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抿：“那你起來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

申屠川配合的要下床，季聽把椅推到床邊，剛要扶他下來就聽到門口咚咚的敲門聲。能用這個力度敲門的，幾乎不用想別人了，季聽驚了一瞬后忙把申屠川按倒在床上，著急的叮囑：“你別出來啊，我去把打發走，你絕對不能出來。”

說完怕申屠川自作主張，還特意把椅推進了浴室，出去的時候直接把臥室的門給關上了。申屠川坐在床上，眼神暗了下來。

季聽急匆匆跑出去開門，外面的季舟舟看到的瞬間‘咦’了一聲，季聽頓時張起來：“怎麼了？”

“你打算出門嗎？”季舟舟驚奇的看著穿戴整齊的。

季聽沉默一瞬，訕笑：“是啊。”

“剛好我也要去逛街，一起吧，直接在外面吃飯。”季舟舟笑了起來。

季聽忙道：“不行啊，我跟其他人約好了。”

“你那些朋友我都，一起就好了，”季舟舟說完頓了一下，懷疑的瞇起眼睛，“除非你要見男朋友，那樣的話我就不好跟著了。”

“……沒有男朋友，”季聽睜大眼睛，努力對發真誠波，“啊，但是確實約了一個男生，我對他有點好。”

季舟舟愣了一下：“啥？你有好對象為什麼沒跟我說？”

在緒起來之前，季聽立刻道：“昨天剛認識的，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回來，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說，本來打算出門之前告訴你的。”

“這還差不多。”季舟舟輕哼一聲，算是不跟計較了。

季聽松了口氣，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正想說點什麼把打發走時，季舟舟已經善解人意的表示了：“這都快中午了，你們是約了吃飯吧，我就不耽誤你了，等回來你再跟我詳細說說就好。”

“好，”季聽頗為，“那我晚上回來跟你說，你今天沒事的話就先看小說好了。”

“我哪有那功夫啊，人設大綱都還沒做完呢。”季舟舟嘖了一聲，轉回自己家了。

季聽看著離開，心里升起一欺騙的愧疚，但是沒有辦法，自己和申屠川的往，在正常人眼里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不能直接說實話，必須制造出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才會讓季舟舟更好的接。

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緒，轉就回去找申屠川了，看到申屠川在床上老老實實的坐著后，頓時松了口氣：“已經走了，我們準備出去吧。”

“在你眼里，我就這麼見不得人？”申屠川不悅的看向。

季聽頓了一下，無奈的跟他解釋了一遍。申屠川的臉微緩，但依然不太高興，季聽沒辦法，只能嘆了聲氣道：“我跟舟舟是彼此唯一的親人，雖然沒有緣關系，但一直拿對方當親姐妹看的，所以的認同對我來說很重要。”

“如果不接，你就跟我分手？”申屠川掩下眼底的一不悅。

季聽失笑：“怎麼會，一定會接的。”只要他們倆別說什麼是小說世界認識的這種屁話，季舟舟就不會把他們當神經病，而們兩個一向都是無條件支持對方那種，所以必然會接申屠川。

申屠川聞言沉默了，季聽眨了眨眼睛：“你別急，再等幾天我就把你介紹給。”

“嗯。”申屠川見突然變得小心起來，也不愿再為難，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季聽松了口氣，笑著道：“我請你吃飯吧。”

“吃什麼？”申屠川表漸緩。

季聽想了想：“去吃火鍋？或者西餐也行，你喜歡的都可以。”

申屠川起眼皮看：“你做決定就好。”

季聽立刻接道：“那就去吃火鍋，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說著話，把他的外套遞了過來，接著自己去浴室化妝了。

申屠川換好服后耐心等著，半個小時后兩人就出發了。

帶他去的火鍋店就在住宅不遠，是一家開了二十多年的老字號，中午時分，人正是最多的時候，他們到了時只能在外面排隊。服務員給了他們一張菜單，讓他們先點菜。

季聽接了菜單之后推著申屠川到角落坐下，看了一眼他的表后，忍不住問道：“你會不會不適應這種環境？”

“還好。”小說世界里他更窮的時候都有，這種真的不算什麼。

季聽似乎也想到了那個時候，眼底不泛起笑意：“第一個世界的時候，你也是不好，那個時候咱們太窮了，買完義肢就不剩多錢了，我差點以為咱們要過不下去。”

“即便如此，你也給我買了最好的。”申屠川揚起角。季聽笑笑：“沒辦法啊，那個時候的你太可了，我忍不住。”

申屠川的角迅速放下，沉默半晌后緩緩問：“你很想那個時候的我？”

“就是偶爾會想起而已。”季聽沒發現他的不對。

申屠川垂眸：“以后不要想了。”

“嗯？”季聽抬頭看向他。

申屠川靜靜的和對視片刻，才淡淡道：“你只需要喜歡現在的我就好，那些虛幻的人設，不準喜歡。”

