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臉紅了，頭低得快要掉進餐盤：“……也沒有那麼……哎你別刻意強調……我上次懷，就沒這樣……”

“正常正常，懷孕激素在變，充多，敏度高，你家小男人又是個有點姿的，天在你旁晃，”蔣霏霏出一個很穩的笑容，“見起意無比正常，合合理還合法，想上就上，哪兒那麼多顧慮。”

裴允：“…………”

……

想上就上。

說得容易。

裴允又是早早上了床，捧一本書在床頭燈下看，特意挑了本社科類書籍，講述鄉土中國的數代文化變遷。

嗯，清心寡，修養。

努力不去想白天蔣霏霏的話。

浴室門開了，房熱的水汽蔓延到臥室，裴允無意識地抬頭。

江衡著上，腰下纏一條巾，一手拿著巾在頭發，實的上水珠沒有干，順著理的起伏落，沒腰間的巾。

年輕的面龐上，也浸著意，纖長睫末梢的水在暖調燈下，幽幽發亮。

裴允咽了口唾沫，做賊心虛地飛快收回視線。

“裴允，剃須刀的充電座我找不著了，你是不是收拾到其它地方了？”

強自鎮定，視線牢牢控制在書頁上，說：“嗯，放浴室鏡子下面的柜子第二層了，你找找。”

“哦。”

目不自又探了過去。

他彎腰，在翻找東西，側背對，腰窩顯顯，腰間線條流暢又有力量。

小腹一滴水落下，像滴在的心尖上。

裴允倏地收了拳，這樣不行……深呼吸……

閉上眼，和升騰而起的-念作斗爭。

床面一沉，江衡上了床，見閉著眼睛，睫輕，不奇怪地道：“你干嘛呢。”

裴允仍然沒說話，閉著眼。

江衡了的臉：“嗯？”

裴允一下睜開眼，眼前是湊近放大的俊臉，旁是他剛沐浴之后干凈好、散發熱氣的……

“想上就上，哪兒那麼多顧慮。”

蔣霏霏的話，在耳畔回響。

裴允抿了，懷孕后的微微有點沉，在他疑的目中慢慢靠過去，雙手環上他的腰，臉不敢抬，埋在他的口，磕磕地說：“我……你……想不想？”

“想什麼，啊。”江衡開始沒反應過來，一秒回神，難以置信又難掩欣喜，“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一回事嗎，嗯？”

口的腦袋啄米似的點了點。

江衡回抱住，低頭在耳邊輕聲笑了笑。

“親的老婆，為了孩子，那……你得在上面才行。”

chapter65 番外：第七年的見異思遷

近來, 江衡心并不麗。

原因只有一個：老婆似乎對他不那麼上心了。

掐指一算，兩人至今，也有七年左右，莫非是七年之？

比如這會兒, 晚上八點了, 裴允哄著大寶小寶睡了，沒去書房看書，也沒和江衡聊天, 反而獨自一人靠在床頭，打開了iPad刷劇。

本來打算找本書來看的江衡，也爬上了床, 偏頭一看，又是國產劇。

對裴允這樣一年到頭也看不了一部國產劇的劇迷來說，非常罕見。

江衡歪頭跟著看了幾分鐘, 果然, 方方正正的小屏幕上沒幾分鐘出現了一張最近看得十分眼的男人的臉。

他輕描淡寫地道：“又是謝喬生的劇？”

謝喬生是最近勢頭猛的流量小生，長得湊合吧，里氣的，也就材還行。真不知道裴允瞧上他哪兒了，江衡心里很不屑，又不愿意去質疑裴允的審，否則作為老公的他何以堪。

近來裴允刷的國產劇, 全都有他，大有把他出道以來的作品都刷個遍的架勢。

——非常標準的行為。

——如果這不是自己的老婆, 江衡肯定要嘖嘖兩聲。

裴允淡淡嗯一聲。

江衡聽語氣這麼敷衍，心里有點吃味，但今天的他，可不是前陣子剛從裴允口中知道這麼一號人存在的他了。

今天的江衡，是有備而來。

他查了不謝喬生的資料。

iPad里劇集仍然在放，裴允仍然在看，一眼沒抬，去看一看旁的江衡，視若空氣。

就很氣。

江衡作出一副陪看劇的好老公模樣，像是突然想起來的口吻，隨口那麼一提：“前陣子我好像看見他上微博熱搜了。”

