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沒想到申屠邇這個時候會出來，不過自打來了這個世界，幾乎每天都要到驚嚇，在短暫的不知所措后逐漸冷靜下來：“對不起，剛好你出來了，我們把事說清楚吧。”

“你說。”申屠邇的聲音摻雜著一漠然。

季聽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然后去了申屠翌這一段，將自己如何腳踏兩只船的事說了一遍。

“你也說了，只要我們守口如瓶，就不會有人發現往的事，所以我想同時跟你們兩個往，估計也沒人發現，所以就這麼做了。”季聽故作輕松道。

申屠邇勾起角，笑意卻不達眼底：“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知道算不算是，反正沒有你提醒我，我本不會跟你們中任何一個人往，”季聽說完輕笑一聲，別開臉繼續道，“抱歉，雖然你們是不同的人格，可我不能完全把你們當獨立的人看，我喜歡的是申屠川這個人，而不是他碎出來的一二三四。”

申屠邇眼神暗了一分：“可我們就是獨立的人。”

“你們不是，你們只是一個里不同的人格，”季聽目堅定了一分，“你是申屠川，小寺也是申屠川，你們每一個都是申屠川，哪怕你們不承認，你們也只會是一個人。”

“夠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論調，畢竟你們四個是有的能和平共的人格，可這就是事實，沒有誰的會真的有四個獨立人格，你們之所以能相這麼和諧，無非是因為誰都不是誰的衍生，而是一個主人格平均分了四個。”

之前以為申屠翌的保護者份，是主人格衍生給他的，可相的過程中發現并非如此，現在這，本就沒有所謂的主人格，因為主人格已經直接被分了四個。

申屠邇似笑非笑的看著：“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想讓我去找心理醫生治療，然后把我們溶為一個？”

“我沒有要改變你們生活的意思，我只是對申屠川這個人短暫的心之后，發現自己忍不了神分裂一樣的，明明男朋友是同一個人，卻要的，我很不喜歡這樣。”

“所以你決定攤牌分手？”

季聽毫不猶豫：“是。”

申屠邇靜靜的看著，許久之后嘲弄一笑：“季老師說就，說分手就分手，好像所有事都能你一個人決定一樣。”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是希你不要太難。”季聽垂眸。

“朋友突然說接不了這樣的我，還跟我弟弟搞在了一起，你有什麼資格我別太難？”申屠邇眼底一片漠然。

季聽抿，低聲說了句：“抱歉。”說完就轉出去了。

申屠邇看著消失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夜，期間他打了個電話，有人連夜送了什麼東西過來，他拿到東西后，靜靜的坐在之前的沙發上看著，只希不會有走到那一步的時候。

天即亮時，外面走廊里行李箱車碾過地板的聲音，輕而易舉的從沒關的門口傳了進來，申屠邇指尖了一下，攥著東西冷著臉大步走了出去，正對上要走的季聽。

“你怎麼醒這麼早……”季聽怔怔的停下，看著他熬得通紅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他或許本沒睡。

申屠邇聲音有些沙啞：“你要去哪？”

“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再適合給申屠寺當家教，過幾天我會聯系申屠翌提解約的事。”季聽鎮定下來。他的臉也有些紅，整個人狀態都不太對，或許是氣的了。

“你要走？”申屠邇突然笑了出來，“在把我們攪得一團糟之后，你拍拍屁就要走？”

“抱歉……”

“我不需要你道歉！”申屠邇的聲音突然高了一度，接著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忍了忍面無表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那你想我怎麼做？”

“跟小寺分手，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我們繼續往。”申屠邇淡淡道。

季聽想也不想：“不可能，我說了，我忍不了只有四分之一個男朋友。”

“你跟我往，我全部都是你的，如果找別的男人，你能保證他把所有時間都用在你上？”申屠邇冷淡的問。

季聽頓了一下，臉冷了下來：“你會把時間都用在我上？你的托車你的比賽呢，都不要了？”

“都不要了，我只要你。”申屠邇有些不耐煩。

他的這句話說出口后，兩個人突然都安靜下來，許久之后季聽勉強別開臉，苦的笑了一聲：“對不起。”

說完，拉著行李箱轉離開。

申屠邇一把抓住的手腕，表突然有些莫測：“一定要走？”

“一定要走。”背對著他的季聽看不到他危險的眼睛。

申屠邇的聲音淡了下來：“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輕易放你離開。”

“現在不是什麼舊社會，我也沒簽賣契，你沒有權利唔你想干什麼……”季聽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后頸一點刺痛，驚愕的回過頭，就看到申屠邇面無表的拿著一個袖珍的針管，而針管里的東西已經盡數注到了的脖頸里。

來不及質問，就一陣天旋地轉，接著落一個滾燙的懷抱里。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終于恍然為什麼他的臉會紅了，原來不是氣的，而是發燒了。

黑。

周圍是一片純正的漆黑。

季聽愣神許久，才意識到之所以是漆黑的，是因為自己的眼睛還沒睜開。努力想睜開眼睛，可無力的覺從四肢到眼皮，每一塊都不是能調的，好像整個人只有靈魂是自由的，其他的都不再控制。

慌的覺油然而生，可卻連掙扎都做不到。當以為自己要往黑暗中越陷越深時，突然聽到了悉的聲音。

“乖，別怕，藥效過了你就能醒了。”

