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的臉瞬間黑了,季聽眼尖的看到他的指甲逐漸變黑,急忙手給捂住了,可憐的開口:“小川,我好疼哦。”
申屠川頓了一下,面無表的看向:“哪疼?”
“腰,你幫我按按,看是不是哪地方骨折了。”季聽繼續轉移他的注意力。
申屠川垂眸:“如果是骨折,你現在不會這麼輕松。”話雖這麼說,他還是乖乖的幫按了按傷的位置,他忘了收力道,季聽痛呼一聲,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那個,不用按了。”季聽疼得聲調都變了,忙讓他松開。
申屠川略微不悅:“事多。”
季聽:“……”誰讓你一點都不溫的!
雖然憋屈,但也知道這事的本源頭是誰,于是狠狠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雖然喜歡作死,但基本的生本能還是有的,比如現在,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他訕笑一聲,自覺坐得離他們倆遠一點:“那什麼,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申屠川掃他一眼,冷淡的把季聽抱得更了一些。胖子注意到他充滿占有的作,簡直哭無淚,還說什麼沒了系統不喜歡人家季聽了,他怎麼覺得自己剛跟老婆結婚時都沒他這麼黏人?
車廂里頓時安靜下來,車子朝著基地駛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車輛駛基地中心后停了下來,北云先一步下車幫季聽他們開車門:“叔叔阿姨肯定特別想見到申屠,你們趕先回去吧,我先帶幾個傷的兄弟去李博士那兒。”
“他們被咬了,隨時都可能變喪尸。”申屠川淡淡道,剛才他們把那些被咬的人也帶回來時,他就想提醒了,倒不是為別的,只是喪尸在他面前很容易有臣服的舉,他暫時不想暴份。
北云笑笑:“李博士那邊研制了一種疫苗,只要沒有完全喪尸化的,都有可能清除尸毒搶救回來……”
“哎喲腰疼!北云哥你快讓開吧。”季聽急忙打斷他的話。疫苗是通過當初從研究院帶回來的資料研制出來的,再往下研究就是解藥了,雖然如今申屠川變喪尸后,就不再盼著解藥能做出來了,可也不想北云就此把研究進程泄給申屠川。
……北云也是,剛才還懷疑申屠川呢,怎麼這會兒就要把家底子撂給人家了,也不知道申屠川會不會猜到。略為擔憂的看向申屠川,卻正和他嘲諷的目對上了。
季聽覺得腰更疼了。
北云說完倒是拍拍屁走了,只留下一個人在申屠川的注視下無地自容。
“防我呢?”申屠川面無表的問。
季聽干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不遠突然傳來姜瑜焦急的聲音:“我家姑娘呢?有沒有事啊?”
這一下無疑是救了的命,季聽眼睛一亮,趕大喊:“媽媽媽媽!我在這邊呢!”
“你個渾丫頭,我不讓你出門你還跟我杠上了是不是,誰讓你和他們一起去救人的?每次這種事你沖得那麼快干什……”姜瑜惱怒的往車邊走,剛要拎耳朵,就注意到坐在男人的上,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了對方的臉。
一瞬間連呼吸都忘了,耳邊嘈雜煩的聲音也逐漸遠去,姜瑜怔怔的看著申屠川,僵在原地一不。
申屠川也與對視,只是和當初看到季聽一樣,已死水的心沒有半點漣漪,然而眼睛里卻仿佛有東西流出來。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手拭,卻什麼都沒到,臉上還是如之前一樣干干的,哪有什麼眼淚。
他看著干燥的指尖,一時間也不沒了反應。
“小川……”姜瑜抖的聲音里,出些不可置信。
申屠川沉默一瞬:“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再看季聽對自己肯定的點了點頭,姜瑜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當即眼眶就紅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小川!”完他的名字就撲過去抱他。
季聽在聽到申屠川時就升起一不好的預,在終于過來擁抱申屠川時,這種預就了現實。季聽驚恐的說著‘不要’,然而還是晚了,姜瑜還是撲了過來,用盡全力把在了自己和申屠川之間。
季聽臉刷的白了,發出小一般的悲鳴聲后,面如死灰的被這母子倆夾在了中間。
“小川,真的是你,媽媽不是在做夢吧……”姜瑜的眼淚洶涌,抓著申屠川外套的手上泛著青筋,“你還活著,聽聽沒有騙我們,你果然還活著……”
“……是,他還活著。”季聽虛弱道。
聲音太小,正沉浸在大喜大悲中的姜瑜并沒有聽到,反而是一直抱著的申屠川,敏銳的察覺到的僵。雖然這會兒緒復雜得有些他分辨不清,但他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了,相當堅定的把抱著自己的姜瑜給撕開了。
“小川……”姜瑜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申屠川沉默一瞬,淡漠開口:“不是不讓你抱,只是你再下去,季聽可能會死。”
姜瑜愣了一下,趕低頭看向他懷里的季聽,只見剛才還有點活力的小姑娘,這會兒疼得臉都扭曲了,頓時收了緒,手忙腳的關心起季聽了。
于是季聽憑借一己之力,生生把母子相認的人節給打斷了。被申屠川抱著跟姜瑜一同往家里去,到了家門口姜瑜哆嗦著手開門,結果試了幾次都沒能把鑰匙進鎖孔。
季聽一臉無奈:“要不還是我……”
“申屠數!快開門!聽聽傷了!”姜瑜沒等把話說完,就開始大力拍打大門。
季聽哭笑不得的看著,半晌里頭就傳來著急的腳步聲,下一秒門就開了,出申屠數著急的臉:“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傷?!是被喪尸咬了嗎?!”
