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王局。
王局還得回會場開會,走前給裴允留下了手機號,說有事找他方便些。
一個梨子削完,照習慣裴允想切塊兒,可病房哪有餐盤和牙簽,左右一看,似乎只能給江衡自己拿著啃。
江衡從過來的眼神中讀取出這層信息,兩手一攤,表示手很臟,并且微微努了努,表示可以接投喂。
即便病房現在只有他倆,裴允也深喂食這種事于而言太過艱難。
拿著削得白的梨子,站在床邊猶豫著。
“又沒人你怕什麼。”江衡見神百般糾結,使壞張開了,“啊——”
“不閉上我就自己吃了。”裴允不為所,挑眉看向他。
“……”識趣閉。
裴允想起包里的紙巾,取出一張遞過去,看著他將十指一地清理干凈,才給他。
“你先吃著,我去給你買個手機,你好像用的是黑?”
沒有手機也麻煩,很多事都不方便,想。
江衡咽下里的梨,笑答:“哪兒用這麼急,出院了順便就買了。”
裴允很堅持:“還是買一個吧,你要玩兒或者看視頻也方便。”順便,把護士小姐的iPad還回去。
“好吧,那我——等等,你的手機是白還是黑?”江衡想說黑,突然起了念頭,這樣問道。
說來也好笑,兩人見面好多次,他似乎從沒見裴允拿出手機,對于現在絕大多數手機不離手的年輕人來說,真是稀世罕見啊。
“黑。”
江衡笑瞇瞇地接:“那我要白的。”
款GET。
他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榆木腦袋如裴允,是想不到這里的,只是在心里暗暗笑了下,畢竟……用白iPhone的男人,呃,不那麼多見。
不過江衡白皙,拿著白手機的模樣,總比黝黑的男人來得順眼一點。
榆木腦袋如裴允,更沒有覺察,這是紅濾鏡在作祟。
……
江衡出生時,江家的經濟水平經過父母多年打拼,已經算是中產,加上是老來子,毫不夸張地說,江衡從出生起,便最大程度地收獲了父母兩邊包括親戚的疼寵。
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要啥買啥,重話基本沒說過。
如此這般長到大,沒有長歪為社會毒瘤也真是祖墳冒青煙。
東西來得容易,自然沒有太多期盼。
江衡上小學時,見同學努力學習來獲得當時算得是很貴的模型玩,而他不用做什麼,說聲喜歡爸媽和親戚就能奉上好幾款到面前。
久而久之,對質的需求就漸漸低了,低到什麼程度呢,連買康-師-傅泡面都不會買plus高湯那款。
而此刻,江衡靠在病床頭,雙手枕在腦后著天花板,一雙眼睛愉悅彎了彎,對裴允即將買來的iPhone的那個期待啊——
他可以拍著脯說,不亞于當世界上第一代iPhone制造出來時,喬布斯那種如同等待陣痛分娩的親媽才會有的激之。
裴允送的第一個禮是手機,天天拿著,夜里放床頭充電,如此親,堪稱形影不離。
江衡越想越完,樂得一個人躺床上傻笑出聲。
笑了片刻,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值得糾結的問題:要不要?
之前一直不,覺得原裝屏幕好,再者也不缺換手機的錢。
……但這是裴允送的啊。
怎麼說,也有紀念價值。
不過可以預想,手機上了,指定會被蘇原那幫損友嘲笑。
江衡哼笑一聲,心中高響一首古早的旋律——
為了,我愿意!
……
裴允買了手機歸來,剛踏上江衡所在的樓層,接到一個電話,急急忙忙進了病房,沒留意江衡期待的神,把盒子往他手中一塞:“我有個事兒要理,你拿著。”
就徑直轉出了病房。
江衡:“……”
他無奈看著的背影消失,瞬間沒了拆封的心思。
盒子被他放在床頭小柜子上,江衡恢復仰躺的姿勢,等裴允回來。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十分鐘……
裴允沒回來,江衡心頭突然起意,樂呵呵拿起盒子拆封,又把原來的SIM卡從破手機里出來放進新手機。
開機。
悉的黑蘋果出現。
第一時間點開微信,找到名為“團結不張”的微信群點進去。
江衡瞇眼一笑,打字。
【大噶好,我有了新手機!】
靜默,沒人理。
???
江衡不服氣,又發:
【[白眼]朋友送的。】
立馬彈出來好幾條。
【老曹:……,車禍紀念品?】
【大劉:可以啊!我就知道你有當上小白臉的一天[酷]】
【張洋:@老曹 +1,哥們兒沒白撞一回。】
這群人笨死了!
江衡又發:
【[摳鼻]親手給我的】
這下都反應過來了。
【張洋:[人間不值得.jpg]】
【張洋:沃日……江衡染上了秀恩的惡習!】
【老曹:[無fu-ck說.jpg]】
【大劉:[腦殼疼.jpg]】
江衡想發一張[敲可]表包,顯示:
【您已被移出該群。】
被T了的江衡一點兒不沮喪,甚至哈哈一笑,不慌不忙轉頭給裴允發紅包。
微信紅包最大200塊,轉賬又了朦朧,他選擇了支付寶,還選了“祝福”這張紅包卡片。
經商家庭出來的實誠娃輸8888這個數,多吉利!
那頭裴允正好結束通話,收到轉賬提示,很快回復微信。
【裴:?】
江衡笑回:祝你的紅紅火火,喜不喜歡。
【裴:一般人會祝福天長地久……吧】
……有道理。
江衡又發9999過去。
【裴:掛號費儲值?你的附睪炎,還想不想好了~】
江衡半好笑半甜地看著尾的“~”,覺自己又被調戲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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