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孟古盯著陳若雨看半晌。

陳若雨自己倒杯酒，一口氣干了，然後問：「那你覺得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我的初人回來了，向我發出想復合的訊息。」孟古晃著小酒杯，也不知在想什麼。

「啊，對了，這麼看來那個相親的姑娘是沒戲了。」

「陳若雨，你又跑題了是不是？」

「哪有跑題？這是主要容反映出的中心思想。你對舊念念不忘，難道還想佔著相親的新歡？」陳若雨語調有點高，白他一眼，充滿鄙視。

「我沒說對舊念念不忘。」

「那意思是相親的新歡勝？」

「我也沒說對相親的那個有意思。」

「切，你還真是難伺候。」

「你腦子裡一天七八糟的才難伺候。」孟古往裡塞一塊壽司，嚥下去了，問：「陳若雨，你那時候追我是因為什麼？」

「你帥啊，人模人樣的，我被所迷。」陳若雨搶一塊壽司，為自己能坦然跟他聊這些覺得開心。看，的人生也有瀟灑的時候。

「比你前男友帥？」

「對。孟醫生還比他高些，職業比他面些，賺的錢肯定也比他多。綜合評分孟醫生肯定分數高些。」爽快得有拍馬屁的嫌疑，但孟古還是彎了角。

「你這次重點抓對了。」

「切。」又鄙視他了。「重點是我還跟他談過呢，沒跟你談過。」那語氣好像孟古多吃虧似的。

孟古揚揚眉，還沒說話就被阻止了。「等一下等一下，不用告訴我我們沒談的原因，這問題太深刻了，不值得討論。」

「就你這出息。」到孟古鄙視了。「你怎麼不越挫越勇，屢敗屢戰呢？」

「別鼓勵我啊。」陳若雨倒杯酒一口乾了。「我這人容易煽，我一勇起來怕你招架不住。到時你前友哭訴遇到勁敵，我怕你忙不過來。」

孟古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淚快出來。

「陳若雨，我忽然覺得認識你真好。」

「是啊是啊，你要惜福。對我好一點，不要天兇的對我說不好聽的話，損失掉我這樣的朋友，你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誰會像我這麼好聽你倒心裡的垃圾，陪你找重點的。」

孟古又笑，吃了兩口菜，問：「你前男友後悔了嗎？」

「嗯，肯定的。」陳若雨用力點頭，「他肯定夜夜在家捶心肝呢。希他捶心絞痛冠心病。」

孟古忍不住又笑，「你這麼咒他，還說不恨他？」

「那你還天賤咒我呢，難道你恨我？」

陳若雨這會反應極快，口齒伶俐。 孟古抬眼看，見眼睛發亮，雙頰艷，不笑問：「你喝醉了嗎？陳若雨。」

「沒有。清酒不是酒，哪會喝醉？」答得豪邁又肯定。

「有個酒字就是酒。」

「長島冰茶還不是茶呢。」

孟古不說話了，他等了一會，又道：「我們的對話又開始沒營養了。」

「不會啊，我覺得有意思的。」陳若雨撐著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孟醫生覺得悶哦，那我們換個話題。孟醫生的媽媽喜歡孟醫生的初友嗎？」

「說太要強了，我會很辛苦。」

「你媽媽真疼你。」陳若雨很羨慕。「孩子不夠堅強吃不了苦，擔心你辛苦，太要強太厲害，又擔心你辛苦。怎麼不擔心那些孩子天天你神摧殘，也會很可憐的。孟醫生，你媽媽真偏心。」

「是我媽，不偏心我偏心誰？」

「我也好想有個人偏心我哦。不管有沒有道理，不管發生什麼事，反正誰對我不好就不行。對那些說我壞話的人理直氣壯的說，是我兒，我不偏心我偏心誰？」

孟古看了看，問：「你跟家裡關係不好嗎？」

搖搖頭，「是我沒什麼用，我達不到他們的期，我還說謊騙他們，讓他們很失。孟醫生，我真是糟糕，好像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讓自己自豪和讓家人驕傲的事來。」

孟古不說話，抬手把最後一顆壽司放進自己裡，然後發現自己被瞪了。

陳若雨慢了一步，沒搶到壽司，於是把桌上最後一點全倒進自己杯裡。「孟醫生，你跟田護士是什麼關係？」

「醫生和護士的關係。」

「好□的關係啊。」

孟古敲腦袋，「你腦袋瓜子裡裝的是什麼。」

「痛。」

「自己糾正過來，醫生和護士是什麼關係？」

「就是孟醫生和田護士的關係。」

「別借酒裝瘋啊。」孟古警告。

陳若雨撐在桌上，笑了笑，老實了。「同事關係。可其他人都說你們很要好，說你們很配。」

「什麼樣的才配？」

「俊男，門當戶對，醫生和醫生，醫生和護士，高富帥和白富。」

孟古沒說話，他靜靜吃菜，喝酒。

其實配與不配，誰又說得明白。

「孟醫生，現在我們是好朋友了，鐵哥們，都能坐在一起聊心事了，所以要是有人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你這麼賤，說話這麼難聽，吵架一定贏的。」

