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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歷》 第二十九章:我願入地獄

虛無之中,這裡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更不可能有能量與質,這裡是位面與位面之間的徹底虛無,按道理來說,任何存在在這裡都會徹底化爲虛無,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

之所以是按道理來說,原因就在於某些特殊的存在,他們和它們都備著在虛無中保持自的能力,無論是生命還是非生命,他們和它們都屬於凌駕在時間,空間,質,能量四大元素之上的存在了。

一座塔就是這樣的存在。

“你!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塔裡的某休息間中,數十人都在裡面,在最前方有一個白鬍子老人正在中氣十足的大聲吼著,只是邊吼著,從他上就有玄妙的波發出,陣陣傳遞到了他前一個虛幻人影之上。

這個人影虛幻不實,看起來像是影像投影一樣,而且時不時閃爍,就彷彿隨時都要斷電消失了一樣。

白鬍子老頭又氣又急,他就說道:“你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歷史是這麼好乾涉的嗎?沒錯,我們真實的歷史所有員,確實都備著行走於時間與空間中的能力,但是行走於其中與控制這一切是兩碼事,從古至今,也只有一個存在能夠做到,那怕是曾經存在的那三位至高無上都有所不及。”

這個虛幻人影開口笑了一下,就說道:“這個我知道,洪荒萬族第九族鯤族有時間脈,洪荒萬族第十族鵬族有空間脈,事實上,真實歷史中的所有人,都或多或有他們的脈殘存,是嗎?教授。”

白鬍子老頭狠狠的看著他道:“你知道還這麼來?便是最爲純粹正統的鯤族或者鵬族,他們也不敢隨意改變過去,過去不,未來不定,這本是基礎規則,你之前所做的事,是在直接對抗整個多元宇宙啊,沒有一下子將你的存在徹底抹去,這已經是繳天之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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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過去不,未來不定……教授您相信這個說法嗎?”虛幻人影只是冷笑,他說道:“人類的歷史生生被改變了十三次,十三次的改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而我們真實的歷史組織,存在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記錄下最真實的一切嗎?我們本就是爲了維護真實而存在,但是我所看到的是什麼?虛假之後再虛假,虛假之上覆蓋著虛假,教授,難道我們就是爲了虛假的歷史而飾一切嗎?”

白鬍子老頭沉默了,這時一箇中年男子站了出來道:“實際上你錯了,李銘,被改變的過往不是十三次……而是四十八億九千六百三十一萬四千零八十九次,這纔是真實的數字。”

李銘徹底愣住了,他傻傻的問道:“什,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看向了白鬍子老頭,白鬍子老頭點點頭,他才繼續說道:“能夠改變過去,干涉時間線的存在,我們已知的一共有六個,干涉力最強的那個你也知道,不可提其名,而剩下的五個也是不得了的存在,他們彼此干涉,彼此戰,彼此改變,一次又一次的塗抹過去,改變歷史,改變過往,然後改變真實……你可知道爲什麼我們對自己的標榜,一個是記錄真實的歷史,一個是維護歷史的真實嗎?若是沒有我們,現今人類被改變的過往天知道會有幾百萬次那麼多,是我們不計犧牲,一直鬥在時間線之上,這纔將結果勉強維持在了十三次,而且這才讓每一次都留下了一個人,我們的犧牲又有誰知?”

李銘沉默了,他沉默了好久之後才問道:“這些改變中,可有人類的歷史變得好起來的,而不是這麼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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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白鬍子老頭點頭說道:“其中約莫有三分之一的況,人類獲得了巨大突破,擁有了聖位,從而爲洪荒萬族之一。”

李銘立刻問道:“那你們爲什麼不保留這樣的改變呢!?”

“……然後被滅族,徹底的毀滅,滅絕,多元宇宙再也沒有人類。”中年男子接過話題道:“爲了觀察到這樣的可能,我們至隕落了三名聖人,你要知道,那怕是無窮量氣運的累積,其實本質上也是有限的,一遭發,若是實現了夙願,那就再也沒有能力實現第二個夙願了……所以……”

李銘聽到這裡,他其實已經明白了許多,當下就笑著道:“所以,才特意讓我去看那些真實的歷史的記錄,就是爲了讓我在這個時候說出去,對嗎?”

