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看著里的土味小蘋果，震驚了半天才趕把歌關掉，看著這東西好氣又好笑，覺得申屠寺完全在恩將仇報。

隨把蘋果揣進兜里，拿著書回自己房間了，一直到午吃飯時才出來。

等到餐廳時，申屠寺已經坐著那里等了，注意到來后也刻意不往那看，只是小眼神控制不住的輕晃。季聽失笑，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裝什麼盲人呢，怎麼不跟我打招呼？”

“……不想打招呼不行嗎？”申屠寺別扭的坐直了些，眼睛忍不住瞄一眼，等坐下后才咳了一聲，“我今天、今天送你那個禮，還喜歡嗎？”

季聽頓了一下，想到那個五彩斑斕的蘋果，再違心也說不出喜歡的話。而申屠寺的眼睛此時好像被蒙蔽了一般，這麼明顯的嫌棄都看不出來，還頗為得意的開口：“這可是我在網上搜的，生最喜歡禮排行第一的東西，沒有哪個的不喜歡。”

季聽角了一下：“你是怎麼搜的？”

“就直接搜生最喜歡的禮這幾個字啊，直接就蹦出來一堆鏈接，我挑了同城的，加了錢讓人家直接送來的。”申屠寺雖然暗示過自己要低調，但還是忍不住邀功。

季聽沉默一瞬：“我能問一下，排名第二第的是什麼嗎？”

“寫日記跟彩妝萬花筒，不過寫日記太麻煩，彩妝那個……我覺得你好看的，沒必要選那個，”申屠寺說完，眼底流出一疑，“不過我也是不懂，生為什麼喜歡便宜的東西？那個彩妝萬花筒，上面一堆東西才九十多塊錢。”

“……”

“當然了，我不可能給你買便宜的，我送你那個水晶蘋果，可是全網最貴的，兩百八十多吧，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呢。”申屠寺繼續叭叭。

季聽無奈的看著他，等他說完之后嘆了聲氣：“以后別給我買這些，知道嗎？”

“為什麼？”申屠寺一臉天真。

……因為你選的東西不僅直男而且鋼鐵，沒有哪個孩子會喜歡這麼土味的東西！季聽不忍心傷害小年的單純，想了想撒了一個謊：“因為我是你的老師，接你的禮不太好知道嗎？”

“……你又不是只拿我當學生。”申屠寺不滿的嘀咕一句。

隔得有點遠，季聽一時間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事，吃飯吧。”申屠寺耳有些紅了，急急忙忙的打斷。

季聽奇怪的看他一眼，覺得這小子從早上開始就不太對勁。不過他一副不想多流的樣子，季聽也沒有刨問底，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吃完了飯。

吃過飯午休，之后就到了該上下午課程的時候，季聽到書房時，申屠寺又一次已經提前等了。

“……你是吃錯藥了嗎？怎麼突然換了個人設？”季聽懷疑的看著他，要不是太了解這幾個人格都是什麼樣的，還真懷疑現在的芯子已經換了。

申屠寺不滿：“我早到你還不開心？”

“開心開心，就是覺得奇怪而已，”季聽到他邊坐下胡嚕了一把他的頭發，“乖一上午就算了，下午還這麼乖，怪人不適應的。”

“那你以后還是盡快適應吧，我以后打算都這麼乖了。”申屠寺不滿像逗小孩一樣胡嚕他頭發，可又覺得這種互還不錯。

季聽笑笑：“小爺能給講講你改邪歸正的心路歷程嗎？”

“……別廢話了，趕開始吧。”申屠寺的耳朵愈發紅了。

季聽也不再逗他，坐下專心給他上課。申屠寺……準確來說申屠川這個人，智商本就很高，作為他的人格之一的申屠寺，自然也不會低到哪里去，當他開始耐下心來聽課時，學習速度還是很快的。

季聽一節課的時間，給他講了之前兩節課的容，在快下課的十分鐘里，給了他幾道題做，檢查時發現全對了。有些驚訝：“行啊你，合著之前都是為了折騰我，所以才故意裝不會的吧？”

“我那時候又沒聽課，當然不會。”申屠寺眼神里出點點得意，早知道隨便用點心，就能換來這麼多夸獎，他之前就不折騰了。

季聽笑著站了起來：“那以后繼續保持，明年肯定能考個很好的大學。”說完就要走。

“你去哪？”申屠寺趕追上去。

季聽停下：“回房間啊。”

“現在才四點多。”申屠寺皺眉。

季聽點頭：“所以回去躺兩個小時，不耽誤吃晚飯。”

“……你是豬嗎？睡了吃吃了睡，”申屠寺不滿又帶了點局促，“別回去了，我一個人也無聊。”

“那您是想干嘛呢小爺？”季聽也看出來了，他肯定是有想讓陪著做的事。

申屠寺被看穿了，索也不再矯，揚起下驕矜道：“我們去看電影吧。”

“現在？”季聽看一眼時間，“不去，最近的商場也得半個小時才能到，加上看電影的時間，耽誤我吃晚飯。”

“……我們在家看，絕對不會耽誤你吃飯。”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季老師這麼吃？

季聽想了想，答應了。

申屠寺笑了起來，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推著往樓上走。

跟季聽想的一樣，家里有一個專門的影音室，只可惜里面只有一張沙發，并沒有多余的位置。

“你坐這個，我坐地上就行。”申屠寺立刻道。

季聽看一眼沙發，忍不住抖了一下：“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總覺得有什麼謀。”

“小人之心。”申屠寺斜一眼，強行把人按在了沙發上，然后在旁邊的地上坐下。

季聽沒想到他還真打算坐地上，笑著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一個位置：“地上太涼了，過來坐吧。”

