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后的莊宴喊自己：“陳厄。”

陳厄回過頭，莊宴神間殘留著惺忪的意味。大早上，人還沒完全睡醒。

“我今天沒喝牛。”

門外映進來的很亮，落在莊宴臉頰上，他的皮呈現出和蒙茸的素白。

耳垂上的紅小痣像勾人似的，一晃一晃地被黑發遮住。

那是非常陌生的覺，陳厄結微微提起，看著莊宴靠近。

很淡的丹桂香湊過來，莊宴比他矮了小半個頭，得稍稍踮起腳。呼吸不自覺地放慢了，年睫仿若蝴蝶翅膀，眼睛巍巍地閉上。

陳厄滯了一瞬。

然后用指尖著莊宴的后頸，低頭親上去。

他在邊境磨練出一副好板，制服下面藏著結實繃的。而且親一個Omega并不需要太大的力度，因為莊宴的和皮都極了，很輕易就能被吮出印子。

可陳厄還是忍不住兇狠地吻，心臟在腔里，跳得完全不控制。

莊宴氣息溫熱凌，不過來的時候，會被親出一點黏糊的鼻音。

卻沒怎麼掙扎，只是扯住Alpha服的下擺，輕輕拽了拽。

陳厄把人放開，膛起伏了兩下，用拇指按了按莊宴的珠。

莊宴眼眸里蒙了一層薄霧，眼下和角皮白，著很淡的。

他說：“你去工作吧。”

陳厄蹙眉看著他，沒。

莊宴抿抿，又乖乖湊過去，幫Alpha整理被自己弄的服下擺。

陳厄從來不用古龍水，上向來只有酒味，和有時開槍后留下的硝煙氣息。但今天早上帶著淺淺的皂香，聞起來像柚木，偏苦。

“莊宴，”Alpha語調還像以前一樣冷淡，“下課了就早點回這邊。”

莊宴抬眸嗯了一聲。

“別再去外面喝酒。”

“……”

“以后不會了。”

莊宴臉頰發燙，想了想，又憋出一句話：“但是昨天說的話都算數，我會對你負責的。”

陳厄作頓住。

他了一下莊宴耳旁的頭發，很輕地嗯了一聲。

-

莊宴去上課之前，先回了一趟宿舍。

秦和瑜看他一眼，就表微妙地指指自己的角：“你這里，有點腫。”

陳厄咬得很重，莊宴不清楚是不是Alpha故意要這樣。

他有點發愁：“很明顯嗎？”

“其實還好，別人也不會像我一樣觀察你的。”

“……”

小秦同學沒在這方面糾結太多，只說：“宣云要我替向你道歉。”

其實莊宴之前就收到了消息，宣云是真的被嚇壞了，天快亮了還沒睡，一直在說對不起。

莊宴回復給宣云解釋，明洲顯然是在找自己的事，沒必要這樣不安。

“都怪我先弄臟他的服。”

莊宴說：“做得好的。”

宣云半天沒回復。

莊宴溫吞地打字：“反正他活該。”

因為冒牌貨帶來的壞名聲，莊宴很清楚，討厭自己的人其實不。

但大多都只是在背后說說，很有人像明洲這樣，當著面，越界似的在自己最痛的地方。

于是莊宴同樣不喜歡這個人。

課上到一半，腦果然震了一下，接到一個好友申請。

對方沒說自己是誰，ID也是空的，但頭像很悉。一點開，就能看到明洲有意無意流出傲慢神的側臉。

一般來說，莊宴會直接點拒絕。

但這次他專門先接，然后再拖進黑名單。

明洲在對面肯定會生氣，但莊宴才懶得理。

他也不擔心明洲專門來星大找茬——只要別打擾自己的朋友就好了，莊宴本不怕這些。

中午因為小課安排的關系，只有莊宴和秦和瑜兩個人。

找個靠墻角的桌子坐下，秦和瑜言又止，滿臉都寫著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莊宴先開口：“你怎麼一直不敢正眼看我。”

“……”

小秦同學艱難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關于你昨天喝醉之后的事。”

昨天喝醉之后發生了很多事，莊宴嗯了一聲，著他。

秦和瑜：“……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就是，”秦和瑜磕磕絆絆地說，“莊宴，我覺得你平時也是個很聰明的人，只是喝醉了會稍微有點不一樣。你要不要再復盤一下整件事的經過，然后重新想想？”

莊宴眼神里全是小問號。

秦和瑜目真誠。

莊宴只好一頭霧水地翻出腦，看看自己昨晚究竟跟舍友說了什麼。

——他怎麼說？

——他說，那你追。

雖然有些省略，但事確實就是這樣沒錯。

莊宴臉頰很燙，卻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自然：“其實我也沒那麼醉，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還是有點概念的。”

秦和瑜：“真的？”

“嗯。”莊宴說。

“……所以你下一步是什麼打算？”

莊宴低頭，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夾起餐盤里的菜。

“繼續追他。”

秦和瑜用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氣勢繼續：“那要追到什麼時候？”

莊宴茫然了一瞬。

“……我不知道，反正先追著吧。”

秦和瑜：。

下午課結束得早，莊宴在去將宅的車上，慢慢給陳厄發消息：“晚上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回復來得又快又短：“隨便。”

莊宴又問：“除了牛，還有對別的食過敏嗎？”

“沒了。”陳厄答道。

“那我讓408隨便買？”

陳厄發了嗯，意思是知道。

過了十五分鐘，Alpha又發來一條語音：“我大概六點半到。”

現在是五點，莊宴在408的菜單上看了一圈，找不到自己想吃的東西。

后面竟然還有新鮮食材，他稍微心了一下，意識到自己之前為了競賽的事，好像有段時間沒下廚了。

到了將宅，莊宴先去廚房看了一眼。鍋碗瓢盆都有，在柜子里維持著嶄新沒拆封的狀態。

冰箱擺著便捷營養餐和牛，廚臺上空空，只能看到最簡單的鹽和糖，其他調料一概沒有。

莊宴靠著墻，在用腦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在對話框里問陳厄——

“想吃魚還是海鮮？”

“青菜你比較喜歡哪種？”

“主食有偏好嗎？”

Alpha的回答一貫簡短，來來去去都是“都行”和“可以”兩個字。

莊宴有點不確定地打字：“是不是我問題太多，煩到你了啊？”

半秒后，陳厄回復：“不會。”

今天白天也是連軸轉的會議，各大部隊流匯報軍備定額與編制。陳厄為中央星軍委最年輕、資歷最淺的將，雖然聽得多說得，但一整天下來，也足夠疲憊。

工作上的要事講完了，會后還有一點時間，別的相的軍之間，就開始聊一些非正式的閑話。

比如國會最近決策的風向，閣會有什麼變化。

但不敢聊太深，因為誰都聽過陳厄的風聞——

他與議員父親關系向來很僵，當初要被提攜到軍部將的時候，陳鴻飛還鼓不人投了反對票。全憑謝老將軍的堅持，不然，陳厄現在恐怕還得駐留在邊境。

后來話題轉移到家庭方面，何中尉妻子最近懷孕。何中尉第一次當準爸爸，現在每天見人就帶著笑，臉上寫滿了喜悅與憧憬。

有人大著膽子問：“陳將結婚了嗎？”

他手背上有兩三條舊傷，指骨修長，沒佩戴任何象征結婚或者訂婚的戒指。

軍隊中，為了訓練方便，許多人都不戴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