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這人大清早怎麼想起看這種書了，合著是準備改變策略了。

季聽角了，沉默一瞬嘆息：“爺，你那點錢留著自己花吧，不用給我買東西……至于咱們之前的討論，我覺得可以到此為止了，您這款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要是再糾結這件事，我就要辭職了。”

原他吃住都在家里，幾乎不出門，家里從來沒有給他過生活費，他現在里那點錢，估計還是母親去世前留下的。既然沒打算跟他真有點什麼，就不會要他的東西……嗯，先前那十萬塊不算，那是純粹的主仆。

“出去。”申屠川一聽又提辭職，臉當即拉了下來。

季聽瞄他一眼，故意用他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叨叨：“看吧看吧，就這種誰會喜歡啊。”

話音剛落，余就瞄到他拿起了抱枕，季聽趕跑出門，把門帶上的瞬間，聽到門上發出一聲輕響，一聽就知道是枕頭砸的。

季聽嘖了一聲，轉下樓了。

或許是怕辭職，申屠川果然不再提給買鉆石的事，兩個人又恢復以前的生活……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某次吃完飯，季聽一臉懷疑的看著他“爺你說啥？”

申屠川站在廚房門口，涼涼的看一眼：“我洗碗。”

“不、不用了吧。”季聽都嚇到結了，一看他里的書，好麼，還拿著那本奇奇怪怪的書呢。

……自打這人跟自己說了那句做他的人后，好像他腦子就不太好了，又或者腦子一直不好，只不過先前沒有暴。季聽一想到這個蠢萌男配要跟黑心男主斗，頓時抑郁了。

申屠川不耐煩：“出去。”

“好的。”既然他愿意幫忙，那也沒必要拒絕，按照這個趨勢，他就算不被顧值毒死，也早晚有一天要被趕出去，現在多學點技能也好，將來有一天還能自力更生。

難得不用刷碗，去客廳沙發上躺下，正準備拿包薯片吃，就聽到廚房一陣噼里啪啦。

季聽：“……”

十秒鐘后，申屠川從廚房出來，面無表的看著：“記得買新碗。”

“……哦。”

然而一次失敗不能阻止申屠川，他開始嘗試做別的事，除草拖地桌椅，每次都搞得一片狼藉。季聽每次要花雙倍的時間理，加上還得去應付顧值，可以說是心俱疲。

在申屠川又一次嘗試拖地、結果水管忘關把地板泡了后，季聽一臉疲憊：“爺，咱不做這些了行嗎？”

申屠川臉難看：“你覺得我做的不行？”

“……這哪里看著行了？”季聽一捶著老腰，一扶著拖把，看著面前漉漉的地板生無可。

申屠川抿，氣低了下來。

季聽覺得也不能太打他，想了想開口：“爺，其實人的天賦點都不太一樣，像我腦子笨就只能做做家務，您不一樣啊，您腦子聰明，可以做點別的，不如我們先想想，你擅長什麼？”

也是時候給他找個興好了，引導他走向正常人生。

申屠川沉片刻：“我只會做生意。”

“……”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會做什麼生意？

不過這話季聽沒敢說，想了想溫的鼓勵：“那很好啊，不如就往這個方向找點事做，搞點投資什麼的……但是一次不要投資太多啊，練還是得謹慎的。”

季聽太怕他本無歸了。

申屠川若有所思：“賺了錢給你？”

“好啊，你一定可以功的。”季聽隨口敷衍，并不覺得他會賺到什麼錢。

申屠川掃了一眼后轉離開，季聽繼續收拾房間，之后申屠川徹底放棄了做家務，季聽也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

而申屠川則專心開始裝病。

很快他病得下不來床的事就傳了出去，家庭醫生來了幾次，每次都說只是輕微冒，季聽在一旁看著，心里十分清楚，這位就是被買通的那個醫生。

看來顧值也不是完全相信的話，還找了醫生來檢測真假，季聽心都提了起來。既然顧值總是問申屠川的狀態，說明吃了他給的藥會有明顯的病癥，前幾次都敷衍過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瞞過去。

繃著臉站在一邊，還是申屠川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后，這才冷靜下來。

醫生放下聽診：“爺心跳不太規律，是不是這幾天睡得不太好？”

“嗯。”在外人面前，申屠川還是那副冷樣子。

醫生點了點頭：“沒什麼大事，等一下我拿了藥送來，爺按時吃幾天就好了。”

申屠川掃他一眼不語，醫生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格，又囑咐了幾句后轉離開了。

他一走，季聽就一臉擔心：“他應該沒看出來吧？”

“不是說了，我讓人查了這藥會引起的癥狀，醫生檢查前吃點會出現類似病癥的藥就行了，沒有經過檢查怎麼會看出來？”申屠川躺下，今天吃的這藥讓他臉愈發蒼白，額頭上的一層汗。

季聽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糾結了：“爺……你該不會是為了讓顧值相信，專門吃了那藥吧？”

“我有那麼蠢？”申屠川斜睨。

季聽干的笑一聲，沒有回答，心里卻是這麼想的，畢竟在眼里，這就是個脾氣壞的大爺，哪那麼厲害還真查出來藥的癥狀了。就怕他真吃了藥試驗一下，才得出結論的。

“呵。”申屠川看出的不信任了。

季聽訕訕一笑，適時改變話題：“爺，你有想過搬出申屠家嗎？那個……我不是說一定要搬，我只是覺得，為了你的生命安全，還是搬出去吧，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再也別回這里了。”

如果他的對也是男配，那會幫他去跟對方斗爭，用最簡單的方法報完仇，仇恨自然就消了。可是申屠川的對是男主，是一個自帶環且有實力的人，不是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生活的申屠川可比的。

