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青蓉就意識到, 這小妮子不僅比貪錢還比無恥。

夏楚道：“不加錢的話我就在這個框架上繼續做了, 出了問題請不要找我。”

“不找你找誰？”

“風險利弊我提前告訴你了。”

“你這是勒索！”

夏楚對笑了笑。

徐青蓉自是一眼看出笑容背后的含義：誰“勒索”誰，大家心知肚明。

和五萬比起來, 這項目能給徐青蓉帶來的金錢和好實在太多太多了。咬牙說道：“這麼小就猴一樣，我看你長大了怕是要上天！”

二十八歲坐擁好幾百億元的財富, 離上天也不遠了。

談好錢, 夏楚開始干活，徐青蓉不放心，盯著看了倆小時，很快就會到什麼超所值了。

這家伙要起錢來不要臉，干起活來不要命。

這倆小時徐青蓉又是玩手機又是喝咖啡又是來回走，可夏楚卻像長在電腦前一般，神專注, 白皙的手指就沒停下過。

徐青蓉還是懂不的, 湊過來看一眼，不說道：“你數學肯定很好。”

夏楚沒出聲，倒不是不理，顯然是神太集中, 完全沒聽到說了什麼。

徐青蓉盯著看了會兒，心中實在驚詫。

不怕聰明人聰明, 就怕聰明人肯干。

這所學校里有的是天才，徐青蓉也見過不初高中就聲名遠播的學生, 但可以肯定的是, 夏楚不一樣。

只是個普通的天才, 但日后卻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這份心和韌勁，才是真正的殺手锏。

三小時后，徐青蓉想走了，夏楚終于抬頭，對說道：“教授，舍管那邊幫我請假。”

這對徐青蓉來說是小事一樁：“知道了。”

夏楚又凝神到電腦屏幕上。

徐青蓉難得好心給倒了杯水后道：“我先走了。”

夏楚沒抬頭：“嗯。”

第二天一早，徐青蓉過來，看到了仍坐在那兒的夏楚。

詫異道：“一宿沒睡？”

夏楚清脆的聲音里有些沙啞：“睡了。”

徐青蓉湊過來看了下，錯愕道：“你睡個大頭鬼啊！”

夏楚皺了皺眉，低聲道：“教授沒什麼事的話，去幫我買倆包子，一個鮮一個豆沙，豆漿多放糖。”

夏楚察覺到沒，終于挪視線看向：“錢從薪資里扣。”

徐青蓉：“……”

“一頓早飯我還請不起了？”徐青蓉兇的，“老娘還是第一次給別人買早飯。”

一個周后，徐青蓉都有些怕了，要收回前言，這孩子不是拼命，而是他娘的不要命！

“你別猝死在我這啊。”徐青蓉看著仿佛釘在電腦前的夏楚道。

夏楚手指停了停，向后一倒，輕聲道：“不會。”

“不會個鬼，你這一周總共睡了幾小時？”

夏楚了眉心，無奈地看向：“教授，這個項目，對方給你多錢？”

徐青蓉抿，沒出聲。

夏楚道：“錢那麼好賺的話，這世上就沒窮人了。”

眼看著又要開始，徐青蓉搶走了鍵盤道：“歇會。”

夏楚道：“這才剛開始，基礎模塊建好后還得去和對方商量細節，之后有你忙的。”

這方面徐青蓉很清楚，和客戶通，弄清他們的需求，最重要的是斬斷他們的“胡思想”，這方面徐青蓉很擅長。

——也正是因為這些，才能接到項目，也才敢接。

“外頭的事用不到你心。”徐青蓉真怕累死在這，“行了，我給你寬限一天，二十一天吧。”

夏楚笑了笑，開口卻是：“不行。”

徐青蓉也是服了：“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夏楚道：“決定了就要做到底，寬限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徐青蓉頓了下，實在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人啊！”

十八九的小姑娘不都地風吹就倒嗎？這哪來的怪胎！

之后的日子，徐青蓉一直張兮兮的，不是怕項目有問題，而是時刻擔心夏楚累昏過去。

雖然日常“奴役”學生，但也就是抓著他們玩鬧的時間，不會讓他們不眠不休。

夏楚這算什麼？求休息，還嫌煩——別以為沒看見翻的白眼！

十多天的日子過下來，徐青蓉別的不提，到是徹底悉了夏楚的口味。

吃、吃糖、不吃香菜和洋蔥。

徐青蓉對飲食嗤之以鼻：“難怪嘟嘟的。”

夏楚道：“人是鐵是鋼，糖是金剛鉆。”

徐青蓉懂了，人沒，沒糖，所以是吃糖大于吃。

徐青蓉扔給一盒巧克力道：“胖不死你。”

上這麼說著，徐青蓉卻眼可及地看到瘦下來的臉頰。

本來是個白的可小姑娘，這一瘦，臉頰尖了，現出一張人臉。

徐青蓉逗：“來錢的途徑多了去了，你何必這樣吃累。”

夏楚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像教授這樣？”

徐青蓉那事也不是，學校里風言風語很多，當然沒人敢當面提，也就夏楚心大膽。

“我哪樣了？我不過是借了東風，錢都是自己賺的。”

夏楚道：“我也不過是借下教授的東風，錢還是自己賺到的踏實。”

