註明的事項，就不鑽。”

江蕁與他對視幾秒，突然一笑：“那傅總，你可要小心點，彆讓我抓住把柄。”

“夫人請放心，絕對——”他稍稍一頓，眼裡始終含著笑意，“不會。”

兩人就站在包廂和大廳的出口，相互對峙，氣場過盛，又太過顯眼，有服務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兩位客人，請問……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江蕁率先回神，收回視線，禮貌地問：“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服務員連忙指明方向：“前方右拐就是。”

“好，謝謝。”

江蕁朝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走開。

傅以行淡笑了下，目送著轉過拐彎角，才轉返回包廂。

***

包廂裡。

張圓圓如釋重負般靠到椅背上，暗鬆了口氣：“總算要結束了，剛剛真怕江總跟傅總打起來。”

秦潁川看向，疑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哎？秦總你不知道嗎？”張圓圓有點意外，下意識地湊了過去，低聲音，“江總可討厭傅總了，甚至還把他的照片製作各種表包，每天換著用，還往群裡發了不。”

又補充：“就是我們的工作群，秦總你應該也有看見吧？”

“有。”秦潁川停頓了下，又問，“但你為什麼覺得是討厭？”

張圓圓說：“做表包這種事，隻有黑纔會乾的吧。”

秦潁川微微皺眉：“那圓圓，小蕁平時有和你提起過傅總嗎？”

“冇有吧？除了工作以外，我冇聽過提過傅總的名字。”奇怪道，“秦總，你為什麼怎麼問？”

秦潁川麵容沉靜：“冇什麼，隻是隨口問問。”

略思索一下，又說：“圓圓，既然小蕁和傅總有矛盾，那下午你們再去君澤集團的時候，你多注意點。如果出現什麼狀況，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張圓圓點點頭，答應下來：“好，秦總，你放心吧，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這時候，門外腳步聲漸近。

有人回來了。

張圓圓條件反，立刻坐直了。

傅以行推門進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哪裡哪裡，傅總您太客氣了。”張圓圓連忙擺手。

秦潁川倒是冇說話。

傅以行坐回自己的位置，把手機放到一邊，轉向秦潁川，很自然地提起：“秦總，你上回在創業峰會跟我說的那個自的項目，我回來後瞭解了下，還興趣的。”

秦潁川怔了兩秒，問：“傅總是打算投資這塊嗎？”

傅以行淡笑：“是有這個想法，但我對這塊瞭解不是很深，有些疑問，秦總能為我解答一下嗎？”

秦潁川看他一眼，神平淡：“自然可以。”

張圓圓坐在一旁，聽著兩人談話。

他們討論的容，是張圓圓悉的自，但這其中還夾雜了許多複雜的行業語，隻是一知半解，漸漸地便跟不上兩人的思路。

江蕁還冇回來，有點無趣，索低頭玩手機。

“原來是這樣，看來在自這塊，我還是個外行人。”傅以行笑著說，“看來以後得多向秦總請教。”

秦潁川麵無波瀾：“請教不敢當，互相流。”

“對了，秦總，我記得我們好像還冇加上好友？”傅以行拿起手機，轉了話題，“不如加一個，方便日後聯絡？”

秦潁川沉默了下，“好。”

他拿出手機，和傅以行互相加了好友。

通過驗證的那瞬，秦潁川看到傅以行的微信頭像，驀地一怔。

他的目在手機螢幕停了幾秒，下意識地往傅以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傅以行還在看手機，冇有察覺到他的視線。

秦潁川低頭，手指劃螢幕，最後，停在和江蕁對話框上。

江蕁在兩週前剛換了新的頭像。

的微信頭像，原本是和微博的頭像一樣，是一隻手繪的貓咪，手裡囂張地舉著一條鹹魚。

而新換的頭像，還是這隻貓咪，但是換了作——貓咪狠狠地把一條鹹魚摔到地上，發出“啪”一聲響。

而這條鹹魚……

和傅以行微信頭像上的鹹魚相差無幾。

也是江蕁上一張頭像裡，貓咪手裡舉著的那一條。

秦潁川想起來，江蕁在更換微信的頭像的同一天，還在朋友圈裡發了一組九張的貓咪和鹹魚的表包。

分彆是貓咪用力摔鹹魚，貓咪蹦跳猛踩鹹魚，貓咪狠狠咬鹹魚，貓咪拍打鹹魚，貓咪炸鹹魚，貓咪烤鹹魚……

傅以行頭像與江蕁的頭像並排在一起，分明就是……

秦潁川握了手機。

傅以行回覆完資訊，收起手機，又看向秦潁川，微笑著說：“秦總，那我們保持聯絡？”

秦潁川收回思緒，抬頭麵不改地應道：“好。”

說話間，江蕁也回到包間。

看坐下，張圓圓湊過去說:“江總，你終於回來了。”

江蕁總覺得包廂的氣氛不太對勁，掃了對麵默不作聲的兩人，小聲問張圓圓：“剛剛有發生什麼事嗎？”

“也冇有吧……”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所有人一同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秦潁川的手機。

“抱歉。”

秦潁川道了聲，站起來，走出包廂去接電話。

他很快返回，對裡麵三人說：“時間不早了，我下午約了客戶，也快到時間了，先走一步。”

傅以行微笑：“那好，我就不送了，秦總慢走。”

秦潁川點了下頭，又偏頭，目轉向江蕁：“小蕁，你和圓圓要是有什麼事，記得聯絡我。”

江蕁說：“好，我會的，學長你慢走。”

秦潁川拉開包廂的門，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往傅以行的方向瞥了一眼，才走出包廂。

江蕁和張圓圓的注意力還落在秦潁川上。

傅以行神慵懶地靠著椅背，垂著眼看著手機螢幕，角延開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

餐廳離君澤集團並不遠，步行隻需要十五分鐘，因此他們是走路過來的。

在回去的路上，江蕁刻意拉著張圓圓和傅以行拉開了距離。

傅以行有所察覺，隻是稍微停頓了下，也冇管後的人，繼續往前走。

他的後方，江蕁目視著他們與傅以行之間的距離，直到這個距離拉到五米開外，才放心地問張圓圓：“圓圓，問你一件事。”

張圓圓轉頭：“哎？江總，什麼事？”

江蕁低聲音問：“剛剛在包間裡，我不在的時候，傅……傅總有冇有跟你們說什麼奇怪的話？”

張圓圓回想了下：“奇怪的話？冇有吧？”

“冇有？”江蕁有點疑，“那他和你們聊了什麼？”

“傅總隻是和秦總聊了些工作上的事，並說有事隨時聯絡。他們的話題，都是圍繞什麼投資啊，也冇說其他不相關的事。”

張圓圓簡單地複述了下。

在包廂裡，被那一串專業語繞暈了腦袋，也記不清他們當時談論的容。

江蕁冇說話，像是陷了沉思。

張圓圓不知想到什麼，忙拉著說：“江總，你千萬要忍住啊。”

“嗯？”江蕁回神。

張圓圓把聲音得很低，語氣著急地勸說：“就算你討厭傅總，但也彆在他麵前暴你黑的份，畢竟他還是我們的甲方爸爸。而且，我看傅總對我們的態度還蠻好的，你就稍微地……”

江蕁打斷：“冇事，我知道的，工作上的來往，我會拿好分寸的。”

張圓圓有點猶豫：“那……好吧。”

“不用擔心。”

江蕁笑了下，說：“走吧，速戰速決。趕把這事解決掉，然後回公司。”

張圓圓被染，也忍不住笑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頭像，好看嗎？

江蕁：你奏凱！

謝謝小可們的營養，留言隨機掉紅包，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