萬一鼓他跟人撕破臉，顧值直接下了死，豈不是更不利。退一萬步說，顧值沒有對他下，但是斗爭失敗了，估計申屠川心里的恨意毀更重吧。

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讓申屠川遠離這里，放下仇恨迎接新生活……嗯，聽起來跟打敗男主一樣遙不可及呢。

說完這句話，以為申屠川會生氣，沒想到申屠川只是定定的看著。季聽不知為何，突然一陣心虛：“怎、怎麼了？”

“我如果搬出去，你會跟我一起嗎？”他開口問。

季聽眨了眨眼睛：“那得看您請不請得起我了。”

申屠川又盯著看了十秒鐘，垂眸拿出隨便點了幾下，季聽的就收到了短信：到賬二十萬。

“……”

“一個月工資這麼多，跟著我嗎？”

“……爺，都說了不讓你花錢了。”這人有多錢夠這麼造的？

“跟著我嗎？”申屠川追問。

季聽無語：“跟跟跟，但是工資還按現在的發吧，還有，你以后花錢之前，能先跟我說一聲嗎？”他這個生活能力真人頭大。

申屠川輕哼一聲，轉去電腦前，噼里啪啦一陣后，印出兩份合同給：“錢不用退給我，當是以后幫你賠付申屠家的違約金了，這份合同你簽一下，算是我們之間的雇傭合同。”

“這麼警惕啊？”

“小心為上。”申屠川冷嗤一聲，顯然還在介意之前提辭職的事。

季聽好笑的把合同接過來看，意外的發現行嚴謹用詞專業，說像是專業律師擬定的也不夸張。

……申屠川雖然看了很多書，可一點工作經驗也沒有，是怎麼擬出這種合約的？季聽心里閃過淡淡的疑。

牽扯到顧值的事，申屠川上總有一種違和，他一邊連現實都看不清，整個人都蠢蠢的，一邊又做事老練，毫不像被刻意養廢的爺

“快點簽。”申屠川提醒。

季聽斜他一眼，低頭刷刷簽上了名字，一抬頭就注意到他角一詭異的弧度，當即警惕道：“你沒有在合約里搞什麼陷阱吧？”

“你看到陷阱了？”申屠川反問。

季聽眉頭皺了一下，低頭開始研究，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對，這才把合同還給申屠川。

申屠川嗤了一聲，把合同鎖進了保險箱。

季聽：“……”本來還覺得沒問題，一看他這麼小心，心里怎麼就不那麼踏實呢？

房間里安靜片刻，季聽小心問道：“爺，您都跟我簽合約了，是不是準備離開了啊？”

“再給我一點時間，”申屠川平靜地看著，“我需要再做些事。”

季聽一聽他這意思，就知道要走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當即放下了，特別高興的開口：“那就再等等，反正也不是特別著急，我們多防備點顧值就行了。”

申屠川疑為什麼這麼高興，轉念一想約明白了。跟著他了那麼多白眼，或許早就不想留在這里了。

季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表示了一下高興后就走了，結果剛一走出門口，就收到一條轉賬信息。

五十萬。

“……”

在季聽苦口婆心教育申屠川不要花錢時，申屠家開始有閑話傳，都說爺‘病’得下不來床了，眼看著時日無多的樣子。

這個消息沒傳出去多久，小樓里多了兩個來探的人，申屠山和顧值。季聽瞄一眼從來沒見過的申屠山，撇了一下。

本以為有申屠川這樣的兒子，申屠山怎麼也應該長得不錯，可這人國字臉小眼睛，還生得有些厚，和申屠川沒有一像的地方。

此時申屠川還在床上裝病，看到申屠山來了也沒有說話，只是神懨懨的半倚半坐在那里，該看自己的書還看自己的書。

申屠山后的顧值和煦的笑笑：“小川，我和爸爸來看你了。”

申屠川這才掃他們一眼，眼底的嘲諷吃果果流出來，顧值還沒說什麼，申屠山先惱了：“你這是什麼態度！看見你爸和你哥來了，就不會打聲招呼？！我真是慣壞你了！”

正在旁邊倒茶的季聽一頓，一不小心熱水撒出來一些，燙到了自己的背，忙放下茶杯了，對這個申屠山一陣無語。拋開別的不說，他唯一的親兒子都要死了，他還在糾結態度的問題？

他腦子是真不清靈啊。

季聽心里嘖了一聲，把茶端了過去，低眉順眼的對兩個不速之客道：“先生，顧值爺，請喝茶。”

顧值道了聲謝，溫的把杯子接了過去，而申屠山則是看也不看一眼。申屠川的目落在了季聽的背上，眼神立刻冷了下來：“沒看見他們不喝？滾出去。”

“……是。”季聽仿佛了什麼驚嚇一般瑟一下，一臉驚恐的轉跑出去了。

的過度反應引起其他兩人的注意，申屠山冷哼一聲：“都是我把你慣壞了，不然你也不會這麼無法無天，連傭人都這麼怕你！”

“爸爸你別說小川了，他不舒服，不能生氣。”顧值在旁邊勸。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申屠山就更生氣了：“我看他神好的很！也不知道故意出去說自己病了是什麼意思，還想讓人家覺得我苛責他了？！”

“好了好了，您就別生氣了，”顧值嘆了聲氣，溫和的看向申屠川，“小川，要不你跟爸道個歉？”

“道歉？該道歉的人從來都不是我。”申屠川嘲弄的看向他們。

“你！”申屠山臉都氣紅了，“我就知道，你這麼多年還覺得我害死你媽，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就不該來！”

他說完，氣沖沖的離開了，季聽正在外面打掃，看到他沖出來頓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人家就已經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