「陳若雨，拜託別人幫忙不用這麼誇人的。」

「我不是拜託，我是要求。互相幫助是朋友間應盡的義務。孟醫生，我真高興，以前我可討厭你了，現在這樣做朋友，其實也很不錯，我真開心。」

「我看你是有八卦聽才開心。」

「這樣說也沒錯。孟醫生，你們互留電話了嗎？約了下次見面嗎？要是有後續，一定要告訴我啊。」

孟古不說話。

「還有還有，你另外兩個朋友呢，們還會回來求你復合嗎？三個人加上你，可以湊一桌麻將了。不對，還有田護士呢，對你有意思你不會不知道吧？那們湊一桌，你站著。哎呀，我忘了算上相親的新歡，沒辦法，只能兩個人一起站著。要不湊上你爸你媽，兩桌麻將。或者多相兩次親，也能湊夠兩桌……」陳若雨哈哈笑，「孟醫生孟醫生，你看我多聰明，早早就放棄你了。我最討厭打麻將了。」

孟古聽在說，抿角招手來服務生結賬。陳若雨瞇著眼在笑，「孟醫生，你下回還要找我喝酒啊，跟你聊天我真開心。」

「就你這酒量，怎麼找你喝。」

「我酒量很好的。」陳若雨還在笑，看著孟古給服務生付賬，又說：「孟醫生，你給錢的樣子帥的。」

服務生聞言看了一眼孟古，抿著笑。孟古也笑笑，然後轉過來板臉把陳若雨拉起來。「回去了。」

「好。」爽快地答應。

孟古拉著走到外面，手出租車。陳若雨又說：「孟醫生，雖然花錢的樣子帥，不過賺錢的樣子更帥。所以你還是要注意省些點花，蘭州拉麵不比日本拉麵差的，大碗還便宜。還有你買手霜，幾塊錢一支的也能用的，不用買名牌。下次誰再讓你開車喝酒的，你就揍，你不是霸王龍先生嗎？你充滿了兇殘又狠毒的氣魄，該出手時就出手啊。不該出手的時候，比如對我的時候，你就要克制，先天格有缺陷就只能靠後天的克制力彌補了。你說是不是？」

陳若雨滔滔不絕地說著。的士來了，被塞上了車，坐在車上，覺得全懶洋洋的很舒服，繼續說話，覺得坐得累，乾脆抱著他的胳膊偎在他肩膀上，繼續說。

看到出租車司機在後視鏡裡看了幾眼，還笑。也禮貌地回個笑容。

陳若雨覺得這出租車司機開車太快了，還沒說幾句話，就到了小區門口了。孟古把拉下車，站在一旁對他笑。

孟古也對笑，笑完了，忽然拉起的手，用力一咬。

痛得「啊」的一聲大，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說：「清醒了嗎？」

「我沒醉。」很生氣，皺眉頭瞪他。

「自己會回家嗎？」

「當然。」扭頭，昂首的領他到了樓門口。「看，我認得路，我沒醉。」

孟古盯半晌，敲敲的頭。「那快回去吧，我走了。」

「好，你打車要小心，太晚了，別遇上狼司機。」

孟古抿角，想說什麼最後卻作罷。揮揮手讓趕上樓。說了聲「再見」，進去了。

孟古轉走，可沒走幾步，忽然聽見陳若雨在後面「嗒嗒嗒」地追上來，還喊著：「孟醫生。」

孟古停下來，正想問「怎麼了」？

卻見撲了上來一把捧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孟古吃痛，倒吸口涼氣。陳若雨放開他的手，說了句：「以牙還牙。再見！」然後轉要跑掉。

孟古眼急手快，一把將拉住。

「你再咬我我還會咬回去哦。」警告他。

「算了，我還是送你上樓吧。」孟古跟說的是兩碼事。陳若雨看看他，果然他倆的思維不在一線上。重點很不一樣。

不過他送，還是很高興。

兩個人走到陳若雨家門口。陳若雨忽然想到：「哎呀，那張條子還是忘了拿了。」

「明天我要過來拿車，到時候再給你好了。」

「好。」飛快點頭，反正現在沒力氣了，懶得再下去。

「那明天順便一起吃晚飯？」

「好。」又飛快點頭。「明天晚飯的時候，孟醫生你把你另外兩個朋友的事也跟我說了吧。」八卦真的好好聽。

孟古不理，讓快開門進屋去。點頭，「孟醫生再見。」

孟古走了，陳若雨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很心疼。看著他手按電梯鍵，突然控制不住地喊了一聲「孟醫生」，跑過去，抱住他。「孟醫生，你別難過，一定會有一個孩子，用你希得到的誠懇，全心全意的對你。不計較其它任何因素，只是付出。」

孟古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

只是陳若雨抱了他一會，覺得困了。放開他，跟他說再見。然後飄著步子回家去了。

陳若雨進了家門就更覺得困得不行，服也沒換，倒在床上就睡，進夢鄉前，忽然想，剛才說什麼了？

嗯，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