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陳若雨一覺醒來，輕氣爽，心愉悅。

昨晚發生的事湧進腦子裡，想起來了。跟孟古的友誼有了質的飛越。可以一起談心，可以一起聊八卦，好像還很很有哲理的鼓勵了他。

真棒！

陳若雨非常開心。想，他們就是那種做不人卻能做朋友的典範。

陳若雨跳起來，洗漱收拾。在鏡子裡一看，昨晚竟然服都沒，那件過小的罩還勒得難。趕了，解放一下自己。昨晚穿了一晚竟然不覺得，都勒出印了。

陳若雨一邊刷牙一邊想，看來該減了，雖然還算苗條，但確實是比以前胖了。照照鏡子，好像皮也沒有以前好了，要多注意。嗯，要不要咬咬牙，從吃的那邊省點錢出來買點好的保養品呢？

眉很久很久沒有修過了，要讓思思幫弄一弄。呲了呲牙對著鏡子看了看，還行，牙還白的，要堅持好好刷。

陳若雨終於打理好自己了，轉要出洗手間，卻嚇一大跳。梁思思靠在洗手間門口盯著看。

「你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啊，你怎麼了？你刷牙洗臉三分鐘搞定，照鏡子卻照了十分鐘。」梁思思神神地笑，撞一下，「若雨，你春天來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大半夜約會去了？到哪一步了？」

「什麼到哪一步？」

「的激盪啊，到什麼程度了？」

「思思！」陳若雨一指頭，義正辭嚴，「你思想不純潔，想太多了。」

「這麼嚴肅？」梁思思笑了。「那肯定是了，得厲害。」

陳若雨臉紅了，不理，回房間去。

的頭了！

一邊往臉上抹一邊想，好不容易才能跟霸王龍先生和睦相，友誼第一，這思思可別讓又陣腳了。

對了，也不知思思跟孟醫生到底怎麼樣了？到底孟醫生跟談清楚了嗎？上次他們倆不是還一起吃飯了嗎，那現在是什麼狀況？孟醫生去相親了，依他做事的風格，應該是不會跟思思扯不清楚的。最近也沒有提他，也許就真的是放棄了呢？

陳若雨剛想出去問一問，卻聽到梁思思喊了一句「我上班去了」，接著大門開鎖關上的聲音。

算了算了，晚上再問。

陳若雨心想著，現在孟醫生的世界比較複雜，新歡舊全都來了，桃花林中危機四伏，還是要跟思思說清楚才好，可別讓陷下去傷了。

對了，晚上還要跟孟醫生一起吃飯的，不知道要去吃什麼。陳若雨忽然壞心地想，要不再給他一盒腳好了，讓他回去配米飯，反正他昨天沒吃到……

等一下。腳！

陳若雨猛然想起剩下的那兩隻爪子被孟古放在車裡，這都過了一晚了，都該臭了吧。哎呀，不行不行，等孟古晚上下了班來拿車子，車子裡一食壞掉的臭味怎麼辦？

陳若雨火速換好服，跑到樓下趴車窗那一看，那爪子飯盒還真是放在駕駛座旁邊的空位上。想開車門拿出來，又覺得這樣不經人家同意進他的車子不合適，想了想，給孟古撥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了起來，陳若雨還沒說話，就聽到那邊幾個人在說話，似乎是在說病的事。然後孟古的聲音傳來：「陳若雨，有急事嗎？」

「呃，不急。 」我想進你車子拿爪，這種事絕對不算急事。

「那晚點再打給我，我在查房。」

「哦哦。」陳若雨訕訕把電話掛了，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他工作了啊。想起他查房時候耐心又幽默地跟病人講解病回答病人問題的樣子，不由得心裡讚歎認真工作的男人很帥。

趴在車窗那再看了看，認真工作的男人車子裡最好還是不要有臭腳味比較好吧。一會也要去上班了，這會不拿，也得中午才能回來拿了。

想想，算了，大家這麼了，他的車子應該不會介意侵犯一下的。把車門打開，坐了進去。拿飯盒的時候，看到旁邊還擺了一盒煙。

陳若雨只見過孟古過一次煙，那是上回他留下空間讓給家裡打電話，他說他去買包煙。陳若雨覺得孟古不像有煙癮的人，但偶爾一對也不大好。把煙放回去，又看一旁的紙巾盒裡的紙巾都用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買，要用到的時候會不方便吧。