“時機到了,對不對?我應該算是棄子咯?”

衆人都是沉默,白鬍子老頭忽然問道:“那麼你後悔了嗎?”

“後悔?怎麼可能後悔啊。”李銘大笑了起來,雖然是個文弱青年的樣子,但是自有一番豪氣在其中。

“十三次已經足夠的悲慘了,難道還真要讓他們經歷十四次,十五次,十六次……一直到四十八億九千六百三十一萬四千零八十九次嗎?只是我有個疑,爲什麼是我?”

衆人又是沉默,白鬍子老頭想了許久才說道:“說不得……但是你既然已經有犧牲的覺悟了,那我就說幾個要點,你自己明白就好,首先你姓李,其次你裡有量洪荒萬族脈,再次,你是不是時常夢到四把劍……”

“我懂了,果然合該我來看那些歷史真文。”李銘立刻打斷了白鬍子老頭的話,他自己也沉思了起來,良久後又問道:“有三位可能是我的祖母或者直接就是母親,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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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卻再沒有人給出答案,顯然這個答案犯了什麼忌諱,或者說他們不敢回答,而李銘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現在也唯剩下一聲嘆息。

這時,那中年男子又說道:“其實你並非是棄子,這是實話,因爲你前途遠大,在未來吾等都寂滅後,你就是真實歷史的守護者與教授者,我們如何可能將你當做棄子?而且你未來的就也遠超過我們,但是這事也唯有你可行,永夜永夜,永夜之中才可能手不見五指,如此纔可以讓這六位無法看到,無法知,無法改變,所以我們給出的是選擇權,一切的選擇其實都在於你,無論是好是壞,說不說出來,一切都取決於你自己。”

李銘點頭道:“這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相反我很激你們,一方面是讓我看到了歷史真文,給了我選擇權,另一方面則是現在救護我,讓我有了生存權,此恩甚大,說不得未來我還真要爲你們賣命,繼承這真實的歷史道統不可了。”

白鬍子老頭加周圍人都是用一種複雜表看著李銘,既是鬆了口氣,又是欣嘆,還有就是一種心疼的模樣。

“所以……你做好決定了?”白鬍子老頭問道。

李銘點頭,他說道:“我這次之所以差點被抹去,原因就在於我站得太高,是站在時間與空間之外,屬於觀察者的緣故,除非我自己參與其中,爲其中的一份子,否則下次我再敢暴任何事,都必會被抹殺,我已經做好決定了,請教授封印我關於歷史真文的一切記憶,將我投到那個時間點吧,既然是我引發的這永夜計劃,那我就必須要去實現並且完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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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鬍子老頭點頭道:“封印記憶我做得到,但是這樣一來,你就只剩下你自己的力量了,洪荒時代危險異常,黑幕重重,說句不好聽的,那怕是我失去記憶進其中,估計也是一個泡都炸不起來,直接就沒影了,你還需得有護之力……”

李銘大笑著打斷了白鬍子老頭道:“何必虛飾?這不就是找我的原因嗎?若不是有這個,估計也不到我了吧?放心吧,教授,雖然沒了記憶,但是冥冥之中的提示還在,至於護之力……那四把劍算不算?我進去之後,估計會經歷千難萬險,但是最終獲得這四把劍吧?那怕只是暫時的使用權,有這自鴻蒙開啓的先天第一殺陣在,我自當是無慮。”

衆人沉默,中年男子就說道:“但是依然危險,那怕是有了這個,你也依然危險,畢竟不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你確認要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進?這裡依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權,當你給出足夠信息,一切都已按照歷史真文一樣湊出了條件,永夜計劃就已經開始實行了,你實在是不必……”

“但也有失敗可能,不是嗎?”李銘大笑著道:“所以我必須進……你們知道我看歷史真文後,爲什麼會偏要告訴他們真相嗎?”

“因爲……”

““……我,我想要拯救他們……”

“因爲這一切真的太悲慘了!!””

李銘大聲咆哮著道:“佛家有言,我不地獄誰地獄!?”

“所以,我地獄走這一遭!”

“爲了在地獄中仰天堂的所有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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