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摔倒了，卻還笑話人家，真是太壞了……季聽一想到這個，就又開始眼淚汪汪了，同時還不忘去扶申屠翌。

只見申屠翌躺在地上息，脖子上也開始起紅疹，似乎很難的樣子。季聽到他邊蹲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來靠坐在花壇邊沿：“你還好嗎？”

“……先回家，家庭醫生過來。”申屠翌呼吸有些困難，四肢也開始無力了。

季聽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那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開車。”

申屠翌難的閉著眼睛，聞言也只是微微頷首，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偏偏此刻的季聽是個沒眼力見的，見狀還一臉天真：“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是不是過敏也會影響聽力呀，你還好嗎？”

像只小蒼蠅一樣嗡嗡個不停，申屠翌不耐煩的睜開眼，對上泛著水的眼睛后，生生忍下了一半的暴躁：“我聽到了，你去吧。”

“好的，那你不要跑啊！”季聽認真的囑咐這個連站著都困難的人別跑，然后才轉朝停車場走去。

申屠翌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能忍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季聽很快將車從停車場開了出來，按下車窗對他笑瞇瞇：“大爺，快上車呀。”

申屠翌已經休息片刻，覺好了點，于是咬牙撐起，晃晃悠悠朝車走去，等到副駕駛上坐下，已經是兩分鐘后了。

車子緩緩朝大路上走，在快要到路邊時，申屠翌突然問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也喝酒了？”

他突然想到，這個人從包房出來時還好好的，不一會兒就變這種……這種奇奇怪怪的德行，怎麼看都不正常。

季聽聞言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之后不太確定：“我喝多了嗎？”可是剛才喝了一口不是立刻吐出來了？

“……”一不好的預油然升起。

“我喝酒了嗎？大爺。”季聽很認真的看著他問。

申屠翌上冰碴似乎快要掉下來了：“這是我問你的問題。”

季聽點了點頭，突然解開安全帶朝他傾，撅起道：“那你聞聞有沒有酒味。”

“……”他要辭退，這麼放浪形骸的人不適合做小寺的家庭教師。這麼想著，申屠翌的目卻落在了的上。

剛才他親過，實在沒辦法不去在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后，申屠翌怔了一下，隨別開眼，只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快點聞呀。”季聽踮腳踮累了。

申屠翌漠然往后退了一步：“你喝醉了，停車，我們打車回去。”說罷他就要開車門。

“可是我想開車。”季聽吸了一下鼻子，可憐兮兮的把車門鎖了，功把他鎖在了車。

申屠翌額角青筋直跳，只覺得過敏都沒有這人難纏：“不能開，等你酒醒了再開。”

“為什麼呀？”季聽撇，隨后自己想到了原因，“是怕警察叔叔抓我們嗎？不會的，這里都沒有警，我們肯定沒事……”

咚咚咚。

季聽和申屠翌同時頓了一下，扭頭看向站在外面敲車窗的人。

季聽：“……”

申屠翌：“……”

十分鐘后，等把駕駛證和車一同上完，季聽瑟瑟站在馬路邊，看著黑臉的申屠翌不敢說話。的酒已經稍微醒了點，沒之前那麼鬧騰了，同樣的，也開始不安起來。

申屠翌拖著難的了輛出租，冷著臉去開車門。

“你不要我了嗎？”季聽小小聲，在他背后忍不住哽咽起來。

申屠翌不知為何，心臟被狠狠了一下，本來想把人丟下不管的他再挪不步，半晌，他冷眼看向：“還不快過來。”

“好。”季聽一看他沒打算丟下自己，急忙小跑著往出租上鉆，結果被申屠翌攔了下來，他坐上車后才讓上來。

報了家里地址后，出租車緩緩朝那邊行駛，路上后座的兩個人誰也沒說話。申屠翌倚在靠背上閉著眼睛，正在默默消化過敏的痛苦，接著就覺到一溫熱上自己的脖頸。

他頓了一下睜開眼睛，只見季聽一臉認真的幫他把領往下拉了拉，然后低聲道：“這樣會舒服點。”

申屠翌目沉沉：“酒醒了？”

“嗯。”季聽一臉認真。

申屠翌肩膀微微放松，重新閉上眼睛后，語氣嚴肅的開口：“季聽，你今天不管出于什麼原因，跟小寺一起來見同學都是違背師德了，等一下回去后你就收拾行李，我們的合約正式作廢，聽懂了嗎？”

“……”

申屠翌久久沒得到的回答，不由得蹙眉又問：“聽懂了嗎？”

“……”

還是沒有回答，他難得耐住子，冷著臉往旁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即將被辭退的季老師坐在那里無聲流淚，先前已經泛紅的眼睛此刻更紅了，簡直像一只要被拋棄的小寵。

申屠翌：“……”

季聽似乎知道他在看自己了，終于從無聲哭泣變了有聲哽咽：“你欺負我……”

“……”只這四個字，他就知道這位季老師的酒本沒醒。

“嗚嗚你就會欺負我……”季聽越想越覺得傷心，哭聲也跟著大了起來。

申屠翌聽得頭疼：“……這件事我們稍后討論，別哭了。”

季聽吸了一下鼻子，沉默的在角落里，模樣反倒更可憐了。申屠翌指尖了，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到家時，家庭醫生已經在客廳等著了，看到申屠翌后給他打了一針，又給他開了藥。申屠翌治療完就一臉疲憊的回房間了，季聽本來也想走，卻被家庭醫生住了。