正想著，忽然有人站到敞開的車門邊。陳若雨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個年輕男人。

「小姐，你能把你的車往前挪挪嗎？我的車出不來了。」

「啊？」陳若雨一愣，直覺答道：「我不會開車。」

那人也愣，有些傻眼。「這不是你的車嗎？」

「我朋友的，我只是拿些東西。」陳若雨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腳下，其實以前學過一點開車，但沒怎麼過，更沒上過路。「油門是右邊這個吧？」還真不記得了。

那人一臉黑線，「行，我知道了，你是不會開，你別那個，不用了。」

「哦。」陳若雨點點頭，知道就行，也沒打算。不過鑰匙都沒呢，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小姐，要不你讓我上去，我來挪一下行嗎？」那人跟陳若雨打商量。

「不行。萬一你把車子開走了我找誰去？」

那人沒想到陳若雨警覺還高，說的話還讓人氣不得笑不得。他盯著看，也回視回去。

片刻，那人道：「好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陳若雨點頭，想別的辦法就對了。拿好了飯盒下車，把車門關上了。轉頭看，那人在後面那輛白的車後面打量著，似乎在琢磨倒車的可能。

陳若雨站著看，這時再後面一輛的車主來了，他把車子開走，那人的白轎車終於能彈了。他開車門，看陳若雨在旁邊看著，對笑笑。

陳若雨也回一個微笑，其實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是不確定他究竟是幹嘛的，不敢把孟古的車子給他，現在看他確實是被卡住了，這樣真是顯得不盡人。

不過這人的脾氣還真是好，一點沒生的氣，還很禮貌跟打招呼。陳若雨看他車子啟了，沒什麼事，於是就拿著飯盒往樓門走，剛走幾步，忽聽到那年輕男人又：「哎，那個。」

陳若雨回頭，看他從車窗裡探出子來，對喊著：「我就覺得你很眼，你是不是那個，車禍昏倒的那個？」

陳若雨驚訝瞪大眼，這時也覺得這男人的眼起來。

「急救包，後備箱，拔鑰匙。」他笑著提醒。

「啊，是你！」

「是啊。」他大笑，「真是巧。你也住這小區，以前竟然沒見過。哎呀，我上班要遲到，不說了，再見。」

他揮揮手，開著車子走了。

陳若雨覺得很不好意思，剛才自己表現得真是小氣又糟糕。他竟然就是當初幫過的熱心路人，而回報他的，竟然是剛才那樣的表現。

不過這事也不過是再一次的偶遇，陳若雨沒費神多想，回到家裡，把臭掉的兩隻爪子倒掉，洗了飯盒，也上班去了。

這一上午陳若雨工作得不太專心，孟古沒來電話，也沒再打過去，反正晚上就要見面了，也沒什麼事，不想打擾他工作。

一邊上班一邊走神，總想為他做點什麼。上次鹵爪子有點惡作劇的心，但他最後也沒吃上，想要不鹵個肘子給他吃。他們在尹則那聚會吃飯的時候，注意到他喜歡吃。

這麼一打算，陳若雨就盼著中午快點來。中午下班，陳若雨飛奔著就往外跑，還提前跟經理說好了下午先去跑客戶，要晚點來。

一口氣直奔市場，挑了個新鮮的大肘子，然後又買了盒紙巾，想了想，再買盒口香糖，打算放在他的煙盒旁邊，意思是讓他想煙的時候就嚼一嚼糖好了，點。拿好了這些，路過進口糖果區，猶豫了一下，沒有買心的榴蓮糖，錢得省著點花。

陳若雨採買完，火速回家開始燉肘子。肘子在爐火上「噗噗」地冒著香味，在一旁捧著蛋面吃得香，心裡真高興。

晚上下班，孟古又遲到了。陳若雨有過幾次經驗，早有心理準備，倒也不介意。

這晚過得很愉快，孟古請吃了牛排大餐，還滿足了的好奇心，講了他自己的八卦給他聽。他後來的兩個朋友一個是他追的，一個是追他的。兩個家裡環境都跟他家有點像，類型也都是爽朗又溫的。

