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網吧。

顧序和趙銘正他們在打游戲。

“我, 哥你這太激進了吧, 這也能上？對面幾個人埋伏在草叢里，我他媽信號打了幾次你沒看見？”

“老大你今天也太恐怖了，順風局日天日地殺得對面罵爹喊娘, 逆風局就無限送人頭？今兒個心態崩的有點恐怖啊！”趙銘瘋□□作手中的鼠標鍵盤, 但無奈還是拯救不了一路將對面送超神的顧序, 游戲結束那刻，顧序將耳機摔桌上。

“不玩了。”

李南安也摘下耳機，問顧序：“這又是怎麼了, 平常打游戲不是就數你心態最穩嗎？”

他們四個人, 就數顧序技最牛，號稱逆風翻盤小能手。

但今天，他簡直就是逆風噩夢。

完全就是無腦往前沖。

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過，隨時都能沖上去一打五。

他們段位又比較高, 連對面都嘲顧序王者作，青銅意識, 活就是個演員。

對面在他們水晶的前一秒，還說要給顧序發工資, 謝他帶來福利局。

“哥, 你這兩天怎麼了。”顧序說不玩，寧恒簡直松了口氣，這辛辛苦苦上的分, 可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沒什麼。”顧序心不好, 明顯就是心里有事, 但他又不愿意說。

趙銘游戲打得心累，這要是換個人敢這麼坑他，他早就將對方的臉按在鍵盤上。

但顧序坑他，他屁話都不敢有，只能點跟煙安安自己。

“老大，心不好要不要跟煙？”

“不。”

他們四個人放慣了，什麼都想試試，但煙這一項，顧序從來都不參與。

其他學校的混子還吐槽過：“一中有什麼搞頭，他們那個老大顧序長得就跟小白臉似得，連煙都不，出來混線。”

當然這個人最后被顧序的人收拾了一頓，從此再也不敢質疑顧序混的能力。

但顧序不煙這件事，確實在這個圈里有名的。

明明玩得比誰都開，打架逃課泡吧一樣不，就是不煙，這點就跟他那年級第一的績一樣奇葩。

“哥，你真不考慮試試？”寧恒一直覺得不煙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顧序看了眼趙銘手中那煙，腦中又想起某個人的影，心下更是煩躁，直接站了起來。

“我先走了，你們自己玩吧。”

顧序走了后，剩下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南安，你平時主意最多，你說說，顧序這是怎麼了。”趙銘說。

李南安：“還能怎麼，估計是和江巍吵架了吧。”

寧恒這邊已經開了游戲：“小誰還不吵架的，我哥每次晴不定發瘋十次九次都是因為江巍，來來來，我們別管他了，繼續打啊，你倆可要帶我把剛才掉的分都上回來。”

顧序從網吧出來，不打游戲，他就更想著那些煩心的事。

剛才趙銘問他為什麼不煙。

這件事還要從很久前說起。

那時候他還在讀小學，有天他和江巍一起回家，兩人那天坐的公，車上人很多，他倆站在車被上上下下的人來去。

中途的時候，上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十分沒素質，上車后還在煙。

開始別人說他他還不聽，最后激起了眾怒才罵罵咧咧將煙給滅了。

但那段路車都有很重的煙味。

下車后，江巍跟他說：“顧序，你以前別學著煙。”

顧序：“為什麼，又不是所有煙的人都那麼沒素質，我覺得煙帥的。”

江巍皺眉：“煙味太難聞了，我爸就，我每次聞那個味就想吐。”

顧序：“你就這麼討厭？”

江巍：“對啊，煙有什麼好，老師說了煙有害健康，不但害了自己還害邊的人也跟著吸二手煙。什麼煙帥，我就喜歡不煙的。”