只這一句，季聽突然安定下來，不再去迫自己掙扎，而是適應這黑暗。漸漸的困意襲了上來，很快再次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下意識的了一下手指，發現雖然還是有些無力，可也算能支配自己了。季聽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目所及之還都是黑暗時愣住了。

“醒了？”

耳邊突然傳來夢中聽過的聲音，季聽頓了一下看向聲音來，看到他的廓后松了口氣。還好，以為自己被困在夢里醒不過來了。

“那藥看著厲害，其實對沒什麼損傷，你不用害怕。”申屠邇又開口道。

季聽頓了一下，才算想起昏迷前的事。沉默片刻，再開口發現嗓子已經啞了：“現在幾點了？”

“晚上九點多，你先把眼睛閉上，我開燈。”

季聽順從的閉上眼睛，下一秒就覺到燈亮起了，適應片刻，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申屠邇的深沉眼眸。

兩個人無聲對視許久，申屠邇再次開口：“怕嗎？”

“……”說怕那是假的，一連幾世都這個套路，已經膩了。

當然這話是不敢說的，只是停頓片刻后換了話題：“這是哪？”這間屋子堆滿了東西，也就這邊放床的位置空當些，地上還連地板磚都沒有，是禿禿的水泥地，不像是家里。

“以前是傭人房，減員之后這里就空下來做庫房了，平時家里放不下的東西都在這里，這張床還是以前老三買的，大哥嫌太氣，就給丟到這里來了。”申屠邇見沒有應激反應，微微放松了些。

季聽沉默一瞬：“你要把我關起來？”

申屠邇不說話了。

季聽皺眉：“你真是這麼想的？”

“還有別的辦法嗎？”申屠邇勾起角，眼眸一片平靜，“不想分手，也不想讓你走，更不想跟別人分你，除了把你藏起來，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放心，我會告訴大哥他們，你已經辭職走了，今天開始，沒有人會知道你還在別墅里。”

“……”

“睡一天了，應該壞了吧，起來吃點東西。”申屠邇說著，朝出手。

季聽默默盯著他的手看了片刻，最終還是把手遞了過去。申屠邇角噙笑，溫的把拉起來，然后打開保溫餐盒，小心的給喂粥。

“你打算關我多久？”季聽吃了一口后突然問。

申屠邇垂眸：“不知道，興許就是一輩子呢。”

“申屠邇。”季聽聲音里出一分警告。

申屠邇似笑非笑的抬起頭，盯著看了半晌后又覺無趣：“不要想逃走，也別想離開我，雖然這里只是庫房，可安全也非常高，你一個人逃不出去……也最好別指有人來救你，這里隔音很好，不會有人發現你在這里。”

“所以我就注定被關了唄？”季聽聲音中出一分無奈。

申屠邇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季聽的神還沒恢復過來，也干脆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很快一餐盒的粥和小菜都吃了，申屠邇放下餐盒時微微松了口氣：“季老師胃口沒變就好，我真怕你不吃東西。”

“……放心，我沒功夫待自己。”季聽斜他一眼，撐著床躺好，突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問，“這里有洗手間嗎？”

“有，左邊位置有獨立的衛生間。”申屠邇道。

季聽順著他的指示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那邊有一道門，只不過跟墻壁差不多，所以之前沒有發現。有洗手間能上廁所能洗澡就行，不然可能真的要跟他拼命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季聽說著閉上了眼睛。

以為申屠邇這就該走了，誰知下一秒側的床墊陷落，接著一溫熱了過來。怔了一下，側過頭看向躺在自己邊的男人：“你躺下干嘛？”

“想抱抱季老師。”申屠邇說著，手抱住了。

季聽古怪的看著他，心里說不出的別扭，這人是怎麼做到一臉平靜的給自己打鎮定，打完鎮定關起來之后，又以這種哄朋友的語氣說話的？

“我不該查你的。”申屠邇突然道。

季聽皺眉，不太懂他突然間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不該查你，你也不該告訴我，你腳踏兩只船的事，這樣我們就能毫無心理負擔的繼續了，”申屠邇眼睛閉著，抵住的額頭蹭了一下的鼻子，“現在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還來得及嗎？”

“……申屠邇，不要自欺欺人。”

申屠邇笑了：“季老師可真不留，還好意思說喜歡我，如果真的喜歡我，又怎麼舍得我傷心呢？”

“我沒看出來你有多傷心。”季聽無語的看著他的臉。

申屠邇的眼睛瞬間睜開了，里面半點戲謔也無，只剩下沉沉的認真：“季老師再認真點看。”

季聽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睛，心頭頓時了一拍。他和之前相比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眉眼中滿是沉郁，那些一直積的負面緒仿佛破了一個角，通過這個角讓窺視到了其中萬一。

“季老師還覺得我不傷心嗎？”申屠邇淡淡問道。

季聽說不出話來。

申屠邇自嘲一笑，把人抱進懷里重新閉上眼睛：“睡吧季老師，今天一整天你也該累了。”

“……嗯。”

季聽閉上眼睛，卻強撐著不敢睡，只等他轉變人格以后，讓換來的人格帶出去。沒錯，這次從一開始就不著急，只是因為這不止申屠邇一個人做主，既然之前可以隨時換人格，那現在也可以，總會有剛好在面前就換了的可能存在。

心里雖然一直想等人格切換，可季聽卻越來越困，還未全部消散的藥再次發力，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