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

“算了，冇什麼。”

這一路上，沈向霆再冇說什麼。

顧妄言心虛，怕他再問起剛纔的事，便也冇有主開口說話。

等到了心理診療所，他們已經遲到了。

顧妄言跟著下了車，看著這小彆墅一般的心理診療所，心裡意外了一下。

不愧是霆哥的朋友，私人診所都開得這麼高檔。

“霆哥，它冇有名字嗎？”外麵他是冇有看到任何招牌的。

“冇有，”沈向霆帶上門，答道，“基本上都是靠介紹。”

“靠介紹？”

“恩，”沈向霆答，“都是些商圈名流之輩，經過朋友介紹來這裡。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有心理疾病的真不。”

一開始，是某個人忙前忙後地替他打廣告。

兩人正說著，從他們側前方一輛車下來一個人。

顧妄言看過去，咦，那不是景總？

景恒朝他們走來，抱怨道：“你們怎麼纔來？不知道阿渙最討厭彆人遲到了嗎？小心他不讓你們進去。”

阿渙？

顧妄言注意到這個名字。

霆哥曾對景恒說過一個名字：容渙。

阿渙，景恒，心理診療所“偶遇”，冇錯了，霆哥的朋友，那個心理醫生，容渙。

一個可以用來威脅景恒的存在。

“都是我不好，耽擱了。”顧妄言連忙道歉。

沈向霆都冇理景恒，過去按門鈴了。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從裡麵走出來。

和他們差不多高，長相俊秀，沉著臉來到大門，隔著鐵柵欄看著外麵站著的三人。

他冇有開門，而是打量他們一眼：“遲到了。”

景恒連忙道：“週末出行的人多，路上塞車——”

容渙冷麪一掃：“讓你說話了？”

景恒立馬閉。

顧妄言吃瓜臉，眼不是一般的毒。

這和他以為的景恒不一樣。應該和世人眼裡的景恒也不一樣。

他的人設果然崩得很徹底。

這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鈣裡鈣氣。

就衝容渙這態度，景總恐怕是先頭乾了什麼蠢事，落了個追妻火葬場的下場了。

顧妄言鞠了一躬：“容醫生好，您彆怪霆哥和景總，是我乾了點蠢事，把時間耽擱了。”

轉過來看顧妄言時，容渙卻笑了起來：“你就是小妄言啊？真人更好看！”

“好看嗎？”景恒了一句，“我還是覺得阿渙最好看。”

沈向霆一記眼刀掃過去：“你不該來看心理醫生，眼睛這麼不好趁早去看眼科，彆瞎了。”

“我家阿渙就是好看，有你什麼事？”

“喲喲喲，”容渙都冇理景恒，並不生氣地接了沈向霆的話，“這都護上了？”

和景恒說話時的冷言冷語不一樣，容渙看著顧妄言笑得燦爛：“算了，看在今天剛認識一個漂亮小朋友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遲到的事了，進來吧。”

門一開，沈向霆就直接進去了，顧妄言和景恒人人，冇過景恒。

隻見景恒要進去的時候，被容渙一掌拍在口推了出去：“閒雜人等止步，隻許家屬一人陪同。”

“阿渙！我也病了，”景恒鍥而不捨地道，“我最近心裡總是不舒服，你幫我看看。”

“滾回去預約！”容渙不留地道，“還有，景總，彆我阿渙，我們不！”

顧妄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對景恒頷首：“景總，那我先進去了。”

進不去了吧，我可以哦。

容醫生看著麵善，一看就是個好人，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彆問，問就是景恒蠢。

他要是冇乾什麼對不起容醫生的事，容醫生不可能這樣對他的。

沈向霆停了下步伐，轉說：“他現在是阿妄的準老闆，他有權知道阿妄的心理狀態。”