季聽看到他眼中濃郁的占有，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回過神后看到他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的錯覺。

“開玩笑的，我也很喜歡每個世界的你。”申屠川含笑道。

季聽不知為何松了口氣，可又覺得不對，正要細想時，他突然緩聲道：“了，給我看看菜單。”

“哦，給你，我要吃的已經點過了，也幫你要了點別的，你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季聽把剛才的一點不對勁拋在了腦后，把菜單遞給他后和他頭頭親的一起看。

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經意間，習慣了和他親接，但申屠川卻是清楚的變化，心頗好的又加了兩個菜。等他們把菜單給服務員時，也到了他們的順序，兩個人跟著服務員到了店里，剛好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申屠川打量一眼店里的環境：“這里很熱鬧。”

“是啊，我特別喜歡來這里吃飯，之前有一個星期來了五次，后來發現這麼吃下去太容易胖了，就沒敢再來。”季聽笑著分自己之前的事。

申屠川面上不見喜：“這麼喜歡嗎？”

“嗯，等一下你嘗嘗就知道了。”季聽認真道。

申屠川不語，等到服務員把鍋底端上來后，才說了一句：“這種鍋看起來很不安全。”

“這邊開的太久了，很多東西都是以前的，也不見老板更新，不過還好，不帶小孩子的話，大人是沒什麼事的。”季聽說著，就開始期待的等著鍋燒開了。

申屠川不聲的看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暗，許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季聽當他是久了，等到鍋一開就往里面下東西。

早上沒有吃早飯，這會兒也是得不行了，等鍋里的東西一就給申屠川夾了些，之后便開始專心致志的吃飯。申屠川看著完全沉溺在火鍋里，表漸漸冷。

季聽吃完一波覺沒那麼了，才意識到兩個人一直沒說話，掃了一眼他的盤子，看到里面的東西幾乎沒怎麼后愣了一下：“你怎麼不吃啊？”

“我覺得這里的東西不太干凈。”申屠川緩緩道。

季聽凝眉：“不會吧，這家把控得很嚴，我覺得他們家還干凈的。”

“是嗎？”申屠川神淡淡，“那就奇怪了，為什麼我吃完肚子會有點疼呢，平時我也是能吃辣的，應該不是口味的原因。”

“你肚子疼啊，”季聽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他上了，“嚴不嚴重，我陪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還可以忍，你慢慢吃。”申屠川緩緩道。

季聽這哪還吃得下去，放下筷子沉聲道：“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真的不用，”申屠川說完頓了一下，“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家店吃，不吃這里的東西，我應該就會好了。”

“那、那我們走吧。”季聽覺得他的說法很奇怪，但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便忍不住相信他，糾結一瞬后還是起了。

兩個人從進店吃飯到出來，也就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季聽的肚子還著，申屠川只吃了一點就別說了。

他們在街上慢慢的走了，一段路之后，申屠川停了下來：“去喝點粥吧。”

季聽抬頭看向前方的店，是一家養生餐廳。雖然不太喜歡這些清淡口味的東西，但想到申屠川現在還在不舒服，就立刻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店里，簡單要了點吃的，頭對著頭開始喝粥。清粥這種東西跟火鍋比差遠了，季聽也沒了剛才那種吃飯熱，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粥，目始終在申屠川上。

申屠川在的注視下，緩緩嘗了一口粥，寡淡無味。

“怎麼樣？”季聽問。

申屠川點了點頭：“很好喝。”

“肚子還疼嗎？”季聽追問。

申屠川勾起角：“不疼了。”

“……那看來真是那家店不太干凈，不然你怎麼吃別家的就沒事，估計是我平時脾胃承能力強，所以就沒什麼覺。”今天不能吃火鍋，季聽倒不覺得難，只是有些不能跟他分的失。

申屠川著勺子的手指了，平靜的看著道：“你能接，不代表就一點影響都沒有，答應我以后別去了好嗎？”

“……好。”偶爾吃一次應該也沒問題吧，只是別讓他知道好了，季聽笑了起來。

申屠川聽到答應自己，心也逐漸好了起來，停頓片刻后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干涉你？”

“怎麼會，你也是為我好。”季聽立刻道。

申屠川沉默了，緒再次落了下來：“你這麼覺得嗎？”

“不是嗎？”季聽失笑。

申屠川這次沉默得更久，久到季聽都忘了兩個人的對話，認真的開始吃飯，他才緩緩說：“不是。”

“嗯？”季聽仰臉看向他。

申屠川把自己的碗往前推了一下：“你要嘗嘗我的嗎？”

“哦……”季聽總覺得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但也沒有在意，拿著勺子在他碗里舀了一勺，嘗了嘗后覺得味道不錯，干脆又多喝了兩口。

申屠川眼底泛起笑意：“這種沒有太喜歡的東西，是不是吃起來也不錯。”