裴允的聲音有了點興趣，尾音揚起：“哦，是嗎，熱搜說什麼？”

江衡等的就是這個！

他默默掩藏好自己的幸災樂禍，音調平坦：“說他吸毒呢，嘖。”

裴允：“哦。”

哦。

哦？？？

江衡不可思議地重復一遍：“他吸毒！”

什麼時候，裴允對這類大丑聞也如此淡定了……居然還能得起來？

裴允眼睛牢牢落在屏幕上，眉也沒給面子地挑上一挑表示驚訝，的音調也平坦：“辟謠了，假的，無妄之災。”

江衡揚起眉，非常不屑：“你怎麼能確定？”

“尿檢報告出了啊。”

“那玩意兒搞不好能買假的。”江衡不屑一顧。

“不會的。”裴允聲音篤定，“出報告的是權威檢驗中心，正好是我認識的人經手，我打電話問過，在出辟謠新聞前就知道是假的了。”

“……”呵，真是朋友遍布醫療界。

還特地打電話問？

要不要這麼上心？！

“最近看你喜歡他麼，以前看你追劇也沒見你追星啊……謝喬生，哪里不一樣？”江衡忍不住了，酸唧唧地問。

裴允的視線終于從屏幕上挪開，移到江衡上，雙眸明潤，眼里有——江衡稱之為腦殘之——在閃爍，抿了抿，現出一分的。

“他人不錯啊，最近我在看他的綜藝《大神帶我飛》，親切隨和，助人為樂，格也蠻可的。”

居然說小白臉可！！

江衡立馬炸。

平時在外面，裴允對人說起自己老公，最常用的詞就是“可”，日子久了，江衡便自自發將這個詞收為己有，現在從老婆口里，拿“可”去形容別的男人，他就非常不了。

“而且——”

還沒夸夠？

江衡生氣豎起耳朵，倒要聽聽還要怎麼夸。

“——他男模出道，材很棒啊，勻稱修長。”裴允頓了頓，避免自己的聲音太刻意，盡量云淡風輕地提，“和你以前差不多，現在嘛……”

垂眸瞄了眼江衡的小腹，靠臥在床頭，那里早已不見昔日的腹，也不至于說是有贅，但看著……松散不。

“現在怎的？”江衡語氣危險，微瞇起眼。

“沒什麼，我繼續看劇了。”裴允的視線又放回了屏幕。

“……”

是他的錯覺嗎？

裴允在暗示他材走樣？

江衡默默了一把肚子。

一年前升職，工作繁忙，多了不冗長的會議和拒不掉的應酬，閑時要回家給老婆做飯，裴允加班他要去兒園接大寶放學，有時裴允通宵在醫院，小寶夜里鬧，江衡也得爬起來陪著哄著。

一來二去，就沒怎麼健了。

開始是出于忙碌，后來麼，就是單純的懶了，惰疾。

想到這里，江衡著不如從前致的小腹，有點心虛，又有點理直氣壯的驕縱——結婚時的誓言呢？不論貧窮還是富貴，不論健康還是疾病，都會我如一？

他用肩膀了裴允的肩：“老婆。”

“嗯？”又是一眼沒看他。

江衡瞥了眼屏幕上的小鮮，嗓音刻意放得低沉舒綿：“你是不是嫌我胖了？”

裴允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兩下，緩緩氣，眼神瞥向他。

嫌棄肯定是不嫌棄……

江衡一米八三的個頭，重從以前的一百五漲到現在的一百七，單純從數字來看增加不大。但以前他實，一百五看著瘦有型，漲到一百七以后，沒有堅持鍛煉，實的慢慢松了，整個人看著就……嗯，有點胖了。