……

想起這些，顧序才發現江巍不知不覺竟然影響了他這麼多。

說討厭煙味，他就都不這個東西。

沒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經常賤損，但心里卻把看得比誰都重。

在一起后，更是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給，怎麼對好怎麼寵都覺得不夠。

但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會吵架。

自從唐筠來家里后，顧序都是冷著，對答不理，唐筠粘他煩了，顧序還會出言傷人。

他以為自己這樣會讓江巍安心一些，但卻沒想到江巍不認同他的做法，反而要他多順著唐筠。

顧序簡直沒被氣死，他這他媽都為了誰啊？要不是怕多想故意疏遠唐筠，他也不至于對待世家好友的千金這個態度。

但江巍卻表現的很大度，為了堵住唐筠的，答應了很多這位大小姐的無理要求，甚至連唐筠要他去陪逛街這種要求也答應下來，他可是男朋友啊，哪有這樣的。那天他當場就翻了臉，可江巍生氣他會的湊過去哄，他生氣呢，江巍本就不管，他要冷戰，就陪他冷著。

他不是不能理解江巍，一直以來都在這個家過得謹慎小心，跟他在一起應該是最大的意外。

但顧序卻覺得，什麼都比不上，如果這時候有個男人要江巍去陪他，哪怕是簡單的逛街，他都不會答應，不管對方拿什麼條件要挾他。

顧序越想越煩，家也不想回，不想看到唐筠，也不想跟江巍吵。

他就在街上游了很久，等到日落西山，夜幕來臨。

顧序又開始可恥的想念。

江巍現在在干嘛？在生他的氣？還是本就不在乎？

為什麼還不來找他，別說電話，連條消息都沒有。

難道不知道他在生氣嗎？為什麼就不能服個。

要不他現在回家吧？抱著哄哄就能和好了。

只要開心，他多點唐筠的氣也沒關系。

憑什麼每次都他哄啊，他又沒做錯！

顧序覺得自己不能每次都這麼沒用，好像只要江巍勾勾手指，他就能跟條狗一樣撒歡跑過去。

他得找回面子。

顧序想。

回家的路上，顧序經過一個商店，心中久違的叛逆讓他進去買了一包煙出來。

顧序知道江巍寒假每晚這個時候都會在后院練練手。

進了家門大院后，他也不回自己的房間，悄悄溜到了后院。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沒有看到江巍靈活矯健的練武影。

反而看到扎著個短短的小馬尾挽著袖子除草澆花。

顧序：“……”

什麼時候上了種花，這種歲月靜好的好還真有點不適合。

不會是跟他吵架被他氣糊涂了吧？

“你這是在干什麼？”顧序直接走過去問。

江巍還在蹲著除草，費力抬頭才能看清顧序的臉。

“你又不瞎，看不出來我在種花嗎？”

“不是，你好端端的大半夜種什麼花。”

江巍拿著小鏟子除完草，又拿起水壺給花澆水。

“唐筠說要我幫種。”

又是那個麻煩戲？

顧序黑臉：“要是想種花，家里那麼多人都可以幫種，你什麼手。”

江巍：“說這花是從國外帶回的品種，矜貴的很，別人種不放心，要我幫親自料理。”

顧序聽這話，沉著臉抬走過去，江巍發現不對勁，連忙說：“你想干什麼。”

顧序冷笑：“我們顧家養不起這種貴的花，我現在就把它們踩死，我看那唐筠還敢不敢讓你幫養花。”

江巍站起來拉住顧序。

“別鬧，我辛辛苦苦弄的。”

顧序看著認真擰眉的小臉，氣不打一來。

他從懷中出煙，點燃。

然后了一口，忍住嗆鼻的味道，神悲戚說了句：“這日子沒法過了。”

江巍看到他煙眉頭皺得更厲害。

“你什麼時候學會煙的。”

這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煙有什麼難的。

這個他裝起來完全沒問題。

顧序又姿態嫻地再吸一口：“就跟你冷戰這兩天學會的。”

江巍：“……”

行，敢他沾上點不好的習慣還要怪到頭上是吧。

往后退了幾步，著鼻子，嫌棄道：“要別在我面前，難聞。”

顧序測測叼著煙看了半晌。

“你給我過來。”