“還好。”季聽回答。

申屠川盯著看了許久，給夾了一塊蛋餅：“那以后就多吃這些不喜歡的。”

“為什麼不吃喜歡的？”季聽覺得他的話很奇怪。

申屠川頓了一下，直直的看向的眼睛：“太喜歡的只需要有我一個就好，你想吃的話，我也可以給你。”

季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臉刷的紅了，惱的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聽到后低聲怒道：“誰準你開黃腔的！”

申屠川沉默一瞬：“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季聽瞪眼。

申屠川抿，半晌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大幅度的笑，直接出了一排整齊的白牙。

帥哥一笑，整個店里都亮了，原本沒怎麼關注他們這邊的人們，都若有若無的看了過來，季聽的氣早在他笑出來的那一刻就消了，怕他會再說出什麼嚇死人的話，急忙把自己沒吃完的餅塞到他里。

申屠川眼含笑意，順從的吃下喂的東西，季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還有趣，于是又喂了他一塊，申屠川照例接收。等一頓飯吃完，季聽才發現后半程人家就沒過筷子，全是自己代勞了。

“飽了。”最后一塊蛋餅吃完，申屠川溫和道。

季聽看他一眼，結了賬后推著他出去：“我送你回家吧，你的還沒好，最好是別到跑，還是回去休息的好。”

“你會留下陪我嗎？”申屠川問。

季聽想了一下：“我陪你到晚上七八點吧，天黑就得回家了，不然舟舟會擔心。”

又是季舟舟，申屠川的指尖了一下，聲音聽不出緒：“哦。”

季聽見他沒有再糾纏，不由得松了口氣，推著他回到車里，兩人朝家里去了。

再次回到這座宅子，雖然這只是第二次來，但卻覺得自己跟這里已經很悉了。兩人回到家里也無事做，季聽直接把申屠川推回了房間，扶他到床上坐下了。

“為什麼一定要在床上。”申屠川蹙眉。

季聽掃了他一眼：“你得多休息，你的才能好得快一點，你如果覺得無聊的話，我可以陪著你。”

“那你上來。”申屠川拍了拍邊的位置。

季聽瞬間往后退了一步：“還是不了吧。”經過上午的事，都生出心理影了。

“不是說要陪我？”申屠川不高興了。

季聽斜了他一眼：“我在床下陪也是一樣。”

申屠川想了想，似乎妥協了：“好吧，那你就到沙發上坐著吧，先給我端杯水，了。”

“……你不會是要耍花招吧？”季聽已經對他高冷的外表免疫了，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他。

申屠川無奈的看著：“我真的了，要不你傭人進來給我倒一杯。”

季聽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確實一副真誠的樣子，終于還是搖了，一步三磨蹭的給倒了杯水，遠遠的遞給了他。

申屠川哭笑不得的看一眼，把杯子接過來后一口一口的喝，看樣子真的壞了。季聽最后一點警惕也隨著杯子里逐漸減的水徹底消失了，往他跟前挪了兩步后小聲提醒：“你別喝太急，不夠了我再給你倒。”

杯中水要見底時，申屠川抬頭看向：“你嗎？”

季聽頓了一下：“本來不的，但看到你喝水，我也想喝了。”剛才還覺得申屠川這人稚呢，怎麼這會兒自己也了學人？有些無奈。

申屠川點了點頭，把杯子里的最后一點水喝下，接著朝舉起杯子，季聽上前將杯子接到手里，剛握就被他猛地抓住下拉，一個不小心就落進了他的懷里。驚呼一聲，下一秒就被堵住了，一溫熱被渡口中。

季聽緩緩睜大眼睛，一時間忘了反抗。申屠川把水全都喂給后，才滿意的放開，抿了一下上剩余的水，又問了一句：“現在還嗎？”

季聽：“……”

無語推他，卻被他抱得更，季聽直接氣笑了，剛要說話一抬頭就注意到前方的墻，頓了一下后奇怪道：“咦，那幅畫呢？”

申屠川頓了一下，松手放開了：“什麼畫？”

“就昨天我說喜歡的那幅呀，怎麼沒掛在這里了？”季聽好奇。

申屠川揚起：“昨天管家回來的時候，我讓他帶去書畫店重新裝裱了。”

“這樣啊。”季聽看一眼已經空了的墻壁，沒有再問下去。

在申屠川這里待到吃完晚飯才離開，走的時候怕申屠川再在樓下等一夜，堅決不讓他去送，申屠川無奈之下只好讓司機去送。

季聽等他進屋后，這才轉離開，出了門往前走，在經過花園時看到有人在收拾垃圾，隨意的掃了一眼，接著目定在了垃圾里一堆紙片上。

猛地停下腳步，怔愣的盯著這堆紙片看了許久。如果不是昨天多觀察了幾遍那幅畫，恐怕此刻也不能一眼將其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