“我沒……”
季聽‘事’字還沒說出口,姜瑜就一把把申屠數推開了,扭頭叮囑申屠川:“快把放床上去,如果到晚上還疼的話,就得去找李博士給看看了。”
申屠川還在看申屠數,聞言目收了回來,大步朝季聽房間走去。申屠數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季聽上,見他們往屋里去了,趕跟了過去,快到季聽臥室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
剛才那個小伙子,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
這邊申屠川剛把季聽放到床上,門就被哐的一聲推開了,申屠數一臉不可置信的沖了進來,在看到坐在床邊的申屠川的臉后眼睛都瞪大了。
姜瑜看他總算反應過來了,不由得笑了出來,只是笑著笑著,眼底又泛起了淚花:“老公,咱們的孩子沒有……”
“是我家聽聽讓你整的容?”申屠數怔怔的看著他,“現在這世道連找一套好點的醫療設備都那麼難,你竟然整了全臉,知不知道這樣會很危險?”
姜瑜和季聽:“……”我常常因為腦跟不上一家之主而到自卑。
申屠川沉默一瞬,淡淡開口:“爸。”
只一個字,申屠數就流下了眼淚,他低幅度的搖著頭,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不可能的,我兒子是我親眼看著……你不可能是他……”
申屠川見他這麼不冷靜,就不打算再理他,結果剛把臉別開,就被季聽掐了一下。他頓了一下,面無表的站起來抱住了申屠數:“爸,是我。”
“小川!”申屠數在他這一句后,一年多來積攢的痛苦終于有了傾瀉口,抱著他辛苦養大的兒子失聲痛哭,姜瑜也忍不住流淚,哽咽著過來抱住了他們,一如當初喪尸發后一家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景。
季聽躺在床上看得眼眶發熱,一時間也不想打擾他們一家三口,只是——
“那個,不是我故意要打斷你們哈,你們誰能幫我翻個嗎?我覺得還是趴著比較好。”
這一出聲,原本還哭著的姜瑜頓時就笑了,腫著一雙眼睛嗔怪的看向:“就你事多。”
“讓媽媽跟哥哥幫你翻。”申屠數趕道。
季聽:“?”
正準備手的姜瑜一頓,面容古怪的看向他:“你說誰?誰是哥哥?”
申屠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拍了一下腦門:“你看我這腦子,把聽聽一直當閨,差點忘了跟小川的關系,你們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姜瑜笑罵,這才扭頭要幫季聽,結果季聽已經被申屠川給翻了個面,直接趴好了。
姜瑜頓了一下,看申屠川安靜的坐在床邊守著季聽,心又是一片酸,忍下眼淚輕聲道:“你們兩個剛回來,應該是累壞了,有什麼話我們晚上再說,你們先休息。”
說完就要拉著申屠數出去,申屠數還想多想想兒子,一時間有點舍不得離開,被狠狠瞪了一眼后才不不愿的出去。
房門被他們從外面關上,倆人直接到客廳坐下了。
申屠數皺眉:“我還沒問小川是怎麼從喪尸堆兒里逃出來的,你怎麼就把我出來了?”
“行了吧你,原先聽聽說小川沒死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跑去找人,這會兒人回來了就想霸著了,哪能這麼便宜你,他們兩個久別重逢,還是讓他們先說會兒話吧。”姜瑜嗔怪的看他一眼。
申屠數只好憋悶的應下了,之后雖然頻頻看向季聽臥室門,卻沒有再去打擾。
臥室中,季聽趴得昏昏睡,一歪頭余注意到申屠川在邊,有些困頓的拍了拍側:“躺會兒嗎?”
“不。”申屠川拒絕。
季聽撇:“陪我躺一下嘛,我一個人有點無聊。”
“我不……”
“小川哥哥,”季聽著嗓子他,“拜托你了。”
申屠川:“……”
房間里安靜半晌,申屠川冷著臉躺在了邊,季聽這下心滿意足了,笑瞇瞇的跟他十指相扣,扭頭跟他冷漠的眼睛對視。
半晌,有些稀奇的問:“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了嗎?”
“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申屠川有了無語的覺。
季聽眨了眨眼睛:“我這不是期待你能給不一樣的答案麼。”
“那你注定要失了。”申屠川回答得相當堅決。
季聽輕哼一聲,咬著牙撐起,朝他懷里挪了挪。申屠川眉頭微微皺起,剛要往后退就啊啊兩聲,他頓時不了:“你啊什麼?”
“疼。”季聽眼角耷拉。
申屠川沉默一瞬:“疼不會老實點?”
“等我找個舒服點的位置,我就老實了,”季聽說著,殘志堅的繼續爬,直到進了他的懷里、下墊在他膛上,這才笑著開口,“我好了。”
申屠川:“……”
“你上一點彈都沒有,比床板還。”季聽躺好后又有點不高興。
申屠川面無表:“那你下去。”
“好不容易爬上來的,當然不下。”季聽說完,便抱住了他,很快就陷了黑甜的夢。
申屠川聽著的呼吸聲趨于平穩,半晌也跟著閉上了眼睛,雖然自從蛻化后,他就開始不吃不睡,可此刻著均勻的呼吸,聞著上淺淡的檸檬香,他竟然找不到比閉上眼睛更合適的事做。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抱在一起,眉眼間都是說不出的放松。閉的窗戶擋住了寒風大雪,屋子里雖然算不上暖,可也絕不冷,厚厚的被子蓋在兩個人上,將季聽的溫無限放大,就連自己的皮也跟著染上了溫度。
窗外進來的線由明到暗,在懷里人彈兩下時,申屠川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沒有半點睡意。
他睜開眼睛后沒多久,門直接被推開了,姜瑜從外面走了進來:“飯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兩個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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