陳若雨覺得，那是孟古的心在害怕，他怕再有一個倔強要強的子對他說「我們家庭差距太大，就算在一起也不會長久」。

可是就算門當戶對又怎樣呢？一個半年，一個四個月，能維繫的時間更短暫。

陳若雨忽然又想喝酒了，不過孟古不讓，他說他怕喝醉了大聲說話大聲唱歌，這裡餐廳有格調，怕丟人。

陳若雨哈哈大笑，現在他再毒舌說難聽話，居然覺得很好笑。

他們走出餐廳以後，真的唱歌給他聽。

嘰哩呱啦，呱啦嘰哩。嘰哩呱啦，呱啦嘰哩。

「陳若雨，你離我遠一點，不要讓別人看出來我認識你。」

陳若雨哈哈笑，要去拉他的手。他甩開，走快兩步，又去拉他，拉住。然後突然想到一首歌，很想唱，這次認真哼起來。

「若不是因為著你，怎會有不安的緒。

每個莫名的日子裡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捨不得這樣放棄。

不停揣測你的心裡可有我姓名。

若不是因為著你，怎會不經意就歎息，

有種不完整的心你，你，著你。」

「陳若雨，你在跟我表白嗎？」

哈哈大笑，白他一眼，「你想得。」忽然晃晃他的手，「孟醫生，要是那個的再來找你求復合，你一定要跟說，你想得。這樣多解氣！」

他看著半晌，忽然敲敲的頭。

撇，腦袋。「捨不得也不要敲我啊。孟醫生，我說認真的哦。雖然你脾氣糟糕，毒，又不，當你病人比當你朋友好，不過你一定會遇到合適你的鍋蓋的。」

「你還真是會安人，誇得我都要心灰意冷了。」

陳若雨哈哈笑，用力拍他。「你要不要學尹則捂心口。」

「不要，那廝的風格太賤，我是走高端洋氣路線的。」他說著說過的話，又把逗笑了。

兩個人回到陳若雨家樓下。下了車，揮手跟他說再見。走到樓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急奔回頭，拍他的車窗。

孟古把窗戶放下來。他皺著眉頭，手裡拿著口香糖，顯然是剛發現陳若雨在他車裡私自放了東西。

陳若雨趕說：「孟醫生，你又忘了把劉主任的條子給我了。」

孟古抿抿，打開儲箱，從裡面拿出個名片夾一樣的夾子，出那張條子給。然後他晃晃口香糖，擺出一副疑問的表。

陳若雨咬咬，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沒敢說那個飯盒裡已經換了新菜，也沒敢說幫他放了新紙巾。他會怪多管閒事嗎？

「啊，那個，孟醫生，晚了，再見。」

想溜了。

「陳若雨。」

才跑到樓門口就被劫住了。

「是想說我煙臭？」

「沒有沒有。」冤枉啊，大人。

「我很。」

點頭，知道知道。早知道就不買了。

「我不臭。」

「我不是這個意思，絕對不是。」忙擺手，有些著急。他覺得被辱了嗎？只是一盒口香糖，至於這麼嚴重嗎？要怎麼解釋才行？有些急了。「我真沒這意思。我又不用跟孟醫生接吻，所以我不可能有這個意思。」

話剛說完，眼前一暗，下被住，上一，的覺「轟」的一下炸掉了的腦子。

「我必須證明一下，我不臭。」

陳若雨呆住，完全不知該怎麼反應。呆了呆，傻傻說句：「我回去了。」然後轉走了。走到電梯口站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了。

他媽的，被佔便宜了。

這個死男人，死霸王龍，為了證明臭不臭的居然對做出這種事。

太欺負人了。

怒氣沖沖地跑出去，孟古居然沒走，靠在車旁也不知在想什麼。

陳若雨衝過去，猛地一把將他按住，用力吻了過去。「以牙還牙！」

還真上牙了！的牙撞破了他的。

見了！

行兇的陳若雨沒料到居然是這結果，嚇了一大跳，轉頭跑了。

一口氣跑上樓梯，逃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