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父親冇那麼容易答應,對此,雲悠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繼續說服道:
“父親,兒倒覺得,正是得了陛下賜婚,兒才更應該去天渡山待一陣子。兒之前落水,承蒙五殿下好心相救,卻也因賜婚一事令殿下不悅,更是拖累的讓伯府遭人非議,兒心下非常不安!
“若兒此時離開,京中謠言也許還能早一點冷卻。且,帶著對伯府的愧疚,兒實在無法安心養病,病這才一再反覆。
“說不定到了外公那裡,換了環境,能康複的快些。不管怎樣,總不能托著個病嫁皇家,得先調養好才行,對吧,父親?”
看不出父親有半鬆之意,雲悠然繼續努力說服道:
“父親,皇家規矩我肯定會用心學,不過,兒可以帶個從宮裡退出且願意遠遊的嬤嬤一起去,也可待回府後再跟著嬤嬤學。兒不算太笨,學規矩,應該用不了多時間。您就讓我去外公那裡吧!”
自雲悠然開口,雲銘就一直看著。見這個平日裡很見到的四兒神自若,口齒清晰,小小年紀,一番話說的有條不紊,倒著實令雲銘有幾分意外。
不知不覺間,四兒也已經長大了,想去探外公倒也是人之常。更何況,嶽父的確隻有月明那一個兒……
想到已去世兩年的原配妻子,雲銘心下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當年救了他,他激!可萬冇料到竟使手段迫使他同婚,這使得他於同婚後一直意難平!
可待離世,再回首,他突然發現,除了心悅自己強迫自己娶,並未作過任何彆的出格事,卻被他因此冷落多年,到底還是他不夠大氣落了下乘!
可斯人已去,再想彌補已無機會。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何故,自原配夫人去世後,每每見到留下的這個兒,他總會生出些許“心虛”之。他極不喜歡這種覺,也就更加的不願意見到四兒了。
如今陛下為四兒賜了婚,賜婚的對象五殿下跟當年的自己一樣,也已有了心悅之人,難道,兒這是要步母親的後塵不?
想到這種可能,雲銘難得的對四兒起了幾分憐惜,也有了幾分憂。
聖命難違,若將來真註定會過的不幸福,那在出嫁前,好好幾年無憂無慮的時也是好的,這也算他對亡妻的一點彌補吧?
其實雲銘同意雲悠然離京,心深最本的原因是,四兒若在外公那邊,那他自然就見不到了。如這次生病這樣的形下,他也就不必糾結是作為父親去探好呢,還是繼續遠著點好……
“然兒真是長大了,你外公曾修書幾封,想要接你們姐弟去天渡山小住,之前為父覺你們年,為了不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便回信婉拒了。
“而今你既想去替母儘孝,為父本該答應,可你這,能經得住路途顛簸嗎?不若待恢複一些,來年春日再出發如何?”
雲悠然哪裡敢再耽擱,夜長夢多不是?見父親終於有了答應的苗頭,趕地再接再厲道:
“父親不必為兒憂心,兒的真的已大好了。父親若還不放心,那兒就按著謝醫開的方子多備些藥,路上再走慢些,定會安然無恙。兒想趕在年前到外公那裡,陪他老人家一起守歲。”
在小悠然落水七日後,也就是太初十六年冬十月初九穿至這個世界的,今日是十一月初九,剛好過去了一整月,離過年還有約五十天的樣子。去天渡山陪外祖父守歲,應該來得及。
從兒的話語中,雲銘不難聽出離去之心頗有些迫切。
也是,京城這月餘的流言對伯府尤其是對四兒非常不利,這個兒再怎麼懂事,到底還隻是一個小孩子,承不住想要避開也很正常。既如此,那便隨去吧。
“難得你有此孝心,你外公若知道定會十分安,皇家規矩就等你回來再學吧。你還小,此去天渡山,路上說也得一個月,你院裡的幾個丫鬟都帶上,路上也能照顧你。
“待會兒回去時讓管家派人跟你去把謝醫開的藥方取過來,路上一應所需,為父會著管家給你備好。你尚虛,今明兩日隻管好好休養,後日一早再出發吧。”
“多謝父親!”
總算同意了啊!雲悠然恨不得現在就出發,可顯然是不可能的!能後日走,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敢太貪心?
看著神一下子放鬆了幾分,眉眼也明顯彎了幾分的兒,雲銘的心也跟著輕快了幾分,他繼續叮囑道:
“待會兒去跟你祖母和母親道個彆,後日父親可能冇法送你,一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到了天渡山,替為父向你外公問安!”
“是,兒記下了。那父親您忙,兒告退!”
……
從父親書房出來,雲悠然打發夏荷帶著管家派的外院小丫鬟回清芷閣取藥方,則繼續由春蘭扶著慢慢走去了祖母的福壽堂。
道彆時,祖母並未阻攔,這讓雲悠然很是舒了口氣。要知道,即便父親同意,若祖母不同意去,十有**還是去不的。
出個門,真是超不易。
臨告退前,老夫人深深看了雲悠然一眼,竟讓邊的崔嬤嬤取來了十張五十兩麵額的銀票遞給了雲悠然,這還真是極出乎雲悠然的預料,妥妥的意外驚喜!
不過,最令雲悠然開心的,是臨離開前在福壽堂見到了自家弟弟。兩歲多一點的小孩子,正是最可的時候。弟弟悠揚被祖母養的白白胖胖,彆提多招人疼了。
很是費了番剋製力,雲悠揚才勉強的將抱抱小傢夥,順便再吧唧幾口的衝給了下去。
真想將小不點也給帶走啊,可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許是脈親之故,雖可能因著平日裡不多見到,弟弟跟並不親近,但雲悠然依然對這個萌弟弟生出了幾分不捨來。可祖母的福壽堂並非可以久留之地,到底還是在春蘭的攙扶下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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