很不想去這樣說，但現在的江衡每晚在上，對來說真的有點沉重，以至于裴允不得不主提議換些新姿勢，例如江衡熱衷的-上-位或背--式……

腦子里開始浮現奇奇怪怪的東西了，打住，打住。

裴允對上他委屈的眼神，從來對著這眼睛，就說不出重話，盡量說得委婉：“沒有嫌棄……”

言下之意，你確實胖了。

江衡下一秒就翻，拉起被子，甩給一個氣鼓鼓的背影：“如水，我就知道！”

裴允于心不忍：“我沒有嫌棄……”

江衡拉高被子蒙住頭，聲音從被里悶悶傳出來：“我睡了！”

擺出一副拒絕流姿態。

iPad上劇還在放著，裴允不想影響他休息，拿起iPad就要起：“那我先——”

刷地一下，江衡的頭從迅猛掀開的被子中竄出，眼神半委屈半惱：“你還要看劇？不跟我一起睡？”

“沒不是我沒有，”裴允立馬鎖屏，“我想說先把iPad拿去書房充電，再回來，就、就睡了。”

江衡抱臂，擺出不信任的姿態：“我等你才睡。”

說得好像是溜去書房看劇似的……

裴允無奈，下床去把iPad充上電，返回臥室，上床，一下子就被抱。

江衡摟著，手在被下開始活，邊弄邊念叨：“三天沒做了……你也想的吧……”

裴允實在不想被一座小山，不住地哼哼幾聲，主背過去，趴在了床上。

埋著臉，聲音弱弱地飄出來。

“還、還是這個姿勢吧……”

江衡大喜，長臂一撈，托起的腰，得沒邊了，一點沒去深思為什麼裴允總選這個姿勢。

……

醫院食堂。

“沒用啊霏霏……”

裴允昨晚被折騰半天，這人胖是胖了，力倒是和從前差不多，上了底蓋不住眼下烏。

蔣霏霏聞言挑眉：“什麼沒用？”

“你支的招，讓我追星，在他面前夸小鮮材好，沒用。”裴允唉聲嘆氣，“我一提材他就委屈，然后扯到我不他了嫌棄他了……完事兒淚眼汪汪，我還能說什麼。”

“……”蔣霏霏無語，聳肩一笑，“那就沒辦法嘍，同樣是弟弟，我家張洋就很正常啊，糙爺們兒除了我生孩子就沒見他哭，你家這個真的是……認命吧，誰讓你好這口？自己挑的老公，含吞了吧。其實你家小男人雖說是比前幾年胖了些，看著還是帥的，你對值要求也太高了。”

哪關值什麼事？

純粹是不住被的負重。

裴允在心里默默嘆氣，床笫之事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認了，認了。

……

隔幾天，裴安從國回來了，來之前神神地說要帶一朋友回來。

裴允笑著說好，不拆穿，早從姨媽那里得知他會帶朋友回來。

接機那天，江衡開著車，哼著小曲，心很好，快一年沒見到小舅子了，真有點想念了，他問：“小舅子這次要帶的朋友，會不會就是出國前語言課的同學啊？”

副駕的裴允撲哧一笑：“不知道，他可嚴，一點兒風聲沒給我，連姨媽也只知道有了朋友這事呢，據說是去年的，如果是那個同學，那也拖太長時間了，我覺得應該不是。”

“小舅子臉皮薄，和你一樣。”江衡說，“萬一同學也臉皮薄，磨來磨去，搞不好真能拖上幾年。”

“快到了，注意車流。”臨近機場，車流集起來，裴允輕聲提醒他。

兩人停好車，走到國際到達的區域。

馬上過年了，從海外歸國的華人不，江衡和裴允站在集的人群中，前者手中還舉了塊兒牌子，上書“裴安”倆大字，前后畫倆小心，右下角是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