申屠寺愣了一下，看著旁邊的空位臉漸漸紅了，好在屋里燈很暗，沒看出自己的異常。

“過來啊，磨蹭什麼呢？”季聽揚眉。

申屠寺咳了一聲，別別扭扭的到邊坐下，當自己的胳膊挨著的胳膊時，他臉上的溫度再一次升高：“我以前是有多笨，才沒意識到你這麼主……”

“什麼？”正在挑電影的季聽側了過來。

申屠寺立刻正襟危坐，一個字也不說了。他今天一整天都這麼奇怪，季聽已經懶得問了，直接挑了一部勵志高考題材的電影播放。

申屠寺看到熒幕上出現的片名，一時間有些不滿：“不能看個別的嗎？”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看個恐怖片制造氛圍？

“這個好，富有教育意義，看吧。”季聽一臉認真。

申屠寺不愿破壞氣氛，只好陪著往下看。

但凡是青春電影，那必然得找一些長得好看的年輕人出演，而他們看的這部也一樣。英俊稚氣的男主出來后，季聽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輕聲嘀咕一句：“好帥。”

旁邊的申屠寺立刻不高興了：“你夸什麼啊？”

“……狗耳朵嗎？我就嘀咕一句你也能聽到？”季聽懷疑人生。

申屠寺板著臉：“他哪里帥了？個子不夠高材不夠好，就連眼睛都一條，你有沒有審啊？”

“我就是夸一句，你至于反應這麼大嗎？再說站在生的立場上，他確實好看的。”季聽一臉莫名。

申屠寺更加不高興了：“你不準夸他！”

“……”這孩子是腦子壞掉了嗎？

莫名其妙的僵持之時，音響傳出一聲男主的低吼，季聽沒忍住又瞄了一眼。

申屠寺：“……”

“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咱換個電影行吧，換個校的，半個男的都沒有那種。”邊人的氣突然低了下來，季聽無語的看著他，一點看電影的心都沒了。

申屠寺氣哼哼的看著，半晌憋出一句：“你既然喜歡我，能不能專心點，不知道你夸別人的時候我會不高興嗎？”

“……”他說啥？

明滅的影，他沒有錯過震驚的目，不知為何心突然了下來，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了：“我承認，我占有是有點強，但我覺得也是在合理范圍的，你這樣當著我的面夸別的男人，我當然心會不好。”

“等一下，我什麼時候喜歡你了？你……怎麼就扯到占有了？”季聽覺得這孩子是被人奪舍了。

申屠寺的耳紅得滴，一顆心毫無章法的跳，撞得他膛都在疼：“我、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瞞我，而且我……我、我對你也不是沒覺，你別張。”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季聽皺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申屠寺定定的看著，半晌深吸一口氣：“我自己看出來的，你知道我該穿多大碼的服多大碼的鞋，知道我很多生活習慣，就連我很多小喜好你都清楚，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麼認真的了解我？”

“……”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申屠寺看著不說話的季聽，不知道為何有些心慌，總想說些什麼填補空白：“你肯定是喜歡我的對吧，不然也不會假裝我朋友，更不會為了幫我出氣親我，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歡我的。”

“小寺啊……”

“我也喜歡你！”申屠寺打斷的話。

季聽愣住了。

申屠寺咽了一下口水，不知為何有些張，明明是二十歲的外表，可無論是表還是小作，都是一個青的未年：“我也喜歡你的……就在昨天，我特別清楚的認識到了這點，雖然我無法像個健全的人一樣，完全擁有獨立的，但我喜歡你的心，是獨立的。”

季聽怔怔的看著他，腦子空白片刻后，只剩下兩個字來回循環：糟了。

“季聽，我沒什麼朋友，也不怎麼社，你、你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們往吧。”申屠寺的眼睛微亮，而在這亮之下，是不明顯的乞求。

年人的喜歡最是沉不住氣，在意識到自己心意的第一時間，就繃不住想要傾訴的心，而在這一刻，他也終于將憋了一天的心意說了出來。

季聽沉默許久，悠悠的嘆了聲氣：“小寺……”

“你答應了是嗎？！”申屠寺僵的往前一步。

季聽抿，半晌垂眸：“抱歉，我想這其可能是有些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你騙不了我的，你在我上用的心，遠不止一個家教老師對學生的心意，你是怕耽誤我學習，還是有別的力，所以才不想承認對嗎？”申屠寺的臉漸漸開始發紅。

季聽無奈的看著他：“你心里清楚，不是這個原因。”

申屠寺固執的看著。

“知道你的尺碼，是因為跟你哥一起逛街買服，知道你的小喜好，是因為在我來之前，你大哥就給了我詳細的資料，這一切都是有……”

“夠了！”申屠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你的意思是，都是我想多了？”

這個時候連點頭都是殘酷的，更別說親口否認了，季聽一臉復雜的看著他，有些不知該怎麼告訴他，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這一刻終于知道，他莫名其妙的禮、和今天一整天的反常是怎麼回事了。

“好了，我知道了”申屠寺說完，冷靜的轉出去了。

季聽看著他離開影音室，再看一眼熒幕上還在播放的電影，暗惱自己沒事找事，非夸男主那一句干什麼。不過早點知道了也好，算起來他對自己心也就一天而已，現在及時止損，應該也不會難過太久。

季聽嘆了聲氣，關了電影回房間了，一直到晚飯時間才出來。到餐廳時，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的一如的心，餐廳里果然沒有見到申屠寺，一時間胃口也跟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