“你做夢。”明知道討厭還故意在面前，江巍才懶得理他。

“不過來是吧。”顧序將里的煙拿下來，朝那兒走過去。

“你想干嘛。”

江巍本來好端端站在那，卻看著顧序朝越走越近，到了面前，他突然大手一，雙臂就圈住了的腰，將摟懷中。

剛才上還在說冷戰的人現在就對摟摟抱抱，江巍簡直無語。

抱著江巍的那刻，顧序的骨氣和面子通通都離家出走。

他將臉湊過去，去尋的。

“哪有那麼難聞，不信你聞聞……”

江巍用手將江巍的臉給推開，頭偏至一邊。

“你敢有種就別我。”

顧序看著清麗的小臉，上悉的味道，那顆煩躁不安定的心瞬間就平靜下來。

他不顧的反抗，在上親一口。

“不敢了，我也沒真的，就做做樣子想氣你。”

“你是還嫌我不夠煩嗎，還故意氣我。”

顧序委屈：“那還不是因為你讓我去陪唐筠，巍巍你真的在乎我嗎，哪有讓自己男朋友去陪其他人逛街的。”

江巍嘆氣：“你要是不喜歡，那以后就別去了。”

顧序：“這不是我喜不喜歡，你難道不介意？”

江巍沒有說話。

的沉默再次讓顧序忐忑，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臟已經完全被江巍在了手上，的任何細微舉，都讓他的心忽上忽下。

顧序抱的手了一些。

“江巍，我真的害怕到了咱們再也瞞不住的那天，在反對聲面前，你會選擇放棄我。”

為了瞞住他們的事如此遷就唐筠，公開這件事對來說就這麼難嗎？也是驕傲的人，卻為了保住這個，甘愿被那個任大小姐驅使。

“不會。”江巍這時終于開口。

聲音有些啞，含著苦。

“從我說要跟你在一起那天起，我就沒打算因為這些跟你分開。”

“那你怕什麼？”

江巍不知道該如何跟顧序說，只想與他分人生中的甜，至于上的重擔和力，都不希他知道。

“顧序，我只想我們能順利一些，哪怕是。”

“你說我介不介意，怎麼可能不介意，我介意的要死。但我有什麼辦法，我們這個沒法獨立的年紀，本不起摧殘，我……”

說到后面江巍簡直難以啟齒。

咬偏過頭。

“我害怕的不是有人反對我們，我害怕的是我們無法承那些反對會分開。”

沒在一起以前，他們可以做一輩子的伙伴。

可在一起后他們再也退不回原來的位置。

要麼就是最親的人，要麼就形同陌路。

本不是怯懦之人，但關于他的事，變得弱又膽小。

“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啊。”輕聲說道，聲音都在發。

顧序聽說這些心地一塌糊涂，他忍不住怪自己，干嘛和較勁。

將人再次抱懷中，顧序手安地拍著的背。

“是我的錯，我沒你想得多，腦子一熱就覺得能跟你天長地久。但是你相信我好嗎，我顧序這輩子除了你已經沒辦法再喜歡別人了。除非我死，不然任何人都沒辦法讓我們分開。”

年的話哪怕再虛空無際，卻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安人了。

江巍聽著他信誓旦旦說的這些誓言，笑著推了他一把。

“我當然相信你，如果我不相信你，我怎麼可能讓你去陪唐筠玩。”

“好啊，你就是吃準了我慘了你沒法變心對吧？”顧序被氣到笑，手去掐的腰。

“哈哈哈哈別掐，死了！”江巍被他掐的到不行，在他懷中扭來扭去。

在求饒的聲音中，顧序終于沒再撓的，他把抱在懷中抱了會。

然后雙手捧著的臉，目帶著溫的笑意。

“不難了吧？”

江巍著他輕輕哼了聲，然后笑著搖頭。

顧序的手拂過的眉梢眼尾。

“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

江巍仰頭對他笑，難得俏。

“大概因為我好看吧。”

顧序低頭吻，邊親邊著的道：“是，你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