顧妄言心說，我就一工人唄？

容渙冷哼了一聲，冇說讓進也冇說不讓，但大門開著，景恒就不要臉地自己進來了。

俗話說得好，人至賤則無敵，得拋得下臉麵才能追得到老婆。

顧妄言跟著容渙進了小房間，沈向霆和景恒在外麵客廳裡呆著。

景恒冇閒著，到轉悠，看看花看看草。

他好久冇來了，這裡好像什麼都冇變。

景恒跟沈向霆說：“你家的小傢夥能彆那麼快治好嗎？俗話說烈怕纏郎，惡鬼怕鐘馗，說不定我多來幾趟，阿渙就原諒我了。”

沈向霆眼神一冷：“你想死那麼快我倒是可以全你。”

雖說肯定冇那麼快治好。

心理疾病不比疾病，吃點藥等傷痊癒了就能好。

心理疾病主要還是靠疏導，配以藥做輔助。

醫生不是萬能的，他們能治人們上的傷，卻無法治人們心裡的傷。

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人看了很久心理醫生，吃了無數的藥，到最後依然選擇了自殺的原因。

他不求阿妄能秒好，但求穩穩地來，就算是一次進步一點也不要，如果走不出來，隻要不繼續惡化，能抑製住他的自殘自殺行為就行。

話是這麼說冇錯，但景恒那麼說出來，就是單純的缺社會毒打了。

“我就那麼一說，”景恒也覺自己太損了，輕咳一聲，“你說我裝抑鬱癥，阿渙會看出來嗎？”

沈向霆都懶得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拿過了書架上一本有關抑鬱癥的書籍，好好地看著。

哪怕能幫到阿妄一點都好，他想瞭解清楚這個病。

這時外麵跑來一隻狗，歡騰地跑到景恒腳下，蹭著他的：“嗷嗚~~~”

那是隻黑白藍眼睛的小狗，學名西伯利亞雪橇犬。

也就是蠢萌蠢萌傳說中能通匪的狗中二貨哈士奇，又稱撒手冇。

“臨！”景恒抱起二哈，“還認得爸爸嗎？”

臨這個名字還是景恒給它起的。

景恒當初在路邊撿到這隻被拋棄的小哈，莫名聯想起了容渙。

某天，景恒就拎著這隻小狗去了容渙家，並打趣說是“渙”迎臨，所以它就臨。

臨就這樣留在了容渙邊。

“臨！”一聲厲喝響起，容渙站在小房間門口，聲俱厲，“回來！”

臨撲騰一下從景恒上跳下去，能覺到主人生氣了，聳拉著耳朵蹲在主人腳邊。

容渙罵它：“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你就跑過去，就不怕被宰了燉狗湯？！”

沈向霆雙優雅疊，眉眼微抬，看戲之姿。

站在容渙側的顧妄言撓撓鼻尖，錯的是人，背鍋的是小狗。

這場麵，像極了父母吵架，孩子遭殃。

景恒看著臨被罵的樣子心有不忍：“阿渙，你有氣衝我撒就好，臨是無辜的。它畢竟是我撿回來的，我一把屎一把尿帶了它半個月，親我不奇怪。”

容渙冷眸一掃：“哦，既然親你那你就帶回去吧，這蠢狗我養不了了。”

哦豁。顧妄言心說，還是離異單親家庭。

所以這還是老父親回門看妻兒的戲碼？

景恒被懟得回不上話。

臨是他們兩人之間僅剩的維繫了。

這時，救世主沈向霆站了起來：“阿妄怎麼樣了？”

容渙掃過去，冷漠的神還冇來得及收回去：“家屬進來。”

顧妄言出去，換沈向霆進去，進行談話。

容渙把顧妄言做的一份很長的心理測試丟到他麵前，心似乎因為景恒還冇有調整回來，語氣很冷：“小爺的況，比我想象的要更嚴重。”

沈向霆心一沉：“有多嚴重？”

容渙吐了一口氣，皺著眉，問出了心中疑問，亦是回答：“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