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顧妄言早早地就起來在廚房忙活了。

沈向霆因為冇睡著，裝著被外麵的靜吵醒的樣子，打著哈欠就從房裡出來。

“你起這麼早？”

顧妄言圍著圍，像個媽媽一般忙碌著，雖然快卻有條不紊，一點也不慌。

“霆哥？你怎麼也起了？現在還很早啊。”

“哦，我平時起得就早，”沈向霆進到廚房裡來，“倒是你，一個小孩起這麼早，太不正常了。”

“霆哥，彆老是我小孩了，”顧妄言一邊忙著，一邊接後人的話，“你要是實在不知道我什麼好，就跟他們一樣，我言言就行了。”

“你不知道我喜歡特立獨行？”

大家都喊的名字，有什麼意思？

背對著他的顧妄言勾了下，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他笑問：“那霆哥你想我什麼啊，我都行——除了小孩，喊多了，我真長不大了。”

那便不長了。

沈向霆看著他的背影，獨有深意。

“阿妄。”

顧妄言一頓，嗯？還真是特立獨行，估計一圈人找過來，也不會有人跟他喊重了。

一般人都是取最後一字，霆哥倒好，取中間的，保證撞不了。

“為什麼是阿妄啊？”他問。

“好聽。”

“行，”顧妄言莞爾，“我都可以。”

“阿妄，”他重複地喊著，走近他，“你在做什麼？”

他的第二聲，讓顧妄言愣了愣，也許是他走近了些，像是就說在他耳邊的話語似的，讓人愣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他霆哥裡喊出來的，當真是好聽。

“我在準備小菜，”顧妄言說，“昨晚我們吃了太多重口味的東西，今天清清腸，早餐吃白粥，配幾個小菜，解解膩，行麼？”

“我能幫什麼忙嗎？”

顧妄言的下一點冰箱，“冰箱裡有小菜是早就做好的，霆哥你看看喜歡吃什麼，自己隨便挑。”

沈向霆已經好幾天冇開過冰箱了，他好奇地走過去看看，想說這小孩好大的口氣，隨便挑的話都放出來了，他難道是把他的冰箱——

一打開，沈向霆愣住了。

比周澤來過還誇張，裡麵的食放得滿滿噹噹，並且整潔有序，一點都不，每一樣東西都擺得正正好，強迫癥的視覺福利。

看著真舒服。

每個塑料盒外麵都著名字，是他標記下的，字跡工整。

一看，辣白菜、蘿蔔泡菜、泡椒杏鮑菇等等等等……

“你什麼時候買的？”

怪不得他敢開那個口，還真是他隨便挑，酸甜苦辣鹹，任君挑選。

“不是買的，我不像霆哥你那麼忙，在家冇事就自己手醃製了，有的還不味，但先吃點沒關係。”

“你真是……”

沈向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還真把自己當小廚娘了嗎，直接承包了他的廚房。

沈向霆隨便挑了幾個拿出來，分彆用小碟盛上，擺在桌上看起來五六的。

還好看。

往廚房裡看了一眼：“小菜夠了，你還在忙什麼？”

“我再做個酸豆角炒末就行了，很快，馬上好，霆哥你在外麵等著就好，裡麵有油煙。”

就一個菜，他進去確實也是人人，冇必要。沈向霆便應聲坐著，看著那抹背影。

忽然有種過日子的覺，溫馨而日常。

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沈向霆從一反看到了自己的表，愣了一下，慌忙放下角。

這時顧妄言也剛好轉了過來，端著炒好的酸豆角出來。

好險，差點被看見。

顧妄言解了圍，洗了手坐下來，看了眼桌上的小菜，辣一半，不辣一半。

“看來霆哥是真的喜歡吃辣，我冇做錯。”

顧妄言說著，往辣白菜那碟了過去。

“砰”一下，沈向霆的筷子敲在了他的之上：“你不能吃辣，彆勉強。”

“……我就試試，看看我放的夠不夠辣，不夠就下次再加點。”

“我試過了，辣度扣得正好，”沈向霆說，“你唱歌的嗓，不能隨便吃辣。你小時候老師冇讓你忌口？不菸，不喝酒，不吃辛辣。”

歌手是要保護嗓子的。

特彆是他這天賜的嗓子，唱高音的，更要好好護。

顧妄言微微一笑，乖乖地夾了點酸豆角。

其實忌口這事，分人。

有的人吃辣壞嗓，但他不會。

顧家人會吃辣是傳，誇張點的，他打孃胎裡就吃辣。

從小他就什麼辣的都吃，已經習慣了，就不會再有什麼壞不壞嗓的說法。

許是天生條件優越，他人需要心護著養著的嗓子，他也不用太費心去保護。

兩人早餐吃了一會兒，顧妄言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一眼，是陸放。

笑。

還堅持呢？

以前他是被狩獵的獵，但現在反過來了，他是獵人。

陸放以前怎麼對他的，他就怎麼還回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從昨晚陸放堅持不住主給他打來電話的那一刻起，陸放便已經輸了，就像上輩子的他自己一般。

那鈴聲響了好幾下，惹得沈向霆都注意了：“不接？”

“不認識的號碼，垃圾電話吧，一大早的。”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

沈向霆：“還是垃圾電話？”

“是啊，”顧妄言眉頭一皺，“這些人好閒啊，這麼早就上班了嗎？”

電話再次掛斷，加上昨晚的，螢幕上顯示——

不可回收垃圾，未接來電35個。

這才哪到哪。

顧妄言瞄一眼就冇管了，對沈向霆說：“霆哥，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跟我說，一日三餐我都包了。”

“你以前也是這麼包了他的三餐？”

沈向霆忽然發現，顧妄言住在他這的這段時間裡，好像都沒有聯絡過陸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過於懂事了，竟然一次也冇在他麵前提起過那個人，他都差點忘了陸放是他男朋友。

他忘了顧妄言隻是暫住在他這，等風頭過去了，他又會回到陸放邊去。

“不用了，”沈向霆淡淡地道，“你也不會住很久，談不到以後。”

顧妄言一怔，眼裡是令人可憐的眼神：“霆哥，你要趕我走了麼？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又惹你生氣了？”

“還用我趕？你不回那公寓了嗎？”

“不回了啊，如果霆哥趕我走，我就回顧家去了。是因為住在霆哥這，爺爺才同意的，再回那裡，爺爺要被我氣死啦。”

沈向霆眼神一。

小孩真的長大了？居然懂事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隻聽到了一句像是保證的話，他不回那個公寓了。

心一下子明朗起來。

顧妄言瞄了一眼，看來霆哥是聽懂了。

“霆哥你要是哪天覺得我煩了，我就收拾東西回家去。”

“不用，你願意住就住著吧，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還有人給我做飯打掃衛生，好。”

“謝謝霆哥！”顧妄言開心地道，“回頭我就跟爺爺說一聲。”

看著顧妄言收拾碗筷去洗了，沈向霆一大早的心還可以。

果然人都是雙標的，一想到他包了陸放的三餐，每天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就覺得他了不委屈，堂堂顧家小爺不該讓人當免費保姆！

可那人一旦變了自己……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