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你看，你又騙我，你這里，流了。”安了一把謝時殷的角。

“只是反噬了一點。”謝時殷聲線又低又啞，“安安，你果然是當初的龍蛋，你的溫吞格是在錯誤的人世養出來的，原來的你，不是這個樣子，但我哪個都喜歡的要命。”

“膽小的，溫的，可的，還有現在，你很酷，很勇敢，你是我最勇敢的龍。”

驅殼不會笑，沒有緒，但距離自己的龍魂極近，越近，就越趨向魂合一的完整。

安抬手，按上了謝時殷的膛，著里面的炙熱和跳。

喜歡……他說他喜歡。

“我醒來，不見你，找你很辛苦，找魂魄也很辛苦，我想回來了，你會陪我一起淡化那些事的，對嗎？我們要往前看。”

“是，”謝時殷眼眸中閃過濃重的意，他將手放在亞龍雪白的臉側，尖銳的指甲卻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很榮幸替你保管，來拿走吧，拿走你的東西，完完整整的回來，你依舊是我的小龍人。”

安似是了一口氣，他憑借本能開翅膀，雖然全然遮不住謝時殷黑的龍翼，但看起來就像是依偎重疊在一起一樣。

天空不知何時飄落了一朵雪花，沒有理智的驅殼依舊能找到他的龍，安怎麼能舍得讓謝時殷遭遇反噬，他腦海中的混沌逐漸遠去，只剩下了城當年滿城皆亮的燈火，和南方微雨小巷中，小花郎微笑的臉。

“先生，這是您最寶貴的東西嗎？”

“是。”

“我這里有一朵最的花，和您的寶貝很相配！只要幾分錢！”

“都給我吧，連同籃子一起。”

“好！”

安將手放進謝時殷的掌心，契約的芒從合攏的手心散發出來，又不知何時蔓延。

男人被年在墻面上，背后是巨大的契約圖騰。

當第一朵雪花落地，吻便輕的附上，謝時殷垂著眼簾，上是一抹甜和馨香。

寄托的龍魂慢慢離，回到了主人的當中。

那已經全然溫涼，不帶一痛苦的灼燙，安緩緩抬起眼眸，瞳孔注悉的，里面似乎有意，但瞳仁卻清澈的發亮，幾乎將契約圖騰全然印在眼眸當中，但圖騰中央，卻是一只俊無儔的龍。

是他的龍。

安的心猛烈收了一下，痛苦的余韻仍在，但更多的，是在背后支撐他不斷前行的力量。

謝時殷手，攬住安的腰背，低聲道：“可以再來一次嗎？其實疼的。”

反噬平順與否安比誰都清楚。

但明知是笨拙的謊言，年卻緩緩彎起了眼眸。

如同水起漣漪，靈異常。

“那我要確認一件事。”

“嗯？”

“淺層靈魂疏導時，你給我的吻，到底因為什麼？”

“……因為喜歡，貪婪的喜歡。”

如果背后是深淵，這大概就是人要往前看的理由。

安幾乎是獻祭一般的吻了上去，他小心的舐跡，小巧的舌尖無比，謝時殷閉了閉眼睛，一側的翅膀猛的揚起。

他的龍翼不知道比安大了多，幾乎是鋪天蓋地的將年遮在了懷里。

謝時殷從龍蛋，等到龍人，從龍人等到人，他總是告訴自己，要想獲得最大的寶藏，就需要付出最大的耐心。

中途也許有困難有懷疑，但直到將年完整擁懷中的這一刻，原本莫測的東西竟然輕而易舉就被化了齏。

安揪在他的領，小天地外的雪分毫都沾染不進來。

契約的圖案緩緩收回，但其中的兩個人卻依舊沒有停下。

謝時殷手扶在安的腦后，直的鼻梁與秀氣的鼻尖相錯，將這半個月虧欠的東西，和初次的憾，狠狠的找補了回來。

龍魂空的區域被另一個東西填滿，那是比付信任的魂魄更珍貴的東西，是安在人類份下，對他的龍全然傾注的意。

年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人類的模樣，小小一個在男人的懷抱里，好像都快被納進去。

他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腔中的空氣幾乎被取的一不剩。

謝時殷緩緩退離，將安的腦袋按在了肩膀上。

“原本是出來給你買花的。”

安了一口氣，什麼都沒問，只道：“……這次不要小雛。”

“那要什麼？”

“我要玫瑰。”

不是藏在心底的暗，是濃烈的熾熱的。

“好，買。”

謝時殷收回翅膀，輕輕的了安緋紅的眼尾。

被龍力熄滅的一串路燈，遞次又重新亮了起來，警笛疏通的聲音仍在繼續，夜里落了雪，腳底是江城今晚最熱鬧的酒會。

往上是浮幻，往下是人間。

他們明滅其中，游離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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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謝時殷帶著安直接在樓底下開了一個套間, 又打電話讓助理拿來了新禮服，順便買來了一大束的新鮮玫瑰花。

特助開門時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只看見自家老板略微有些凌的襟, 看不清里面有什麼人。

但作為一個優秀的工人，求生讓他迅速收回了視線。

門被關上后, 謝時殷走回去, 他的小龍人就站在鏡子前, 對著自己的看。

“真的不回去嗎？”謝時殷問, “覺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 你不是還要參加底下的酒會？我先陪你一起……謝時殷, 你力氣怎麼那麼大啊……”

“還好, 力氣再大也被安安掀飛了。”

安一聽到這里就有些理短：“我那不是特殊況……我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謝時殷走上前，手中捧著玫瑰，紅的像火, 濃烈的很是驚艷。

“但是你還想起了我們的城之旅, 還有南方的小花郎, 還有——”

安抬眼：“還有什麼？”

謝時殷緩緩道：“還有你是怎麼變人的，你還記得嗎？”

安：“……抱歉。”

他現在腦子里只記得自己是怎麼把謝時殷撲到墻上的。

“沒關系，”謝時殷也不指被打岔的軀殼真的能記住所有東西，“已經很好了，最起碼你記得我喜歡你。”

鏡子中的謝時殷，量拔, 氣質卓然，難以想象這樣的人, 竟然愿意將自己所有的弱點全然暴在他面前，任由自己拿。

現在捧著玫瑰花，鄭重其事說喜歡的樣子, 就好像在表白一樣。

雖然他們之間早就心照不宣。

安心微，看著謝時殷道：“還有一件事，我發現我開始慢慢找回傳承記憶了，你沒有告訴我靈魂置換的事，但是我莫名其妙全部清楚。”

“我能到……下次不要那麼做了，太危險了，萬一我不認人怎麼辦。”

謝時殷點了點頭，就當暫時答應了下來，他將花束放在床邊，又把整套的服都展開。

“試試看，一會帶你下去玩，今天還來了一個新人，你們可以認識認識。”

能讓謝時殷說新人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安被吊起了好奇，抱著服進了換間。

等他再出來，謝時殷已經重新系好了領帶，整個人完全看不出剛才狼狽的形象，不過他這樣的人，怎麼都是好看的。

只是安穿著久違的正裝，竟然覺得稍有些不太自在。

主要是這個服很考驗材，將他的腰掐得很細，褶的領子包裹著雪白的頸項，偏偏又有藍的帶系在結下方，讓人吞咽都有所，舒適倒是舒適，但就是很……奇怪。

安看向對面的人，就見謝時殷的眼神從他的掃到襟，又掃到腰間。

“……哥，你這麼看我干什麼？”