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含霜，“你沒做過言下之意是說本宮冤枉你了且不說你僭越一事，你來看看，這錦囊是不是你送與梁貴人的”

說罷，執起一只香囊狠狠地擲于地上。

元嬪低頭一瞧，那緋紅繡竹蘭香囊確實是出自的手，繡這香囊的時候，小三子還說過手巧，宮沒有一個人的紅能做得這麼好。

“確實是嬪妾送與梁貴人的，但是這香囊全是凝神靜氣的香料，沒有麝香。”元嬪撿起香囊，湊到鼻子跟前細細地聞了一下，神一怔，駭然地看著皇后。

“哼，你自己說，有沒有麝香”皇后冷哼一聲，翻著白眼看。

元嬪慘白著一張臉，搖頭喃喃地道：“不可能的，我沒有做過，我沒有放過麝香。”

“還不承認”皇后面容一變，“看來不給你上刑，你是不會招認的。”

一抬頭，喊道：“來人啊”

殿外傳來靳如姑姑的聲音，“皇太后駕到”

皇后微怔，還以為是太后來了，急忙率人出去相迎。

當看到一皇太后禮制朝服，頭頂百寶頭冠的龍展出現在殿門前，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但是礙于禮儀，也不好退回去，只得微微福，“兒臣參見母后皇太后。”

后妃們也跟著皇后行禮，只是沒有一個人跪下來。

展也不以為意，步走了進去，靳如和郭玉領著吉祥如意也跟著進去了。

“今天好熱鬧啊”展坐在皇后剛才坐的位子上，瞧了跪在地上的元嬪一眼，然后抬眸對皇后道。

皇后不等展發話，便自己平了，皮笑不笑地道：“回母后，兒臣正在審理梁貴人被落胎一事。”

“這件事，哀家也聽說了。”淡淡一笑，“那現在審理得如何了”

皇后強打神應付，“人證證皆指向元嬪，兒臣覺得，元嬪因嫉妒生恨，所以下藥害了梁貴人腹胎兒。”

“人證證”展涼涼一笑，眸鎖皇后，“什麼人證證”

皇后對不斷地過問干預有些不滿，道：“兒臣遲些再回母后，且等兒臣把這件事理妥當再說。”

說罷，徑直走向展，口道：“恭送母后”

展卻把手一，往前了一下，道：“皇后繼續審理吧，哀家也正好聽聽。”

說完，環視了一下眾嬪妃，“你們都愣著干什麼啊坐啊”

皇后氣結，道：“母后不必在場了，兒臣與眾妃審理即可。”

嬪妃都座了，但是還站著不，因展坐了的位子，這里是的飛宮，除了皇上與圣母皇太后，無人可奪的位子。

站著不，便是要龍展自己識趣起走人。

但是顯然，龍展是個不識趣的人，道：“哀家也好久沒過問世事了，今日難得遇上事，哀家也練練手，審一審這后宮爭風吃醋的案子。”

皇后愣了一下，臉有些難看，“母后要親審”

“莫非不可以”展好整以暇地看著皇后。

皇后冷淡一笑，“自然可以，那就請母后審理吧。”

就這樣站立于一旁，冷眼瞧著。

展在靳如耳邊說了兩句話，靳如點點頭，上前問道：“皇后娘娘剛才說的人證證，可都在這里”

若是展問話，只怕未必有人會說，只是靳如原先是在先帝邊伺候的，又是一品，問話，底下的宮人自然要回答。

于是，方才小三子說的那些話，如今在展面前又聲淚俱下地重溫了一遍。

皇后一直維持著冷的神，有宮人搬來椅子，愣是不坐，仿佛是跟展慪氣似的。

展聽了小三子的話，對靳如道：“把香囊給哀家拿過來。”

靳如上前，取過元嬪手的香囊，元嬪眸閃閃地看著展，知道皇太后地趕過來，不惜得罪皇后，也是為了救。

只是

靳如把香囊遞給展，在眾目睽睽之下，展把香囊放在鼻尖下一聞，點點頭，“嗯，確實是有麝香。”

皇后角挽起一抹冷笑，廢話，這當然是有麝香的。

“元嬪，這是你送給梁貴人的”展看著元嬪問道。

元嬪還沒回答，皇后便冷冷地道：“方才已經問過，而也承認了是送給梁貴人的。”

元嬪匍匐在地上，“皇太后明鑒，嬪妾送給梁貴人的香囊里，并無麝香，嬪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難不麝香會自己跑進去不又莫非是梁貴人嫌自己的胎兒太過穩，所以下了麝香”坐在一旁的勤妃涼涼地道。

眾妃都哄笑了起來，這氣氛本來是十分嚴肅的，可被勤妃這樣打岔，氣氛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

展側頭笑笑道：“是啊，或許是梁貴人自己放進去的呢”

梁貴人猛地抬頭，一張芳容有些蒼白，急急分辨：“這，這怎可能”

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哀家只是說笑而已，你怎可能會自己給自己下藥呢再說，就這麼一點麝香，怎可能落胎你們啊，真是看多了后宮小說了”

皇后嗤冷一笑，“母后雖然貴為皇太后，卻是未經人事的，怎會知道孕婦是忌用麝香的麝香有落胎的作用，用多了，會導致不孕。”

皇后此話，分明是恥笑展這個皇太后名不正言不順，順帶譏諷沒有常識，嬪妃們都掩笑。

“既然皇后說哀家不懂，那就找個懂的人來說吧，傳醫”展閑閑地下令。

郭玉應聲而去。

展對靳如道：“你先扶起元嬪，一天沒定罪，都不是犯人，好歹是天子嬪妃，怎能這樣跪在地上皇上回來，指不定要多心疼了。”

“母后”皇后見展有護著元嬪的意思，不由得微慍，“現在證據確鑿了，怎麼就沒定罪”

展眉目一抬，“皇后行事，一向是這樣的草率”

“這怎算草率連元嬪邊的人都指證了，若說其他人會冤枉，本宮會嚴加審查，但是這些都是日夜伺候的人，是的心腹”

“心腹也敵不過利益，皇后莫非不知”展一語雙關地道。

“你”皇后氣得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盯著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