“申屠先生不喜歡家里有人，我恐怕不能留下，周管家又不在，今晚可能要麻煩您了。”醫生溫爾雅道。

季聽的酒這回是真的醒個差不多了，心里還正在忐忑，聞言疑起來：“我？”

“嗯，申屠先生的酒過敏是心理暗示造的，如果待會人格切換了，那這種過敏就會自消失，但如果一直沒有切換，今晚申屠先生還會低燒，您可能得在旁邊多多照看，如果超過十八度，就給我打電話。”醫生耐心囑咐。

季聽認真記下了，這才送醫生出門。

等把醫生送走后，先回到了自己屋里，洗臉的時候看到通紅的眼睛，只覺得一陣生無可……剛才都干了什麼啊！

他們這麼一折騰，已經是快晚上了，季聽知道現在申屠翌還在休息，就沒有過期打擾，而是到床上睡了會兒。

醒來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快到吃飯時間了。季聽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換了件休閑的服就出去了。

餐廳沒有看到申屠翌的影，季聽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他是因為不舒服才沒來吃飯的。糾結片刻，還是決定先去看一眼他。

申屠翌的房門閉，里面也沒什麼聲響，季聽輕輕敲了幾下門，沒有得到回應就更擔心了，抬高聲音說了句：“大爺，我可進去了啊。”

說完果然沒有得到回應，季聽抿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他的房間里沒有開燈，整個屋子都是黑暗的，季聽適應了會兒才能看清屋里的環境，索到小夜燈開了之后，這才看清床上男人皺的眉頭。

只一眼便確定，他沒有切換人格。

季聽蹙眉走上前，覆在了他的額頭上，果然是有些低燒。剛要把拿下來，腕突然就被抓住了，季聽愣了一下，就對上申屠翌清醒的眼眸。

“你來干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季聽訕訕：“醫生說你會發燒，讓我多注意點。”

“出去。”申屠翌閉上眼睛。

季聽頓了一下，干笑著站了起來：“那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吧，今天忘了告訴廚師做清淡點的飯了，現在桌上那些你不太能吃。”

申屠翌不語，季聽討了個沒，了鼻子就出去了。

本來是想著先給申屠翌做些吃的，但路過餐廳時有些走不路了，于是心虛的坐下先把自己肚子填飽，由于申屠翌不在，把兩個人的牛都喝了，喝得有點犯惡心了，這才去廚房給申屠翌蒸了個鮮蝦蛋羹。

等做好之后就端著去找申屠翌了，這回敲門很容易得到了回應：“我不，別進來。”

“……大爺，我都做好了，您吃一點吧，這樣才能好得快些。”季聽討好道。

最知道這人在乎什麼，所以勸說時都只撿最有用的說。

果然，申屠翌沉默一瞬，就進去了。

季聽急忙端著東西進去了，到沙發前將盤子放到茶幾上，申屠翌很快走了過來，看到蛋羹后沉默一瞬：“你做的？”

“嗯。”季聽點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申屠翌看一眼，垂眸拿起勺子：“難怪這麼丑。”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申屠翌沉默的吃，季聽就坐在對面沉默的看，只是想到他今天說要辭退的事，心里的不安。

申屠翌吃到一半，冷淡的問：“酒徹底醒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季聽深吸一口氣，努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今天喝醉了是嗎？”

申屠翌頓了一下，雙眸無質的看向，季聽在他凌厲的目下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努力裝什麼都不知道。得把這關混過去才行。

“季老師。”

“嗯？”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演技一點都不好。”

“……”

申屠翌目嘲諷：“真難想象你酒品差也就算了，還擅長逃避責任。”

“……我要是擅長逃避責任，就不會演技這麼差了。”事已至此，季聽只能干的承認沒斷片了。

申屠翌冷哼一聲，低頭繼續吃飯。季聽看著他沒事人一樣，心里忍不住打鼓，半晌終于著頭皮道：“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了，我其實之前沒喝酒的……”

“沒喝酒會醉那個樣子？”申屠翌蹙了一下眉頭，他本來不打算計較這些，可見一而再再而的撒謊，心里總算開始不悅了。

季聽僵的扯了一下角：“我、我之前真是沒喝，就是后面喝了一口而已，就一口……您也是看到了的。”

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幾乎都要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了。

申屠翌聞言僵了一瞬，表也有些不自然了。說的那個時候，他當然是知道的，因為就在他人格切換之后，才喝的那一口……

可能是過敏的原因，這會兒心跳突然有些不正常，申屠翌抿了抿，非常不喜歡自己這種覺，強制自己不再去想當時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只喝一口就變那樣了？”申屠翌強行改變話題，“你覺得我會信嗎？你和小寺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做得對不對暫且不論，就你此刻不斷撒謊這件事，讓我很懷疑你能不能教好小寺。”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季聽見他不打算追究今天的事先是松了口氣，隨后又因為他給自己扣鍋有些著急。

申屠翌心不太好了：“我已經決定不辭退你，你也不用再說了，出去吧。”

“我……”季聽竟然一時語塞，最后氣哼哼的出去了。

申屠翌臉也不好，再看碗里的東西也沒胃口了，于是去洗漱一下繼續回床上躺著。

他剛躺下，季聽就沖了進來，這回里還抱了瓶紅酒。申屠翌升起一不好的預：“你想干什麼？”

“謝謝大爺不計較今天的事，至于我酒量的事，我現在就證明給大爺看。”季聽說完，對著打開的紅酒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