沒意思，徐青蓉挑釁夏楚就沒占到過便宜。

最后五六天，徐青蓉也跟著忙到腳不沾地。

定下二十天這時限時，從沒想過自己也會制于此。

夏楚基本做好了，但方方面面都需要客戶那邊點頭，畢竟是他們用，一些行的東西只有他們才清楚，夏楚再怎麼能干也不可能無所不知。

徐青蓉忙著和景城置業那邊的負責人流，自認效率很高，然而夏楚還是嫌慢——上沒說，那眼神徐青蓉會得到。

徐青蓉氣道：“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夏楚道：“教授是。”

徐青蓉道：“那就別催我！”

夏楚道：“我沒催……”

這混蛋還裝無辜，徐青蓉到底不愿輸給一個小妮子，發揮了十二層功力，總算把各種需求都敲定了。

晚上徐青蓉睡下時做了個夢。

夢里在前頭跑，后頭一個小魔著鞭子，嫌跑得慢。

回頭一看，那魔分明就是夏楚那死小孩！

徐青蓉不知道的是，日后有不人都不約而同的做過這樣的夢。

而后來這些人全都了連線的高管。

二十天期限一到，夏楚完差。

完這個詞是徐青蓉加上的，因為實在想象不出還能更好了。

夏楚眉宇間卻有些憾：“時間還是了些。”

這麼多天相下來，徐青蓉哪還把當小妮子，道：“行了行了，我說完就是完。”

把錢轉給夏楚，又說道：“明天一起吃頓飯。”

夏楚正想搖頭，徐青蓉卻道：“李總也在，他想見見你。”

李總是們做的項目的負責人，是景城置業分部的一個主事。

夏楚反應很快：“還有項目要做？”

“你真是掉進錢眼里了。”徐青蓉道，“嗯，見面談吧。”

夏楚這就非去不可了。

時間定在明天中午，夏楚先回了宿舍。

這二十天幾乎沒回過宿舍，舍友們見到都不了圍上來問東問西。

夏楚笑著含糊過去。

去看了自己買的那株茉莉花。

正值花期它需要多澆水，夏楚分乏，實在無力照顧它，眼看著鋪滿白花的枝頭變得空，整株花都失了生氣。

只不過二十天，已經天翻地覆。

家里那邊沒有丁點兒消息，媽媽至今也沒見到爸爸一面。

夏楚深吸口氣，給花兒小心澆著水，看著水滲進土壤，恍惚間竟覺得茉莉神了不。

加油吧，夏楚在心里對它說，我們一起加油。

不管遇到了什麼，只要面對，總會柳暗花明。

徐青蓉開車載著夏楚出門。

夏楚問道：“不是說去吃飯嗎？”怎麼來景城置業了？

徐青蓉說：“土鱉，景城置業里的餐廳是米其林三星水準。”

夏楚默了默：“米其林不是賣胎的嗎？”

徐青蓉：“……”很好，終于有點兒十八九傻姑娘的模樣了。

徐青蓉道：“好好跟著，帶你長長見識。”

這可真是長見識的，景城置業與十年后的連線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如果說連線是坐擁千億市值卻低調得像個苦行僧的話，那景城置業就是將整個商業帝國鋪展開來，尊貴華麗如寺廟中鍍了金的佛像。

夏楚一路走來，眼中全是稀奇。

徐青蓉終于有了點占到上風的滋味，道：“怎麼樣？厲害吧。”

夏楚誠懇點頭：“厲害。”

徐青蓉道：“這還只是個分部。”

夏楚點點頭，表示欽佩。

徐青蓉又道：“哎，我是真的心服口服，江景遠是真的厲害。”

夏楚知道這名字，道：“能讓教授傾心的人，自然厲害。”

徐青蓉瞪他：“沒大沒小。”

夏楚笑了笑。

此時覺得這一切都離很遠，景城置業、江景遠，都是干系不大的，心里裝著的只有被冤枉獄的父親還有生病的母親。

“江總，中午好。”一個禮貌中帶著殷切的聲音響起。

徐青蓉快速轉頭，夏楚也跟著看了過去。

寬闊的大廳，被得猶如鏡子般的地面，一個如被眾星環繞般的男人走在沁涼的冷氣中。

天氣很熱，他卻穿著整齊的西服，且沒有毫燥熱，仿佛是他的心靜到了可以忽略溫度的程度。也可能是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包括不可的溫度。

有人和他問好，他微微頷首，這下夏楚看到了他的容貌。

非常英俊，哪怕看得出年齡的痕跡，也無法洗褪那五帶給人的沖擊力。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看了過來。

徐青蓉立馬站直了，夏楚竟也覺到了一直腔的迫。

平靜的一眼，滿是審視和考量。

但很快他就挪開了視線，看向了徐青蓉：“什麼時候來的？”

問這話他已經走了過來。

徐青蓉眼睛很亮，聲音也是夏楚從未聽過的，走近他，輕聲道：“剛到，和李總約了一起吃飯。”

江景遠看了眼夏楚。

徐青蓉介紹：“我的學生，夏楚。”

夏楚垂眸道：“江總好。”

江景遠問：“那個審核系統是你做的？”

夏楚沒出聲。

徐青蓉道：“是給我打了下手。”

江景遠笑了笑，說道：“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